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證先鋒 汴京城,臥虎藏龍 117 抱上膝曖昧橫生
    「難道你是我兒子,要滴血認親不成?」有恃無恐,說著,我扭頭望向低調兄,不信他會在我的御史府將我生吞活剝了。

    不料對上那銳利如劍刃的眼神,激靈靈嚇得我抖了一抖,自我感覺說出這句話不明智,不不不,不是不明智,而是很不明智。

    我幾乎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望著那人銳利眸子裡兩團燃燒正旺的火苗,急忙忙扮出一臉可愛笑容:「兄台……在下一時失言不要在意啊,大家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的多不好,你能不能……」

    「礙…」話沒說完,變成一聲慘叫,他將我向前一推,我半身傾倒桌面,雙腿仍垂在地上,可憐手臂還被他絞著,難道他要把我吊起來打?不,不會的,他沒有工具,總不會隨身帶繩子吧,那樣多變態,不符合他低調而華麗的作風。

    「放手,放開我……」我提高嗓門,「不然我要叫了!我一叫,後果很嚴重。」

    「哈哈……」他不再惱,竟有啼笑皆非之意,「你叫啊,我倒是很期待能聽到你的叫聲。」

    他不吃我的威脅,我大為生氣,正準備伸長脖子,展示我優美的聲音叫給他聽,卻聽此人慢悠悠說道:「你只管叫,你只要叫出一聲,我就扯落你一件衣裳,叫兩聲,便兩件,你最好叫的更大聲些,多叫些人來,圍觀一下御史府的御史大人,是個什麼真身。」

    又驚又怒,他果然知我而且在明目張膽鄙視我。

    你爺爺咧!你家大人我是個真龍身行不行,我心底是破口大罵,偏偏現實是我被他掐七寸掐的死死的,一點反抗機會都沒有。

    乖乖閉嘴的那個,竟是我,他竟然知道我的秘密……怕早就知道了,我細細回想,如此一個對我知根知底且又陰魂不散的傢伙,時不時閃出來驚我一下,他多半應該是我所認識的人,我暗暗在心底過濾我到汴京城之後所觸碰的每一個人,誰最可疑,是不是你?想到有這麼一個類似炸彈般的東西埋伏在身邊,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到火星上而後快。

    「我不敢了。」我吐一口氣。

    「果然學的乖。」他嘿嘿一笑,忽然又甚是惱怒的,用力一壓我的胳膊,似乎能聽到「嘎崩」一聲,不會斷了胳膊吧?嘖嘖,變臉變的真快,憑著閣下這也許還不錯的臉蛋,走江湖賣藝倒是不錯的選擇。

    我心頭哀歎不敢洩露,只一味出聲哀求:「請手下留情,高抬貴手,起碼輕一點點,要斷掉了。」

    低調兄對我誠摯的請求置若罔聞,一隻手輕而易舉扣著我的肩,另一隻手轉到前面來,將我的臉一板,對著他。

    我掃一眼——

    切,你有什麼還看的,如果是個美人,就該把面罩解下才是,你的眼睛雖然也長得不錯,形狀良好寶石耀耀,但是麼……那目光太銳利太清明似能看到人心底般,本大人不稀罕盯著看,怕看久了會弄傷自個兒。

    「你讓我大費周章,你知道麼。」他望著我,忽然沉聲說道。

    我目光躲躲閃閃,在他頭上,身上,肩頭,胸口蜻蜓點水,卻始終不敢不敢跟他對視,只含糊說:「這個,也許吧。」我哪裡知道什麼周章,你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他咬了咬牙,似磨刀樣:「本來,直接殺了你也許更好一些。」

    啊,這個恐怖分子!

    我嚇一跳,立刻笑意甜甜:「不要這樣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要積德呢。」

    他目光越嚴厲:「你給我閉嘴。」

    我柔順答應:「遵命。」

    也許扮鵪鶉扮的爐火純青。或者太過了,這人盯著我看了又看,最後居然一把放開了我,雙腳使勁跺了跺地,歎道:「你混賬東西!」

    罵我麼?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不過這裡只我一個。我不明白我哪裡又惹惱了他讓他生氣,我可是當他是主子一樣來對待,位置在我心目之中,僅次於安樂侯。

    才不管他瘋,趁機向後退一步,身後有東西格了我一下,我回頭看,丫的,已經不能再退,到了書架邊上了。

    他一轉頭看我:「給我過來。」聲音平板,剎那已經控制了情緒。

    我怎麼會這麼聽話,這不是在告訴小羊自動走到狼嘴裡去麼,我轉向著外面張望,估算我一下子跑出去的機會有多大。

    「想也別想,我數到三。」他的聲音,寒浸浸的。多可怕,這個人喜怒無常變化莫測的。

    「一……」他揚聲。

    我小步跑到他的跟前:「不用數下去了,我最討厭這個場景,要讓人想怎麼做,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動腦,我投降,你要怎麼著我?」

    他看著我,銳利的眼神忽然翻白。

    這樣嚴肅陰森的時候他忽然如此,讓我想像不能面罩下這張臉是何表情。

    而他白眼過後,似又要怒,我察言觀色,頗為瑟縮,他卻偏偏又沉靜下去:「無雙,你要跟我裝到什麼時候?」

    好像被烙鐵燙到,若不是怕他氣,我會自動彈出三尺遠。

    「你叫我什麼?」

    「無雙。」

    「我不明白,你竟連名字都替我改了麼?」

    「那是你的真名。」

    我舉起雙手。

    「你幹什麼?」他問。

    「我投降,我完全挫敗,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認定我是你口中的無雙,因為我們長得像?可是你也看到了,脾氣完全不一樣,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孿生兄弟姐妹也是有的,你說是不是?我看我們就是一個誤會,大家不要因為誤會而搞得一團糟好不好?說實話我已經……」

    我還沒有說完,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臂,說:「你不承認不要緊,就算忘了也不要緊,我可以讓你想起來。」

    「用什麼方法?」我警惕看他,吃藥?打針?亦或者……用腦震盪的方法,打我一頓備不住就會在清醒過來?電視劇裡通常都是那麼湊巧的說。

    「一個只有你跟我才知道的……」他的聲音忽然放得很輕,類似……恐怖的深情。

    「呃?」我挑了挑眉,不知為何感覺有點害怕。

    「你在想什麼,是不是想起了?」眼波忽然蕩漾起來,這個變色龍!

    「完全沒有。」我趕緊搖頭。這個瘋子。又想:果然展昭不在是不行的,改日定要痛哭流涕去開封府,求包大人把展昭賜給我吧,賜給我吧。

    「沒關係。」他的眸子銳光完全收起,取而代之是柔情一片,深情款款,宛如星子閃爍,朦朧夢幻,若我是二八懷春少女,早就淪陷進去,然而……

    我當機立斷,閉起眼睛。

    「你幹什麼?」耳畔傳來他略帶惱怒的聲音。

    「兄台,我的定力不好,麻煩不要這樣看著我。」

    「把眼睛睜開!」他半是氣惱半是命令。

    我如果不睜開,難道你會把我的眼皮掀開?我打定主意不睜開,這個人好詭異,方才跟他對視的片刻,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好像要被這雙眼睛給吸進去了,真令人害怕,明明先前銳利的好像能殺人,現在卻又柔和的好像能吞人,難道他是某種邪教中人?總而言之這不是個好惹的主兒,一定是大魔頭,神經玻

    我忽然想起同他相見的第一次,在屋頂上,當他溫情乍露的時候,我也是這般似身不由己,靈魂飄飄然……

    驚!定是邪術!

    我少看一眼,或許還好點,最好他知難而退,又或者我可以期望展昭去而復返,或者小白從天而降,哼,難道他欺負我這御史府都沒有人了麼?

    奇異的喘息聲在耳邊低低的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氣息帶著一股濕濕的感覺,湊著我的脖子噴過來,汗毛頓時倒數起來,我縮了縮肩頭,卻被那人握住,我向後傾身,卻又被他拉住,我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他湊過來,雙目同我對視,我驀地現,先前的柔情一片已近變作怒意升騰。

    果然果然,又變身了!這個人一定是

    我嚇得一抖,他即刻察覺,似皺了皺眉,才說道:「奇怪,你為何總惹我動怒?」自言自語般。

    你大概是最近吃錯藥,亦或者更年期到了也說不定……我在心底想。

    「好吧,我不為難你。」他柔聲說。

    你再裝小白兔樣我也不稀罕。

    「那你還……」我看著他握著我肩膀不放的手。

    「你先聽我說一個故事。」

    「那麼我們可不可以坐下來好好說?」

    討價還價的後果就是,這個人果然是坐下來了,我也坐下來了,只不過他坐在椅子上,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感覺這個姿勢像是青樓裡的姑娘在伺候恩客,這個想法讓我渾身莫名癢。

    外面天色微黑,他命我點了燈,微弱燈光照著,他額頭金繡罩紗絲絲有光,身份好看,一雙眼睛望著前方燈光,波瀾閃爍,看得我心一動,心底似乎有什麼倏地閃過。

    「那個夜晚也是如今夜一樣,風細細,夜沉沉。」他低聲說道。

    我扭了扭身子。

    「我獨自在書房之中,忽然嗅到一陣奇異的香氣,剛想命人來查看一番,她推開門,從門口走進來,看著我笑。」

    「她?」我心頭疑惑。

    點點頭,他說道:「我見她如此無禮,便斥她大膽,讓她出去,她卻一反常態,並不聽我的話,反而走到我身邊,便如現在一樣,坐在我的腿上。」

    我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口口聲聲是「她」,還不是在說我?現如今這個情態,尷尬啊,莫非是昨日重現……便向跳下來,他卻更是緊緊將我抱住:「別動!聽我繼續說,那段回憶是我最不堪也最討厭的,我甚至想殺了她,然而此刻,全然不同……」

    他的眼睛含情脈脈看著我,看的我心底涼,這人又說道:「我當時,明明想推開她,可不知為何,身體竟漸漸熱,她在我懷中扭動,出誘惑的聲音,像是妖女一樣,我竟起了反應,我現自己的異樣,腦中有一絲清醒,原來她是對我下了藥。」

    「下藥?」我倒吸一口冷氣,「什麼藥,砒霜還是鶴頂紅?」強笑,別是我想的那種就好。

    男人不疾不徐:「**。」

    我腦中轟然爆炸。

    男人瞥著我:「哈,這原來是她的拿手好戲,經常用來對付別人,我只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會用來對付我。」他的聲音裡隱帶笑意,「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向來以為她對我言聽計從,從不敢違抗,卻不想她對我存著別樣心思。」

    「她喜歡你吧……」除了擔心低調兄所說的那個「她」,就是區區本人之外,我心底忽然萌生一股同情之意,歎了口氣。

    「不錯。」低調兄表示同意,「我被藥物所迷,漸漸失了心神,同她顛鸞倒鳳,一夜纏綿,第二天醒來,我自是極其惱怒,打了她一掌,命她從此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也太狠了些……」我小心翼翼咬著手指,為這個淒美跌宕的愛情故事感覺遺憾。尋常劇情裡面,女追男的話,若是好事成了,男的不是會說一聲「我會負責的」嗎?為什麼低調兄如此的與眾不同?難道那一夜他沒有滿足?

    我腦中大顯少兒不宜畫面,且瞅他。

    他望著我,卻說:「你也覺得我做的不對?」

    我避無可避,答應一聲。他似一笑,眸中晶光閃耀:「若我現在對那人說對不起,想讓她回來,你說她會不會原諒我?」

    我張口結舌,腦子迅反應,急忙說:「這個,我又不是她,怎麼知道?」

    「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麼做?」

    「我不是她啦,沒有這個可能性。」

    「你真的不是她?」

    「當然不是……」

    「看著我。」

    「有什麼可看,一雙眼睛而已。」

    「若你記起我來,我許你摘下我的面紗。」

    我心頭意亂,不知為何,一顆心跳的匆忙,也許是他聲音太過溫柔了,只好扭過頭去:「萬一很醜,我豈不是會被嚇死。」

    他呵呵一笑:「不會令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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