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短短幾天時光,局勢變化之快韓秀兒都有些措手不亮,雲城外就有人打著勤王的旗號擺明了兵馬準備攻城。
城內的百姓此刻真正的慌了,自古王侯家事都要禍及百姓,城內的小規模騷亂只要關緊了家門就可以規避,當大軍壓境的時候,真正打了起來,房子都能給燒了砸了,還能怎麼避禍。最最重要的是,大軍一來,切斷了城內的供給,這雲城不消月餘,就會成為一座死城。
自然,在外的大軍不可能這樣讓雲城內無一百姓生還,不過,被波及的肯定不在少數那是可以肯定的。城內一時間油鹽飛漲,凡是能吃的東西都被搶購一空,買不到的百姓,和無錢購買的那些貧民一道,還發生了好幾次小規模的騷亂,讓大人不得不抽調為數不多的守軍去鎮壓。
作為維護城內治安的王都督的家看起來是此刻最為安全的地方,把自己的家給圍了個嚴嚴實實,外面的騷亂在這裡絲毫不見,早在之前就儲備了足夠的糧食,所以不至於擔憂,唯一的擔憂即是,明明昨日他吩咐了下邊那麼多人守衛在城門口,連他自己也不眠不休的四門監督,竟然還是讓洛夜語那個女人給跑了出去。
這其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那些士兵雖然疲憊,在重罰之下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全部都被人幹掉了?
王都督想不明白。不過不代表他心中不去懷疑,那就是在他地隊伍中肯定有心向著舊王的奸細,自家的門禁便是更加的森嚴了。
搜查舊王的隊伍越發的壯大,城門外地軍隊只圍不攻,這反到讓他心有慼慼,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個還藏在城中的男人了。
韓秀兒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抿著嘴呆在無人問津的院子裡,連張伯的心情也顯得不錯,兩個人喝茶賞景,聽著門外的寂靜。
「秀兒姑娘,依你看,這城門幾日得破?」張伯飲著茶,看著那顆仙人掌嬌嫩欲滴。卻是滿身是刺。
韓秀兒道,「該破地時候自然就破了,就是不知道咱們這位大人那邊的援兵何時能夠趕來。」
張伯哈哈大笑,「這事自然有大人去操心,秀兒姑娘不覺得該替自己思量一條退路麼?」
韓秀兒笑道,「如今,恐怕不光逸風王朝和突厥容不下我這個小女子,這海國恐怕也容不下我了。總覺得自己是個災星呢,走到哪兒都讓人容不下的。」說到這裡,韓秀兒低垂下眼瞼。這話雖然是自嘲,卻也是心中真正的認知。
韓秀兒的這翻心思張伯看不透徹,只是道,「你讓我放倒了城門的守衛放了那洛夜語出城,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韓秀兒眨眨眼,沒有把心中的計較告訴張伯。依照她看,那位大人迫不及待的把八卦石拿去以後就想開溜,要不是她謹慎,及時的放出了洛夜語,讓城外的軍隊守著,在等待援軍來把其他幾道城門堵個嚴嚴實實,恐怕衛早就拿著八卦石跑掉了,只是不知道這個八卦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衛連將要到手地利益也不要了。
韓秀兒心中隱隱的覺得,這八卦石一定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有了它,這位大人即使是逃命。也能和海國的這位陛下打個你死我活。
「您老就準備看戲好了。我猜,咱們這位大人能耐不小呢。」
「哦?」張伯不解,「城內不足一萬的守軍,在他手下的軍隊也不會超過三萬,和海國國王手中地十萬大軍比較起來,勝算不大吧?」
韓秀兒扯扯嘴角道,「即使不大,海國的這場內耗也足夠把他們拖垮了,突厥人不來佔便宜還罷了,要是來佔便宜,勢必拖延攻打逸風王朝的時間,反正,海國從今天開始,決計不會去攻打逸風王朝了。」
「秀兒姑娘!」張伯低叫道,「你不是想為葉公子報仇嗎?怎麼會……」
韓秀兒似笑非笑的望著他,「您是十三皇子手下的人,我這麼做,你不高興麼?」
「可是,那衛拿了八卦石,怕是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張伯道。
韓秀兒冷笑,「那也要容得有人肯給他機會才行!」
「那葉公子……」張伯問道。
韓秀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呼出來,「我這麼做,也算得上完成他的遺願了。」何況,葉君淵也不一定真死了!她始終不相信葉君淵死了,即使是死了,對於韓秀兒來說也要見到屍體才行!至於報仇地事情,她能為自己的仇恨等上四年,為了葉君淵,等上十年又何妨?現在麼,就先讓他們去打個你死我活吧!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這些事,慢慢看著就行。
只是,此刻的雲城對於韓秀兒他們來說已經不再安全,衛容得下他們,洛夜語卻是肯定容不下,不過,她手中掌握地一些東西還是足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何況她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何妨看看這裡的結局再做打算?
「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張伯始終覺得有些不安,應該做些什麼才行,雖然他不怕死,至少也不應該就這麼白白的等死,而是要做點努力才行。
韓秀兒搖搖頭,「做什麼?現在都督府都出不去,即使出去了也是兵荒馬亂的,還不如就在這裡等著。」
張伯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做些什麼,雖然韓秀兒反對,「坐以待斃不是辦法,反正無事,不妨去找找那位和咱們捉迷藏的陛下好了。」
韓秀兒聞言咯咯笑了起來,「你要找便去找吧,依我看,你肯定找不到!」
張伯道,「秀兒姑娘,這事可說不定!老朽跟蹤人也算的上一把好手,找人麼,試試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