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血色的月牙高高的掛在半空中,淡淡的銀光散落在茫茫大地上,給人一種陰寒的感覺。這時候的人多數應該都已經入睡,不過此時卻有人在匆匆趕路。一個巨大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來人正是鄭玄身邊的得力助手殉故。只見他臉色憂鬱,貌似有什麼事情讓他擔心不已。
鄭玄已經暈迷好幾天了,一直都不見有醒轉的樣子,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想一直這樣睡下去。殉故也不能閒著,鄭玄交代給他的任務他還有繼續去進行著,怕耽誤了大事。白天,殉故要到各地去收集到魔域裡的情況,直到半夜三更的時候才得到這麼片刻的空閒,所以只有現在才能過來看看鄭玄的情況。他希望有一天鄭玄突然就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惜幾天來他這個期望一次次的落空,使得他這次來也不抱太多的希望,能看他安然無恙就滿足了。
步伐有些沉重的走進房間,他沒敢抬頭看,他怕看到鄭玄那張死寂沉沉的臉。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當殉故抬頭尋找鄭玄身影的時候床上卻是空空如也,那裡還有鄭玄的人。這下他慌了,一個暈迷不醒的人還能自己走掉不成,莫非被人挾持了!不敢多想下去,立刻喊到:「來人,快來人,人都死哪去了。」
殉故的大嗓門三里外的人都被他給叫醒了。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廝很不情願的走進來,看到是殉故的時候立刻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一激靈就醒過來,哈著腰說:「大人有什麼吩咐麼?」
殉故沒功夫跟小廝廢話,直搗黃龍問到:「我問你,一直躺在這的大爺呢?」
小廝一看床上人沒了!這下午吃飯的時候自己還來看過的,人還是死死的躺在那的,怎麼現在就沒了呢。用力的揉眼睛再看,還是沒人,本來還以為這是個活死人,永遠都不可能活過來了,現在人卻沒了。小廝嚇得雙腳發軟,跌坐在地上哆嗦著:「小的不知道那位大爺去哪了,下午的時候我還見來著。」
這叫什麼話,叫你時時刻刻看著個不會動的人都能給看沒了。殉故一把把小廝提起來喝問:「你在說一次。」
小廝這是個凡人,來這裡做事也就是問混口飯吃。那裡敢得罪殉故這些個修真的人。被這一咆哮,直接給嚇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殉故不會去為難這麼個小人物,一甩手把人丟到牆角下,衝出門外,對著夜空大喊:「老大,你在哪裡?」空寂的茫茫大地,只有回音在不斷的徘徊蕩漾。
殉故這下大嗓門三里外都能應得到,不過卻沒見鄭玄的回話,倒是把附近巡邏的魔兵給叫來了。一小隊魔兵過來看看是誰這麼晚了在亂叫,見到是殉故這位連魔王都不給面子的主就想調頭就走,咱惹不起這樣的爺啊。
「等等,你們誰見到邪帝了?」殉故認為,也許這些人整天走動遇到誰把鄭玄帶走了。
魔兵們停下腳步,卻沒人回話,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沒一個說得上話的。
「那你們誰看到一個美女攙扶著一個病殃殃的男子了?」雨倩一直都陪在鄭玄身邊的,現在人也一起沒了影,找到雨倩應該就能知道鄭玄的下落了。看見魔兵們一頭霧水,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樣子,殉故又撲上一句:「就是那個整天唧唧喳喳吵個沒完的那個美女,誰知道的告訴我,我有賞。」
不知道是雨倩活潑的個性容易被人記住還是說殉故的賞賜吸引人,終於有個魔兵站出來,指著一座隱約的山頭說:「傍晚的時候我看到美女在那裡,不知道人現在還在不。」
殉故現在是心急如焚,顧不上履行自己賞賜的承諾就拔腿衝向山頭,多希望鄭玄就在上面等著自己。魔兵看著快速變小的人影,被同伴打趣到:「哎喲,你是賞金跑咯。」
剛才說話的魔兵撓撓頭:「你還指望殉故大爺能給咱們賞錢啊,我倒是希望他能記住我,有機會的時候舉薦我為魔門出點力,給個立功的機會。」說完就調頭繼續巡邏去了。其他人也跟著去做事情,他們可不能閒著,要是有人來偷襲就靠他們去發現了。
殉故用最快的速度往山頭上衝,過人的眼力剛才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上面還有人,這時候還會有誰站高崗上。來到山頭上,殉故卻是放慢了腳步,因為他害怕再次失望,慢慢的走過去,先是看到雨倩和夜明殤兩個人在樹下相依相畏。小聲的說著甜言蜜語,笑聲不斷,根本沒發現殉故的到來。
雨倩在這裡,那鄭玄呢?殉故四周張望,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惜他沒看到。不是他不識趣,人家在那邊正說著甜蜜的話語,真不應該去打擾的,不過殉故也是太著急了。不合時的過去輕輕咳嗽兩聲,引起別人的注意,才說:「雨倩,老大呢?」
殉故的問話聲音已經很低,不過雨倩還是把手指豎在嘴邊,示意小聲點。用手指著一塊銀色的東西說:「主人正在修煉。」
修煉!殉故看著那銀色的東西,啞然,裡面果然有一個人。月光很溫柔,四周點點白光在向裡面聚集靠攏。越來越多,漸漸就形成一個大大的銀蛋,裡面的站了起來。嘴角滿意的一笑,雙手一展開,一個銀色的八卦圖散開。鄭玄從銀色中走出,修為不見進步,不過明亮的眼睛告訴別人,他的修為更為精純了。
殉故看到一個完好的鄭玄就站在眼前,心裡的高興就別提多高興了。男兒的眼淚不自覺都就流出來來,一下跑過去把人抱住,這裡摸摸,那裡按按的,說:「老大,你真的沒事了?」
鄭玄一把把殉故推開,不是他不近人情,說道:「你幹什麼,我可不是玻璃,也不想做兔子。」
殉故不可思議的張了嘴巴,可以放進一個,不,是兩個雞蛋了。剛才自己可是用很大力氣抱著的,沒想到被輕輕一推就送開了,看來鄭玄非但沒事,修為還精近了。
雨倩看到殉故眼角上的眼淚,不放過挖苦的機會:「哎喲,你快看啊,一個大男人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殉故趕緊用袖子把眼淚給擦掉,死要面子的說:「誰說我哭了,我是眼睛進沙了。」大家都不會在意殉故是不是真的哭了,不過大家都放聲的大笑了,因為鄭玄又回到了身邊。
一個霸主,永遠都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鄭玄正氣凜然的說:「殉故,你馬上去告訴呂落,明天我們就向魔域出發。」
「這麼快!」殉故還是當心鄭玄的傷勢剛好,現在出兵不太適合。
「我們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陰謀家特有的狡猾笑容浮現在鄭玄的臉上。
次日一大早,魔門和邪道就兵力就聚集在一起。呂落來到鄭玄身邊滿懷歉意的說:「邪帝,都是我們害了你啊,誰知道那畜生竟然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親人的背叛,呂落的心裡更難受。鄭玄完全能理解他心裡的感受,不在意的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錯不在你,我看還是把事情放下吧。看你們魔門的兵力強大,軍隊紀律井然,沒理由會被冥界帶來的丁點兵力壓得死死的啊,趁現在還沒開始打,現在把原因告訴我,讓我想想對策。」
想起摸於內的實力,呂落臉色也是為之一變,顯然還後怕不已。思路理請之後說:「他們的人我們勉強還可以應付得來,但是他們擁有一隻巨大的靈獸,那傢伙實在是厲害,我們的千軍萬馬也不能破他的防禦,只能是挨打的份,不得已,只好退出來了。」
「哦,是什麼怪物這麼厲害。」鄭玄聽到襖、有厲害的靈獸時也是一驚,要知道現在不同於洪荒時期,靈獸已經很少見,更別說厲害的靈獸了。
呂落也只能簡略的說出了靈獸的樣子:「他長得像個人,手裡拿著的是個大狼牙棒,全身都是石頭做的,堅硬無比,所以我們破不開他的防禦。他的力氣很大,每揮一次棒子都能砸出一個大坑來。他個子很大,但是速度卻很快,就算我們疾速也只是勉強逃得過他的追擊。」看樣子呂落沒少吃怪物的虧,說的時候額頭上都能冒出汗水來。
越是這樣子,鄭玄越是有興趣,帶著人一馬當先就走在大隊伍前面,率先會會這個被說得神乎其神的怪物。魔域鄭玄來過,依稀記得這裡的地形,眼前出現的這座滿是岩石的石山是次前沒有的。看出這石山的不一樣立刻平開雙手對隊伍說:「停,大家小心,前面有埋伏。」雖然不知道鄭玄為什麼說前面有埋伏,但是大家都聽他的,停下了行軍的腳步。
大軍才停止不前,前面的石山立刻隆隆響起,劇烈的震動過後,石山站立起來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石頭人,手上把拽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看來這就是讓魔門吃盡苦頭靈獸了。鄭玄歪著頭看石頭人,心裡嘀咕著:「這麼醜,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這時候在鄭玄身邊的雨倩和夜明殤同時驚呼:「石妖!」
看來這兩個傢伙是認識眼前這醜陋的東西了。常言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瞭解這被稱做石妖的傢伙的背景是有好處的。問到:「說說,這石妖是什麼來頭。」
雨倩驚呼之後就不開口了,意思就是讓夜明殤說。誰說還不是一樣,夜明殤無所謂的說:「這石妖是洪荒時代的就存在妖獸,也是修真者說的靈獸,他們擁有靈識和智慧。力量強大,防禦能力極強,速度也快。在洪荒弱肉強食的時代裡也算得上是強悍的存在了。」
洪荒時代的強者,這是什麼概念,鄭玄直翻白眼,看來這是一場硬仗了。不好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