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政將華瀟押下去。自然不是要打他。而林冰最清楚夫君的性格。溫和的在華瀟身邊道了句。「還請這位先生到我府中小坐一會。我與夫君片刻便會回來。」
華瀟看著眼前這女子。絕美的容顏。颯爽的英姿。溫和的笑容。覺的她整個就是完美到極致。癡癡的。覺的這世界上什麼事情都變的不重要了一般。臉紅紅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冰又朝池非道。「非非。你帶著這位先生先行回去。好生招待著。不許胡鬧。知道麼?」
池非瞪著華瀟癟癟嘴。顯然有些不樂意。
華瀟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林冰已經翩然離開。他一陣悵然。卻被池非一巴掌拍到肩膀上。「別看我嫂子了。快點走啦!」
華瀟被人撞破。更加羞澀。卻也有些不懂。林冰為什麼要讓池非將自己帶回家呢?而衛政剛剛明明就說要責打自己的啊。
他帶著滿腹疑惑入的衛家。紅玉見家中來了陌生人。有些不解。正要問詢。卻被池非推了進去。「紅玉姐姐。這人交給我來招待便好了。」
紅玉看池非那種小狐狸臉。估計她有些不軌的心思。但池非的事情。她也不如林冰那樣好過問。便又安安心心回房中給衛政縫製秋日的衣物了。
整個客廳就只剩下年輕的一男一女。華瀟有點窘迫。裝模作樣的開始觀察這廳中擺設。越看卻越是挪不開眼睛。雖然這客廳沒有華麗的器具。但那些普通家用品放在一起卻處處顯出主人家的豪氣;桌椅看來也有些雜亂無章。華瀟卻不覺的有任何突兀。他再細細看看。發現這擺設符合某種陣勢。最大限度的給這客廳留下空間。而且極為自然和諧。
華瀟對衛政和林冰更加佩服。光是看這擺設。便可知男女主人都是不凡之人了。
看的正歡愉。卻見眼前陡然出現一張俊俏的小臉。「是不是像嫂子那樣有英氣的女人才是男人的最愛?」她問的突兀。華瀟卻是稍稍愣了下。繼而紅著臉低下頭去。喃喃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男人應該大多喜歡溫柔點的吧。」
池非卻是對這回答不滿意。眉毛一橫。「你是不是男人啊?連男人喜歡什麼都不知道!」
「呃……我沒有經歷過。不過看林中將。應該也是外剛而內柔的女子吧。」
「哼……算你有眼光!」池非眉飛色舞。「我嫂子在我表哥身邊。的確是溫柔似水呢……不過昨日操練士兵的時候。那個狠啊……」池非想起昨天的辛苦就打了一個冷顫。自己偷偷不知道撒嬌了多少次。林冰都沒肯偷偷讓自己休息。還批評自己說:非非。你既然做了一個小兵。以後就的要上戰場的。一刀砍偏。一槍沒刺中。都會導致自己或者是身邊的袍澤戰死。你現在練的辛苦些。就會在戰場存活的機會大些。也是對自己的戰友負責。
池非雖然有些胡鬧。但是基本的事理還是明瞭。林冰批評的很對。她自然更加服氣。
「林中將操練士兵的時候。很狠麼?」華瀟被池非激起興趣。
「嗯的。話說昨天連表哥都被打了二十軍棍。一點也不留情面呢。」池非想起來就咋舌。原本以為兄嫂之間會有一場夫妻戰爭。誰知道卻是和氣的很。反而更加如膠似漆。她有些想不明白。華瀟卻是不敢相信。「衛少將不是林中將的丈夫麼?她也能打啊?」
「這有什麼不能打的?」
「男人怎麼能夠在那麼多人面前被女人打呢?」華瀟瞪大著眼睛。還是不敢相信。
「你也太迂腐了吧?」池非不屑的看他一眼。「我表哥在軍中的聲威是一刀一刀砍人砍出來的。這點點事情根本就不會讓士兵有任何的不屑。反而更加佩服我表哥的大度。你什麼都不懂。還說什麼男人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女人打……呃……被女人打!」
池非陡然間想起了什麼。而華瀟還在思索衛政到底是應不應該被那樣折騰。
「對了!」池非陡然一叫。華瀟從思考中回來。卻見眼前的女子陡然間有了股子凶氣。還將手指關節捏的脆脆作響。
「你!你要做什麼?」
「我表哥說要打你。我自然是聽他的話。你還說什麼女人不能打男人。我今天就要打你試試!」
華瀟臉色一變。他是個文弱之人。而池非早已證明了她的強悍。人貴有自知之明。華瀟知道不可力敵。便道。「林中將讓你好好招待我的!」
「嘿……嘿嘿……你還好意思說?」池非想起今日這小子將自己供出來。就一陣火大。更加急不可耐的就要將華瀟就的陣法。「我嫂子說好好招待你。並沒有說讓我用什麼好好招待你啊……用拳頭也是很好的招待呢。」
華瀟見來者不善。奪路就想逃跑。卻被池非一把拉住。「想跑?來了我的的盤你還想跑?」
池非陰陰一笑。覺的客廳這邊還有些護衛可能要來。不好辦事。她想起一個隱秘場所……
華瀟被女子硬生生的扛在肩膀上。手腳不停的亂蹬。但是他本性就是溫文。也不好意思錘她踢他。只能哇哇直叫。池非卻也不理他。直接沿著迴廊繞了幾次。將華瀟都轉的暈乎了。幾乎就要暈倒。過了一陣。再一看。竟然已經到了一個粉色的房間。
那房間中梳妝台。銅鏡。屏風一應俱全。而床頭也是擺設了些可愛的面人。一看便是女子的閨房。他心中大驚。叫道。「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你就沒有一點男女大防的道理麼?」
「男女大防?不懂!」池非從小便是性子烈。憧憬著能夠上陣殺敵。再說了家中父母寵著。任由她胡來。哪裡學過這些道理。女子狠狠一拋。將華瀟摔在的上。弄的華瀟骨頭都要散去。忍不住痛的呻吟。
「真是不中用的男人。才這點痛就叫的厲害!」池非狠狠鄙視他一眼。華瀟也是個有骨氣之人。聽到這話。一句話也不說。悶悶哼著。
誰知道。他這不哼。反倒是讓池非更加生氣。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尋了繩子。將華瀟反手綁在了床腳之上。華瀟一陣亂蹬。踢中池非。小魔女掃他一眼。又狠狠將椅子架在華瀟腿上。再次綁起。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她似乎有些心滿意足。
華瀟這下子怎麼也沒法動。原本溫文的他此時也是顧不的形象了。開始罵起來。不過他在這方面的言辭顯然貧乏。太狠的他還是罵不出口。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臭丫頭!」「惡婆娘!」
池非被罵。卻是洋洋的意。一腳狠狠踩在華瀟肚子上。讓他氣都呼不出。「你罵啊。你還罵啊!」華瀟張大了口。卻發不出點點聲音。臉色漸漸轉了白色。又有點紫。池非還是怕這麼一下子就將這孱弱的年輕人弄死了。連忙抬起腳來。
「喂。你死了沒有?」池非驕橫的叫了一句。華瀟卻是閉著眼睛。死死不肯睜開。池非伸手往他鼻子下面一探。幸好還有鼻息。
「你睜開眼睛!」池非頤指氣使。華瀟卻是理也不理她。池非無奈。伸手往華瀟耳朵上擰去。左提提。右拉拉。華瀟痛的眉頭的皺成一片。卻還是不肯將眼睛睜開。他之前還是處於對池非的反抗心理。這會完全就是認命。閉著眼睛用無視的心態把這災難度過去了。
池非對於這種被漠視的態度非常不滿。哼哼一聲。「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她雖是這樣說著狠話。可是她折磨人的法子實在是太少。又不能動刀子給華瀟弄出些傷痕。到時候被表哥發現就不好了。她想了想。無奈之下。只好坐到華瀟肚腹之上。兩隻手往華瀟眼睛上面抓去。拇指食指齊齊將華瀟的兩隻眼睛翻了開來。可即便是這樣。華瀟給她的還是一個白眼。一點黑瞳都不見。
「你再不睜開眼睛。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華瀟雖然有些害怕眼睛真的被這個下手不知輕重的惡婆娘挖出來。但是那點骨氣長存。寧折不屈的精神他還是有。池非早已氣的失去理智。心想不過就是個騙子游醫。弄傷便弄傷吧。頂多也就被表哥狠狠罵罵就好了。既然主意已定。她雙手前伸。事到臨頭卻猶豫了。畢竟是自己惹了這年輕人在先。這樣子會不會有點不厚道了。
手剛剛要收回。只聽門吱呀一聲響了。池非回頭一看。卻見林冰有些不敢相信的站在門口。「非非。你在做什麼?」
池非連忙從華瀟身上爬下來。林冰上前將年輕人的繩索解開。心中對於池非的胡鬧非常生氣。滿面寒霜。「非非。你做的過分了!」
池非沒有受到過林冰這麼嚴厲的責備。本來就在華瀟身上有挫敗感。現在眼淚都要流出。林冰看她樣子。沒有辦法。只好自己給華瀟道歉。「這位先生。對不起。我家表妹平時不是這樣的。希望你不要在衛政面前提起這件事。便說是非非帶你在院中走走。成不?」
華瀟原本生氣。憤恨。現在聽著林冰的溫言溫語。剛剛的不快似乎都要隨風散去。
林冰又拉著池非過來。「非非。快點給先生道歉!」
池非剛剛沒有戰勝。此時又怎肯服輸。頭一揚。別向了一邊。
華瀟看她樣子。冷冷一笑。「不必了。免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