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飯菜,又有執客開始忙碌,每個人手中一根哭喪棒,三尺的白靈。
這些東西可都是要講究的,若是與黃世麟平輩的,便是三尺的白靈系與腰間,手中拿著一根哭喪棒,肩膀上掛著一個孝章。
若是比黃世麟矮一輩,那麼便是頭上帶著孝帽,胸口帶著白花,手裡拿著哭喪棒。
若是比黃世麟矮上兩輩,或者兩輩以上,就是頭上孝帽,手中哭喪棒。
男女之間的差別在於,男人都是把白靈繫在腰上,女人是把白靈掛在額頭上。安排好這些後,大家開始出發。
長子扛著帆,兩個老表在一旁攙扶著孝子,然後男人走在前面,女人走在後面,一行人往大路上走去,一路上炮仗不斷,行動間,還有執客挨個發上蠟燭,讓人點亮了,拿在手中。
走到離家最近的十字路口,把老黃頭的衣物拿出來,還有人搬來給他紮好的紙人紙馬,丟在一起開始焚燒。一時哭聲震天,試圖打開通往引見的門,把老黃頭的靈魂再給拉回來。
接著大家回到黃家,孝子開始守靈,其他人休息,畢竟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瓦希絡就跪在黃世麟的棺材前,他再心中發誓,一定要把察賜給千刀萬剮。他也知道這件事情背後一定還有主謀,察賜不過是他們手中的刀子,但是現在還不能做,死者為大。一切還要等義父入土為安後再說。
後堂中,早就爭論開來,大夥兒都知道黃世麟死的蹊蹺。但是到底是為了什麼,現在還沒有一個固定地說法,現在他們都在思索。是不是等著明天下地以後,再商議接著應該怎麼辦?
人都是自私的,今天他們能夠對付老黃頭,誰也不能保證明天他們不會對付自己,這個就是未雨綢繆。
其實再華子的眼中,這個是亡羊補牢,不過他又不能說出來。人世間有著很多奇怪地東西。一旦說出來後。會讓很多人都覺得丟臉。
思索之間,華子悄悄的走到後院,看到黑暗中有著一個火頭正在一閃一滅。
走進一看,發覺黃烷風一個人枯坐在院子中,張嘴抽著煙卷,看到華子後,他好像並不意外,把煙丟給華子一根:「陪我坐坐。」
華子不語坐在黃烷風的旁邊。一簇火焰閃爍,華子對著打火機深吸了一口。
「我對你有一種奇怪地感覺,我父親要是不因為這該死的混蛋大總統,他也不會死。」黃烷風說著凶狠的看著華子,半晌後又吸了口氣,有些頹廢的坐在板凳上說:「這也怪不得你,只要有機會,我父親就會去當這個大總統。他一直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他一直想讓黃家實現中興。」說到最後,自己有有些神經質的一樣笑出聲來。
華子一直沒有言語。抽著煙卷,感覺尼古丁從自己的喉嚨進去,然後在胸腔內擴展開來,靈魂上好似有著一種解脫,好似原本帶在心靈上地枷鎖,在這瞬息之間,消失了!
難怪煙草在全球賣地如此瘋狂,他的確實男人的第二個情人。
黃烷風好似找到了傾訴者,接著往下說:「我身上有三分之一的印尼血統,別鄙視我,想要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想不被高懸的屠刀所攻擊,你就要跟他們有共同的膚色,共同的血脈。」說到這裡,黃烷風又補充了一句:「這一點很重要!」
「我從小就知道我們的家族,知道我們家族地一切。當然!我從小也就沒有了母親,母親在生烷晶的時候,難產而死,而父親一直沒有續絃。他從小教育我們,教我們做人,教我們華夏古風的傳承,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但是現在這座高山坍塌了,你不能頹廢,而要學會堅強,學會像個男人一樣的崛起,成為別人可以依靠的高山。」華子說著把手中的煙卷丟了出去,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
「你最好清醒者,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你地父仇,也需要你親自來報。」華子說著就轉身離去。
躺在椅子上的黃烷風,伸出手來比劃成****壯,瞄著華子地背影,嘴巴裡啪的一聲,而後發出神經質般的笑聲。\\\\\\
第二天,早上六點,大家都開始忙碌起來。廚師開始熬飯,今天自然沒有昨天晚上那麼豐盛,但是管飽。
等到大家都吃過了早飯,執客的又開始忙碌了起來,紛紛的安排好每個人應該扮演的角色,然後雙眼眼皮不眨的瞅著鐘錶。
等到八點整時,十八個壯小伙子,拿著麻繩繫在棺材上,然後上肩,同時嗓子頭發出一聲悲憫。他們腰繫白靈,足蹬草鞋,身上穿著麻布,露出健碩的胸堂。
十六門大炮被推出來,黃烷飛走在前面,扛著帆。黃烷風走在後面,提著籃子。後面跟著十八個壯小伙抬著棺材,走十六步後,黃烷飛跪在地上,叩一個頭,取意一路平安。
黃烷風從籃子裡面抓出一把的紙錢,奮力的拋向天空之中。紙錢好似飄落的雪花,在滿空中飛舞。這個是給各路小鬼的買路錢。\\\\\
十六門大炮同時停了下來,瞄著前面,同時拉動了炮弦。炮聲滾滾,好似天上的神靈。這個是驅趕惡鬼的,哪個不聽話,就把他轟個煙消雲散。
炮聲停止後,早就奮發下去的紙錢,被人拋灑在空中,還有人點燃手中的炮仗丟在路邊。女人與孩子們發出哭聲,撕心裂肺。
一路向前,反覆重複。路德兩邊早就站滿了人。他們都受過黃家的恩惠,自發的來到這裡從老爺子最後一程。
華子看著浩蕩的場景,不由得猜測,是不是半個印尼的人都來到了這裡。聽說還有人正在往這裡趕,保守估計這裡已經來了將近十萬人。
等到墓地後,墓坑前聳立這一個柱子,察賜被捆在上面,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扒了個乾淨。人還在昏迷當中,看樣子麻藥的勁還沒有過。
兩個手下把察賜的嘴巴給打開,橫進去一根木棒。然後又把鐵網拿了過來,往察賜的身上一扣,網眼中察賜的皮肉都隆起,凹凸在網眼之外。
旁邊還準備好刀子,以及傷藥,能讓傷口迅速癒合,而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這個步驟昨天就被安排好,今天準備的倒是有條不紊。一個人提著一桶冷水,往察賜的頭上一澆,察賜在搖擺中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饒是他有信仰,不怕死也不怕痛,也不由得顫抖了一番。
瓦希絡站在察賜面前,伸出雙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了下來。瓦希絡指著察賜的鼻子罵:「這是這個王八犢子,害死了我義父,害死了黃大善人,今天給我義父入土為安,我就在他老人家靈前,把這個混帳,給千刀萬剮了!」
一切繼續,黃烷飛、黃烷風、黃烷晶跪在黃世麟的墳頭,瓦希絡拿著手中的刀子,嘴角浮現出殘忍的笑容,察賜終於怕了,他搖晃著腦袋,他的下面流出了黃色液體。他的喉嚨中發出一聲非常恐懼的吼叫,但是這一切都沒有用!
瓦希絡打開藥瓶,用小刀在察賜的身上剜下小小的一片肉來,然後迅速的用藥把傷口熬上。一個來客走到這裡,伸手把這片肉要走。
黃氏三兄弟一起沖這位賓客行禮,這位賓客厭惡的看了看察賜,重重的吐了口唾沫。
有信仰的人最害怕的是什麼,最害怕的就是詛咒。而千刀萬剮,這無意是最重的詛咒,一旦身上的肉被賓客帶到四面八方,察賜就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的攻擊終於讓察賜這個有信仰的人崩潰了!他可是討饒,並且願意出賣信仰的一切,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人聽。
瓦希絡機械的割肉,三個孩子機械的行禮。來到這裡的賓客主動的把肉帶走,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在黃世麟的葬禮上進行。一直持續到夜晚,察賜在極度痛苦,極度恐懼,極度崩潰的情況下死亡。這一切都好似是一個宗教的祭祀儀式,讓華子大開眼界,也讓華子認識到了人民的憤怒。
甚至還有些賓客,當著察賜的面,把察賜的肉給生吞進肚子裡。也許他們文化並不高,也許他們還在茹毛飲血,但是他們對黃氏懷著無窮無盡的崇敬。
好在這一切都已經過去,死者入土為安。行兇這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