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攔住夫人!」王夫人一邊跟在韓秀兒身後,一邊叫道。
喜兒是王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對王夫人畏懼的緊,此刻正站在門外,聽見王夫人的吩咐,想也不想的一把拉住韓秀兒,喜兒年紀不大,力氣可不小,韓秀兒被猛然的一拉,差點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幸好王夫人趕了過來,大手一伸,把韓秀兒給拉了起來。
韓秀兒雖然在家裡做慣了粗活,這段時間勞心勞力,身體弱的緊,怎麼招架的住王夫人和喜兒兩個人的拉扯,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韓秀兒給弄進了房間,扔到床上。
韓秀兒一翻掙扎耗盡了身上的力氣,被狠狠摔在床上差點喘不過氣來,抬眼就見王夫人怒意勃發的站在床畔,先是吩咐了喜兒關上大門,從桌上倒了杯茶水牛飲下去,這才喘著粗氣,紅著臉怒道,「你想跑哪兒去?進了王家的門,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你就好好在這兒給我呆著吧,生下了少爺,你走也好,留也好,要死要活都沒人管你。」
之前慈善的面具被揭開了,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用,在王管家夫婦眼裡,韓秀兒就是一個傀儡而已,韓秀兒絕望的躺在床上,雙眼憤怒的瞪著王夫人,「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如意嗎?你若是不讓我回去見我娘,我就咬舌自盡!少爺?你就做夢吧!不讓我好過的人,我也不會讓他的日子過的消停的。」
王夫人怒極反笑,一手插在腰際,一手指著韓秀兒道,「你咬下去試試!你讓王家絕後,我就讓你韓家也絕後!」
韓秀兒剛想支撐起身體與王夫人平視的雙手突然失去了力氣,她還有娘還有哥哥,人活著總是可以想到辦法的,玉石俱焚這是在最後時刻才不得不用的一招,王夫人就是看穿了她這點,才敢這麼說,而她確實不敢,不是怕死,只是怕韓家真的從此絕後了。
韓秀兒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你贏了!」
王夫人露出勝利的笑容,嘲諷的道,「早認命不就行了麼,何苦讓大家撕破臉,你乖乖的在家裡呆著當你的夫人,我們也不會讓你挨餓受凍,這年頭哪兒找這樣的好事。至於你那娘,都把你給賣了,你還念叨什麼。」
韓秀兒勉強支撐起身體,輕蔑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你是贏了,你就不想聽我把話說完嗎?」
王夫人挑眉,「哦?」
「錢夫人讓我給她繡一副繡品,」韓秀兒慢慢的道,「這幅繡品對她至關重要,你確定你能一直關著我嗎?」
王夫人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她千算萬算倒是算漏了這麼一著,本以為把韓秀兒關在家裡就不會出什麼事,現在只要韓秀兒在繡品上面搞點什麼鬼,或者錢夫人非要見韓秀兒,這事情就不好辦了。
韓秀兒和錢夫人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她不清楚,不過看韓秀兒擺放在繡架上的繡品,那確實是難得一見的極品,送的人非富即貴,而且據韓秀兒說,她根本就沒進過大牢,就生生的在縣衙裡當了三天的客人,這東西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王家在這小縣內能頂半邊天,可這縣說話算話的還是縣太爺,民不與官鬥,這話自古就有,她自然也不敢輕易嘗試。
思量來思量去,王夫人倒是有些後悔跟韓秀兒這麼快撕破臉了。
韓秀兒見王夫人臉上陰晴不定,知道自己的話打動了她,也知道現在是緊要關頭,若是真要回娘家恐怕王夫人還是不能答應,道,「我的要求其實也不高,你就派人去請個大夫幫我娘瞧瞧病就可以了,日後我呆我的後院,你們操持你們的王家產業,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能得溫飽余願足也。」
王夫人沉默了,半晌,眼光在韓秀兒臉上掃了好一陣,陰沉的道,「好,我答應你,不過從此你不可出這庭院半步!」
韓秀兒苦澀一笑,「我能到哪兒去呢?」
又是三日,匆匆而過,王夫人派去的人回來說韓秀兒母親的病雖然無藥可治,不過用了些猛藥,至少是沒有惡化下去。
寬了些心,韓秀兒終於在今天吃過晚飯之後有心思出來散散步,這三日時光雖短,對於韓秀兒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生怕聽見家裡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食不下,寢難安,只有瘋狂的撲在刺繡上面,才算是熬了過去。
得知母親的病稍微穩定下來以後,韓秀兒把喜兒支開了去,自己一個人走到庭院中去散步。
前院不能去,後院又有不少家丁丫頭什麼的居住,韓秀兒只有挑無人處去,整日被人監視著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王家的後院空閒的極少,平日都是有人天天打理的,奈何正是秋季,秋風一過就是落葉紛飛,草木枯黃,韓秀兒走過這庭院的時候只覺得蕭瑟,想起自己的處境,只有連連苦笑,散心散心,卻把心情搞的更糟糕了。
不知不覺的,韓秀兒一路這麼走過來,眼前出現了一道高牆,百姓家的牆是修不了這麼高的,以前看著這牆壁只覺得羨慕裡面的人衣食無憂,現在看著卻是另外一翻滋味,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能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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