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 第二卷 爭奪兗州 第二百零六章 許褚VS張合
    呂翔的落敗並沒有引起袁譚的驚訝,畢竟許褚能被曹派來充當護衛,肯定有一定的手段,而呂翔本人武藝在河北眾將中只屬中層,敗了也正常。但袁譚並沒有因此而看不起呂翔,他卻是很清楚,呂翔一人實力不怎樣,但若然與其兄呂曠聯手,施展一套合擊之術,戰鬥力將會倍增,這才是他們兄弟真正厲害之處。

    待得許褚和呂翔先後回到高台之後,袁譚卻是對呂翔好言撫慰,讓他不要在意此事。呂翔原以為自己落敗,會被袁譚責怪,不想袁譚如此寬宏,讓呂翔心中暗暗感激。

    那邊許褚上了高台之後,先向曹植抱拳道:「回稟四公子,許褚幸不辱命」說完還微微側過頭,用挑釁的目光瞥了一眼麴義。

    曹植自然將這一幕收於眼底,露出燦爛的笑容,點頭道:「許將軍辛苦了。」

    而麴義感受到許褚挑釁的目光,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對著走過來的袁譚說道:「顯思,若是汝再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恐怕有人會瞧不起我們河北之人」

    這時袁尚也湊了過來,臉上神情變了數變,才對袁譚說道:「大哥,據子遠先生所言,許將軍乃是曹營第一高手,切不可視。」袁尚雖然與麴義不對付,他也很想落一下麴義的面皮,但此事畢竟事關整個河北的臉面,若袁尚在此時扯後腿,恐怕會背上罵名。因此他心中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出言提醒袁譚,讓他切莫大意。

    袁譚一聽,驚訝地輕「哦」了一聲,轉而問許褚道:「竟有此事?」

    未等許褚回答,曹植便露出得意洋洋之se,傲然點頭道:「自然是了」

    麴義聽到,臉上也鮮有地露出驚訝之se,繼而凝聲說道:「倒是老夫看走眼了,既然如此,顯思且派些有真本事的人去跟曹營第一高手討教一下吧」

    麴義這命令xing的語言袁譚心中大為不喜,表面上還是恭敬地拱手應道:「諾。」同時腦海之中已經將河北眾將過濾。整個河北之中,武藝最高的當然是顏良、文丑二人了,但他們可謂河北的金漆招牌,若是現在就派他們下去,打贏了還好說,若是敗了恐怕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因此袁譚腦海之中先否掉顏文二人。

    而河北之中,武藝僅次於顏文二人的,便是四庭柱裡面另外兩庭張郃、高覽了,這裡面又以張郃優勝一點。想到這裡,袁譚心中已有計較,回頭對校說道:「立即去請張郃將軍來。」校應諾而去,

    這邊曹植聽到袁譚點名叫張郃,心中暗道:「終於來個能拿得出手的了」想罷卻是對袁譚說道:「顯思兄長,許將軍他方才戰過一場,可否讓他先歇息一下,順便拿些rou食來讓他補充體力。」

    袁譚對於曹植這麼一個要求,自然答允了,隨便吩咐之下,很快便有士卒拖著一大盆的牛rou來到高台上。

    曹植讓許褚接過牛rou,然後直接將他拉到邊上,許褚見得壓低聲音問道:「四公子,俺不餓……」

    曹植點頭道:「這個本公子自然知道,你先吃一點東西,接下來的對手不簡單。」

    許褚聽到,眉開眼笑道:「不簡單?那就最好了,方纔那傢伙,俺可是打得鬱悶得很」

    曹植不用想也知道許褚的難處,呂翔這麼一流的人物,恐怕許褚一招就能挑了,讓他斗二十招才取勝,確實難為他了。展顏一笑,低聲說道:「接下來這個張郃,武藝只在河北名將顏良、文丑之下,不過仲康要取勝應當不難。不過本公子希望,仲康可以跟張郃斗合以上才分勝負。」

    許褚眼珠子一瞪,驚道:「八十合?」如若不是顧慮到袁譚等人就在不遠處,恐怕他就大吼出聲了。

    曹植見到,連忙按住許褚,說道:「不錯,八十合仲康可否做到?」

    許褚一聽,臉上露出苦澀之se,撓頭道:「不是俺做不到,實在是……」

    曹植哪裡不知道許褚所想,安慰道:「植自然知道仲康的難處,不過為了父親大業,希望仲康能忍一下。」

    這次許褚又不解了,眼眉一挑問道:「為了主公的大業?」

    曹植肅容地點了點頭道:「正是」

    許褚無奈一笑,說道:「既然是為了主公,那俺聽四公子的。」

    聽得許褚答允,曹植才再次泛起笑容來,指著盆中的牛r道:「等會要戰八十合,仲康還是先用點rou食,以防體力不繼。」這次許褚沒有再推遲,拿起刀切下牛rou大嚼起來。

    不久之後,曹植便見到滿臉嚴肅的張郃大步地走上來高台,而高覽則緊隨其後。那邊袁譚卻是向張郃說明一下情況,而許褚見到之後,直接將手中未吃完的牛rou扔到一邊,用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油膩,挑釁似地對張郃喝道:「汝就是河北四庭柱的張郃?」

    面對粗鄙的許褚,張郃雖然輕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禮貌xi抱拳道:「不敢當,在下正是河間張郃。」

    許褚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說道:「那好,俺不管你這白臉是什麼四庭柱,俺等著你」說完整個人直接躍下高台,取過長刀直接跳上戰馬,往校場處疾馳而去。

    許褚的囂張讓張郃心中也升起一股無名火,直接向著袁譚一抱拳,繼而便大步走下高台,綽槍上馬而去。

    這一戰,曹植卻不似方纔那般滿不關心了,坐在高台上的案桌前,全副心思都擺在戰場之上。此兩人皆是當世好手,張郃在先天體魄上或許不如許褚,但論到武藝應該不會遜se太多,這絕對是一場龍爭虎鬥。

    咚咚咚……

    激越的戰鼓聲掀起了大戰的序幕,原本對視著的兩人幾乎同時策馬疾馳,兩匹戰馬猶如兩道旋風一般對沖而去。馬背之上,許褚臉上還是一片平靜,如方才對戰呂翔一般,握著長刀平靜地往前推動。

    這一下,在呂翔眼中是不屑,但是在張郃眼中卻是無比凝重。凝重之se點燃了張郃體內的熱血,雙目頃刻間jīng光爆she,掄動手中長槍,朵朵槍法乍現,長槍猶如一條飛舞的巨龍一般,直撲向許褚

    雖然還是槍花,但是這一次許褚雙目之中也透著凝重,兩匹戰馬飛馳騁,校場上沾了雪水的泥沙被踐踏捲起。二人的氣勢也在頃刻間融入了手中的兵器之內,戰馬對撞,平實的一道撞上了華麗的槍招

    當……

    強烈的金鐵j鳴之聲響起,兩人兩馬同時倒退,只不過這一下許褚的戰馬退了一步,而張郃的戰馬卻是退了三步。j手之下,已然分出了力量上的差距,許褚勝過張郃不少。

    但武藝一途,不止力氣大就有用,張郃退一下之後,雙腿猛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立即止住了退勢,徒然前衝。與此同時,張郃手中長槍也極為配合地掄動起來,方才被許褚一刀破去的槍花再次乍現,猛攻向許褚。

    那邊許褚也少有地露出興奮的神情,如此對手實在難得,仰天咆哮一聲,無視張郃搶攻而來的一槍,雙手握緊戰刀,當頭直劈

    還是平實對上華麗,顯然張郃那華麗的槍招奈何不了許褚,面對他那平實的一刀,竟然很快就止住了槍勢,變成了與其硬拚。

    當……

    金鐵j鳴之聲再起,張郃再次被擊退,許褚藉著力量上的優勢,已然搶佔了上風,bī退張郃之後立即展開攻勢。雪亮的長刀化身刀幕,以連綿不絕之勢狂攻向張郃,讓他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面對許褚的狂攻,張郃只能暗歎一聲無奈,他也是經驗豐富的好手,知道先手暫時搶不回來,立即改變槍勢,轉攻為守,迎戰許褚。

    此時高台之上,不知何時走上來了兩個大漢,一左一右地立在麴義身邊。其中一名相貌儒雅之人,看著對戰中的二人眼中神采閃動,聲驚呼道:「好一條漢子,竟然能將俊乂bī到如此地步」

    另外一邊,神態彪悍的漢子卻是點頭道:「兄長說得對,此人武藝,不在我們之下,真想與其一戰」

    那儒雅之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問麴義道:「將軍,你怎麼看?」

    麴義眼中jīng光一閃,聲道:「此人實在厲害,不過聽聞其乃是曹營第一高手,汝等待與俊乂一戰過後,也下場試一試他手段,如此也可以比較一下曹孟德的實力。」

    儒雅之人聽到,微笑著拱手道:「將軍英明。」

    突然多出如此突兀的兩個人,自然引起了曹植的注意,而見到此二人竟然可以跟高傲的麴義談笑風生,曹植心中已經略略猜到了此二人的身份了。表面上不動聲se,還是繼續觀戰,但實際上已經留了一分心神在二人的身上。

    校場之上,許褚和張郃已經鬥了三十個回合,而三十個回合過後,許褚還是那麼jīng神抖擻地起強勁的攻勢。那邊的張郃神態卻是萎靡了許多,顯然應對許褚的巨力,讓他消耗很多的體力。

    這也怪不得張郃,武藝一途,六分先天,四分後天。許褚天生神力,對比張郃來說先天優勢實在太明顯了,縱使張郃槍法練得jīng妙,許褚這傢伙就是不跟張郃鬥招式,一力降十會,自然打得張郃毫無還手之力了。

    消耗了張郃不少體力之後,許褚那股激昂的情緒也洩了許多,想起曹植的吩咐,便開始放緩了攻勢,讓張郃有了喘息之機。

    曹植見到,自然知道是許褚開始放水了,但其他人看來卻不是如此,特別是張郃。見到許褚攻勢放緩,暗喜道:「這個許褚,力量雖強,但強在爆,持久上不如何。」想罷,張郃並沒有立即起反攻,反而繼續保持著守勢,與許褚相持下去。

    與張郃有近似想法的大有人在,那幫河北將領,盯著許褚臉上齊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se,特別是麴義身邊的兩條大漢。不過曹植看到之後,臉上卻是露出詭異的笑容。

    校場之上,雙方已經鬥了五十個回合,許褚彷彿也覺到了張郃的異處,也就將計就計,力量逐漸放緩,同時不停地喘著粗氣,露出力氣不繼之se。張郃見到,不再猶豫,一改守勢,長槍如出閘猛虎一般,反攻許褚,槍尖連點之下,朵朵槍法再次乍現。

    許褚見到,手中長刀一橫,接招硬碰

    叮叮叮叮……

    一連串如同雨打芭蕉般的清脆聲音響起,卻是張郃的長槍的攻勢全部點在了許褚的刀面之上。許褚悉數接下了這一招,胯下戰馬承受不住攻勢,接連後退。那邊張郃見到反攻搶得先機,自然不再留手,長槍帶著一往無前之勢,不停進攻,bī得許褚只能被動防守。

    不得不說,一旦讓張郃展開了他的jīng妙招式,連許褚也有些頭痛,張郃也深知許褚力量的厲害,因此左刺一槍之後立即轉而攻向右面,打得許褚忙於應付。這不,張郃一槍刺向許褚咽喉,許褚見到連忙舉刀迎抗,張郃見到嘴角輕翹,長槍徒然下壓,望許褚的心窩刺去,變招之快,讓人心驚。

    只不過許褚也不是省油的燈,感覺到張郃的變招,猛然暴喝一聲,手中長刀一旋,完全放棄了防守,長刀直劈張郃的項頸之處,同時微微側身,避開要害。

    張郃沒有料到,這麼一場比武許褚會用上以命換命的招式,而他這一槍刺下去,許褚或許不會死,但是若然他被許褚這一刀砍下,那是必死無疑。因此張郃沒有絲毫猶豫,長槍立即變向,斜挑向許褚的長刀。

    許褚等的就是這一刻,張郃變招之下他的長刀徒然下壓,讓張郃這一槍挑了個空,與此同時,長刀趁著張郃招式用老之時,猛地往張郃腰間砍去。

    此時張郃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感覺到許褚砍來的一刀,知道無比躲避,黯然地閉上雙眼,心中同時暗道:「完了」

    砰……

    悶響之聲傳來,張郃只感覺到腰間傳來一股無匹的巨力。下一刻,整個人被拍飛離馬背。

    落地之後,張郃感覺到腰間的疼痛已然減少,低頭一看,腰間哪裡有什麼血跡,卻是最後關頭許褚改用刀背拍在了張郃的腰間。猛然抬頭,望著馬背上耀武揚威的許褚,張郃心中升起了一陣不甘。在這種比試之中,原本就是禁止使用以命換命的方法,若非如此,他又豈會敗。

    只不過張郃心中雖然不服,但他敗了卻是事實,向著許褚一抱拳,冷聲說道:「佩服」而後便一言不,直接走回高台。

    當到得高台之後,張郃向著袁譚拱手道:「張郃未能取勝,請大公子恕罪」

    方纔的一幕,袁譚也看到,於是輕輕點頭道:「此次落敗並非是俊乂技不如人,不必自責。」

    而麴義身邊那員神態彪悍的大將卻是開口道:「俊乂,這個仇,俺來幫你報」

    未等張郃回答,那邊許褚已經走上了高台,張郃立即住口。而許褚出現,也惹來無數不滿的目光。對此許褚仿若未見,直接走到曹植身邊,抱拳道:「幸不辱命」大聲說完之後,緊接著便壓低聲音道:「四公子……」

    未等許褚將話說完,曹植便探出手,拍了拍許褚的手臂,輕聲說道:「無妨,仲康這次做得很好」說完之後,便讓許褚退到一邊,繼而笑著對袁譚拱手道:「兄長,仲康他已然戰過兩場,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後面的話曹植雖然沒有說,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袁譚一聽,臉露難se,這次比鬥,是麴義要求的,而現在曹植卻是要求罷鬥,也讓袁譚有些為難。於是只能將目光投向麴義,讓他來拿主意。

    麴義朝許褚輕「哼」一聲,繼而目光落到曹植身上,皮笑rou不笑道:「傢伙智謀不錯嘛,怪不得曹孟德會讓你來當使節。若是再戰下去,恐怕你這傢伙就會說我們河北以多欺少了,既然你要罷戰,老夫就成全你。」說完回過身來,望著眾將,大喝道:「此間事了,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莫要在此,都散了吧」

    麴義已經開口,眾將便盡皆告辭而去。末了高台之上只剩下袁譚兄弟、麴義和曹植幾人。那麴義信步走到高台邊上,就在曹植以為他也準備離開的時候,麴義忽然轉過身望著袁尚說道:「你帶來的人限你一盞茶之後給老子帶走,不然的話休怪老子不講情面了」

    袁尚沒有想到,麴義走之前也要在自己面前示威一番,正要作,袁譚卻是一把按住了他。待得麴義走遠之後,袁譚才低聲說道:「麴義驕橫,三弟不可魯莽」

    袁尚目露驚異之se盯著袁譚看了好一陣,而後才點了點頭。那邊曹植聽到麴義下逐客令,而自己也算是見識過袁軍的情況,於是也走上來勸道:「二位兄長,弟也覺得這軍營沒什麼好玩的,若是無事,不若到弟那裡閒談更好,也等弟可以向兩位兄長請益。」

    曹植給了借口,兄弟二人自然立即答允,也沒有驚動其他人,袁譚二人便帶著曹植和許褚匆匆離開了軍營,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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