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鄭玄多麼努力的回想,記憶中也只能浮現出一點點不完全的碎片,根本就不能連接起來,拼成一段事情。這樣不是辦法,還是從現實中著手得了,不再勉強自己費勁的想,問到:「我回來多久了?」
殉故一直就在邊上等著鄭玄說話呢,一聽問話,立刻接上:「也多久,昨晚你才被人背回來的。」
「被人背著回來的?是不是一個看起來瘦小的小老頭。留著小羊鬍子,穿著古樸古素的道袍,說話很囉嗦的,沒停過。」一聽是被人送回來的,鄭玄在腦海中立刻就出現這麼一個老人的形象,趕緊很形象的說出來。
沒想到鄭玄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映,殉故也不遲疑說到:「沒有啊,那老漢就是部落邊緣小村的一個老人。怎麼,老大,你想起什麼來了?」
一陣失落,記憶中的老人難道就只是自己胡思亂想,根本就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剛剛才燃起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鄭玄很真是高興不起來,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線索。自己無緣無故回到邪部,還遺忘了一段記憶,這些絕對和送自己回來的老漢有一定是關係,得趕快找個時間去會會這個老漢,畢竟時間久了也會把一些事情忘記的,而且人老了記憶也不好。邪道的事情也要處理一下,問到:「現在人間三間什麼情況了,看你們的樣子好像都無所事事了。」身邊這些原本應該出去辦事的人都回來了,還一個個冷靜得發慌的樣子,不像是有事回來稟報的樣子。
殉故回頭看看一幫渾身沒精神,懶懶散散的樣子,在想想自己也差不多,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老大,其實你不問我也回馬上跟你說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我們攻佔天山的消息放出去以後,原本天下大亂的局勢突然間就煙消雲散,沒了動靜。就連原本大有一舉拿下人間的冥界和野心勃勃的魔門也一起停戰收兵,特別是冥界,一下子就連人影都沒有了。魔門好像也遇到什麼麻煩,在魔門門口回不得自己的家。不知道他們都在搞什麼名堂,你說會不會在蓄謀什麼陰謀,這麼安靜的日子我總覺得太奇怪了,我有預感,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鄭玄聽了殉故的一番話感到欣慰,他這個戰鬥狂也知道想事情了,自己又多了一個能分憂解難的好幫手。對於他說的話鄭玄略微的想了一下,說道:「我看他們不會在短時間內在有所動作了,他們已經被我們迅速拿下天山的雷霆手段陣住,一定會有一段時間來觀察我們的力量。至於魔門,我想我們還是有必要去調查一下,呂石那個老滑頭狡猾得很,很有可能是在做什麼準備,不管他有沒有動作,你都要時刻關注他們的動向,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立刻來匯報給我。」
也許是經歷淋漓盡致的大勝之後,邪道眾人的緊繃的心弦放鬆下來,甚至是心志也變得高傲起來,不在其他的勢力看在眼裡。殉故也受到影響,對於鄭玄隨時監控魔門的命令也不莊重,微微帶是不悅說到:「老大,你是不是受到什麼打擊了,憑我們邪道的強大,他小小一個魔門有必要搞得如臨大敵麼?」
聽到著話原本還想誇獎兩句的好心情立刻就變得陰雨綿綿,要不是還想給殉故留點情面,鄭玄就想破口大罵了。深呼吸把怒氣強行壓下去,帶著感情說到:「我知道能順利拿下天山大家都很高興,我也是。但是我們不可以自滿,天山的勝利應該說我們是幸運的,要是我們沒有得到天冥山的幫助,也許全軍覆沒的就是我們。我不是說我們邪道沒有實力,我只想告訴大家,只要不斷的加強自己的實力才能永遠的站在別人的上面,我們如果滿足現狀,原地踏步不思進取,而別人遲早都會有超過我們的一天,到時候戰敗的就會是我們。不是我危言聳聽,修真界一天一個樣我不說你們都知道,任何時候能出現致命的危險,沒有更強的實力來保護自己,保護家人,那麼有這麼一天,我們會被別人騎在頭上,被人欺負,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我不管你們喜不喜歡我說的話,但是我這話不是對某個人說的,我是對全部邪道的兄弟說的。好了,我也不是真想說你們不是,我給你們時間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殉故,告訴我老漢住在哪,我去找他問點事。」
殉故剛可是被鄭玄的訓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心裡對他是話還有點不服,還有點惱火。不過畢竟是自己的老大,也許真的說得有理,不想反駁,說到:「老大,你是高高邪帝,怎麼能去找一個平民百姓說話,還是我去把人找來,你慢慢問吧。」說著就要撒腿就跑去找人,鄭玄的事是一點不能耽擱了。
鄭玄趕緊把人拉住,不讓去:「不用麻煩你了,還是在這裡和大家想想我說得有沒有道理吧,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想開了。我從來沒覺得我這個邪帝有什麼不同的,什麼高高在上,我也是人,我和大家一樣,沒有高低之分。好了,我走了。」
殉故又是一愣,自古以來有那個上位者不是把自己的地位放得老高的,讓人永遠只能仰望,但是鄭玄沒有。等鄭玄出了門才醒目,對著外面喊:「老大,那老漢在東邊蕭山下,那裡只有一戶人家,很容易見到了。」
「哦,知道了。」鄭玄人影早沒了,只剩下餘音。
一間小小的茅草房,用竹子圍起的小院子,一個普通的老漢正在那裡閒情的抽著旱煙,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人能和修真聯繫在一起。鄭玄很快就來到蕭山腳下,顯眼的一間孤零零的院子很快就落入眼中還有那個老漢。慢慢的走過去,鄭玄放出無與倫比的強大靈力,結果老漢不動於終。出現這樣的現象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本來就是個平凡的人,沒辦法感應到靈力,再有就是他的修為達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本沒把鄭玄的力量放在眼裡。不管是那一種鄭玄都必須提防著,走過去很有禮貌的問到:「老人家,昨晚是你把我送回邪部的麼?」
老漢開始不知道有人會來自己這個窮地方,更是不知道有人不知不覺中過來,聽到聲音被嚇得不輕,直接從凳子下去。鄭玄實在過意不去,親手把人扶起來,真誠的道歉:「實在對不起老人家,嚇到你了。」
「真是的,怎麼不聲不響的,會嚇死人的。」老漢的脾氣不是很好,摔倒後起來就喋喋不休。待看清楚是誰嚇到他以後,立刻就腿軟跪下去,哀求到:「小的該死,不知道是邪帝大人來了。求求邪帝大人不要責怪,小的知道錯了。」平民心中鄭玄的印象可不好,傳言邪帝殺人不眨眼的,動不動就生氣殺人。
鄭玄趕緊把人扶起來,說:「老人家,是我不對,應該是我向你賠罪才是。快,快起來。老人家,你貴姓,叫什麼名字啊。」
越是客氣,老漢越是害怕,不知道鄭玄後面想著什麼殘酷的法子來整自己呢。坐著雙腳都不停的打顫,嘴裡直哆嗦:「小的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老漢。」
這人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名字呢?一定是人家不想自己知道。鄭玄自己想到,不過他也不想知道這麼一個老人的名字,別人不說,自己就不去追問了。還是提起來的目的得了:「老漢,昨晚是你背我回去的,是誰把我交給你的?」
槽了,他怎麼一來就問這事啊,難道自己拿他的東西他知道丟了,來找自己要。這就麻煩了,都怪自己想要得點小便宜,千不該萬不該生了順手牽羊的心,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自己怎麼逃得過去咯。還是先看看他打算怎麼辦再說,咱雖然活了幾十歲的人了,但是還不想就這麼死了。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兩圈半真半假的說:「哦,說起昨晚啊。我記得我上山打柴,不小心遇到了野獸,差點就喪命。這時候突然一位老神仙出現了,把我從野獸的口中救了出來。還把我的傷醫好咯。然後就把你丟給我,叫我背著你回邪部,還說會有好處得,可是我都沒敢跟那裡的神仙拿。」
老漢說話的時候神情一點都不緊張,不知道是不是見貫了修真者的神出鬼沒,還是別的原因反正還值得懷疑其真實性。不過他口口聲聲的老神仙應該不會假,鄭玄趕緊接著問:「你怎麼能可能他是神仙,他長什麼樣。」
「咳,不是神仙能輕鬆的打跑野獸,飛天遁地的嗎?至於他長得怎麼樣,讓我想想跟道觀裡的道士差不多,就是多了一點靈氣。」老漢的回答倒是簡單實在。
那就錯不了了,一定就是記憶中把自己困住的老人。但是為什麼他不殺了自己,還要把自己的一段記憶封鎖起來呢,沒理由啊。你難道就不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想想就覺得他應該給自己留下什麼東西,但是自己身上什麼也沒多出來,不解的自言自語:「是不是應該有些東西留下來了?」
鄭玄的聲音不大,可是聽的人用心,老漢人老耳朵可不差,聽出來鄭玄確實是來找東西的,不過卻不知道有什麼。他就鬆了一口氣,說到:「邪帝大人,老神仙確實是留下了一些東西說是交給你的,當時人多我沒敢拿出來就跑回來了。麻煩你過來拿,真是對不起啊。」說著還真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包裹交給鄭玄。
鄭玄接過來也沒看有什麼就收起來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別人知道的好,比如說醜事。用眼神瞄著老漢問到:「你知道裡面有什麼東西麼?」
老漢被鄭玄的眼睛看得心裡直發毛,猛的晃著雙手說:「沒有,我絕對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保證裡面的東西一樣沒拿。再說,你們神仙用的東西我們那裡知道是什麼啊。」慶幸著自己沒時間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要是真看了後果還真不好說。
鄭玄也不難為一個平頭百姓,收起東西就起步要走,突然又停下來問到:「老漢,我問你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我麼?」
老漢心裡就嘀咕了「你是神仙之流,還是高高在上的邪帝,世界上你還有什麼不知道,我這個凡人知道的啊。」想想還行,他可不敢真說出來,那不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麼。一本正經的說:「邪道大人你有什麼不清楚的儘管問,小人知無不答,保證老實回答。」
鄭玄沒有直接就開問,這個問題他不是一次問自己,也不是次問別人了。知道現在還是沒能得到真正正確的答案,分不清怎麼才是對的。現在突然間又想起來,他也不知道問這個老漢對不對,又該不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