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五卷 滅楚 第十六章 城東任家
    十萬的大軍在瞬息之間便易了手,李信卻並不顯的多就如同是在賭博,本來手上有許多的賭注,一把牌便給項羽以小博大給贏了個精幹,不過只要賭局不散,後續賭本跟得上,只要接著玩終有扳回本贏了天下的一日。

    坐在『陽』縣大堂裡的李信對於項羽率領三萬騎兵精銳,後隨五十萬步兵直奔『陽』而來的消息毫不擔憂。那五十萬步兵在他手裡起不了絲毫作用到了項羽手裡同樣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所以他所要對付的不過是項羽那三萬騎兵罷了,而李敢挑選精英所組成的一萬騎兵猛虎營以及六萬普通騎兵,以多出對手一倍富餘的強大優勢對付項羽已經足矣,他所擔憂的是隨之而來的楚國精銳。

    有探馬報,田橫已經大敗被項羽所扶持的田假,田假逃出齊國投奔項羽,項羽惱怒這個扶不上牆的稀泥連累楚都『彭城』被淹,為了給『彭城』被淹死的百姓一個交待已把田假斬絕。從這個消息上可以看出,項羽已經打算承認田橫在齊國的地位,也就是說齊國的兵馬很快就會從齊國退出趕來增援項羽,如果這樣的話李信調來的數萬騎兵與二十萬步兵面對楚國百萬精銳焉是對手?

    更讓李信揪心的是,魏豹、陳余已被項羽放回各自的國家,西魏、趙、代三國同時宣佈聯合楚國對抗漠北。也許是因為李信一路從『彭城』逃到『陽』使天下英雄寒了心,也許藏茶、田橫本就是喂不熟的一條狗,再接到陳余、魏豹反叛『漠北』投奔楚國的消息第二日。藏茶與田橫也對各國宣佈歸順楚國。

    「只要能給我數月時間。我一定會認你們這群瞎了狗眼地東西瞧明白了,誰才是真正地天下之主。」李信暗道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天下形勢圖。盯著『臨江』國與『衡山』國良久。

    「大王在想什麼?」張良悄悄的走進大堂,隨著李信的眼光也把『臨江』國與『衡山』國看了良久,道。

    「難……難……難!」李信連歎三口氣,仰頭看著屋頂,道:「試問蒼天,可否借我三五月地時間。」

    「大王是怕項羽把從齊國拉回來的楚軍調來此處。因此想借共敖與吳之手攻擊『彭城』,拖延楚軍趕來此地的步伐?」張良問道。

    「吳還好說,他乃英布的岳父,早與我們互通消息。可他一國之力太小,必需得有共敖相助,但是共敖素來與項羽交好,如何肯助我們?」李信道。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何況共敖數月之前還與我們聯手共滅劉邦!」張良笑了笑,道:「如果大王真的已下決心讓共敖與吳聯手攻擊彭城,我倒是有一計可行?」

    「是何計?」李信疑慮道:「當初共敖與我軍聯手,只因劉邦竄入他的國家。與我們聯手消滅一個對他有極大威脅地劉邦他自是願意,讓他背叛項羽攻擊『彭城』只怕不易!」

    「天下之人。全為了一個『利』字,只要大王可暫時把韓國與河南國的土地拋出來,許諾只要擊破楚國便可得到這兩國的土地,相信共敖一定會與吳聯手的。更何況,共敖與項羽的關係並非如大王想的那般鐵板一塊,兩人之間早有猜忌,為了自身利益所想,我猜共敖會與我們聯手的。」張良胸有成繡的道。

    「還有這事?我怎不知共敖與項羽有何猜忌,快說來聽聽!」李信拉著張良坐下身,讓張良講解共敖與項羽之間究竟有何猜忌。原來當初項羽急攻齊國曾讓共敖親率大軍前來相助,但是共敖偽托有病不能親至,派手下一員名不見經傳地將領率領三千人馬相助。可過了沒多久,共敖便與英布聯手破了劉邦大軍。

    這事過了沒多久,李信率各國聯軍進攻『彭城』,項羽又命共敖發兵阻擊李信兵團,然而共敖繼續裝病拒絕發兵。項羽心中更加怨恨,幾次派出使節質問,最後更是讓使節招共敖親自前來『臨』問話。共敖恐慌不敢應命,竟來了個失蹤連使節的面也不見。那時,基本上天下所有的國家都起來反對項羽,唯一沒有公開反叛楚國的唯有臨江、衡山、九江三國耳,項羽為了與共敖親近結交,百般地容忍,並沒有發作,可兩人心中的猜忌更重。

    「原來這其中還有如此地過節!可……」李信心中大喜,不過『寧死大軍百萬,不丟國土一寸』的思想作怪,使得他極不情願把關東這片還算掌控在手中的土地拱手讓給他人,就算讓也不能讓給他人,得交到自己人的手中。

    正如張良所料,自己從『彭城』一敗逃,董翳、司馬欣、便開始叛亂,韓信收歸軍權全面平叛。對於這件大事,李信一直持懷疑的態度,總認為三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叛亂,或許是受了張良的影響,他在心底裡也認為這是韓信為了收歸兵權而特竟誣陷三人叛亂。還好自己退往『陽』退的夠快,一道召令發回關內,韓信立馬放二十萬步兵與七萬騎兵出關,這一切又讓李信覺得韓信收歸兵權並非是為了叛亂而是為了平叛。

    對於為王之道,經歷這麼多年的磨練李信也開始琢磨出一點門道來,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部下猜透你的心思,明白你在想什麼打算幹什麼,保持足夠的神秘感,盡量去做到君威難測。所以他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什麼動作也不做,默默的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見李信半晌不語,張良問道:「大王,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除了共敖與吳能拉住楚軍的腳步外,還有一人也能拉住楚軍的腳步。」李信道。

    「您……您是說韓信?可……可他乃是家臣,就算破得了楚國。難道還真要把韓、河南兩國封賞給他?大王可是一直以來就反對封王的。如此做怎能服了眾將領地心?更何況,關內收歸兵權剷除叛亂地事情還沒弄清楚,大王應該提防韓信收了他的兵權。不該在這種時刻放權給他,萬一……」張良道。

    「嗯!

    冷哼直視了張良一眼,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證據之前你讓我去懷疑自己手下的大將?我信得過韓信,他絕對不會反地。韓、河南兩地。既能拋出來誘惑共敖為何就不能拋出來激勵韓信。目前……」

    李信站起身,走到地形圖前,道:「西魏、趙、代、燕、齊全部反我,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天下人都以為我李信好欺,又如何讓兵卒擁戴我為我而戰。此等跳樑小丑不除不足以解我心頭之恨,不除不能讓天下人服我順我。我打算派韓信從『夏陽』過河,一路攻擊西魏、趙、代、燕諸國。此舉一來可以讓這些反叛我的人明白我的厲害,二來也可以拖延齊國的楚軍不敢盡退。最重要的是,只要韓信能攻打至彭城,項羽就成了一隻沒有窩的孤鷹。任由我們擺佈。」

    「大王……大王準備讓韓信領多少人馬?」張良見李信意已決,問道。

    「此事宜快不宜遲。最少得趕在共敖之前拿下彭城,我可不想把韓、河南兩國交在別人地手中。所以,我打算讓韓信舉全國之兵東渡黃河攻擊西魏,一路有如秋風掃落葉三月之內打到彭城。」

    「大王,那可是七十萬兵甲啊!」張良驚歎道。

    「七十萬?你算錯了!如今中原是多事之秋,長城沿線諸多防衛沒有四十萬兵甲如何能防得了匈奴,如此一算他不過三十萬兵甲罷了!我深知韓信用兵,只恨其少不恨其多,三十萬兵甲是少了點,你寫封召書命蕭何徵召全國壯士支援韓信兵馬,一定得給他湊夠五十萬人馬。」

    「這……大王可得防有尾大不掉之慮啊!」

    「嗯,你說的有理。英布善勇,征戰常身先士卒,頗能服眾。陳嬰善算,常可把事情消滅於端倪之中。可派此二人為韓信副將,給他兩人先斬後奏的專權。另外……」李信把整個身軀都躺在榻上,伸了個懶腰道:「能兵不血刃最好不要血流成河,你去通知食其一聲,讓他遊說一下魏豹,告訴他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跟著項羽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張良拱手領令道:「是否讓此三人再來晉見大王,好由大王親自面授機宜。」

    「不用了!」李信擺了擺手,閉上雙眼沉思片刻後,道:「對了,再去通知一下陸賈,讓他前來見我,看來想讓共敖反楚非得由他走一趟了。」

    張良離去大約半個時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腳步略顯蹣跚的聲音上,李信聽出來的是陸賈。一手扶頭,一手捂嘴,痛苦的呻吟了兩聲,嘴中發出「哎喲,哎喲」地喊叫。

    陸賈所以來遲,是因為他剛辦了一件大事,正在酒館小飲一番,想像著將會得到李信如何的獎賞。這時,一名親兵急急忙忙找到他說張丞相有急事找。

    平時陸賈與張良並未深交,見面也就互相拱拱手,嘴中道一句:「今天的天氣,哈哈……」陸賈猜不透張良有何事會專門派人找他,不過他現如今無官無職只是個謀士的身份自然不敢有違丞相地召見,問明了丞相的所在就結了帳趕過去。

    張良面帶微笑地說:「我說陸老先生啊,可把你找到了,大王正在大堂等著見你呢?」陸賈聞此言一愣,不明白李信要見自己為何要借張良之手來傳,也不好問張良李信見他何事,只得又急匆匆趕來大堂。

    見到李信一手扶頭一手捂嘴,嘴中哼哼吱吱,儘是痛苦呻吟之聲,陸賈以為李信犯了頭痛病或者牙疼病。還好,他略懂岐黃之術,挨著榻角坐下身,給李信診起了脈。

    「傳你這麼久,怎麼此時才到?」李信問道。

    「臣去辦了件大事,正要給大王稟報。」陸賈換了只手繼續診了起來,李信的脈跳很強勁,不似患了病。

    「辦何大事?」

    「大王這幾日只顧排兵佈陣,竟忘了糧草這件大事!關內的糧草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運到,與項羽之戰估計得戰上三五個月,所以臣去給大王找糧食了。」

    陸賈不說李信倒把這事給忘了。運送糧食的高速大道正在疏通,等疏通完畢也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而去啟隱藏起來糧食的兵甲數日來也沒消息,如果二十萬兵甲於近日趕到『陽』,糧草去哪裡籌備?

    「可找到糧草?」李信問道。

    「找到了!」陸賈放下李信的手腕,喜道:「托大王的鴻福,臣打聽到城東有個任姓人家,在秦覆亡之初,別的人都想辦法爭搶土地金銀,他卻拿出錢財購買糧食。據聞,他家的屯糧最少可供三十萬大軍數月之用,只等大王前去啟用。」

    「好,你又立一大功!」李信從榻上坐起。

    「大王,你的病……」陸賈指了指李信的頭與嘴。

    「我沒病,都是讓他們給氣的!」李信罵道:「你說我養的那些人有什麼用?如果能有一個像陸先生這樣能辦大事的,我也就不用愁了。」

    陸賈就如六月天喝了一碗雪水,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道:「大王為何事而愁?」

    「項羽來了,齊國歸順楚國了,眼看楚軍的大部隊也要來了!」李信拽住陸賈的一隻手,道:「只要能把楚軍牽制在彭城附近幾個月,我有十分的把握消滅已近此處的項羽,天下就是我們的了。可,隨在身邊的文臣武將竟無一人能去說服共敖反楚攻擊彭城,你說這該怎麼辦?」

    「請大王將此任務交給小臣,臣一定可以完成這個任務!」陸賈跪在地上道。

    「可……你年紀已經老邁,我實在不忍讓你長途跋涉。」

    「為了漠北大業,臣就是送了性命又有何不捨?請大王成全。」

    「好!老當益壯,這事就拜託給你了。你去挑二十名親衛,多帶金銀禮物一定要說服共敖。」李信握著陸賈的手,緊了兩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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