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見到軍官們的勢氣有稍點被奪,他搖了搖鞭子,輕鬆的說:「沒錯,這就是塞爾柱,它從歐洲最北端一路南下,向颶風刮過了歐洲大陸,一路滅國無數,倒在他們腳下的國家不下一百個。
在他們被大唐趕出去的數百年間,這些人一邊戰鬥,一邊糅合他國的軍事知識,已經創出完全不同於唐時的戰鬥方式,這種戰鬥方式有很多波斯特點,也有很多突厥特色這就是塞爾柱,融合了東西方軍事知識於一體的武士國家塞爾柱。
諸位,毀滅他們的榮譽今天降臨在我們的頭上,讓我們完成這個使命吧,沒聽到辛巴達說過,塞爾柱已經分裂,這十二萬軍隊,恐怕是南方小邦國所有的軍隊,消滅了他們,前往巴格達的路一片坦途。快行動起來,各自回你們的軍隊,讓我們戰勝他們吧!」
趙興剛才提到辛巴達,辛巴達上前,嚅囁的說:「元帥閣下,陴路支王子既然答應我們出城決戰,在勝負見分曉前,他絕不會攻擊這座城堡,我的建議是:元帥閣下應該帶所有的軍隊出城,以便跟敵人分個勝負,這座城堡無需守衛著,而守衛這座城堡對勝利並無一毫幫助。
閣下可以把守衛者的任務交給我,我保證依據禮節,在你們分出分曉前,保障城中的安定。」
趙興搖頭:「你知道阿拉伯人的習俗,但不知道我們宋人的習俗,我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我戰敗了,這座城堡絕對會堅持到最後一人,你可以回城堡,這場戰爭已經沒你什麼事了,但城堡的守衛由我的海軍司令負責……」
說話的工夫,無數僕兵趕著偏廂車衝出城門,偏廂車上裝滿了一木桶一木桶的火藥,此時。倒U型大陣已經緩慢的推進到山腳下,開始仰面登山,這些僕兵趕著兩輪馬車,繞過倒U型大陣,在面臨陴路支軍隊的前方,用馬車組成了一道簡陋的城牆,而後他們將火藥卸下來,星星點點地放在山坡上。布設出一個火藥大陣這是防止陴路支軍隊耍詭計,在宋軍布設陣地的時候,突然衝擊。
等到僕兵將偏廂車連接完畢,火藥桶擺放好後,倒U型方陣已經推進到山頂,此時,兩側的騎兵仍在左右游動。保證宋軍出城的通道暢通。
接著出場的是炮兵隊伍,一千人的隊伍推著一百門大小口徑的大炮,艱難的開始登山,當他們抵達山腳下地時候,火槍兵空群而出,開始進入山坡陣地,而後是僕兵。剩餘的僕兵繼續趕來無數的偏廂車。這些偏廂車裡裝載著炮彈與子彈,他們來回奔波數趟。等到趙興登上山坡,將炮兵陣地按照預先的設想布設完畢後。一個上午過去了,時間慢慢的進入下午。
對面的陴路支軍隊已經不耐煩的催促了數次。趙興連對方面也不見,直接派手下地小官前去應付。等到趙興剛剛完成工作,陴路支的聯絡官已經急不可耐的問:「好了嗎?」
趙興拍拍手,像是鼓掌,又像是將那些灰塵撣去,他隨口說:「讓我們開始吧。」
對面,陴路支軍隊陣營中穿出數匹駱駝,高大的駱駝上駕著比中原戰鼓更高的肩頭鼓,這鼓恰好駕在兩個駝峰左右,駱駝上,面容猙獰、皮膚黢黑的壯漢惡狠狠的敲著腰鼓,十一面大鼓一起敲響,發出震耳欲聾地聲音,聲音中透著惡狠狠地味道。
隨著這鼓聲,宋軍士兵有些面色發白,對面陴路支著的軍陣移動了,首先出戰地是一支萬人隊,頭戴雞筒盔,身披波斯鎖子甲,那些波斯軟甲在午後的陽光下,活像一團團波動地水,而整個波斯陣線就像是錢塘江大潮一樣,向宋軍陣地湧動過來,那股騰騰的殺氣讓宋兵士兵小腿發軟,嘴中乾澀。
趙興用馬鞭拍了一下馬靴,他站在坡頂,語氣輕鬆地對身邊的軍官說:「放心,我們地大炮絕對比他們的鼓聲響亮。」
對了,我們有大炮。
得到趙興提醒,軍官們的表情緩和下來,那名剛才質疑趙興的參謀望著對面湧過來的銀色浪潮,情不自禁的感慨:「這支軍隊,就是被大唐驅逐的罪民嗎,如此凶悍的軍隊,也被大唐打的狼奔千里,有家不敢回,甚至不敢回頭東顧。想想大唐的雄姿,禁不住令人悠然神往。」
趙興見到軍官們的表情緩和下來,他繼續用馬鞭拍打著馬靴,表情輕鬆的說:「宋代唐而立,大唐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們大宋也能做到,而且比先祖做的更加徹底我們要完整的埋葬這支軍隊,替先祖曾經受過的苦難報一箭之仇。」
趙興的話令宋軍軍官熱血,一名宋軍軍官振臂高呼:「先祖英明不遠,看我大宋滅此罪民!」
另一名參謀揮動著胳膊,高聲唱道:「**之內……」
這是秦軍軍歌,雖然採用的是現代曲調,但在宋代,經宋人稍加演化,使它帶上了一點秦王破陣樂的味道,面前這支突厥遺族正是被唐軍敲著破陣樂擊潰的,但他們顯然已經遺忘了這首曾經令他們膽寒的歌,軍歌響起,對面的腳步並不停,依舊氣勢洶洶的逼了上來。
觀測員不停的報告敵軍的距離,五百步、四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
「開火!」趙興揮舞著馬鞭下令。
大炮轟響了,巨大的轟鳴聲壓過了陴路支軍隊的腰鼓,出膛的炮彈重重的砸在伊朗高原的土地上,這是這片土地第二次接受火藥的洗禮。那炮彈墜地,激起一片沖天的煙霧,而後跳入空中,從第一排波斯兵頭頂飛過,帶起一股熾熱的大風,它畫了個弧線,墜向十餘排後的一名士兵臉部。
炮彈的速度雖然已經肉眼可查,但依舊不是人所能夠閃避的,墜落的炮彈重重的砸在一名士兵的臉部,這名士兵是幸運地。他立即被秒殺了,那枚炮彈像是絲毫沒有遇到障礙一般,穿過他的臉部,帶起一片血泊,炮彈的軌跡後面,那名士兵的臉已經憑空蒸發,破碎的骨肉飛濺。
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那名倒霉士兵身邊的同伴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感到滿臉濕漉漉的,他順手抹了一把臉,而後很納悶地向同伴的位置望去,這時,他聽到噹的一聲,同伴的頭盔正好擊中了側後的士兵胸部,那名士兵胸口立刻塌陷。而那頂鐵盔也立刻變成一塊鐵餅,它裡面蘊含的動能完全被側後那名士兵吸收。
這時,飛出去的炮彈像保齡球一樣,而陴路支軍隊則像保齡球球瓶,被炮彈擊地東倒西歪,他們是不幸的,炮彈現在的動能已經不足以秒殺一個人。但它蘊含的能量切下幾個胳膊腿。砸爛幾個肋骨不成問題,被擊倒的士兵一時之間還沒有死去。他們躺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叫喚著。彷彿遇到了才從地獄出來的魔鬼。
與此同時,前面駝鼓地駱駝已經被巨大地響聲驚的跳起來。駱駝上面地鼓手在空中飛舞著,重重的墜落在身後陴路支士兵地槍尖上。立刻被戳成蜂窩煤,鮮血彷彿從一個漏水的水袋漏出一樣,不可遏止。
宋軍只發了一炮,這一炮就像一把剪刀剪斷了電影地膠片,使得畫面凝固,陴路支軍隊的所有動作都在這炮聲響後定格,在一片寂靜中,陴路支王子輕聲說:「阿杜裡,這就是你說地魔鬼武器嗎?」
阿杜裡點頭:「沒錯,它帶來了鐵與火,噴灑著妖魔的力量,真神,我為這片土地祈禱,但願它能夠免於災難。」
山坡上,宋軍打過一炮後,開始調校炮口,阿杜裡望了一眼山坡,喜上眉梢:「整整一百門魔鬼武器,他們是我的了,只要宋軍願意投降,我會用這些武器轟開哥哥與叔叔們的大門,使我成為塞爾柱唯一的王傳令下去,繼續進攻,敵人的武器並不多,他們的戰鬥人員不過幾千人。而我帶來了十二萬大
稍停,波斯人的鼓重新響起,波斯兵猶猶豫豫的開始上前,與此同時,宋軍的大炮也調校好了射程,隨著趙興一聲令下,正面山坡上,像是一個吞雲吐霧的怪獸一樣,依次響起了炮聲。
第一炮發炮的是一門八磅炮。這樣的八磅炮在趙興這裡屬於中程炮,有十五門。除此之外,炮兵陣地還布設了五門十六磅炮,八十門三磅炮。
按現代的標準衡量,這些炮都不是標準制式炮,但按照宋軍度量衡衡量,三磅炮發射三宋斤的彈丸,故稱「三斤炮」,這種小鋼炮帶有兩個輪子,輕便易於攜帶,被趙興當作行軍炮大量配置。而那五門最大射程的炮,則被當作攻城炮,用於攻城拔寨。
炮火下,陴路支軍隊頑強推進,冒著宋軍沒發一炮,紛飛的炮彈就能在陴路支軍隊中淌開一條血胡同,在炮彈力竭之前,它行進軌跡上所有的波斯兵都無法站立,那些炮彈像一根根犁,在波斯軍隊中犁開一道道血肉築成的深溝,陴路支軍隊原先緊密的陣型被他們削得稀疏,然而,波斯軍隊終於攻擊到了山腳下。
前排的波斯兵已經用手斧砍劈廂車,手持長槍的波斯兵則用力挑著廂車,企圖將廂車挑開一個口子,此時,宋軍方面此起彼伏著傳送著新的命令:「換霰彈,換霰彈。」
趙興失望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去,眺望著山梁的另一邊,嘴中說:「沒啥好看的,剩下的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大炮響了,無數細小的霰彈像金屬洪流噴向波斯兵,遭到霰彈打擊的波斯兵像遭遇颶風的麥田,整齊的倒伏下來,見到前排士兵的慘遭,後排士兵開始猶豫了,這一猶豫給了炮兵換彈的機會,第二輪炮擊開始了,等這輪炮擊過後,整整一個陴路支萬人隊已經沒有倖存者。
趙興沒心思看戰爭的這一面,他打量著山坡背後,山坡背後,是整齊的坐在地上的火槍兵,他們身穿火紅的軍服。肩上背一個方形的雙肩包,手中的火槍沒有上槍刺,黑洞洞的槍口指向長天,這些火槍兵將長槍抱在懷中,讓槍管靠在肩上,靜靜的坐在山坡背後,等待命令進行陣地。
火槍兵再往下,是一千僕兵。這些僕兵穿淡藍色服裝,他們也背著一個雙肩包,這一千人是特地挑出來地臂力強勁的人,他們將在戰鬥中扮演擲彈兵的角色,向敵人投擲手雷,以延遲對方的攻擊。
對面波斯軍陣,陴路支王子目瞪口呆。戰場一片死寂,宋軍陣地上,那些宋軍正忙碌的清理炮膛,有數名軍官還舉著管狀的鏡子眺望波斯軍隊。半晌,陴路支王子喃喃自語:「就這麼完了,我的一個萬人隊,才衝到山腳下。就完了?」
阿杜裡小心提醒:「王子。我剛才觀察發現,這種武器似乎發射緩慢。每次發射完後,都有人拿著長長的竿子去捅那個大鐵管子。這個動作要重複兩次,一次似乎在刷洗。另一次,是在往管子裡裝填完東西。又要拿長竿子捅半天……
它地發射速度如此緩慢,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騎兵的速度……」
陴路支王子打斷阿杜裡的話:「你是說它發射緩慢?不,不能調我寶貴的騎兵上去,讓法爾斯的軍隊上去,我在配給他兩個萬人隊,我們一次上三個萬人隊,讓那些愚蠢的農夫去消耗敵人的炮火,我地騎兵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候。」
阿杜裡微微歎息了一下,趕忙又說:「我的王子,山坡正面展不開三個萬人隊,不如我們就用十五個前人隊進行下一輪衝擊,命令他們無需衝到山腳下,只要稍受打擊,便可以後撤,而另五個千人隊則繞到敵軍側翼,看看能不能尋找戰機。」
波斯軍隊的調動被山坡上的宋軍敏銳的發覺,宋軍做出相應的步驟,休息好地火槍兵立刻被招上前線,一支支槍管從山樑上冒出來,緊接著,展現地是士兵的頭盔,然後是火紅地軍服。
等到宋軍士兵的黑褲子也從山樑上露出來地時候,領隊的軍官將指揮刀垂下地,置於右前方,這是致軍禮,軍官們用軍刀向山樑上地高級軍官致敬。
士兵們卻沒有這個心思,他們在隆隆的炮聲中,隨著鼓點前進,山坡上道路崎嶇不平,他們要一邊注意腳下,一邊注意觀察戰場上地情景,沒時間向山樑上的高級軍官行注目禮。
此時,波斯軍慢慢的推出了百十台巨大的投石車,在與羅馬軍隊抗衡千年中,波斯人也掌握了羅馬的投石車與撞車技術,陴路支王子原本不希望自己使用這最後手段,但宋軍只用火炮就粉碎了他第一輪進軍,讓他對宋軍的戰鬥力重新估計……嗯,投石車撞車這些攻城武器雖然不適合於用來大陣地戰,但好在這些器械體積夠龐大,集結的步兵堵在車後推進,多少能找回一點安全感。
「換火藥,直接攻擊波斯軍本陣」,趙興冷冷的下令。
原本波斯軍後撤以後,給宋軍讓出了足夠的空間,但隨著戰事遷延,波斯軍仗著人多勢眾,不停的將陣線前推,現在波斯本陣已經進入了新式火藥的射擊範圍,正好讓他們嘗嘗新火藥的威力。
論到火器裝備的花樣百出,這時代宋軍稱第一,連自稱第三的都沒有,因為這是冷兵器時代,當今世界上唯有宋軍裝備火器。而趙興的軍隊將名目繁多的火器該消減的都消減了,只剩下少數幾樣,火炮是其中之一,手雷也是少數保存下來的火藥武器。
隨著波斯軍的調動,趙興左翼調上了火槍兵,而右翼則換上了擲彈兵,這兩個兵種都有一個特色,身上都背著雙肩挎包。
這時代手榴彈的模樣還很簡陋,沒有拉火裝置,所以手雷必須要用火繩點燃,這兩支兵種調上去一會兒的工夫,擲彈兵營地煙霧繚繞,活像是拜佛的神廟,而火槍兵陣地則顯得很乾淨,那些火槍兵埋頭檢查自己手中的武器,身後幾千輔兵也在繁忙的填裝備用火槍,並將裝填好的火槍擺在槍架上,以便方便火槍兵取用這是宋軍在順保寨與遼兵交手後,趙興軍中推行的一項新舉措。因為火槍槍管在連續放三十槍後,會燙的裝填不進去火藥,所以宋軍規定,每個火槍兵配備兩桿副槍,每桿槍打完二十發後,才允許士兵更換新槍,以便讓火槍槍管有個冷卻的時間。
說起來,連續射擊二十多槍,如果火槍兵保持最快的射擊速度的話,這時間也就是三分鐘左右。那麼第一次射擊後變的很燙的槍管,只有六分鐘冷卻時間,其中還要包括裝填火藥的時間,大多數宋軍都覺得這時間不夠,故此,他們又掏錢自己購買一些備用槍。這些備用槍跟宋軍制式火槍不一樣,他們開始追求華麗的風格,以至於槍架上擺的槍五花八門,簡直成了槍支博覽會,那些槍充滿了宋人浮華的風格,也給單調的槍架增添了許多不同色彩。
炮擊開始了,這次發言的是剛才一直沒有射擊的巨炮,巨炮一發射,地動山搖,它騰起的黃煙充滿了嗆人的味道,這一炮直飛向波斯本陣,炮彈落下,波斯軍似乎顫抖了一下,森嚴的陣列像水的漣漪一樣開始抖動,但不一會兒,波斯軍隊重新穩固下來。
「頑強,太頑強了,簡直頑固的像石頭」,趙興用望遠鏡觀察著波斯軍隊,衷心的稱讚著自己的對手。
這是波斯人第一次見到大炮,他們居然寸步不退,接二連三的炮彈落到他們的陣線裡,血肉橫飛,然而,被打倒的波斯人立刻被抬到了一邊,而這些倒霉士兵身邊的陣線居然絲毫沒有崩潰,許多波斯兵依舊站的筆挺,寧挨炮彈的攻擊。
五門巨炮的發射沒有停頓,他們以每分鐘一發的速度持續噴吐著巨大的彈丸,出戰的波斯兵頑固的推進著,已經推進到趙興陣地前,兩側的擲彈兵與火槍手已經與側翼的軍隊交上手,手雷的爆炸聲,火槍的脆響聲,加上大炮的轟鳴,整個宋軍所在的山梁像是一間吵鬧的大廚房,各種聲響彙集到了一起。
然而,這座廚房烹調的不是美味,而是死亡。
大地在顫抖著,宋軍的小炮開始發射霰彈,波斯兵仗著人多,衝進宋軍用偏廂車組成的營壘,冒著彈丸奮力破壞著木製的車廂,眨眼間,營壘被衝開了數個缺,殘餘的波斯兵吶喊著衝進縫隙,保護炮兵陣地的盾手抽出腰中的短銃沖波斯兵開火。長矛手則挺動長矛,與波斯兵纏鬥起來。
陴路支王子面露喜色:「我們勝了,孩子們已經攻進了宋軍陣地,我們勝了……阿杜裡,你說我們該怎麼樣使用這支軍隊?讓他們首先攻擊法爾斯,迫使法爾斯屈服,你認為這主意怎麼樣?」
阿杜裡擰著眉毛,望著山梁,憂心忡忡的說:「真是鋼鐵的部隊,我的王子,現在談勝利未免過早,這次衝擊,如果我們還不能拿下那座山梁,恐怕我們再也沒有機會拿下那座山梁了。」
陴路支王子看著交戰的山梁,仔細確認了一下,帶著輕鬆的腔調取笑說:「阿杜裡我的丞相,我看你是年紀大了,你怎麼看不出來,我們分明佔了上風,兒郎們正在衝入宋軍的陣地。」
阿杜裡一指宋軍佔據的那座山梁,說:「我的王子,你看,宋軍的武器都佈置在半山坡上,山坡以下,他們還堆放了許多木桶,布成前進的障礙,我們的人雖然衝進了對方營壘,但山樑上的炮兵還沒有亂,我剛才數了一下,他們的發射頻率沒有絲毫減少,這說明他們對勝利依舊保持強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