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在帝都賞花宴的出彩,再加上舊情,那飄然而出塵的姿態,都讓景龍帝衝動的很,當天就讓宮人掛了個牌子,去到秦妃那裡,本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卻發現自己堅挺不起來。景龍帝尷尬非常,當晚便召喚一群太醫來檢查,太醫院院長摸摸山羊鬍子,欲言又止,他這話說出來一個不好便是掉腦袋,可是不說出來景龍帝直接剁掉他腦袋,太醫思前想後,最後非常尷尬的道了句,「陛下,您萎了!」
景龍帝腦子一轟,暴跳如雷,「怎麼會這樣!」
「陛下最近可服用了一些比較異常的藥物?」太醫院現在和無驚子那道師有些矛盾,太醫院院長見景龍帝沒有直接砍了自己,膽子又大了許多,「陛下,微臣是覺得國師的丹藥還是少服用些的好!」
景龍帝眉毛一橫,「你是說這事情是國師整出來的?」
「微臣不敢!」
景龍帝默然不語,命人將無驚子奉上的丹藥拿了出來,朝太醫們道,「你們檢查下,如果檢查不出什麼,便記你們欺君和污蔑重臣之罪!」
太醫們現在等於說是豁出去了,如果不成,一個也難逃死罪。連忙拿出十分手段,開始給丹藥驗測成分,最後才放下心來,非常肯定的道,「這丹藥的確對陛下有害!」
……
無驚子一聽到景龍帝的召喚就知道出問題了,他給宣召的太監塞了些銀兩,探的消息,臉色早已被駭的蒼白。一便往皇宮急趕,一邊在心中想好對策。人還沒見到景龍帝,就已經開始趴在地上大呼,「陛下恕罪!」
景龍帝拿起裝著丹藥的盒子,直接砸到無驚子的臉上,無驚子不敢躲閃,硬受一計,又聽景龍帝一聲暴喝,「你讓朕如何恕你的罪?」
無驚子眼珠子轉了幾圈,連忙道,「陛下明鑒,微臣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好啊!」
「做出這種事情來,還敢說是為我好?」
無驚子涕淚橫流,神態極為誠懇,身子趴在地上不停地顫抖,「微臣給陛下煉了不少丹藥,雖然能夠給陛下壯陽補氣,但是人的身體非機械,陛下這樣連續操勞也是也是有害無益,微臣想勸卻無從勸起,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下策,希望陛下能夠修養一陣,以待來時啊——」
「那你這是說對我好咯?」
「微臣一片忠心,還望陛下明鑒!」無驚子話說的誠懇,景龍帝也知道現在無驚子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無驚子定然不敢在權勢未穩固之前敢有別的想法,而且要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命延長,景龍帝這般一想,心裡也就原諒了大半,只是淡淡的道,「嗯,以後你用了什麼藥在裡面,先給我說明情況!」
「是!」無驚子滿口答應,這種結果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這也不是代表景龍帝更加信任他,於是他趁熱打鐵,又道,「陛下,這些丹藥的成分,每次都有太醫檢查,微臣本以為太醫會上報給陛下知曉,所以才放心大膽,只是沒想到……」
景龍帝聽到無驚子這席話,早已橫眉怒對太醫院院長,「你有何話可說?」
「陛下,太醫院只檢查有無毒性,不檢查這些啊——」太醫院院長連忙跪下,非常惶恐。
「有無毒性?這東西沒有毒性麼?」景龍帝憋了怒火,既然無驚子是對的,那麼錯的就只有太醫院了,「你分明就是圖謀不軌!」景龍帝冷冷一喝,「來人啊,把他押到天牢等候發落!」
太醫院院長還想要申辯,「微臣冤枉啊——」
無驚子沒料到自己的話還會有這樣的效果,心想以後太醫院那邊自己也許可以施些手段,可能還能控制住,到時候景龍帝的飲食全都離不開自己,聖眷更隆,他想著想著,得意的笑笑。景龍帝怒火發完,才又問道,「國師,朕這次需要禁慾多久?」
無驚子裝模作樣算了算,道,「陛下禁慾三個月,便可延壽十年!」
「那這隱疾,國師想必還是有辦法能解吧?」
無驚子想起那人對自己說的話,搖搖頭,見景龍帝臉色大變,連忙又道,「陛下,若想要您能延年益壽,我等凡人做了,便會遭天譴,所以這種事情還得要天上人做才行!」
「天上人?」景龍帝見無驚子說的很玄乎,有些疑惑。
無驚子非常謙卑的一笑,「陛下,實際上屬於陛下的天上人微臣已經找到,只是為了陛下不至於心急,所以不敢洩露天機!」
「可是秦妃?」景龍帝心中隱隱有所期待。
「不是!」無驚子微微一笑,「秦妃才華有不少人可以媲美,相貌亦有不少人可以媲美。而天上人,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肯透露?」景龍帝心情現在好了很多,神態間玩笑的意味也濃了。無驚子自然是更加得意,「既然都已經找到,陛下何必急於一時呢?」
景龍帝深信不疑,哈哈大笑,「無驚子,你可是越來越大膽了!」
無驚子知道景龍帝並不是在怪他,但也連忙跪伏在地,「微臣一心只為陛下做事,未曾想過大不大但的問題。」
景龍帝點點頭,「禁慾便禁慾,等著便等著,朕還指望著國師讓我永享天年,還怕耽誤了這麼短短時日不成?」
「陛下英明!」
景龍帝現在鬱悶一掃而空,既然已經問清秦妃並不是天上人,心中對她突然也變得有些不在乎了些,正要開口問詢無驚子最近在煉製的丹藥,卻聽到宮人急匆匆的奔過來,「陛下,陛下,蘇將軍有事求見!」
「這麼晚?」景龍帝眉頭一皺,「他說有什麼事情麼?」
「還沒來得及。」
「讓他進來吧!」
蘇雙便是蘇蘭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的兵部侍郎,主要負責京中安全。他最近也算是過得得意,天天都有溜鬚拍馬,討好自己的人。甚至連曹子忠這樣的人物也是百般的結好自己,這在以前,他想都沒想過。誰都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要嫁給衛家的公子了,雖然衛政在帝都風月場上的名氣很大,可是蘇雙卻一點也不為女兒的未來擔心——反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嘛。兵部現在都在傳言自己要藉著定國公的聲勢晉陞了,誰知道帝都卻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一近殿,就撲到在地,「陛下不好了!曹宏領兵進攻越秀使館,衛政帶人殺進了滄浪使館了——」
「什麼,他們瘋了?」
「微臣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啊。」蘇雙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現在只是想著怎麼推脫,暗怪自己的未來女婿怎麼一點也不醒事,在這當口鬧出這種事情來。
「那滄浪使團和越秀使團現在怎樣了?」
「越秀那邊聽說洛河帶了人過去,應該是保住了,不過火勢很大,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人下來……」蘇雙有些猶豫,「滄浪那邊就……」
「滄浪那邊怎樣?」
「聽說衛政把整個滄浪使團的人全都殺了,一個也沒留下!」
「王選也被殺了?」
「是!」蘇雙親眼看到定國公的府的高手拿著王選的人頭,非常肯定。衛政做出的可是直接導致滄浪和風華開戰的事情,景龍帝非常憤怒,衛政也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正要派兵攻打西戎,卻在這時候挑起禍端,他真的是瘋了麼?不過他更加奇怪的是那個領兵攻打越秀使館的曹宏,景龍帝根本連聽都沒聽說過,當下神色一冷,「曹宏是誰?」
「回陛下,曹宏是禁軍的一個統領。」
「一個小小的禁軍統領就敢做出這種事情來?」景龍帝非常怒了,這些將軍們對軍隊的控制力未免也太強,連禁軍統領都可以私自領兵了。
「微臣調查了一下,聽衛政講,是王選和曹宏做計劃,曹宏派人正面攻打越秀使館,而王選則是陰謀刺殺越秀使臣謝玄和越秀公主,試圖挑起我們和越秀的爭端。」
景龍帝點頭,「那看來衛政的做法倒是正確了,不過他為什麼直接殺了王選?」
「這個微臣也不知道。」
「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景龍帝擺擺手,這些都是小事情,關鍵在於衛政殺滄浪使臣王選殺的衝動了點,畢竟現在理在自己手上,滄浪跳也跳不出什麼。
蘇雙擦掉頭上冷汗,心想景龍帝果然維護衛政,這種事情也沒有絲毫責怪之意,正要退下,卻見錦衣府都統冷清又是匆匆跑了進來,「陛下,大事不好了!關予帶了人馬圍攻曹家,曹家兩百餘口人,曹家的人,全部都被他給殺了!」
「關予?」景龍帝這下子不能冷靜了,「這群小子今晚上全都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