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離是一個惡魔,至少南藿汝是這麼認為的,她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她一直以來賴以生存的強大武器——天生的誘惑力,竟然完全沒有效果,她甚至感覺到,那人在看到她時,從內心深處到外面,裡裡外外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是,她卻又疑惑了,為什麼這個完全無視自己的魅力的男人竟然沒有殺掉她,而是用賣掉她那種拙劣的借口把她困住。
他真的會賣掉自己?她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知道,絕對不要給使徒任何的機會,特別是當你殘酷地虐待了一名使徒之後。
南藿汝此時就對路離充滿了恨意,她甚至發誓,如果她逃脫了這一劫,一定會每天對著路離的腦袋狂敲二百下。
儘管心中充滿了瘋狂的恨意,在路離進來之時,她依然露出了絢爛如同春花的笑容,她揚起潔白的面龐,把血跡斑斑的手腕,藏到了身後,不讓任何影響到自己美麗的東西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隨時隨地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示在別人的面前,是她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的,最大的依仗,她們的部族千百年來,就一直在這樣做著,雖然很可悲,很諷刺,但是就算是眼前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們也只能揚起笑臉,曲意奉承。
因為,那把她們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男人,就喜歡她們強顏歡笑,內心掙扎的樣子,享受著不論如何折磨她們,她們都必須溫順賢良的可悲,他不只是要玩弄她們的身軀,還要玩弄她們的身心,讓她們永遠生活在極度扭曲的世界裡。
曾經她以為,成為了見習劫師,是這個世界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能夠正面面對任何的強者。
但是,後來她才發現,這只是另外一個悲劇開始,有很多人,是注定要被當作陪襯的。
而她或許就是。
從成為劫師開始,她就一直在痛苦地掙扎,失敗了三次之後,終於成功完成了一次審判,但是手中的劫淚,卻依然入不敷出,而讓她覺得格外可悲的是,擁有天生魅惑能力的她,就算是服用了劫淚,所增加的,也不過是魅惑的效果,讓更多的人拜倒在她的裙下而已。她所渴望的從力量上變強的改變,依然遙遙無期。
而更倒霉的是,成績極差的她,暴露了自己的弱點,成了許多使徒的獵物,就連某些獵殺劫徒也把她當作了目標。
在一次被見習使徒獵殺的過程中,她最終不顧消耗,利用兩滴劫淚強行開啟了位面通道,逃到了隨機的位面,而那獵殺劫徒或許知道,自己使用了這兩滴劫淚之後,剩下的劫淚已經不值得他再消耗劫淚追上來,故而放棄了她。
那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意識,本以為自己要死掉了,後來才知道,是路離救了她,儘管她一點也不感激他,相反反而非常恨他。而路離也沒有辜負她的恨意,每次都有新的花樣折磨著她,比如現在。
路離在她的面前,舉起了巨大的骨棒,但是接下來想像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路離又在她面前攤開了一隻手。
「這兩個,你選擇哪一個?」路離問道。
「什麼?」她微笑著,潔白的面頰微微揚起,近乎透明的鼻翼微微翕動著,完好的右手攏過額前的流海,把散漫的頭髮捋到一邊。
「巴掌和大棒,你選擇哪一個?」路離很體貼地道,「如果這樣很難想的話,這樣吧……如果你以後每天只能吃一樣東西,那麼,甜棗和蘿蔔,你選哪個?」路離收回了大棒和巴掌,拿出了一枚紅色的甜棗和一根胡蘿蔔,放在了她的面前。
「我選胡蘿蔔。」她目光掃過了兩種食物,內心的苦澀和面上強烈的,充滿了感恩和喜悅的笑容完全成反比,並不是因為她喜歡胡蘿蔔這種東西,而是因為,僅僅依靠一枚甜棗,她不可能維持足夠的體力,即便她飯量再小。
完全誤解了「大棒加蘿蔔」和「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真正意義,路離給了南藿汝兩個選擇,而南藿汝也選了。
「很好。」路離道,「從今天開始,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就給你一根胡蘿蔔,如果你不聽話,我就給你一棒子。」
然後,路離走上前,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鏈子,然後把那胡蘿蔔遞給她,看著她小口小口地把那胡蘿蔔吞進了癟癟的胃袋裡。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很聽話,再也沒有隨便逃跑過,而路離卻也沒有再拿棒子打過她,某一天,路離抱著那已經被摩挲地無比光滑的大骨頭棒子進來了,問她道:「你是使徒?」
「是的,大人。」她微微低下頭,露出光潔而溫順的脖頸,如同一隻潔白的天鵝。
「我很好奇,你的劫雲在什麼地方。」路離指了指漂浮在自己身邊的煙圈,現在煙圈的直徑增大了大概有一毫米……雖然是肉眼難見的成長,但畢竟已經成長了。
南藿汝有些悲淒,她卻難得的沒有說話,她已經習慣了出賣自己擁有的一切,唯有身為使徒的一切,她絕對不會出賣,因為那是她唯一的驕傲。
「你還想做使徒嗎?」路離問道。
又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理智告訴她回答不,滿足這個變態男人的心理,讓他放鬆警惕。
(最近都是在麻木的碼字,小說裡面很多東西都沒有仔細推敲過……寫起來有點亂,一直說修改,都沒有時間……週末快累死了。寄望五一吧……
哪,新的一周到來,請投票,話說小哈我忘記給上周的書評加精華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