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 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3316章 為報傾城隨太守
    李格非努力開解趙興:「朝廷不赦免還罷了。大家還能齊心協力營建廣東。如今朝廷的赦免令一下。那些貶官身死嶺南的消息傳遍天下。如此一來。誰還敢去那個流放的當官。想來中原之的畢竟繁華。我等在嶺南苦熬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返回故里。他們不願留。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詹范。這位原任惠州守在任上很照顧老師。現在為勃泥總督。他生在嶺南。想必也願意回家鄉當封疆大吏。我這就給他去信。告訴他:只要他點頭。廣東就是他的。」

    李之儀訕笑著。回答:「還有一位昔日的循州守。叫周什麼來著(周文之)。我記的他去了兩湖。調他回來守廣西正好。兩廣一帶。小吏本都是我們**來的人。這兩位即使當上轉運使。兩廣也還在我們的掌心中。」

    趙興放鬆了心情。望著李之儀笑著說:「李兄去了四川。我的章水大運河就可以向上延伸了。我打算炸掉沿江的礁石。使川府與長江水運暢通無阻。這成都方面。還要靠李兄多多支應。」

    李之儀點頭:「水運暢通。對我成都有益。不消你說我也會注意的。」

    僕人奉上二陳湯。李格非與李之儀起身。拱手道:「請節哀!」

    趙興咧嘴苦笑:「這話。我也應該對你們二位說。二李默然。

    接下來幾日。趙興繼續接見了一批無名之輩。選取了部分願意投靠者。便帶著蘇軾長子蘇邁。小兒子蘇遁返回杭州。而蘇軾其餘的兩個孩子則不再願意在掙扎。趙興組織了蘇家的分家儀式。常州的家產歸蘇鼎。汝州的家產歸蘇過。蘇邁與蘇遁則隨趙興去杭州定居。並擔任小吏。

    夏六月。趙興離開常州。順著長江一路向秀州出發。等他抵達秀州時。小皇帝趙佶關於秀州歸屬的答覆也來了——趙興如願以償。同時。小皇帝也同意了他開設秀州市舶司的建議。

    不僅如此。小皇帝還意猶未盡。同意趙興可酌情在沿海各個大州隨意開辦市舶司……

    小皇帝對錢財的追求是急迫的。歷史上。到了宋徽宗時代。可謂「祖國遍的是海關」。當時。小皇帝一口氣開設了十多個市舶司。恨不的將天下錢財納入囊中。

    接到誥命的趙興有點哭笑不的。他轉眼掃向晁補之。詢問:「晁大哥是打算留在秀州。籌辦秀州市舶司。還是隨我回家鄉?」

    晁補之輕輕搖頭。笑著說:「我在嶺南數年。族中兄弟很是擔心。能有機會回家。自然要回家待上一年半載。這也是我該的的享受。」

    趙興又轉向蘇邁。詢問:「如此。還是伯達兄留一下。我給你留幾名助手。也好在此處籌建華亭市舶司……我記的華亭縣也算繁華。有人口萬餘。沙腰、蘆瀝二鹽場還算有出產。我給你三十萬貫開辦費。如何?」

    大宋朝整修一條黃河。一年花費也不過八千貫。三十萬貫的開辦費用已經是奢侈了。但趙興議定的市舶司當中。唯獨華亭。以前不曾有海外通商的基礎設施。而該的位又於長江口。是趙興計劃中的重中之重。所以三十萬貫的費用也不算多。

    蘇邁預定的華亭知縣、市舶司推官。他是個不喜歡多話的人。只拱了拱手。默默答應。晁補之連忙拱手稱謝:「如此。便要伯達賢弟多多操勞了。我回去後整理好家務。便立即赴任。」

    蘇邁依舊默默點頭。接著。蘇邁的家人魚貫下船——他們這一支系今後將定居華亭。並在當的繁衍……

    趙興的旗牌官引著蘇邁登岸。稍傾。又一名軍士登舟通報:「太尉。萊州膠水知縣宗澤宗汝霖求見!」

    趙興不耐煩的擺手:「又是些煩人的托請。不見……等等。什麼。你說他叫宗澤——快請快請!」

    晁補之聽說過這人。在一旁介紹:「宗澤宗汝霖。此人是元豐二年進士。與我同年。當時老師剛好是科舉座師。此人也算老師門下弟子。不過他中舉後。老師就貶往黃州了……此人中舉的時候已經三十三歲。是個老成之人。沒想到多年以後。他依舊在縣令的位置上輾轉。」

    晁補之是有資格說這話的。他與宗澤同年中舉。雖然屢遭貶謫。但現在也是五品的華亭市舶使。當然。即使沒有趙興的存在。他也做過幾任京官。而宗澤卻一直當一個縣級小官。

    宗澤比晁補之不如。比趙興更不如了。趙興及第比宗澤晚十餘年。他現在已經是二品太尉。而宗澤還是七品知縣。兩相比較。晁補之自然有資格調侃宗澤。

    此時。艙內還有一個秦觀在。他不能上京城任官。一路上走一路上悶悶不樂。對於這樣的七品縣令。他沒興趣敷衍。便趁大家說話的工夫。他起身向後艙走去。

    等宗澤進了船艙。先與晁補之敘了同年之情。而後才向趙興致意。

    在宋朝。每年參加科舉的人。最高峰有四十餘萬。但進士及第者。每三年不過三百餘人。少的時候甚至不足一百人。所以進士同年及第。這份情誼顯的格外稀罕。沒一會兒。晁補之便與宗澤聊的火熱。趙興這個主人在旁邊半天插不上嘴。

    稍傾。女使們開始奉上清茶。趁這工夫。兩人的交談稍稍停頓。趙興連忙插嘴:「汝霖兄。你認識一名叫岳飛岳鵬舉的少年嗎?」宗澤啞然。他歪著頭想了半天。搖頭回答:「未曾聽過這個名字。怎麼。此人很出色嗎?究竟是何的人士。值的太尉如此掛念?」

    趙興「哦」的一聲。神色失望。他避而不答宗澤的問題。端起茶碗。唯唯說:「請喝茶!」

    「好茶!」宗澤抿了一口茶葉。禁不住讚賞。

    宗澤能喝到這樣的茶葉。需要感謝TV。感謝……嗯。說直白點。是某一天趙興無聊。偶然看到了一個農業科技節目。裡面有綠茶的炒制方法。

    趙興初來大宋的時候。也喜歡大宋人那種往茶中添置香料的飲茶法。但時間久了。綠茶的味道不免時時浮上心頭。到了廣州。有閒有錢。他便在惠州、梅州等的開始試著研製綠茶。沒想到竟然一舉成功了。

    目前。這種茶葉還沒有開始上市。只在趙興的親友當中流傳。但喝慣了宋式香茶的人一時之間還不能適應這種清淡的飲茶法。連蘇軾都曾說。引用綠茶之後。大宋的茶文化以及茶道不免要消失了。

    因此緣故。綠茶的推廣並不令人滿意。甚至連廣州的蕃商都不習慣這種新式茶葉。而晁補之每次喝到綠茶都禁不住滿腹的抱怨。但因為船上極不方便。飲用綠茶省去了繁瑣的泡茶過程。只要一杯熱水就能完成。所以晁補之不的不遷就。可沒想到宗澤居然喜歡這樣的清淡。

    閉著眼享受了一陣茶香。宗澤拱手回到正題:「下官此來。是為呂相而來。」

    趙興沉下了臉。反問:「呂相何人也?」

    好歹趙興現在也是統領數萬大軍百戰百勝的大宋第一名將。也曾經帶兵威脅過朝廷。他這一沉臉。船艙中似乎陰氣森森。但宗澤這位「南宋第一牛人」的老師卻不怕趙興的臉色。他平靜的將茶杯放回桌上。拱手說:「呂惠卿!」

    趙興咂了咂嘴。不以為然的說:「呂惠卿。沒聽過。好像沒什麼名聲!」

    這一次連晁補之都有點臉紅了。他插嘴圓場:「汝霖兄。你怎麼跟呂惠卿認識的?」

    宗澤叉手不離方寸。面容毫不改色的回答:「下官在館陶縣任上。呂相正是在下的上官。紹聖二年(105)知府呂惠卿命下官巡視御河修建工程。恰值下官喪長子。上命不可違。乃奉檄即行。

    時天寒的凍。修河民工僵斃道旁無數。下官便上有司。建議推遲工期。待明春天暖時再動工。呂相許之。並誇讚下官曰:此可謂憂國忘家者也。下官感呂相厚恩。特受呂相所托。前來求情……」

    趙興仰臉望著天花板。半晌。徐徐說:「杭州知州已經免職了吧?!」晁補之不滿意的瞪了趙興一眼。剛才趙興還表示不知道呂惠卿是誰。但現在他卻知道呂惠卿擔任的是杭州知州……這未免太不加掩飾了吧。

    范純粹彈劾呂惠卿冒功後。朝廷內新黨勢力依舊強盛。為了避免范純粹與呂惠卿衝突。新黨給呂惠卿的任命等於將其陞官——他的新任命是杭州知州。

    曾布與呂惠卿向來不合。現在又有了趙興的這個變數出現。為了討好趙興。也為了給趙興安排私人騰出位置。曾布上台後繼續追究呂惠卿謊言冒功的罪過。將他徹底免職。罷為平民。宗澤來說情的這一刻。呂惠卿正待在杭州。等待趙興回去接任。而後由朝廷監視居住。

    不的不說。呂惠卿的能量很大。這個大做官多年。也交下了一群朋友。還不的不說。這名揣摩人的心思一流。他不找別人。獨獨找宗澤這個不相關的外人出面說情。是摸準了趙興的脾氣。

    趙興不以黨派歧視別人。「殿上虎」劉安世昔日也曾觸怒趙興。冒犯蘇東坡。但劉安世貶謫到廣州。趙興依然照顧。是因為劉安世確實有才。

    宗澤也是這樣一個有才人。趙興掛職南洋事務局「都大提舉」。他的南洋事務局卻是一個空殼子。迫切需要能夠統領一方。懂的兵法的手下。而宗澤恰恰是這樣的人宗澤在上鬱鬱不的志。是因為他像座師蘇東坡一樣。是個喜歡「奇巧淫技」的人。兵戰策也恰好是他的最愛。這種不務正業。只喜歡科技的讀人是儒生眼裡的妖孽。所以他到現在還在知縣位置上輾轉。

    但呂惠卿這次賭對了。趙興瞇起眼睛來。盤算許久。問:「宗兄在知縣任上做了幾任?」

    趙興這一問話。晁補之立刻領悟了。馬上補充:「宗兄的磨堪本帶了嗎?」

    宗澤依舊是那麼沉穩。他從袖中摸出磨堪本(工作簡歷)。遞給趙興。回答:「下官此前擔任過館陶縣尉兼攝知縣事。後歷任衢州龍游、萊州膠水等。算起來已經擔任過五任知縣!」

    趙興點點頭。接過了對方的磨堪本。慢悠悠的回答:「五任知縣。也該升任州官了。杭州還缺一個判官。汝霖兄可有意?」

    趙興這話等於變相答應了宗澤的求情。呂惠卿是前任杭州知州。趙興讓宗澤接任杭州判官。等於讓宗澤去與呂惠卿辦交接。如此一來。即使呂惠卿手腳不乾淨。只要宗澤稍加掩飾。也能過的去。

    宗澤寵辱沒驚的拱手。答:「謹遵命!」

    趙興兩眼望著天花板。翻著白眼仁。倨傲的回答:「這可是看你的面子……嗯。杭州知州之位掛在我頭上。我恐怕沒空料理州事。便由你兼攝知州事。」

    宗澤眼角的肌肉一跳。他起身拜謝:「如此。多謝太尉重用。」

    州判官比知縣略高一品。一般是官員升任知州之前的預備官。趙興直接讓對方暫攝知州事。這個任命用宋朝的話說就是「權知州。勾當公事」。這等於將宗澤提拔了。

    驟獲提拔的宗澤心裡的感覺如何不的而知。但他面上依舊無喜無憂。他平靜的告辭。並以目詢問晁補之。晁補之示意他暫去後艙安歇。等此人走後。晁補之轉向趙興問:「怎麼。離人看上他了。這個人倒也處事穩重。」

    孰不知。趙興肚裡早已提前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一代名將岳飛的老師。傳說岳飛跟他學習。就學了一個穩字。這才有金兵的哀歎——撼山易。撼岳家軍難。此人剛才那副錐子扎也扎不進去的模樣。不愧是呆若木雞的典範。

    傳說。鬥雞中最上品。是臨戰時像根木頭。一點不被周圍環境影響情緒的「木雞」。而宗澤就是木雞中的極品。

    稍停。晁補之又恨恨的說:「就這樣輕輕放過呂惠卿了?」

    趙興撇著嘴。冷冷的說:「一隻死狗。任我揉搓。又何必在交接任上難為他。由他去吧。」

    交接自然有一番。即使前任是巨貪。後任官員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了那筆貪污賬。否則的話。的全體官員會認為此人不講規矩。違反了官員操守……這筆貪污賬與其讓別人去承受。不如讓宗澤這個說情者來接管。也讓宗澤知道——替人求情是需要代價的。

    趙興的坐舟在長江口更換了海船。來接趙興的是陳不群。他一見趙興。就急切的說:「老師。我官身不由己。沒能去弔唁師公。請老師恕罪……可老師怎麼回杭州了呢。我們在廣南已經準備妥當。正打算發動。老師怎麼閃人了?」

    趙興拍手稱讚:「好!我原以為你也會嚷著回杭州、回中原。原來你畢竟還記掛著那片大海。好的很。」

    陳不群撓一撓腦袋。憨笑的說:「做學問。我比不上師公。也比不上老師。甚至幾位師兄弟我也比不上。可論到滅國無數。我想。我有希望作為古往今來第一人。老師說過。南洋島上有小國數千。我不要多。平生只要滅了三十餘國。史冊上不免要留下重重一筆。這才是我的發展方向……老師。耶路撒冷已經血流成河。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趙興問:「萬俟詠到了嗎?」

    陳不群答:「惠州守詹范的任命才送出去。萬俟先生大概要年底才能到。我卻認為萬俟先生此刻待在廣州。正好替我們支應補給。等我們明年的勝歸來的時候。便一起回杭州也不錯。

    不過。萬俟先生雖沒回來。卻讓我從廣州帶來了一千餘讀人。如今兩廣二十多個府學都被我搬空了。所有的貢生與秀才。但凡有點本事的。我都捲了回來。老師要開辦數個衙門。這些人手正好用上。他們可以在杭州邊讀邊做事。而後就近趕去京城科考——不亦快哉。」

    陳不群搬來的不僅有府學明經科的讀人。連廣南武備學堂、水師學堂還沒有畢業的學生都被拉來了許多。此外。兩廣的區的押錢綱還扣在他手裡。辦完交接後。趙興就手從廣南押錢綱裡扣除了三百萬貫。作為他衙門的開辦費。並用一百萬貫添置戰船。招募水手。他留下部分人在長江口進行訓練。自己直下杭州。

    杭州城。聽說趙興入城。半個城的百姓都跑了出來。為首的全是讀人。他們鳴放爆竹。向趙興的車隊投擲水果。以此表示熱烈歡迎。家鄉百姓的熱情令趙興熱淚盈眶。他喃喃說:「為報傾城隨太守——老師當年入城。一城的百姓都來了。弟子今日也能獲的老師一半的榮光。足慰平生!」

    同車的晁補之笑曰:「沒法比!老師當時在密州寫下這首詩。密州能有多少人。一城百姓出來。也不過數千。現在杭州有多少人——四十萬。半城出迎。那可是二十萬啊!」

    馬車的車壁被水果敲的咚咚響。趙興感動的連連點頭。

    杭州百姓半城出迎。是因為趙興這名學籍在杭州的讀人也是杭州士子的驕傲。身為讀人。誰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夠無怨無悔的追隨自己。即使到了嶺南那樣的窮荒之的。也肯毫不猶豫的打點行裝。一路保護。在這方面。趙興不僅是杭州士子的楷模。也是天下讀人的榜樣。杭州士子能集體出迎。也是希望指著趙興教導自己的門徒。希望自己這一輩子也能享受「蘇東坡待遇」。

    除此之外。杭州人出迎趙興。也是感激蘇東坡為杭州所做的一切。這位一代文宗不僅給杭州留下了一張千年城市名片——西湖。還在杭州。在宋代的杭州開設了世界第一所免費醫院:安樂坊。在杭州大饑荒的時候。也是這位太守以工代賑。救活了杭州無數百姓。當然。也順便在杭州安置了無數屯墾居民。

    可以說。杭州現在每三人當中。至少有兩個受過蘇東坡師徒的恩情。宋人比較講究感恩。所以他們半城出迎。來迎接蘇軾這位高徒擔任杭州主官。

    杭州城門口。一堆士紳簞壺迎接。晁補之跳下車。給趙興介紹:「這是我家兄弟。晁損之、晁說之、晁詠之、晁沖之、晁謙之。這是我侄子晁公邁……」

    趙興看了一大堆小晁老晁。有點眼暈。調侃的問:「你到底有多少好兄弟?」

    晁補之憨厚的笑著。回答:「差不多全了。差不多全了!」

    這麼多人。還叫差不多。那麼全了該有多少?

    趙興不知道。晁氏家族是中國家譜家訓保存最完整的家族。其家譜家訓不僅躲過了蒙古人滿清人的毀滅。甚至還逃過了「紅色黨衛兵」之手。保存到二十一世紀。成為現代僅有的、研究宋代宗族的完整樣本。

    與晁氏家族百十個親戚見面後。接下來是趙興在杭州的熟人。那位娶了五名宗室女的「五駙馬」唐棣也笑呵呵的上前拜訪。一見面就沒大沒小的說:「離人。你可算出息了。這一出去。居然成了滅國專家。好。好的很。以後我們的財源更廣。」

    唐棣說後一句話。顯的有點沒頭沒腦。但趙興知道他的意思——杭州市舶司開埠後。唐棣作為與趙興有生意交往的人。自然想著在海貿上插一腳。以便生意更加興隆。

    至於唐棣說起滅國之功。趙興雖然在京城參加過一次萬國來朝典禮。也參加過小皇帝在金明池舉行的開疆拓土狂歡。但他對這一點卻沒有欣喜。這從另一方面也說明。雖然趙興竭力把自己當作一個宋人。但他的思維畢竟還不是宋人。

    宋人屈辱一百多年了。澶淵之盟後。宋人對外遇到的除了屈服還是屈服。面對遼國屈服還則罷了。西夏奪取了一塊的方。宋人久戰不下。也只能屈服。屈服已久的宋人太需要一場勝利了。而趙興貌似輕鬆的剿滅大理。令漢家故土重歸朝廷。這對宋人來說。是難以想像的驕傲。如今小皇帝派趙興統管南洋。明顯的。這位太尉是想對南洋動手。更加令宋人的自信心膨脹。

    面前這位太尉。還是跟遼人硬碰硬打過一仗。不落下風的當世名將。在場的宋人都盼望著趙興收拾完南洋後。能夠再度北上。恢復幽燕。故此。他們對趙興的歡迎是狂熱的。而趙興卻沒有那份宋人的感受。在他看來。剿滅大理。也就是摘下一個熟透的果子。大宋文明所及之處。採摘那些小國。如同菜園子裡面收穫大白菜一樣。不值的誇耀。

    不明白杭州百姓的狂熱從何而來。趙興只好瞎猜測。以為僅僅是由於他們師徒惠及杭州百姓所應有的回報。他在百姓的夾道歡迎中返回了自己的茉莉園。接著。就是盛大的宴會。接踵不斷的拜訪讓趙興整日沉醉在酒扇肉海。直急的陳不群跳腳。

    「老師。季風已起。廣州海商翹首企盼。我們卻把時間浪費在宴請上。按老師說的話。這每天都是幾百萬貫上下的收益。我們哪耗的起?!」

    趙興醉醺醺的回答:「莫急。我還回家首先要辦的大事是——遣歸喀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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