滿堂嬌 正文 第十三章 三人行(中)
    那少年接過杯看見是葡萄酒搖頭笑道:「蜜水似的我不愛他。」自懷裡掏出一隻小小銀扁壺來笑道:「這個才是男人吃的呢。」拋把相公子。

    相公子接在手裡略掃一眼這種小酒壺是西洋水手常用的東西想來這個少年不是做洋貨生意的就是曾在海上呆過。不由的微笑道:「想來這是洋酒了?」擰開蓋子聞了聞推回去道:「在下量窄吃不得烈酒。」

    青衣少年不以為意接回去灌了一大口笑道:「你是讀書人?」

    相公子丟了書笑道:「讀書不成做小生意混口飯吃。兄台想必進學了?」

    青衣少年道:「認得幾個字罷了。這太湖美雖美矣我卻嫌他不如南海。」

    相公子道:「南海雖然秀美我卻愛東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可比你那南海的椰風白沙對男人胃

    青衣少年哈哈大笑起來撫掌道:「兄台說的好東海我也曾去過一二回卻是合南海不同。不過小弟自小在南海長大還是愛家鄉多些。」再飲一口烈酒擦去下巴上的酒跡長歎一聲問道:「兄台這太湖可有什麼好耍處?」

    相公子喜歡他爽朗笑道:「怎麼沒有好耍處。看你也像是經年在海上的前頭有個十來畝的大池子咱們不如去那裡捉魚我下處的廚子做的好魚呢。」

    青衣少年難得遇見合他胃口的人笑道:「去就去。」兩個一見如故真個轉到前頭山腳下。

    相京生指著山腳下一池碧水道:「就是此處了我去折幾枝柳枝來。咱們比一比是南海的兒郎本事高還是東海地兒郎本事強。」

    青衣少年試試池水。卻是冰涼看這裡極偏僻。料得無人快手快腳脫去衣裳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來又灌了兩口酒就跳進池子裡戲起水來相公子丟給他數根柳枝。也脫了衣裳只穿一條短褲在岸上跳了幾下捉著柳枝跳進池子裡笑道:「只比誰捉的魚多好似孩童做耍換換?」

    少年露出雪白地牙齒笑道:「咱們比扎猛子一頭扎進水裡看誰捉的魚多。三局兩勝如何?」

    相公子喝道:「好!」話單未落兩個都一頭扎進深水裡過得一會。卻是相公子先露出水面舉著一根柳條串起地三條大魚。笑道:「這一局是我輸了。」

    少年聞聲出水舉手。卻只得兩條漲紅著臉道:「我比你少一條。算打平罷我叫馬驚雷。」

    「相京生。」相公子把魚甩到岸邊抹了一把臉笑道:「我看你比我還黑些想來也是常年在海上漂蕩?」

    馬公子哈哈大笑道:「我是在海船上長大的。你說你是東海人氏你是薛狄相尚那一家的?」

    相京生微皺眉海上相狄薛尚是一家就是搭他們家海船出海的海商也多不曉得這個少年由他的姓就猜到卻是不尋常。南海極出名地馬姓並沒有海商只有「不傷人命」的馬三娘也在二三年前不做海盜改做銷贓了。想來必是他家不然不會打聽海商底細相公子想通了是他家笑道:「你姓馬莫非是不傷人命的馬大少?」

    馬公子笑道:「然你不怕我?」

    相公子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都不傷人命了我怕你做甚?再來比過?」

    馬公子道:「好!」這一回兩個人都存了比試的心思各自扎進水裡不肯出來。卻說尚員外拉著真真重遊太湖原是怕女兒想不開救得她一次救不得她一世必要打消她的心結才好。真真隨爹爹在湖裡轉了一圈明白爹爹心意羞道:「爹爹那一回原是女兒失足跌落水裡。」

    尚員外笑道:「爹爹曉得你上回來不曾好好耍所以爹爹陪你。咱們到竹塢嶺去瞧瞧你母親這一二年都在那裡住呢。」

    真真想念母親自然依從跟著尚員外坐著小竹轎到得嶺上尚員外指著滿嶺的綠竹笑道:「明日咱們來刨春筍吃索性在這裡住到秋涼罷。」

    真真笑道:「爹爹不要去尋母親了?」

    尚員外老臉微紅道:「這孩子爹爹不過生性喜歡遊山玩水罷了。」揮手叫停轎下來扶著道邊的山石歎息道:「傻孩子。下來陪爹爹走一走。」真真一時口快揭破了爹爹的傷心事忙下轎管家們悄悄散去。霎時山道上只有父女兩人。

    尚員外長歎道:「你姐姐從小要強我以為你們兩個一母同胞性子想來也差不多就不料你全不像你母親合你姐姐倒有些兒像我。卻是爹爹當年沒有看清柳家渾小子的為人害你吃這許多苦。」

    真真搖頭道:「原是女兒自家選地怨不得爹爹。」

    尚員外還想勸女兒看她面上風淡雲清就似說昨日丟了塊帕子似不放在心上想了數日的話都吞了回去沒話找話道:「此處景致甚好前頭還有個極大的水池蓄著一池碧波又極少有人去暑天叫你那幾個翠教你游水耍可好?爹爹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戲水地」

    真真笑道:「現在也愛呢。」

    尚員外來了興致拉著女兒到池水邊笑道:「聽說六月天氣裡上有蓮葉田田下有游魚戲水最是好耍。」

    尚真真也起了頑心走到水池邊卻見一叢枯草無風自動驚道:「爹爹那是什麼?」

    尚員外挪著圓滾滾的身體到草叢裡挑出兩串魚來笑道:「這不曉得是哪家地孩子沒看好這樣天氣極冷地怎麼就到水裡耍。」走到水邊雙手叉腰大聲喝道:「誰家的小兔崽子都給我爬出來!」

    相公子早聽見是他尚大叔只是真真好像也在哪裡好意思伸頭。別著一口氣潛在水裡不肯出來。那馬公子雖然早就忍不得了突然聽見有人罵他兔崽子哪裡忍得住自水裡跳出來道:「老頭與你何干!」

    突然一個赤條條水淋淋地男子自水裡跳出來尚真真唬了一跳輕呼一聲使袖子掩面。

    相京生從前合真真住在一個莊子上不曉得隔著院牆偷聽過多少回真真說話此時恨不得就地尋塊山石撞死好好的為什麼要合這個臭子比捉魚這般出醜真真必不喜歡。馬公子雖然方才聽見女子說話聲卻沒有料到離的這樣近在水裡走了幾步想上岸穿衣突突然一陣春風吹過(風吹小JJ好涼爽啊——不cJ的掃雪加注)驚見自家赤條條身無寸縷大窘又鑽進水裡。

    諸位看官曉得頭鑽到水裡那屁股自然要浮出水面尚員外看見一枚黑尻在水裡晃了兩晃大笑起來指著水花處道:「真真你看這孩子傻的。」話未落音相公子在水下也別不得氣咳嗽著自水裡伸出頭來正好對著尚員外一雙笑瞇瞇的細眼極是尷尬紅著臉道「大叔你怎麼來了?」

    虐習慣了到哈皮的地方居然卡的不行那個先更兩千還有兩千先欠著。我先去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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