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雷帽火槍,是滑膛槍向後裝步槍的最後過渡形式。
趙興在廣州時,引入了在孔夫子時代已於歐洲完成體系化的化學概念。
不能不說,宋人的求知慾是旺盛的,化學概念的引入,借助玻璃器皿的普及,宋人立刻迷上了這種千變萬化的物質反應。與此同時,原本道家用來騙錢的煉丹道術也立即解密,並走入了平常百姓家,被絕大多數讀書人掌握。現如今的大宋讀書人,家裡沒有幾隻玻璃試管、沒有一台酒精燈,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化學引進後,中國古煉丹師所用的綠礬油被正式定名為「硫酸」;而從硝石反應中所得的強酸被定名為「硝酸」。稍後,有一名喜好煉丹術的廣南讀書人偶爾用硝酸與「紅丹(硫化硫化鉛混合礦,此物即道家秘籍中所說的紅丸、赤鹽、紅。而道家秘籍中所說的『鉛謹收藏』,說的就是紅丸硝化反應後的易燃易爆性。金庸在《九陰真經》中引用過這句道家真言,不過他說的不是雷的制取,而是說人吃了雷後,如果幸而不死,內力能像雷一樣易燃易爆充滿破壞力令人小宇宙爆發……嗯,現代化學分析確定,赤鹽中還含有富量鹽)」反應,不巧得到了一種極不穩定的物質——雷誕生了。
雷的發明使滑膛槍迅速過渡到半後裝時代:紙裝火藥與彈丸全部從前膛塞入,火槍激發則變成了用撞針撞擊一個裝有雷的銅帽,這個銅帽被稱為「雷帽」。
這種半後裝火.槍,恰好是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主力槍種。
「這槍打得快,每分鐘.可以打到七發以上」,試槍的軍官感慨道:「用上這種槍,我們完全可以抵禦住中等規模的騎兵衝擊。」
「這槍還.不行」,趙興感慨的歎息一聲,有意識的引導道:「火藥和彈丸包在紙裡從槍膛前方塞入,雷帽卻需要從槍膛後面塞入——太麻煩。能不能把兩種裝填方式縮減成一種?比如這雷帽再延長一點,包裹住火藥與彈丸,如此一來,子彈全部可以從後膛裝入……嗯,完全被包裹的火藥、彈丸與擊發雷帽,既便於運輸,又便於保存,還可以提高我們的射擊速度,豈不美極。
這還不夠,我記得水運儀.象台有一種推升裝置,可以在一個水壺裡的水漏空後,將一個拉桿推上來,頂住機械,讓這個機械發出固定的鐘鳴——我們可不可以在槍裡裝上一個簡化版的推升裝置,可以在每次射擊完畢後,通過手工推升,推上來一個子彈,把它送入槍膛……如此一來,射擊速度會更快。」
試槍的軍官瞇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許久,睜開眼睛讚歎:「奇妙,太尉大人的構想真令人歎為觀止,原來我們可以把槍做成這樣,真是創造無止境,太好了!」
趙興悠然的說:「我也不是憑.空想像出的——我知道它的發展方向。」
趙興這句話沒人能聽懂。軍官們還沉靜在趙興剛才地設想當中。他們興奮地竊竊私語。熱烈討論著這種新設想。旁邊數位廣南軍械局官員也奮筆疾書。邊記錄下趙興剛才地想法。邊嘖嘖稱奇:「原來還可以這樣。原來雷帽延長之後。包裹彈頭。竟能躍出這麼一大步……世界真奇妙。創造。什麼時候有盡頭?」
現在。大宋各個城池都已經有了鐘樓。座鐘已經作為平常百姓家必須地日用品。連帶著。小時、分鐘、妙地概念也深入大宋。所以剛才那名軍官使用了「每分鐘發射多少子彈」地概念。現在他們討論地就是。創造什麼時候有盡頭?火槍照這樣發展下去。每分鐘可以發射多少子彈?
他們不知道。火槍最終能夠達到每分鐘發射百萬顆子彈地駭人記錄……
擺弄著這桿前後混裝地滑膛槍。趙興也在感慨:宋人最先發明地火槍。但在此後一千年當中。中國火藥地技術沒有超越宋人探索地成就。甚至落後。沒想到。在他地引導下。現在宋人一步跨過了一千年。火槍技術過渡到了美國南北戰爭時期。
再往深一步想:如果沒有金人地入侵、沒有蒙古人地入侵、沒有滿清人地民族大融合。中華文明又會發展到什麼樣子?
「這種火槍還不是我滿意地……發回去。讓廣南軍器局重新研製。告訴他們。他們離我心中地完美槍支只差一步:只要將雷帽延長。容納一份定裝火藥與一枚彈頭。就是我心目中地理想火槍了。只差這一步。
當然,我認為推彈上膛的裝置並不複雜,只是一個裝彈簧的彈夾與一個槍栓而已,我要求他們在今年年底完成新火槍定型定裝,明年,我希望火槍的產量能夠達到五萬桿。」
趙興剛才將火槍時代進行了觸類旁通的引申,現在,輪到在場的宋人向他展示觸類旁通了,試槍軍官異口同聲的說:「還有火炮!我們剛才談到的火炮,火炮也有一個射擊速度慢的弊病,有了雷帽,我們也可以把火炮定裝,讓炮彈打的更遠,威力更強。」
趙興拍手稱讚:「妙!妙!把這話轉告給南洋軍械局,讓他們迅速製造出一隻新式火炮,告訴他們,炮上無需裝復進器,因炮彈沉重,有推彈上膛功能,不免要把這裝置造的很大,反而累贅。
炮上不需要多餘裝置,炮彈只需定裝火藥與彈丸就行。」
軍器局軍官連忙回答:「大人所說的開花炮彈,我們最近似乎也正待突破……我們研究了上千種燃燒緩慢的東西,已經從各種材料中選擇十餘種進行測試。或有人說,既然雷帽有撞擊後激發的特性,何不將雷帽也裝在彈頭,使得彈頭觸地衝擊雷帽引發炮彈爆炸。
目前初期試驗,發現雷帽不耐高溫,常常在膛中爆炸,我們正在研究使它耐受高溫的辦法。若這一點成功,開花炮彈也取得了突破。」
「確實!我常常說『一個新的時代來臨了』,這就是新的時
個火器為王的時代,它必將改變這個世界……」趙興T7支,感慨萬千:「如今,我們已經毀滅了朝中那股想毀滅我們國家,毀滅我們民族的力量,從此再沒有五德輪迴的亡國與入侵,從此,我們能將『共和』永遠……這世界多麼美妙。」
到這,趙興轉頭吩咐石文冠:「把那些貶官立即轉運海外,告訴廣州官員,給這些人分配的地方越荒僻越好,我希望他們終身不能回大陸。」
石文冠應聲離開,趙興又興沖沖跟試槍的軍官聊了幾句,等他覺得新式快搶的設計沒什麼懸念了,才意猶未盡返回揚州官邸。
才進院子,耳聽長樂樓花魁秋日曼聲唱道:「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咦」,趙興驚詫的止住腳步。
這首詞應該是.李清照的早期作品《如夢令》,怎麼揚州歌伎也會吟唱?
正思索間,內院走出了.秦觀秦大才子,身邊是他的跟屁蟲、馬屁精毛。
答案清楚.了。
秦觀輕搖小扇,笑著解釋.:「你家媳婦思夫了,寫下了這首詞,我瞅著不錯,便帶來教導這揚州歌伎,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毛滂緊著拍馬屁:「豈止.不錯,簡直是絕唱。太尉大人挑人的眼光,能有錯嗎?」
趙興苦笑著搖頭:「師兄,你.當的是越州官,怎麼跑到揚州來,當官都當成你這樣,能行嗎?」
秦觀無所謂的笑著,搖.著扇子回答:「揚州繁華,正中我心願……我聽說侯蒙調走後,朝廷顧忌你的存在,沒有任命揚州新主官,我跟毛澤民商量了,我倆靜極思動,也想來揚州玩耍一番,此地甚好,我準備終老於此了。」
趙興叫著苦:「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朝廷正在猜忌我們呢,連黃魯直也在幫朝廷的忙,我敢把手伸到揚州嗎?」
秦觀搖著扇子,笑問:「你現在沒有把手伸到揚州嗎?」
趙興無語。秦觀繼續說:「我不管了,你現在伸手問朝廷要一個知州官,你以為朝廷會拒絕嗎?」
趙興搖頭:「朝廷不會拒絕!」
毛滂興奮地摻和:「奏章我來寫,太尉署名即可!」
秦觀輕搖折扇:「揚州好,今後我就安居於此了……嗯,你選的幾名歌伎都不錯,我來替你調教一番。說實話,師弟也該休息一下了,誰當了太尉,家中沒有幾個寵姬?」
馬屁精毛滂有覺悟,聽到師兄弟談起家務事,連忙拱手:「太尉,我去潤色奏章,你請安置!」
看著毛滂的背影,趙興笑著說:「這廝文筆不錯,我還想著萬俟雅言公事越來越多,公文書寫另找他人,沒想到他卻寧願來揚州。」
毛滂如花妙筆一現,朝廷確實沒有拒絕,考慮到趙興終究沒把揚州強行歸屬在南洋事務局名下,而讓秦觀這名大才子出任揚州官,等於變相把揚州歸還到朝廷手上,這讓朝廷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隨即升任秦觀為淮南東路轉運使,升任毛滂為揚州知州,就此,揚州名義上重歸朝廷——因為等這二位卸任後,朝廷指認的繼任官員可以任由自己選擇。
九月,趙興終於結束了徐州防禦群的修築工作,他再也沒理由繼續滯留揚州,便尋思返回杭州治所。風聲傳出後,揚州五花魁齊齊找上門來,別人還沒開口,一丈青自持自己潔身自好,向來賣藝不賣身,又甚得趙興寵愛,便搶先開口,盈盈拜謝:「聽說太尉大人打算返家,不知太尉打算如何處置奴奴,奴家情願做奴做婢,還望太尉收納!」
稍喘一口氣,不等趙興回答,宋欣欣又快嘴補充:「相公,自廖大家過世後,相公家中缺少一個應酬的主婦,我聽說太尉大人幾個妾婢都忙自己的事,太尉大人這幾年獨過,對廖大家也算情深義重了。但相公回家後,想必以後的日子會宴酬不斷,奴家雖然蠢笨,自信頗能應付迎來送往的瑣事,還望太尉大人垂憐!」
宋欣欣說罷,盈盈拜下。她一開口,其餘的花魁也紛紛拜倒在地,七嘴八舌的誇耀自己的出色,並信誓旦旦的保證尊重正妻,禮敬幾位姐姐……古人把這種舉動稱之為「自薦枕席」。
趙興豪爽的大手一揮,全體答允:「都有都有,我回去以後,正打算風花雪月度日,所以美女多多益善,幾位願意走的,把你們的老鴇都叫來,我跟她們談談贖身銀。」
早有準備的花魁們一聲招呼,老鴇立至。
她們異口同聲回答:「哪敢收趙相公的錢!」
趙興可是不滿意連朝廷都敢威脅的猛人,但他贖走了自己樓中的花魁,對樓來說是莫大的廣告新聞,揚州十大名樓有十名花魁,太尉只看重她們所屬的五座,這豈不是說她們更在其他樓之上?更何況現有的花魁已19歲,也紅不了幾年了。她們本打算乘機推出新人,有趙興的造勢,正乘她們的心意。
只是她們這句話終究是謙遜,限於行規,贖身銀多少還是要收的,唯不敢獅子大開口而已。趙興也知道自己不好一個錢不付,他嚴厲地低聲喝道:「一人十萬貫,可與她們的身份相襯。」
「相襯,相襯得」,老鴇們喜上眉梢。
趙興這是哄抬物價,有了趙興的前例,後來贖取花魁的不免要後浪推前浪,只會更高,不敢稍低。
「寫上寫上,文書由知州大人毛滂書寫,稍後你們拿文書去我府上領錢……」趙興大大咧咧補充說。
老鴇們一咧嘴,想哭。
趙興這行為,擱現代稱之為「打白條」。他空口許諾十萬貫,卻一個現錢不付,讓她們去杭州家中兌現。可誰不知趙興一揮手,兩萬萬錢送給了朝廷?!
要說他沒現錢支付,人家支票也收啊。但他卻讓人去自己家中取,且不說這
千里迢迢趕往杭州……誰家母老虎肯替丈夫支付購買T費?
老鴇哭喪著臉下樓,留下了五名花魁,一丈青看著趙興的臉色,小心翼翼問:「相公,我等前日買賣南洋土地,都有收穫……此外,我等昔日恩客留下的纏頭也值十萬貫,不如我們……」
「你懂什麼?」趙興不客氣斥責:「出價十萬貫是對的起你們的身份,但老鴇想拿我的名頭做宣傳,我的名頭是免費的嗎?我不向她們收費已是便宜那群人了,她們好膽,敢問我要錢!去,回去收拾行李,老鴇敢說一個不字,把我的話告訴她們,讓她們來找我!」
秋日討好地回答:「那是,太尉一聲喝令,南洋諸藩國主瑟瑟,太尉署名的文書,怎也值個十萬貫,媽媽那裡,不要討了便宜還賣乖呀!我等著就回去,太尉,您今晚需誰來侍寢?」
諸花魁裡面,秋日年紀最小,她是當年花魁,按青樓規矩,頂多也就是去年做上了接客生意。因此,她的贖身價應該最高,趙興這麼做對她好處最大,所以她動作最快,日落時分,已經收拾好行李,並與姐妹舉行了告別宴,馬上迫不及待地返回。
按妓院行規,.贖身的女子須在第二天天沒亮被抬出妓院,而當晚則是姐妹們舉行告別儀式、贖身女臨別告慰情郎的時間。被抬出大門的伎樂,最好在出門那一刻,新一天的太陽恰好升起,這將意味著新生活的好兆頭。秋日當天返回,甚至沒讓趙興去接,算是宋代第一個壞了規矩的伎樂。
得到消息的一丈青當時.即坐不住了,她立刻出面找正在院中遊玩的秦觀,商借秦觀的儀仗將自己送回趙興船上,且當作被趙興迎回……
一丈青也.跑了的消息傳開,勾欄女子或嘲笑秋日急切,或欽佩一丈青急智,或不屑這二人的心切。其餘幾名女娘則堅持守在瓦捨,以完成禮節。
第二日,趙興派車馬帶走.了剩下的三名現任花魁,這三人剛一登州,戰船立刻起錨。眨眼之間貶到了寬闊的江心。秋日一臉被滋潤的花開正艷模樣,站在船頭伸展懶腰,一丈青腳下發軟地一路趔趄走到船舷,呻吟:「阿也,奴家從沒坐過這等大船。也從不曾日落就寢,日出起床,這樣的日子,真歡暢。」
秋日張開胳膊,歡呼:「.從此後天高地闊,再無人要求我必須這樣,必須那樣,好自在喲!」
另外三名女伎也走出來,她們.站在甲板大口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其中一名女娘驚喜地喊道:「好威風!奴家日常乘坐的花舟雖然令人矚目,但從沒有如此『行到江心,百船迴避』的待遇,瞧,你們瞧,左右的船隻都讓開航道,還向這裡打旗降帆,船夫紛紛低頭行禮……簡直有種猛虎行於林中的感覺,太妙了!」
另一位女娘則酸溜溜地.嘲諷:「太尉在揚州的時候,把我等摟也摟了抱也抱了,但總是獨自過夜,絕不留人歡悅度夜,我本以為太尉是柳下惠再世,沒想到才離揚州就吃了你倆。嘻嘻,你倆昨夜可是在太尉艙中喊得驚天動地,瞧你倆腳步虛浮,定被太尉揉搓的不堪。
奴家倒是早已料到這種情景,太尉那麼雄壯的漢子,行雲布雨頂如雷霆閃電,好笑你倆,也不瞧瞧自己的身板,這吃獨食的滋味如何?小蠻腰如今可曾完好?」
剩下的那位女伎年長,大約二十出頭,她世故地打著圓場:「妹妹別鬧了,大戶人家規矩多,休得惱了太尉……不過,這位妹妹說得好,此刻我站在船頭,頗有點『龍行於海,虎行於林』的感受。」
此刻,不僅江上的船隻在迴避、並讓開航道,連甲板上經過的水手、軍官,也紛紛向這幾個女娘低首致敬。幾位女娘雖然曾是花魁,享受慣了青春少年的追捧,但以前她們感受到的目光不免有點色色的味道,像現在這樣發自內心的崇敬,她們有生之年還從未享受過。
五位女伎正享受著這股尊敬,趙興在源業平的陪同下走上甲板,女娘們才要上前逢迎,趙興擺手阻止,他俯身與船長交談片刻,一連串命令下達完畢後,趙興走近幾位女娘,微笑著問:「還好吧……船上有船上的規矩,船長在與人交談、下命令時,天王老子也不准靠前。現在船頭要進行作業,我們去後甲板。」
女伎們娉娉笑著,花枝招展地扭著腰走向船尾,沒等她們開口,趙興先問:「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們走嗎?」
秋日口快,閃電般回答:「太尉愛惜奴家,不捨分離。」
一丈青沉默不語。
還是女伎當中那位年紀大的咬了咬嘴,答:「可是因為童太尉?」
趙興伸出大拇指,誇獎:「沒錯!童貫絕不會讓他那段抱怨傳揚出去,把你們留在揚州,他一定會想辦法滅口。童太尉有錢,賣官得了不少私房;他有權,貴為節度使、太尉,出了事別人會替他遮掩;他還有人,手下不少聽命的士兵,若假扮恩客約你們出去,再抬回一具死屍,你們老鴇一定不敢聲揚。」
其他女伎不啃氣了,年長的那位女娘低頭沉思片刻,馬上又問:「我等隨太尉回家,童太尉今後必然會把目標針對太尉,是吧?太尉明言相告,可是不願小女子給太尉引火燒身……不知太尉打算如何安置我等,小女子惟願太尉憐惜,留我等一命喘息!」
此話一說,眾女子頓時恍然大悟,繼而,她們一起左右望了望——船正在江心。
至此,除一丈青與秋日還算鎮定外,其餘三位女娘軟到在地,瑟瑟發抖。
恰在此時,又有士兵來報:「太尉,有兩艘小舟一路追的緊,意圖不明。瞧上去有靠舷企圖,艦長已命令火炮準備,是否開炮,請太尉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