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麻煩,麻煩的是怎麼把這麼個大活人瞞住都督夫到哪兒都有仗打,韓秀兒現在有些想去突厥試試看看是不是她到了突厥的王城以後突厥也會內亂。可惜,現在還不行,她必須在這裡看一看結局,還好的是,都督夫人知道她不想人打擾,依舊安排給她的是一座獨立的院落,大門一鎖外人就不得進入了。
這個院子是都督夫人娘家的,一座不大的房子,都督夫人的女兒馨兒就一直住在這裡,看見她們來的時候哭的梨花帶雨,看兩人母女情深樣子很是刺激了韓秀兒一把,灰溜溜的跟著管家去自己的院子,實際上卻是急於看看一路的顛簸有沒有把箱子裡的那個人給折騰掛了。
張伯有心要回城接楊奔等人出來,看見了一線希望就不想有功之臣再受連累,韓秀兒也沒阻止他,只是吩咐他去告訴老管家她不想人打擾,要一個人呆在院子裡,讓老管家送來可用幾日的糧食,張伯一走,正好解決了第三人的飲食問題。
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韓秀兒本應該遠遠的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心中卻有種隱隱的牽掛讓她做出了留下來的決定,再說了,都督夫人現在看她可看的緊,要想跑,也要有充分的準備才行。
畢竟,這一戰若是衛勝利,都督夫人還要把她交到衛手裡才算。
此刻的韓秀兒可謂是聾了瞎了,關在院子裡什麼外面地情況都不知道。唯一與外界聯繫的線索張伯也離開了,韓秀兒還不能去找都督夫人,因為她深深的知道,她手上的這位還不能死!死了的話,就沒有人能和衛做對了!
她在等,在等外面的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勤王地人太多太雜亂,其中肯定有不少有二心地人。而此刻海國國王消失不見了。他們肯定會自亂陣腳。至於會發生什麼樣地事情就不知道了,韓秀兒只知道她需要在那些傢伙打的差不多的時候再把這位先生給送出去,送給誰,她都是大功一件呢。
說起來,海國國王的擁護者還是居多,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塊鐵板,在他不在的時候能不能凝成一體。否則的話讓人各個擊破比其中出了叛徒還讓人扼腕。韓秀兒輕笑,她還是在幫這位呢,認清叛徒的面目,鍛煉一下沒怎麼上過戰場地士兵,打過仗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啊!
可惜,海國國王肯定不會感激她就是了。韓秀兒摸摸鼻子,有些洩氣的想到。
婉拒了都督夫人派來的丫頭,韓秀兒只有自己洗手做羹湯。她有多久沒有自己一邊燒火一邊炒菜了?這些事還是她在蜀中的時候這麼幹過。現在做起來還有些手生了。
正在切菜,突然覺得窗戶外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韓秀兒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現在兵荒馬亂,確實是不大放心,趕緊擦了擦手向黑影飄去的方向走過去,那邊,是她的房間。
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床上躺著地男人依舊在沉睡,韓秀兒可沒那麼好心讓他醒過來,不管迷藥的副作用有多大,在張伯不在的日子裡繩子那是肯定不保險地,房間裡除了床上以外沒什麼異樣,韓秀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幾步跨了進去,翻箱倒櫃的查看,她這可是有教訓的,以前有一次就是東西看起來沒動,實際上卻是已經被人翻過了,還少了不少的好東西。
確定屋子裡沒有躲人,韓秀兒鬆了一口氣,覺得是自己神經崩的太緊了,這兩天都緊張兮兮的連覺都沒辦法睡安穩,也難怪她總是心驚肉跳。
從屋子裡走出來,繼續去廚房給自己做午餐,走到走廊上的時候,突然覺得背脊一陣冰涼!
脖子上,有一把刀架在上面,癢癢的,似乎已經劃破了皮膚,因為韓秀兒感覺到有一道溫潤的液體順著脖子往下流。
沒有費事的去摸脖子上的傷口,韓秀兒想轉過身來看看到底是誰,只聽見一個低沉的女聲喝道,「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韓秀兒苦笑,「洛姑娘,好歹我也是你和你的王的救命恩人,你怎麼每次都要讓我破點兒皮,流點兒血?難道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洛夜語刻意壓低的聲音還是難以瞞過韓秀兒的耳朵,要知道,她在海國的熟人不多,有本事的女人貌似就只有洛夜語一個。
洛夜語聞言把刀拿了下來,韓秀兒這才轉過身來,洛夜語問道,「你怎麼找到王的?還給他下那麼重的迷藥!」
韓秀兒輕輕的笑了笑,「你猜呢!」
洛夜語突然覺得背後一陣勁風,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洛夜語身後站著的正是流蘇。
「你怎麼回來了?柔兒呢?」
流蘇三兩下把洛夜語給綁起來,一邊綁一邊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出去了再說,我發現有很多人已經注意到這個院子了,這裡一點都不安全。這兩個人怎麼辦?殺了吧?」
「不能殺,這兩個人留著還有用。」韓秀兒搖搖頭,幫助流蘇把人抬進屋子裡,打開那個大箱子,還好當初她要的這個箱子足夠的大,裝下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流蘇對比起張伯來對韓秀兒言聽計從,韓秀兒說什麼她便做什麼,這一點讓韓秀兒很喜歡她,把人裝進箱子以後,韓秀兒開始發愁該怎麼把人給弄出去,流蘇神秘一笑,消失了一會兒以後就領著韓秀兒到了院子裡一個偏僻的小角落,哪裡已經被打了一個洞,外面有幾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接應,連車都準備好了的,韓秀兒看那幾個人的樣子總覺得有些古怪,不過既然是流蘇信得過的人,那問題應該不會很大,想來還多虧這裡都是土牆,否則還真不容易在沒有動靜的情況下刨出那麼大的一個洞來。
把箱子搬上車,韓秀兒又開始了她的逃亡之路,只是,這一次不再是一個人,在路的那一端有一個驚喜在等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