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的後牆,兩道黑影先後從內翻出,如黑貓一般在深黑的巷子急速穿行。衛政心中驚奇,蒙面黑衣人翻越圍牆的那輕功就是自己萬萬不及,而他穿行的速度自己也需要拼足全力也才能勉強跟上,他額頭冒汗,之前這蒙面人在監察院若是真對自己偷襲的話,現在只怕已死翹翹了,「你要帶我去哪裡?」
「皇宮!」那黑衣人冷冷回道,腳下卻一刻不停,似乎深信衛政一定會追上來。
衛政當然知道這就是去皇宮的方向,忽然剎住腳步,「你有何不軌之心?」
那蒙面人轉過身來,眼角似乎有些笑意,「我只是想帶你去見個人罷了。」
以兩人功力,翻越皇宮的牆也是輕而易舉,令衛政意外的是,他來皇宮的次數不少,所到之處都是奢靡繁華,卻從未見過這般荒涼的地方,斷壁殘垣,雜草叢生,迴廊之間竟然沒有宮燈,黑暗無比。
「這是冷宮,」那蒙面人淡淡的道,「你這般富貴公子哥是頭回來做客吧?」
衛政聽的他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只是淡淡道,「還蠻有農家風味的。」雖然這冷宮的確是名副其實,陰森森有些恐怖,但他生性隨意,自然想起了鄉村。
「農家風味?」那蒙面人冷冷一笑,「要是真是農家便好了,這裡又名『皇宮亂葬崗』,獲罪到這的妃子十有受不住清冷和恐懼,自殺身亡,最後連埋葬的人都沒有,草草用褥子裹著就扔了。」他話語中有無限感慨,衛政也是激起一身雞皮疙瘩,隨他潛行。
穿過數叢枯樹,衛政陡然間見到燈光,雖然很黯淡,但畢竟是在這個時分,重新見到光明的感覺不錯。
蒙面人掃他一眼,沉著聲音,「上屋頂!」說完便一個鷂子翻身,到了房頂。
衛政不明其義,這蒙面人顯然是識得這房內之人,為何還要偷偷摸摸呢?他無聲無息的躍上,那蒙面人已經揭開片瓦,正往下面看著,眼神中有無限溫情。
「你在偷窺?」衛政驚訝無比,又嘻嘻笑道,「我還以為你很正經呢,原來和我是同道中人!」
那蒙面人狠狠瞪他一眼,側過身子,衛政伸過頭去,往下一看,只見一宮裝女子正只手撐住微斜腦袋,只手漫翻書頁,不時歎著氣,衛政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覺這女子渾身散發著一種古典韻味,卻又似有無盡哀愁。
「你帶我見她作甚?我可不敢將你的姘婦帶出去!」
那黑衣蒙面人沒聽到一般,只是站直身子,望著無盡夜空,良久之後才又緩緩道,「這女子是秦重的女兒!」
「呃?」衛政剛剛還在腹誹這黑衣人裝深沉,這下他也要望望無盡夜空了。
「她叫秦茵芩,原本被封為秦妃,自秦重獲罪之後,她也被打入冷宮。」
衛政也或多或少知道當年秦帥能夠扳倒李復,他嫁給皇帝為妃的女兒出力不少,沒想到幾年之後,竟成了這般結局。
「宣帝對她餘情未了,若是你能幫她重新得到宣帝寵愛,想必秦重的事情也容易解決了!」
「你是要利用她?」衛政冷視他,心中卻不斷猜想這蒙面人到底是何來頭。
那蒙面人也不否定,「秦妃心中定也想將秦重救出,不過是束手無策而已。」
衛政淡淡一笑,「那你叫我來有何用處?我可沒能耐讓陛下寵她!」
「你有!」那蒙面人似乎有些激動,「宣帝自開創盛世之後,棄武功而偏文治,衛公子少有逸才,能出絕句,想必胸中定有詩文能讓秦妃在宣帝面前出彩。」
「若我不願意呢?」
蒙面人冷冷一笑,「那便是秦重錯看你。」
「你不要以為這樣能激到我,對於誣陷秦帥的罪責,我遲早會推翻!」
蒙面人盯著他,眼神在黑暗中似閃電般直擊他心靈,「哈哈,宣帝現在執政處事完全憑一時喜好,你以為秦重真的有罪麼?不過是幾次衝撞宣帝不討喜而已。你現在除了把秦妃重新捧上位外,對於救出秦重毫無辦法!」
衛政也知道這蒙面人說的是實話,一時也無法反駁。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蒙面人也不管衛政,黑暗中幾個騰躍,瞬間就消失在他的眼中。衛政晃晃腦袋苦笑,不想出來一趟,還接了個這樣的差事。他再往下看去,房中已經有了一個宮女提著一大桶熱水進來。
「娘娘,洗洗睡吧,你現在每天都不睡,讓奴婢也很心痛。」
秦茵芩點點頭,「翠兒,這熱水從何處來啊?」
宮女翠兒欲言又止,秦茵芩似乎察覺了什麼,聲音有些嚴厲,「你真的用身體去求了那太監?」
翠兒連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給娘娘丟臉了!」
「罷了……」秦茵芩無盡歎息,伏下身來,緊緊抱住那宮女,隱隱發出抽泣之聲,「翠兒妹妹,你為了我這樣一個廢人委屈自己,姐姐怎麼會怪你?」
衛政心知這皇宮之中有不少太監宮女為了互相慰藉,常作出苟且之事,稱為對食。這宮女翠兒顯然有些被迫的性質,衛政也深深歎息,正要下去相見,卻又馬上否決這想法,只因秦妃已經開始寬衣解帶……
外裙脫落,一個光潔的肩膀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極為潔白明亮,柔和的線條從頸部以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翠兒幫秦茵芩輕輕褪下褻褲,而那一雙柔嫩小手則輕輕開解頸上的細帶,那完美的粉臀和玉峰陡然跳出,同時刺激著衛政的眼球,屋頂的色狼已經呆了。
「妹妹,你也一起吧。」
翠兒只是搖頭,「娘娘先洗,我洗娘娘洗過的就是了。」
秦茵芩見她那堅定的神色,知道也勉強不來。冷宮的日子很苦,這裡沒有爐灶,一點熱水也得千求萬求那管事太監,甚至翠兒還要出賣自己的才能換來。她跪在那稍大的木盆之中,而翠兒則用木瓢開始給她淋浴……
秦茵芩似乎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涼水滴在自己的肩膀上,像屋頂有雨水滴下一般。她用手一揩,是粘稠的!秦茵芩驚訝的抬頭一望,猛然看到衛政黑暗中閃亮的兩眸。
「啊——」
衛政聽到這聲驚叫,心虛不已,連忙站直身子,卻又將瓦片踩得卡卡作響,「此地不宜久留!」他早就忘記留在這裡的初衷,飛快的躍下屋頂,藉著夜色藏入枯樹從中,心還怦怦直跳。
「娘娘,怎麼了?」
秦茵芩已經披衣出來,往院落中掃視一遍,只是這黑暗中怎麼可能發現得了衛政,「沒……沒什麼,應該是隻貓吧。」
「貓?」翠兒搖搖頭疑惑不已,「冷宮裡有貓麼?」
「姐姐洗好了,妹妹你去洗洗吧。」秦茵芩連忙轉移話題,衛政卻再也不敢出現,他心想今天是不好意思見秦茵芩了,待女子重新回到房內,他才敢跑出冷宮,黑暗中飛快回到定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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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蘇:沒有收藏,沒有票票,我是一個無人知道的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