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見陳家父子
見到詔書上面,竟然只是簡簡單單地寫著「加封平原令劉備為徐州牧」幾個大字,就算劉備再能忍,臉se也不由得發黑。至於他後面的關羽和張飛,瞥見詔書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之後,終於也爆發了!
但見張飛猛然暴起衝上前,一把揪住曹植的衣領將他提起,用他那超級大嗓men咆哮道:「xiǎo子,你這是戲耍俺們!」
張飛這一下暴起,速度快得曹植想躲也躲不開,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張飛提了起來。不過曹植心中一點也不驚慌,rou了rou兩隻剛被張飛摧殘的耳朵,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對劉備說道:「劉大人,你這是何用意?難道想殺朝廷命官?「
曹植此話一出,後面的文稷等人才驚醒曹植此時被人擒住。連忙「刷」一下chōu出腰間戰刀,指著張飛喝道:「速放下曹大人,莫非汝等想謀反不成?」
聽得曹植和文稷的話,劉備心中大驚,連忙對張飛喝道:「三弟,快放下曹大人!」
張飛心中窩火至極,拳頭握得「辟啪」作響,咬牙切齒道:「大哥,俺們都被這xiǎo子耍了!」
曹植聞言,翻了翻白眼道:「本大人何時耍你們了!」繼而指了指劉備手上那詔書,說道:「本大人可是天子親自欽點的使者,本大人可還有官印呢。」說完,曹植拿目視劉備。
未等劉備說完,張飛卻是繼續咆哮道:「你是天使又如何?方才念那話,又長又臭,詔書上面根本就沒有寫,這不是戲耍是什麼?」
曹植聽得,嘿嘿冷笑道:「本大人可是得天子親口吩咐,要本大人宣旨的時候酌情增加辭藻,不可墮了朝廷威儀!」說到這裡,曹植猛然大喝道:「還不速放下本大人?莫非真要待本大人回到許都之後,再天子面前參你們一本?」
曹植這一聲大喝,終於讓愛惜羽翼的劉備有了決斷。只見他臉se一板,對張飛大喝道:「三弟,速放下曹大人!」
那邊張飛不情願道:「大哥……」
未等張飛開腔,劉備就已經打斷道:「還不快放心?莫非不聽大哥的話了?」
聽得此言,張飛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將曹植放了下來,而這時後面一眾徐州文武也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糜竺見到張飛終於將曹植放下,卻是連忙上前打完場道:「曹大人無需著惱,州牧大人已然在府內準備了盛宴,請曹大人入席。」只是糜竺可能跪得太久,血氣不流暢,上前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還是被糜芳扶了一下才沒有摔倒。
曹植聽得,卻是輕哼一聲道:「本大人長途跋涉而來,卻是乏了。暫時不想吃東西,先歇息吧。待本大人心情好的時候,再設宴吧。」說完,曹植一轉身,登上了馬車。
劉備見到,卻是轉而對麾下脾氣最好的簡雍說道:「憲和,你去為曹大人安排一下吧。」
簡雍輕輕點了點頭,應道:而走向文稷那邊。
待得曹植的車隊走了之後,劉備才對眾人擺了擺手道:「今日諸位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眾人不說什麼,默默散去,當眾人都走後,張飛才一臉不忿地說道:「大哥,那曹植xiǎo兒明顯在戲耍我們!」
劉備聽到,輕歎了口氣道:「這為兄又豈會不知。只不過他畢竟是朝廷天使,代表的是天子,來也是加封為兄,這氣不受也得受。」張飛聽完,卻是默言不語。
這時,關羽一臉歉意地拱手道:「大哥,三弟,都是某的錯,若非某惹怒了那xiǎo兒,就不會有今日之事。」
張飛聞言,大聲嚷道:「這根本與二哥無關!那xiǎo兒早就有心戲耍俺們!」
劉備聽得,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說是,那明顯是睜眼說假話,若說不是又會傷了關羽的心。最終劉備緩緩搖頭道:「無論如何,曹植都是天子特使,我等不可怠慢。而且他要挑釁,也要有借口。二弟、三弟,你們接下來這幾天就回軍營吧,這裡一切由為兄應付即可。」
張飛聽得,大聲嚷道:「大哥……」
未等張飛說話,劉備便擺手道:「三弟,你的擔心為兄明白,但現在我等身處luan世,諸侯林立,若手下無jīng兵,豈能助朝廷征討不臣,又談何匡扶漢室。因此,為兄希望你和二弟,能夠幫為兄訓練出一支jīng銳來,如此方是正道。至於接待曹植之事,自有為兄和子仲、憲和他們協助為兄,汝等不必擔心。」
劉備其實甚少在人前提到「兵」的問題,如今聽他特意提起,關羽卻是若有所思,有點明白劉備的意思。於是拉了一下張飛,繼而拱手道:「大哥放心,某定會幫大哥訓練一支百戰百勝的jīng銳出來,成為大哥匡扶漢室的助力!」
劉備聽得,大喜地拍了拍關羽的肩膀道:「好二弟!」
那邊張飛見到關羽也答允,心中雖然有些不願,但還是抱拳道:「大哥,練兵之事怎能沒有俺!」
劉備聞言,呵呵一笑,另外一隻手也抱住了張飛的肩頭,將三人連在一起道:「好兄弟……」說到這裡,劉備便停住了嘴。語雖短,只不過關張二人同時從劉備的神情中讀出那濃濃的兄弟之情。
因此二人聽得之後,同時向著劉備重重地點了點頭!
……
就在這邊劉備成功勸服關張入軍營之時,陳登也拖著一臉疲憊回到了自己家中。這一幕恰好讓其老父陳珪看得清楚,陳珪語氣之中帶著驚訝問道:「元龍,何事如此疲累?」
陳登見到是父親,連忙拱手行了一禮,而後歎了口氣道:「父親,我等俱是xiǎo看了曹孟德的四子了。」
陳珪聞言,喃喃地念道:「曹孟德的四子?曹植!他怎麼了,究竟發生何事?」
陳登自嘲一笑,輕輕搖頭道:「嘿,這次曹孟德所派來的使者,就是曹植呢。今日州牧府前,關羽他……於是……」接下來,陳登便將州牧府前的一幕詳細地說給陳珪知道。
陳珪聽完陳登所說,特別是聽到詔書上竟然只有寥寥數字,而曹植竟然能憑空作出一長篇大論來,臉上也難掩驚訝之se。最後卻是搖頭苦笑道:「早前為父就聽河北陳孔璋說過,其文已不如曹植,本來還以為是自謙之言,未想到此子年紀輕輕,文章竟然已經厲害到此等地步。面對突發情況在毫無腹稿的情況下還能寫出如此長的文章來,才思之敏捷,功底之深厚就算為父也不及多矣。」說到這裡,陳珪自己也忍不住搖頭歎氣。
陳登也跟著搖頭苦笑道:「此子年紀輕輕,文章便能獨步天下,曹家之興旺,的確不是偶然。」頓了一下,陳登卻是凝聲問道:「父親,我等該如何抉擇?」
就在此時,外面卻是有一名xiǎo廝稟報道:「老爺、老太爺,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曹植。」
「曹植?」聽得此言,陳珪和陳登同時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驚訝。
很快,陳登便定了定神,凝聲道:「請他進來。」
「諾!」
未幾,便見到家僕引著一名孩童走了進來,陳登離遠見到他的臉容,已經認出正是方才在州牧府前讓眾人難堪的曹植。
只見曹植大步走進廳內,客套了幾句之後,待得家僕退去卻是當先向著陳登躬身一禮道:「在下曹植,此次乃是登men請罪而來!」
「登men請罪?」陳登父子聞言,心中再次一驚,他們有想過曹植的來意,然而沒有料到的是,曹植一開口便是登men請罪。
靜默了一陣,陳登卻是凝聲問道:「請恕在下愚鈍,登與四公子只有數面之緣,何以四公子要來請罪?」
曹植聽得,笑了笑道:「植乃是為方才州牧府前之事而來,讓先生受委屈,植之過也。故此特來向先生登men請罪!」
陳珪和陳登聞言,心中同時一凜,暗道:「這xiǎo傢伙手段竟然如此老辣?」心中雖然如此想,但陳登反應很快,立即便笑著說道:「登也只是遵循禮制,有何委屈之說,四公子言重了。」
曹植心如明鏡,聽得陳登之言已經知道他不會再將此事放在心上。於是笑了笑道:「植離開許昌之前,父親曾千叮萬囑,要植來到徐州,一定要拜訪漢瑜先生和元龍先生,向兩位先生請益。」
陳珪聽到,眼眉一挑,驚訝道:「司空大人竟然如此看重我父子?」
曹植微微一笑,點頭道:「正是。父親曾言,徐州陳家智謀之士輩出,漢瑜先生乃是徐州第一智者,元龍先生之智不在漢瑜先生之下。當初若不是兩位先生,父親早就成功拿下徐州了。所謂惜英雄重英雄,當初雖然立場不同,然而父親對於兩位先生,還是十分敬重的!」
陳登父親聽完之後,再次愣了一下,而且心中還湧起一股別樣的情緒,似是一種感動。這種情緒出現在以家族利益為重心的陳登父子身上,已經是罕見的事,最重要的是,讓他們生出這種情緒的,並非他們現在的主公,而是他們的一個對手,這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二人畢竟都是理智之人,這種情緒很快就收斂了起來,陳珪微笑著答道:「司空大人如此看重我等,實在讓老夫父子受寵若驚。」
曹植輕輕點頭,拱手道:「植離開許昌之時,父親曾托植向兩位先生相詢一事。」
二人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奇se,陳登凝聲問道:「不知是何事,四公子但說無妨。」
曹植點頭道:「父親要植問二位先生,若溫侯呂布入主徐州,那二位先生當如何選擇?」
陳登父子聽得,俱是愣了一下,顯然對曹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很是不解。要知道現在中原以東的情況,乃是袁術、曹cao家兩家實力最強,劉備次之,呂布再次。如若是袁術或者曹cao兩家入徐州,可能xing都不xiǎo,但呂布入徐州,卻是讓二人十分費解了。
只是兩人也相信,曹cao絕非無矢放的之人,問這問題,肯定有其用意所在。雖然思考不透這問題的深層次含義,但陳登還是據表象答道:「呂布出身并州邊境,只知好勇鬥狠,四出征伐,而不知愛惜民力,實非徐州之良主也!」
曹植聽到,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說道:「先生的答案,植會如實回報父親的。除此之外,父親還讓植帶了一句話給兩位先生。」
陳登語帶驚訝地輕「哦」了一聲,問道:「不知是何話?」
曹植淡然一笑道:「父親說,若然其入主徐州,陳家在徐州之地位就如荀家一般。」說完這話之後,曹植不理二人的驚訝,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植要告辭。」說完便已經長身而起。
陳登聽得這話,才醒了過來,也跟著起來道:「登送四公子。」
曹植這時已經自顧自地走到men口,微笑道:「元龍先生不必遠送。」頓了一下,卻是加了句道:「植聽聞元龍先生身體不好,正巧天下神醫華元化先生yu隨植到許昌,現在正與植住在驛館,元龍先生若有閒暇,不妨尋元化先生看一下症。」
陳登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大喜。他自己知自己事,他經常腹中絞痛,普通郎中替他診治,也就能止一下痛,過後又會復發。而華佗經常在徐州一帶行醫,名聲響亮得很,他早就想找華佗為他診治一下,只不過每次都錯過。現在聽聞華佗就在驛館,陳登自然大喜,連忙拱手道:「多謝四公子告知消息,登明日一定登men拜訪。」
曹植輕點了一下頭,才告辭而去,心中卻是暗道:「畢竟是天下難得的大才,本公子已經提早將華佗帶來為你看病了,希望能救你一命吧!」
目送曹植離開之後,陳珪卻是也走上前來,臉上浮現出讚賞的笑意道:「這xiǎo傢伙不簡單,竟然還懂拉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