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天下 第三章 縱馬江湖 第五節 能人背後有能人
    這時候路上的人都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大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謝映登到了近前,問道:「這不是丁天慶、盛彥師兩位兄弟嗎?你們跟我這幾位朋友發生什麼事了?」

    丁天慶表情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剛才不知道這幾位是謝大哥的朋友,所以,所以……」他所以了老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那盛彥師原是個急脾氣,他見丁天慶磨嘰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便不管不顧地沖天下抓了過來。

    明染見勢,一把推開了天下,伸手握住了丁天慶的手腕往斜裡一拉,然後用另一隻手就拽住了他的衣領子,順勢把他給摔到了地上。

    而那邊天下被明染這一推,正好推到了丁天慶懷裡,把丁天慶撞得一栽歪,好玄沒坐在地上,還好後面都是人,給架住了。

    這時天下「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跑到明染身邊摟住他再不肯不放手,跑過去的時候還一副沒看路的樣子,從盛彥師將起未起的身子上踏了過去,雖然她身小體輕的,可是這一下踩得也不輕,盛彥師差點喘不上氣來。

    場面立時亂了起來,圍觀的眾人指指點點,可誰也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不過,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丁、盛這二位的吃的是哪行飯,於是,暗地裡就猜上了:是不是這二位下手沒下利索,讓人給逮了?所以惱羞成怒?可這也不對呀,怎麼看起來盛彥師比那邊的「苦主」火氣還大呢?……

    謝映登皺著眉頭,走過去把盛彥師給扶了起來,問道:「盛賢弟,你哪來這麼大的火氣啊?就是這個小妹子哪裡得罪你了,也不能下重手啊!」

    「她……她……剛才她偷我們東西……」盛彥師這話一出口,這周圍的人「嗡」的一聲可議論起來了,大家用不可思議的眼睛看著天下和丁、盛二人,心裡琢磨著,是不是盛彥師把話說反了?

    明染拍了拍天下的背,示意她別哭的太誇張,然後冷冷的看著盛彥師,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盛彥師推開了謝映登扶著他的手,往明染這邊走了兩步,說道:「我說,她偷了我們兄弟的東西!」

    「哦?不知道你身上有什麼寶貝,值得我們家小么兒偷一回的?說出來我聽聽!」明染還是那一副冷冷的腔調。

    「我身上……有二十多兩銀子……有三顆龍眼大的珍珠……還有……一封信……」盛彥師仔細地回憶著,不理會身邊的丁天慶扯他衣襟的手。

    丁天慶心裡這叫一個急啊,心說:我的兄弟啊,這話能是在這大街上說的嗎?這不是給咱們兄弟丟人嗎?既然這幾個人是謝映登的朋友,呆會兒咱好言好語的托他幫咱要回來就行了,你現在這不是添亂嗎?可是乾著急,沒法!盛彥師根本不理會兒他這茬。

    「喔,二十多兩銀子,三顆龍眼大的珍珠,可是我們家小么兒身上一向不裝銀子,只是荷包裡愛放些金瓜子什麼的,您確定您丟是銀子?不是金瓜子?至於龍眼大的珍珠,我們家小么兒身上還真有,不過,不是三顆,雖然她這纓絡上只纏了三顆,可是這腰帶子上還綴著九顆呢,剛才您是不是沒查清楚啊?您確定您丟的是三顆?不是十二顆?還有,您確定我們家小么兒是剛才偷了您的東西?不是昨天或是更早些時候?哎呀,這要是剛才偷的,這麼一眨眼兒的工夫,她也綴不到身上啊,這真成怪事了!」明染這話說得刁鑽,這下子周圍的人更是覺得這是丁、盛兩個人在這訛人呢!

    盛彥師用手指著明染,乾著急,說不出話來,而丁天慶這時一咬牙,一跺腳,把實話連窩端了出來:「這事是賴我們兄弟,我們見這兩位是生面孔,這小姑娘身上更是露了白,便想著順手做點買賣,沒成想,這回我們算是栽到家了,別人的東西沒順到手,自己的東西反而讓人順了去,這位公子,這樣說吧,其他的東西我們兄弟也不要了,只是我們身上的那兩封信重要的緊,還望賜還!」說著,他直拿眼瞟謝映登。

    謝映登這會兒也懵了,心裡暗氣這兩個人做事欠思量,今天是什麼日子?能來這兒的有外人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說他們在這兒動的哪門子心思啊?話又說回來了,你動手就動手吧,居然還牽羊的被羊牽了,這人丟的都沒邊了!不光他們自己丟人,還把整個綠林道的臉面都丟到人家腳底下讓人踩去了!

    可是雖然心裡氣,這嘴裡的話卻不能這麼說,謝映登沖明染拱了拱手,說道:「小兄弟,你看今天……」

    沒等他說完,明染就瞪著他問道:「怎麼?謝大哥也以為我們家小么兒是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玩玩而已……」謝映登看明染臉色不對,急忙圓話。

    明染一副強壓怒火的表情,臉上掛著絲嘲諷的微笑,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他身上不是二十多兩銀子,三顆珍珠嗎?那位不知丟了些什麼?也是銀子和珍珠吧?」說著,他伸手把天下的腰帶上的珍珠都扯了下來,又伸手從袖口裡掏了兩錠足有五十兩的銀子出來,往謝映登手裡一塞,轉頭對一旁不知所措的王伯當說道:「王大哥,這路我們就陪您走到這兒了,以後,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吧!這二賢莊的大爺們我們可沾不起!」說著,拉著天下的手扭身就要走。

    王伯當跟謝映登當時就傻了,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勸、怎麼了(liao),可是一邊的丁天慶、盛彥師這氣也更大了。

    盛彥師跳了出來,說道:「小子,你們別走!」說著,他伸手把謝映登手裡的東西奪過來扔向明染:「你們別欺人太甚,別一副爺們兒訛你的表情,難道我們自己懷裡的東西,自己還不知道嗎?告訴你們,我們做的就是這一行,你雖然手法高明,可是我們也沒差到連著了誰的道都不知道的地步,你看……」說著,他一把拉開了自己的前襟,正想接著說話的時候,就見一個小包從他懷裡掉了出。

    那小包的口似乎沒紮緊,這一掉到地上,裡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是一封信和幾兩散碎銀子,還有三顆龍眼大的珍珠滾了出來。旁觀眾人一片嘩然,越看越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明染踢了踢滾到他面前的珍珠,說道:「喲!您這口袋可沒掖嚴實,下回可得藏的緊些,不然,可就又露了!」

    天下這時也止住了抽泣的聲音,說道:「哥,他的珠子沒我的好……」

    明染擦了擦天下臉上的淚珠,笑著說道:「好了,別再想著你的珠子了,回頭哥再給你找幾顆更好的……」

    就在他倆說話間,丁天慶也從懷裡摸出了自己的東西,跟盛彥師面面相覷,弄不明白今天這是撞邪了?還是遇見高手中的高手了?究竟是這丫頭干的?還是冤枉了她了?

    王伯當跟謝映登見此情形,連聲地說著誤會,一人一邊地拉著兩人直勸,好話說盡,才又哄著他們往二賢莊去了。

    再往前走的路上,明染小心的護著天下,跟眾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王、謝二人只要他們跟著一起走就放心了,也不勉強他們跟眾人同行,只小心交待綠林中的諸人,不要再去惹他們倆。

    明染小心地看著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交待天下:「你要是還惦著昨天晚上的打算,就不許再惹事了,這可是群沾火就著的人,你小心最後真把佔便宜的事變成吃虧!」

    天下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盡量吧,我總忍不住這脾氣,你也知道,我生平受不得氣,挨了打怎麼可能不還手……」

    她還待再說,被明染輕輕一記彈指給止住了話頭。

    她看了看明染不悅的神情,陪著笑臉說:「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全聽你的,行了吧?不過,哥,你剛才好厲害喔,居然一摔之間就把東西放回到了他懷裡,東西掉出來的時候他那表情真是精彩極了……」

    明染斜睨了她一眼,說道:「你也不賴啊,我把你往那邊一推,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這一撞就把東西都撞回到他懷裡了,真有些青出於藍的架式了……」

    「哪裡,哪裡,師傅教得好……」

    「哪裡,哪裡,徒弟學得快……」

    就在兩人悄悄的鬥著嘴的工夫,終於來到了二賢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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