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自強 卷三 兩國為後 第十八章 我心依舊!
    到自己的鳳儀殿已是下午時分,酸菜摒退眾人,交給包。真是當日月容交給我的那一個,當時沒來得及看完,這一番折騰下來,我幾乎忘了這件事。

    「娘娘放心,」酸菜面無表情說道:「奴婢一直收的很好,並沒有別人發現。容月前幾日來過幾次,奴婢也不曾提過。」

    我點點頭,抽出泛黃的絲絹,看了起來。

    雖然是行書,卻沒有難住我,這幾年,我無聊之時總是靠練字打發時間,在這個流行行書的年代,當朝天子劉曜又是以行書著稱的,我自然接觸最多的就是行書。

    看完之後,我鎮定的站起來,命酸菜移過火盆,將絲絹投入火中,親眼看著絲絹一點一點化為灰燼,然後倒在床上劇烈抖動起來。

    「娘娘……」酸菜不放心的開口,我揮手讓她退到門邊,自己獨自在床上,放任自己一陣歡喜一陣悲傷,一陣心酸落淚,一陣喜笑顏開。長久以來的期待,懷疑,盼望,失望,輾轉,等待,終於在這一刻結束,我終於有了司馬衷的消息。

    這消息來的有些晚,正常的時間應該是在六年前,再不濟也應該是三年前,可是我直到現在才得到,即使如此,即使讓我提心吊膽心神不寧的多等了一千多個日子,我仍然要感謝上蒼,感謝相關的人,讓我終於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是三年前司馬熾寫給我的一封信,那時候他還是劉聰封的會稽公,只是朝不保夕,臨死之前,他咬破手指,給我寫了一封信,又輾轉求人,最後交給了月容,當時月容正巧進宮看自己的兩位姐姐。那時候月光月華是劉聰的左右貴嬪,聖眷正隆,司馬熾才將這封信交給了月容。

    不久之後,司馬熾被劉聰賜死,而我一直跟隨劉曜在外,再接著就是氏篡權登基,滅了劉家宗廟,然後是劉曜滅氏。+lt;.,封司馬熾性命相托的信永遠到不了我的手中。

    司馬熾的信,應該算是一封懺悔信,因為他對我隱瞞了司馬衷地消息。我雖然對司馬衷的死亡多有懷疑,但是一直以來最不能解釋的事情就是對於司馬衷的安葬問題。如果司馬衷沒死,那麼埋入皇陵太陽陵的人又會是誰呢?而且,又是誰能有這樣的權利,在皇陵之中埋入假的司馬衷呢?

    現在答案終於揭曉了,是司馬熾,當年發現了真相。又親手掩埋了真相。

    難怪那件事情那麼蹊蹺,我那時候對此查訪卻一無所獲,當年連酸菜都能感覺到不對勁,不可能別人發現不了,那是因為被人刻意掩埋了才會難以發現。

    司馬熾也是發現了隱和葛洪的失蹤,然後派人查找一番,在世上。要是隱想可以隱藏,估計沒有人能找的到,但是尋找葛洪葛仙翁就相對容易一些,饒是如此,當時司馬熾派去尋找地人也是在海南一帶的羅浮山才發現的葛洪的蹤跡。

    羅浮山?想不到葛洪竟然跑了那麼遠。當年還有蛛絲馬跡可循,司馬熾又是動用天子的力量,才找到這些,後來我托笑笑尋找的時候,已是一年之後,再加上兵荒馬亂,難怪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等我稍稍平靜下來,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酸菜,至於容月。我們二人一致認為暫時還是瞞著她,接下來就是兩人暗暗謀劃,尋找時機離開皇宮。

    尋找機會並不容易,現在石勒剛剛離開。

    各處排查很嚴。宮裡也都增加了人手,只是我等了六年。終於有了司馬衷的消息,現在恨不得立刻飛到他身邊,在宮裡真是一時半刻也呆不下去。

    現在的天氣天氣已經很冷,寒風呼嘯,烏雲壓頂,快要飄雪了。

    我靠窗坐著,腳邊是燃燒的炭盆,手中拿著一卷書,根本看不進去,看著窗外陰沉沉地天氣,心裡也滿是陰霾。

    幾天過去了,我和酸菜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突然一陣寒風襲來,我驚訝的轉頭,容月正站在門邊,掀著簾子看我。

    她穿著一身紅色曲裾長裙,還是當年晉朝皇宮裡的樣式,頭上帶著一隻金色鳳簪。

    這樣的打扮,容月到底要做什麼呢?

    容月微微一笑,逕自的坐在一邊,挑眉問道:「有小度的消息了?」

    我已經很多天不曾見過容月,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容月見我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句,我張嘴結舌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這些天你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容月微微一笑,「要說是你對劉曜動心,也有可能,只不過,你會嗎?」

    我沒有說話,「如果不是這樣,那就只能是他了,只有他能讓你這樣舉止失常。」容月自顧說了下去。

    「我說得對嗎?」容月直視著我。

    「你想做什麼呢?」我反問回去。

    「你沒有喜歡上劉曜,對嗎?」容月認真的問我。

    我肯定的搖搖頭,直視著容月的眼睛,「我心依舊!」在這個問題上,我沒有必要騙容月,更何況,容月明顯動心,我若是表現的含糊不清,反而有可能成為她地敵人。

    「我助你離開。」容月說得很乾脆。

    「你……」我指著容月說不出話來。

    「為了小度,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為了他。」容月低聲說了一串話,「你不走,他眼中永遠不會有我,而你在,他的心裡就永遠有太多情意太多牽掛,而這樣是成不了一個好帝王的。」

    容月的目光閃亮,看得我一陣膽怯,照她的意思,我的存在是阻礙,是需要除去的,我不由得擔心,如果我不離開,容月不會殺了我吧?女人的心思總是難測,有帝王之志而又動了兒女情長的女人心才是最最難測可怕地呢。

    「你真的放棄你的選擇?」容月再次看著我。

    「我的選擇只有一個,從來不曾變過。」我盯著她地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月笑了,「那我就選他了,選他就是選天下,守著他就是守著天下。」

    我輕輕捶她,「動心就是動心了,還說那麼多理由幹嘛?」

    「誰讓我選的是你放棄地,不強調點優勢那我多沒面子?」容月斜我一眼,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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