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這小福子倒把宣王的脾氣性格摸得清清楚楚,不過,有什麼辦法,他既已破壞,唯今之計,只有見一步行一步了。
他抱著我,落入這洞中。
我感覺腳已著地,睜開眼來,他點上的了蠟燭……
儘管我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什麼東西沒有見過,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既使沒有經歷過,也看過……
但見到眼前的情景,還是嚇了一跳……
只見昏暗的燭光之下,是一個極大的船艙,船艙之內,站有兩排人影,手執船槳,一上一下的劃著,我只看到那影影約約的背影,奇怪的是,見我們進來,點燃了蠟燭,他們絲毫不受影響,還是一上一下有節奏的劃著,彷彿不見我們進來一般。
我心中驚疑不定,望向小福子,小福子的眼神極為冷峻,他道:「我們走近去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走得越近,我越感吃驚,隱隱見到了他們的身影,個個身著青衫,可他們彷彿機械人一般,還是一上一下的劃著,既沒有人轉過頭來望向我們,給我的感覺,這些搖著船槳的人,仿若一群死人……
而且,走得越近,我越感吃驚,他們的身材是如此的矮小,忽然之間,我回想起落雁在我的船艙裡講的話,道:「他們,就是那些失蹤的孩童?」
小福子點了點頭。道:「對……」
我道:「可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小福子道:「我們走近看看,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何變成如此模樣……」
燭光下,照出其中一個孩童地模樣,他的臉上。依舊如此的天真,可是嫩白的肌膚,卻曾現一層黃色,眼眸呆滯,燭光照耀著他的眼睛,也不見他的眼睛眨動,他地頭上,有一根竹管。他搖動船槳的時候,不時的抬起頭來,把嘴對住那竹管,彷彿在吸取什麼。我看見,每個孩童的頭上,都有這麼一個竹管,而每一個孩童,都重複的做著這個動作,搖漿,吸吮……
繡管連通。彙集到中央的一個極大的竹桶之中……
小福子見我望那竹桶,道:「那裡面,是藥物,具體成份,我也不知道……」
我走過去,揭開桶蓋。果然,一股藥味衝鼻而來……
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沖天地怒火,想不到宣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殘害幼童,以藥物喂之,讓他們在人生剛開始之時,就變成一個個的木人。除了搖漿,就不能思不能想,也難怪這些孩童經過那鬼哭陣中的時候,絲毫不受影響。他們早就沒有了思想,試問,又怎麼會受到影響?
小福子卻走到一角,舉起蠟燭道:「你看這裡……」
我一看,心中除卻憤怒之外,更增加了一層悲哀,只見船艙一角,堆著幾具孩童的屍體,面色蠟黃,皮膚委縮,與這兩排正在劃漿的孩童又自不同,個個乾癟如老頭一般,眼見著這些是精力被搾乾的孩童。
小福子道:「他們今天早晨駕船出海,以魚餌餵食鯊魚,你知道這魚餌是什麼嗎?」
我憤怒不已,咬牙道:「難道是這死去的孩童?」
小福子點了點頭……
我喃喃的道:「他是大齊的王爺,身份高貴,為何,卻偏偏要做這樣地事?這種行為,幾近魔道,他為的,又是什麼?」
小福子沉默良久,道:「或許,他為的,是他永遠也得不到的一個人……」
他語氣雖沉痛,但我感覺,他彷彿與那宣王有同病相憐之感,不由大怒,道:「小福子,你說什麼?既便答不到自己的願望,也不能如此的殘害人命,殘害生命……」
小福子見我發怒,便不再出聲,只道:「我們先出去吧,等宣王回來,我們被發現,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尤自憤憤不平,卻也知道如今事關重大,不容半點有失,於是,由小福子抱著,從洞口躍了出去……
一出去,卻見船艙中***通明,宣王坐在桌旁,手中拿著一個銅管,眼中地神色似哀似泣,望著我們兩人。
他的身後,站著的,是那三個中年人……
我看見他,望見他手中的銅管,忽然明白,他在上面已經偷聽了很久,船艙之中,必也有同樣的銅管接駁,才把聲音傳出艙外,我心中狂怒忽起,卻不望他,對小福子道:「看來,我們今天要打一場,才能走出這船艙了……」
小福子冷聲一笑,道:「就憑他們三個,還對付不了我……」
宣王放下銅管,忽然除下臉上人皮面具,我看見,他臉色蒼白,原來那絕世的風采彷彿一下子被人抽走。
他道:「你還是知道了這個秘密……」
我冷冷的道:「你可以拿這孩童來做魚餌,又怎麼怕我知道這個秘密?」
他淡淡的道:「人死了,本就不剩下什麼,這個人死了,身上還帶了不少珍奇藥味,而黑鯊,卻是最喜歡吃這種人地,本王為你備的魚刺湯,你也不喝得津津有味?」
我氣急反笑,道:「一個大齊名聲赫赫的王爺,盡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如此地漠視生命,幸好,大齊的皇位不是傳於你手……」
他的臉色逾加蒼白,卻陡然間大笑,道:「皇位算得了什麼,我求的,本就不是皇位,只要有你陪在我的身邊,既使做一個島國的國王,本王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