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滿是懷疑之色,顯然我所說的話,她一句都不想,看來,還得加點兒猛料才行,我道:「公主殿下,您知道嗎?自從我坐上太子妃之位,可真是如覆薄冰,戰戰驚驚,您也知道,我的外家無權無勢,唯一的老爹,原來只不過是一位西楚大將軍府的散客而已,在大齊朝內無權無勢,三姓五望之族中的任何一位女子,都會比我高貴,齊瑞林立我為太子妃,不知得罪了多少勢力宏大的世家望族,而我的處境也更加危險,稍不如意,就會被人設計陷害,當然,我不是說你……既使沒有你的幫助,皇后也會拔除我這個眼中之釘的,我知道一句俗話,一個人有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太子妃帶給我的,除了性命之憂,我不知道還會帶給我什麼……」
天寶公主將信相疑的望著我,她眼中的神色彷彿信了幾分,我又深情款款的道:「其實,我不在乎名份,只要能留在太子的身邊,足已……」
我想,我表現得是不是像一位深閨裡的多情女子,帶著對情人無怨無悔的期望,深情如許,只為呆在他的身邊就足已……再說了,我不是表現得還要在乎的我小命嗎?
天寶公主雖不全信,但也不像前面那樣全然不信,她淡然的道:「既使你願意放棄,可太子卻不會同意,要不然,他也不會從大齊京都千里迢迢趕到蜀中了。我想,他比你們還先到蜀中,必用了千里快騎,這份深情,只怕沒有人能比得上,我又怎麼能與你相比?」
我歎了口氣道:「公主,他是大齊一名太子,自有他地驕傲,被你擒為階下之囚,他又情何以甘。自是對你沒有好臉色,這倒無關乎對我的深情,不過,我在他的身旁,倒是能說上幾句話,如果要讓他接受你,只有緩緩途之才是……」
天寶公主當然不會完全的就相信了我,但事已至此,她又能怎樣,一開始。她就用錯了方法,齊瑞林又豈是她能夠霸王硬上弓的人?她倒好,還強行準備了一個婚禮來迎接我,到頭來,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搞得極僵,當然,她不來這一手,齊瑞林也不會理睬她,也許,她認為。如此一來。齊瑞林終於把她放在心上了?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幸虧我也是女人,才猜出了那麼一星半點。我想,以她如今的態度來看,雖說一切的計謀口口聲聲是為了國家。但是。她對齊瑞林的神態卻騙不了我。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而齊瑞林就是那顆糖果。
一顆彆扭地糖果……
天寶公主斜睨了我一眼。笑道:「看來,賈姑娘倒把一切事情分析得挺清楚,但以我的情報來看,彷彿賈姑娘不應該是這樣的人才是,莫非賈姑娘一來到蜀中,性情倒大為改變?」
話雖這麼說,但我卻聽出她已經相信了我一半,要不然,她不會反覆求證,我道:「識實務者為俊傑,這一向是我做人的原則,難道不是?在這個世上,最難尋的,就是好的同盟,我相信,公主必是我極好的同盟,何不讓我輔佐公主,達到另一個頂峰?只要公主達成心願之後,別忘了我們今天的承諾就行了……」
我把所有的話都已挑明,她與齊瑞林聯姻,既是為了齊瑞林這個人,又何嘗不是為了大齊的版圖和他身後所代表地權勢?在大梁國內,她並不像她所說的那麼獨一無二,具我所知,她的叔父權親王在國內就形成了一股反對她的勢力,與她在朝廷內外分廷抗禮……也有可能,這是大梁皇帝有意為之,自古至今,如果一股勢力一人獨大之時,不管是什麼勢力都好,都會有另一股勢力來制衡於它,兩兩相鬥,才不會功高震主啊……
天寶公主深思般的望著我,卻沒有說話,只是道:「送太子妃下去……」
我聽到她這一句話,就已經明白,她已完全被我說動,要不然,這『太子妃』的尊稱,是怎麼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尊口之中的。
我微微向她躬下身來,臉上平靜淡然,既有對她的敬意,又保持了自己的一份自尊,我看見她地眼中流露出讚賞之色,知道她地心已經略微的贊同了我,我們之間的略微的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協議……看來,前途真是充滿希望啊……
第二天,我又被從單間裡提溜了出來,一看,就明白了,為什麼要把我提溜出來了……
齊瑞林黑著張臉,坐在天寶公主的對面,天寶公主地臉比紙還要白上幾分,眼中怒氣沖沖,眼看著是狂怒地跡象,看來,齊瑞林又把她惹急了。
這是在莊園地大花園裡,看來,天寶公主還營造了不少浪漫的氣氛,想要感動齊瑞林,這個地方,風景優雅,假山林立,前面地一塊空地之上,幾名舞女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臉上濃妝艷抹,看來是跳到了一半,被人喝止的,空地上面,一隻摔亂的酒杯暴露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我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如今情形,只有扮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才好,我視若無睹的向坐在坐位的呆呆的兩人走了過去,齊瑞林望著我,臉上總算有一絲軟化的跡像,有點兒故意的,向我道:「愛妃,你來了?」
我想,以前也沒見你一天叫無數個『愛妃』的,來到了這裡,反而有機會就叫個不停,什麼意思,你不想脫身了嗎?
我看見天寶公主的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其實,除開我們敵對的立場,與那母鳳沁不同,她倒是一個性格比較直接的女子,從她把齊瑞林捉來成婚可以看得出,她敢愛敢恨,倒真有幾分對我的胃口……實上,我的內心深處,是不是對她操作了這場婚禮,有點兒她為我報了一箭之仇的感覺?看來,我這人的性格可真有點兒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