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 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3283章 步兵與騎兵的對抗
    事情究竟想鬧多大局勢發展到現在,連身在局中的趙興也無法控制。

    故此,張敦禮的話無人能回答。

    北岸士兵邊打邊退,似乎想退回登岸點。槍聲響亮,硝煙瀰漫;遼兵縱馬奔馳、蹄聲紛亂,吼叫形同野獸。登陸點內,宋軍還在緊張佈置,去沒有出去接應。

    稍停,曹煜陡然色變,醒悟:「壞事,遼國人眼裡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子,趙離人把貢品攤在岸上,明明白白的讓遼人看到那些象牙紅木珍珠寶貝……這下子,附近的遼兵想不引來,都難。」

    正說著,北岸、身穿火紅軍服的朱雀軍已清晰可見,只見一隊隊朱雀兵排列成散兵線,向後小跑幾步,旋即轉身蹲下,開始沖身後舉起槍。隨著軍官一聲喝令,他們身後,第二隊奔至列陣的朱雀軍身後,再度蹲下舉槍。除此之外,另有部分朱雀軍則依次沖騎兵放槍。射擊完畢後,他們也不管設計效果,提著空槍,從原先那隊朱雀軍留下的間隙裡穿過,超越隊伍五步距離距離又止步,蹲下身填裝火槍。

    如此這般,一隊隊朱雀軍像波浪一樣層層湧來,後浪超過前浪五步距離,立刻停止,轉身,將槍口對著身後。

    號角聲響徹南北兩岸,北岸登陸點內的士兵不停地用號角聲催促撤回來的朱雀軍。看著朱雀軍在退卻的情況下依舊井然有序。不慌不忙,曹煜禁不住拍著大腿感慨:「強軍!天下強軍!在遼人追擊地情況下,能做到如此不慌不忙若我大宋軍隊全是這樣。何至於有好水川、永樂城之敗。」

    不一會兒,朱雀軍中軍軍旗到了,帥范簇擁著中軍的軍旗且戰且退。遼軍騎兵圍在軍旗左右奔馳,軍旗下。士兵不停的用手銃沖遼兵轟擊,那些遼兵往復盤旋,不時地有人被槍擊墜落。

    帥范這些人不光一味退卻,若有敵人追的過近,總有兩撥人馬凶狠地捋著彎刀撲向前去。驅趕那些遼兵。那遼兵也乖巧,一見有人出陣。一隊人馬負責當誘餌,另兩隊騎兵迂迴至他們的左右翼,往復攻擊……這種嫻熟的戰鬥機巧,弄的衝擊的士兵不敢脫離本陣過遠,只能沖遼兵徒勞無益地射光手銃裡的子彈,而後,在本陣掩護下退回去。

    朱雀軍梯次退卻,前鋒已進入北岸地臨時營寨,北岸登陸點裡馬上推出幾門小炮,這小跑像兩輪馬車似得。帶著高高大大、超過炮身許多的輪轂。他們飛快地轉動車輪。但又走走停停,似乎與望斗上趙興的號角節拍相似。隨著望鬥上一聲淒厲的長音。炮車陡然而止。炮兵開始緊張的填裝火藥與炮彈,與此同時,退下來的朱雀軍顯然演練過與跑車的配合,人流像開岔的兩條河水般繞過跑車,依次進寨。

    這些奔跑的人流也恰好擋住了遼兵的目光,追逐地遼兵顯然不知道殺神地降臨,他們依舊囂張地追逐著,砍殺著落後的朱雀軍士卒。

    萬馬奔馳是個什麼樣子,遼兵大部隊出現後,北岸地人皆被那不可阻擋的氣勢驚呆,數萬個馬蹄踏在地上,一剎那,天地都在顫抖,槍炮聲雖然如同霹靂,但顯得單薄,像是溺水的人在極力掙扎。一通排槍打過去,頂多有個位數的落馬者,不等放槍者重新裝填,又一波戰馬轟鳴而至,帥范只好左右支應,竭力用不間斷的火力阻止騎兵靠近。

    人叢中,炮兵們依次舉起小紅旗,表示裝彈完畢。臨時登陸點一名士兵立即舉起牛角號,吹出一聲悠長的長音,聽到這聲號角,斷後的帥范一聲呼哨,頭也不回的向本陣跑。與此同時,臨時登陸點的柵欄邊伸出幾桿長槍與弩槍,跑近登陸點的士兵聽到一聲斷喝:「趴下!」

    隨著這聲號令,奔回的朱雀軍像是被風刮倒的麥苗,齊齊臥倒在地。與此同時,望斗上,趙興軍旗揮下。寨外炮兵也依次揮下了他們的指揮旗,一門門小鋼炮依次發出巨大的轟鳴,一股濃濃的硝煙籠罩大地,火焰飛射發出的紅流在白煙中清晰可見,天空充滿是彈丸飛翔發出的嗚嗚嘯音。片刻後,炮彈落地的巨大的爆炸聲,抖動聲猛然迸發,接著,硝煙、塵土再度籠罩天地。

    南岸的人緊張的舉起望遠鏡,希望能透過望遠鏡觀察到戰果,他們無法發現從炮口飛出的數以千計的黑點,它們以目力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向遼人的騎兵,射程遠遠超出遼兵的想像。一名遼軍騎兵不幸被黑色彈丸轟個正著,就見那名被轟擊上的騎兵彷彿被一個萬斤鐵拳重重打了一記,連人帶馬被轟向空中,才飛翔了短短一段距離,此人的上半身已在空中與下半身份離,而他騎得戰馬則從腰部斷折,轟然倒地。

    一炮之威,竟至於此。

    這一輪炮打完,遼兵騎兵驚呆了。他們拚死勒住戰馬,震驚的望向這裡。遼兵這一停下,他們馬蹄帶起的塵煙陡然給北岸高坡染了色,連天空都黑了一片。

    寒風凌厲,那團濃重的塵煙飄蕩著,煙塵中時隱時現的探出不少馬頭,一個兩個三個、一千兩千三千……南岸上的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曹煜脫口而出:「足足超過八千,他們居遇到了八千騎兵……難怪以這等強軍,也要吃虧退走。」

    北岸上又響起了一聲角號。這是契丹人的牛角號。緊接著,萬馬奔馳聲嘎然而止,戰馬奔跑所揚起的塵土漸漸平息,一支超過八千人地騎兵隊靜靜的停在高坡上。從震天的喧鬧到此刻平靜。給人極度不真實地感覺,以至於連戰馬爆烈的噴鼻聲,蹄子刨地聲。都顯得震耳欲聾。

    此刻,退到柵欄邊的朱雀軍正連滾帶爬地壓低身子,從炮口下進入營地。南岸只看到地面像蟲子蠕動,紅色軍裝地士兵們象老鼠一樣層層竄入。宋軍軍官們立刻出現在柵欄預留的缺口處。聲嘶力竭地整隊,並把他們一隊隊帶到指定寨牆便,不久,五條蜿蜒的散兵線出現在柵欄後。這五條散兵線環繞著拒馬排成連續的五層。隨後,宋軍軍官回歸隊列。登陸點的喧囂聲漸漸平定下來,風中只剩下遼兵戰馬的噴鼻聲。

    南岸地人頻頻抽著冷氣。張敦禮驚問:「這……這還是那支狼狽敗回的軍隊嗎?怎麼,一下子變得殺氣騰騰?!」

    按照冷兵器交戰地原則,一名騎兵至少需要四到五名步兵應付。也就是說,由於騎兵超出步兵十倍以上的速度,有五百名騎兵足以將趙興的兩千五百名士兵屠殺殆盡現在北岸來了約八千騎兵。

    曹煜在一片絲絲的吸氣聲中回答:「兵法雲……算了,別說什麼兵法了,俺爺爺說:一支軍隊在前進的時候,強軍弱軍間沒什麼差別,關鍵是看退卻。退卻時,是真正顯示將領控制軍隊能力的時候。進退之間如臂使指。說明當兵的對將領充滿信心……組織!對了,廣南妖學中有一門組織學。廣南武備堂的兵書中曾云:戰爭,不過是稍稍複雜點的組織學問題。我明白了!」

    曹煜這麼一說,陳臉色有點難看。他一直在說廣南學問是妖學,曹煜卻在針對眼前的戰爭說這妖學「實用」這不是扇飽學大儒地臉嗎?

    此際,身在北岸地帥范氣喘吁吁的爬上望鬥,匯報:「大人,我們損失了大約一百名士兵,我已經盡量搜集士兵地屍體,但依舊有六十多具屍體,七十多桿火槍遺失在戰場大人,我們輕敵了。」

    趙興望著北方,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時機確實不對,我太心急了點。」

    趙興的意思是說,此時遼國的精兵還沒有在與女真人的戰鬥中被消磨殆盡,遼國的國力還沒有摧殘到二十年後的情景。而二十年,是一代人成長的時間。眼前這一代遼兵,還存活在他們過去的輝煌當中,所以他們敢於戰鬥,戰術意識非常出色。如果再等二十年,那就不一樣了,在遼國大饑荒中成長起來的新一代,會對遼國政府充滿了失望感,他們為遼國貴族而戰鬥的慾望不強烈,稍遇挫折就容易放棄……而這些弊病,在這一代遼人身上看不到。

    實際上,趙興過去一直在磨練自己的火槍隊。畢竟他們手中持的是一種新式武器,以前的冷兵器戰法對他們沒有絲毫借鑒之處。他們必須在實戰中創造一種適應火器的新打法。

    宋人的創造力弱嗎?沒有趙興的時代,宋人發現了火器,並用之於戰場。與此同時,遊牧民族也在與宋軍的戰鬥中成長起來,他們發明了這時代最先進的輕騎兵戰術,以之肆虐整個地球,所向披靡。趙興相信,只要把這個作為一個問題提出來,由他這個跨越時代的人在一旁調整,宋軍完全可以創造出更先進的火器戰術。

    以前,趙興只是隱約聽說,西班牙的長矛火槍方陣曾經稱雄世界數百年,可他並不知道這種方陣的具體佈置。不過,他認為,這時代宋人的創造力要遠遠超過西班牙人。西班牙能做到的事,宋人也能做到。於是,他每次實戰都不斷試驗。

    然而,現實是:南洋諸國的實力實在弱小,有的國家傾國之力只有幾千軍隊,他們沒有見識過這種噴著烈火,帶著巨大響聲的兵器,再加上他們的文化中還是多神教、拜物教為主,遇到不可知現象喜歡歸之於鬼神,所以他們屈服的很快。以至於趙興雖然連滅數國,連續的戰鬥卻沒有磨練自己的火槍兵,反而使火槍兵過於迷信自己的武器,在與騎兵對陣的時候吃了點小虧。

    帥范還在懊惱士兵丟棄了火槍。趙興安慰說:「不要緊,幾十桿火槍丟棄,算不了什麼。一個是我們火藥地特殊配方。遼人現在不可能找到合適的火藥配方,所以拿走火槍他們也發揮不出威力。

    此外,朱雀軍現在使用的火槍是第四代火槍。而我們馬上就要換裝第七代火槍了。這種火槍摻雜鋼母(錳),射程更遠。遼人若是仿造朱雀軍地火槍,對上我們反而要吃個大虧,因為我們射速更快,射程更遠……嘿嘿,我真有點期待火槍之間的較量。」

    帥范緩和了臉色。半是欽佩,半是恭維的說:「趙大人以前說過:保持兵器地優勢。不在於讓別人得不到,而在於不停創新,不停研究新產品。我原來想,我們的火槍威力已經夠大了,怎麼還要不停投錢研究新火槍,現在看來,大人真是有先見之明。」

    趙興咧嘴苦笑了一下:「我不是有先見之明,我是擔心呂惠卿這樣地人太多他們只要有錢,什麼都敢賣!這種武器不是收藏品,不可能藏到武庫裡不准士兵練習。而槍發到士兵手裡。難免有一兩個貪腐的官員。或者貪心的士兵經不住誘惑,盜賣槍支或者攜槍潛逃。如此,我們想保住秘密很費事。

    所以我就想,唯有提高我們火槍的技術門檻,才能讓人即使得到這種火槍,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比如摻入鋼母,這玩意別人想得到也難……可惜,我這次帶回來地錳鋼槍數量不足,只有三百支,都裝在箱子裡,你趕快去,從火槍隊挑選槍法最好的三百名火槍兵,給他們換槍。」

    帥范敬了個禮,臉有喜色地說:「太好了,我們現在用的火槍射程定多百米,有新槍在,足可讓遼人吃個大虧了。」

    南岸上的人聽不到這番對話,他們只能從望遠鏡裡觀察到趙興在頻繁調動軍隊。不一會,剛剛抬上岸的幾十隻大木箱被撬開,部分士兵從木箱中取出一些長槍,開始重新整隊。

    張敦禮臉色一變,急急催促曹煜:「壞事了,今年黃河水淺,連戰船都陷在河中;現在是初冬,萬一河面封凍,遼兵豈不踏河而過快,快快催促禁軍沿河佈防。」

    張敦禮的意思是:遼軍如果拿趙興無可奈何,弄不好會趁著黃河封凍,過來襲擊順保寨,以便抄了趙興的後路。曹煜醒悟過來,連聲催促家再去催促大名府援兵,一邊無可奈何的說:「但願趙離人關於遼人的消息是確實的若遼國南院大王真死了,這場衝突只會控制在萬夫長級別。」

    陳憂慮的歎息:「澶淵之盟後,宋遼邊境平息了數十年,現在太尉登上北岸,萬一遼人知道了,戰火重開,今後我們豈不得處處設防?黃河一經封凍,這裡一馬平川,怎麼守?」

    曹煜、張敦禮不敢吭氣,徐師錫尖著嗓子,自我安慰似地催眠說:「莫怕莫怕,是遼人先打劫我們地貢使,情理上,遼人站不住腳,他們……不會撕破臉把。」

    徐師錫說的是書生蠢話。戰爭一起,誰還講」情理「,但徐師錫這種指望戰爭中地敵人顧忌」情理「,把戰爭向自己希望的方向演變的、一廂情願的說法,竟然引得南岸上的人紛紛點頭。

    北岸的遼國騎兵動了,兩個小隊騎兵衝向寨牆,在奔馳中,騎兵的身影在馬上飄浮不定,忽左忽右,如蝴蝶般在馬背上飛舞著,這就是契丹人傳統的躲箭術,據說曾有一首契丹詩稱讚馬上健兒的矯健身姿,可惜趙興與帥范都不是風雅人,他們不懂得欣賞。

    「開火!」帥范板著臉下令。

    「開炮!」趙興毫不猶豫。

    隨著這兩人的號令,第一排士兵依托寨牆,整齊的打出一排排槍。

    齊射而出的子彈不是躲箭術所能應付的,它像一堵金屬牆一樣快速向前推移,撞到牆上的遼兵頭破血流。

    這一排槍放完,第一排士兵抱著槍往隊列尾部奔跑,第二排士兵緊接著靠上寨牆,隨著軍官的命令,整齊的發射出這一排子彈。

    子彈的穿透力不是弓箭所能比地。在這種距離上,遼兵即使挨上十幾箭,渾身扎的像刺蝟一樣。也依舊能繼續衝鋒但他們遭遇的是一個火藥時代。有些遼兵即使沒有站到第一排,也被密如暴雨地金屬風暴打傷,每一名被子彈擊中的遼兵都像被一隻大鐵錘擊中。他們無論以前用多大的衝勁向前奔馳,也立刻像撞上一堵牆一樣原地止步。緊接著,他們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地墜到地上。

    三輪槍,恢復了隊列的朱雀軍表現出強大地戰鬥力,他們僅僅向外輸出了三撥火力,衝鋒的一個百人隊騎兵無一倖免。被擊倒在離寨牆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對面遼兵的感受大家不知道,南岸邊。約略知道一點軍事常識的曹煜、張敦禮驚愕地目瞪口呆,許久,曹煜才跺著腳說:「難怪范老大人奪走五百火槍兵,頭也不回地要跑路,這火槍兵列陣,竟有如此威力。」

    張敦禮以前聽自己的堂兄弟張用說過,他抽著冷氣,驚歎道:「我族兄張用曾說,這火槍勝在齊整。他說若火槍手齊整射擊,簡直是無可阻擋……昔日我見過密州梨花槍隊地表演。那梨花槍也就是噴出的焰火好看。沒想到這東西到了趙離人手裡,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難怪他打遍南洋無敵手。」

    曹煜說到這,馬上轉向了張敦禮:「童大閣(童貫)奉了密旨,從趙離人這裡接收了五百火槍是吧?你不覺得,那宦官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張敦禮搖搖頭:「童大閣確實從趙離人手裡借走人手,護送貢物入京……但對面是趙老虎,此人脾氣古怪,他把你看做自己人,哪怕你去他的屋子隨意取物,他也覺得親切、覺得你這是不把他當外人看。但這支軍隊趙老虎視若珍寶,連范老大人也好不容易從他牙縫裡摳出五百人來……

    此事又涉及官家,我覺得,你還是催促一下,就說契丹人圍攻北岸,朝廷貢品放在南岸也不保險,請趙離人立刻派人護送貢品上京。」

    曹煜馬上響應,轉身沖順保寨寨丁呼喊:「有敢登北岸者嗎?有敢登北岸送信者,無論廂丁、百姓,我賞錢十貫,若他活著回來,我曹氏簪纓錄用他為家將。」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順保寨數名強人應聲站出來,自告奮勇去北岸給趙興送信。

    此刻,在北岸,趙興與帥范皺著眉頭,看著遼國騎兵花樣百出的衝鋒。

    「遼國有能人啊!」趙興感慨:「沒想到遼國腐化了那麼久,居然還能人輩出,遼人這是試探我們的射程,試探我們的戰術,帥監司,那三百新式火槍先不要投入,我們也要隱藏點殺手鑭。」

    帥范看著江面,神色憂慮:「大人,眼瞧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等黃河結冰了,遼人豈不是可以縱橫江面,我們的補給反而斷了。」

    趙興嘿嘿笑了:「子連,你迂腐了,戰馬能在冰上奔馳麼?黃河一旦結了冰,對我們反而有利,因為我們是火槍兵,不存在凍了手腳,拉不開弓弦放箭的弊病這就是創造地征服力!天氣寒冷只會對落後文明有影響,卻也不影響我們地射程。黃河真要結了冰,對我們來說反而是脫身的機會。」

    帥范點點頭:「這倒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可朱雀軍在我們廣東訓練了一段時間,不知道他們能否適應北方地嚴寒氣候。」

    趙興猶豫了一下,坦白的承認:「我錯了!我以為連年災荒,會讓遼國人疲弱不堪……我聽說南京道上去年還發生過幾次叛亂,沒想到虎死不倒威,遼人依舊保持著戰鬥力,看來這次試探,讓我們進一步摸清了遼國的形勢,這說明:密州那裡經濟掠奪力度還不夠,我們還需要再忍耐幾年。」

    帥范附和說:「那遼國的情報我也查看了,去年遼國還有一百三十一萬匹戰馬,而我大宋歷經數年搜刮,能湊出十萬匹戰馬已經不錯了……我們確實還需要忍耐幾年。

    一匹戰馬生下來,要到三歲左右才能騎乘,要訓練到七歲才能上戰場,百萬匹戰馬,遠不是十幾年能夠訓練出來的,我們的戰馬基數還不夠……大人,如今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如我們找機會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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