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程不識回去,酸菜有些不滿,說道:「娘娘,他可是……」
我打斷她的話,說道:「酸菜,我認識你,不認識你的父母,可是我覺得你很好,和你的父母是誰沒有關係。而他,」我指著一邊小狗一樣可憐的程不識,說道:「我認識他,不認識他的叔叔。」
我轉身面對著程不識,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認識的是你,我覺得你不錯。和其他沒有關係,如果你願意,你可以隨便換個名字,阿貓阿狗的都行。」
程不識低頭半響,然後抬起頭來同樣鄭重的對我說道:「娘娘,我只是程不識。」
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帶著酸菜和程不識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走在前面的酸菜突然一臉神秘興奮的跑過來,對著我嘿嘿傻笑。
我不滿的白她一眼,這是什麼表情,沒有內涵,外表也不夠漂亮,比司馬衷還傻。
等我跨進院子的時候,我也不禁愣住了。
院子裡擺滿了蠟燭,在夜風中閃爍,每一支蠟燭都放在一個晶瑩剔透的托盤上,近前一看,托盤非金非玉,而是用冰雕成的。
更妙的是,每一個托盤裡面還凍進了一些花瓣,都是梅花,紅色,粉色,白色,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開,在蠟燭的照耀下,魅力非凡,真是別有一番心思。
我不禁高興的端起一支蠟燭,扶容跑了過來,也是面帶喜色,對著我恭敬的詢問道:「娘娘現在心情好些嗎?」
「好好。」我的煩悶一掃而光,星星點點的燈光,別具匠心的燭台,多麼浪漫唯美的場景啊。
「啪啪」扶容拍了拍手,幾個小宮女端著一個錦綢蓋著的東西上前,隱約可以出又大又圓的東西,說道:「祝娘娘生日快樂。」
我愣住,不是昨天剛過了,怎麼今天接著過,難道說我要一天一歲的長嗎?
「娘娘,這是皇上補您的禮物,您現在心情正好,就先看看吧。」扶容走上來說道。
我打開上面的遮蓋,真正的愣在當場,這是什麼?
蛋糕!我激動的撲了過去,這是蛋糕,但是比一般的還要晶瑩一些。
怎麼這麼涼?我趕忙離開,試探的摸摸,這是冰做的,這不是真正的蛋糕,而是用冰雕刻而成,並且塗上了顏色,非常像現代奶油蛋糕的一個冰蛋糕。
「哈哈哈……」我捧著蛋糕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是誰這麼有創意啊竟然想到用冰做一個,連上面的裱花和祝你生日快樂都沒有漏掉,甚至,我仔細看看冰蛋糕,還在上面特意留下幾個小孔,應該是插蠟燭用的。太有創意了,沒有奶油沒有烤箱,穿越女終於享受到現代美味了。
果然扶容上前,拿來幾支細小的蠟燭,一一插上點燃,然後再次和眾人一起俯身跪拜:「祝娘娘生日快樂。」
「好,好,統統有賞。」我揮揮手讓他們起來,目光沒有離開蛋糕,連祝詞都這樣現代,比那個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強多了。
「娘娘,」扶容恭敬的啟道:「娘娘高興,奴婢們也高興,只是這賞賜奴婢可不敢領。」
「為什麼?」我對著蛋糕左看右看,考慮是不是也要來個許願吹蠟燭之類的。
「因為這些不是奴婢們做的,」扶容說道:「是皇上吩咐我們做的。」
「啊!?」我驚訝的看著扶容,司馬衷從殿內出來,笑嘻嘻的問道:「是我,怎樣啊?」
我愣愣的看著他的笑臉,覺得心裡突然安靜下來。
「等下。」我快速的閉上眼睛,祝願父母身體健康,祝願我在現代的身體健康,如果有人穿進去就好好活著,如果還沒有靈魂進入就等我回去。
然後一口氣吹熄了蠟燭,吩咐扶容拿把刀來,特意強調要大一點的,我要切蛋糕了。
手持一把長刀,又切又割,最後才得到了幾塊冰蛋糕,歡呼一聲說道:「吃蛋糕了!」說完,自己手持一塊,遞給司馬衷一塊。
白日紛飛的大雪已經停止,然而這仍是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地上還有殘留的積雪,天空掛著一輪更顯寒冷的明月,大晉朝的皇上和皇后,腳踏冰雪,頭頂明月,對著滿院的點點燈光,無視滿院侍女太監的驚訝目光,每人拿著一個有顏色的冰塊,歡天喜地的吃著,就像兩個真正的傻子。
邊嘎崩吃著我還邊說:「好吃,咦,這塊是巧克力味道的,我喜歡。嘎崩嘎崩……」雖然吃蛋糕的聲音有些偏大,但是這並沒有影響我的好心情。
吃完一塊,又意猶未盡的拿起一個,順手又遞給司馬衷一塊,說道:「這是木糖醇的,不用擔心牙疼。多吃點沒關係。」
再看司馬衷,雖然未必聽得懂,仍是笑嘻嘻的,和我一樣高興的吃著,只是也不時的發出嘎崩嘎崩的聲音,破壞了滿院的寂靜祥和溫馨的氣氛。
饒是扶容,酸菜,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也只能和新來的程不識一樣,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只是眼睛越睜越大,嘴巴越張越大。
一個偶爾犯傻的皇上已經讓眾人經常手忙腳亂了,現在又多了一個突然變傻的皇后,她們除了集體犯傻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皇上皇后的傳聞,明天不知又會有多少,可是,我會在乎嗎?
吃掉了兩塊蛋糕,覺得有些冷,需要運動一下,再看看呈石化狀態的眾人,我高聲喊道:「酸菜,上錘子!」酸菜趕緊行動,我又補充道:「要乾淨的。」
隨著我石破天驚的一句高喊,眾人迅速行動起來,酸菜拿過一個大錘子,然後膽戰心驚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