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三卷 天下三分 第五章 劉邦得陳留要衝
    邦從『彭城』出發之時得郡縣兵三萬有餘,一路上攻買馬,又有諸多好漢前來相助,等到了『高陽』兵馬不增反減只剩一萬有餘。打下『高陽』之後,一番的招兵買馬,人數更加的少了,只有九千有餘。

    劉邦坐在行轅之內,反思人馬越來越少的這個問題,躊躇這仗還能打下去不能。人馬為何不增反減,無外乎戰死與逃跑兩個原因,究其最根本的原因則是這支隊伍太過烏合,根本沒什麼戰力可言。比如這場『高陽』之仗,面對城內只有三千出頭的秦軍,他率兵硬是打了九天,其間還連續敗了幾次,被出城的千餘兵馬殺的四散。一萬六千多人,戰死三千多,失蹤七千多,打下『高陽』一點數只剩下不足五千多人,又經一番的招兵才湊夠這近一萬人馬。

    戰死的就不再說了,失蹤的大多數是經歷連續的失敗之後,覺得再跟著他這樣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前途,就此不告而別。少數的則是因為狂逃之後迷了路,過一段時間還會自己找過來。可這樣的人太少,況且這樣的人都是沒有本事的人,離了他實在沒有地方好去,只得又尋過來。

    「要是我有一隻像項羽子弟兵那樣的精兵,何愁打個勝仗會如此之難。樊的那支兵馬倒是不錯,連續的幾場仗打下來,他的兵馬是不減反增,可像樊噲這樣能攏住兵卒之心的將領太少了,要是能多幾個就好了。說到底還是兵卒的問題,如今是一場仗接著一場仗打,哪有時間訓練兵卒?『陳留』倒是有一萬秦軍的精兵,我這一萬兵馬是如何也打不過他的,要是能有個什麼辦法把這支精兵招來為我所用就好了。有這樣的一支軍紀嚴明的兵馬,以後就不怕打不贏仗,也就不會再有兵卒私逃的事情發生了。」

    劉邦愁眉苦臉的坐在榻上心中暗道,一個親兵挑簾而進,隨在身後的是兩個絕世美女。

    「將軍。我把『高陽』城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這兩個絕佳地美人,特送來給將軍享用。」親兵一臉的諂笑,道。

    為了能當王,劉邦費盡心思才把項羽搞去援趙,自己則西去直搗並無多少兵馬把守的『咸陽』。可都過了三個月了僅僅推進到『高陽』,離『咸陽』還遠的很。人馬的減少,戰鬥的艱難,這一切的一切都把他搞的異常心煩。想找個發洩的方式好好發洩一番。昨夜,他只是含蓄隱晦地給這個親兵點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親兵竟如此快速的找來兩個如此尤物。

    這兩個女子很美。一個華衣麗服,一個衣著樸素,年齡都在十六七歲上下。兩個人的身材阿娜多姿,臉蛋漂亮迷人,因為害怕或是別地原因。兩人都低垂螓首,另有一番羞澀迷人在當中,當時就把劉邦給迷住了。可惜現在才至中午時分,離天晚還有一段時間,要不然他真想上前把這兩個迷人的少女摟在懷裡好好溫存一番。

    「這麼快!看來我沒看錯你,你確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將來一定把你外放給你一個將軍當當。」劉邦隨口讚道,目光由兩個少女的頭部移到胸間,又從胸間移到腹部。

    「將軍忘了,我原本就是『高陽』人,誰家的閨女長得俊哪有不知道地。再說為將軍辦事,小人哪敢不拼了老命,盡心盡意的把事辦好。」親兵道,臉上奉承拍馬的笑意更加濃了。

    劉邦根本沒有去聽親兵說些什麼。只是盯緊了那兩隻手細看。衣著華麗的那位,右手覆在左手上,亭亭而立。衣著樸素的那位,一會用左手的手指去扣掐右手地手指,一會又用右手的手指去扣掐左手的手指,看來異常的緊張。但不管怎麼說,兩人的雙手都纖細瘦長,如白玉雕琢一般。

    「這手肯定滑嫩如雪,溫軟如水,握在手中把玩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要是讓她倆一左一右用手握住我的腳。那一定更……更……」劉邦在心中想著,急於想享受一下小手握腳的舒服愜意感受。暫時忘了剛才的煩心事,也不顧親兵還在,興奮地道:「你們兩個去打盆溫水來,我要洗腳。」

    待兩個女子走出房屋,他才察覺到被冷落的親兵還站在面前讒笑著,道:「你還有事?」

    「將軍,小人有個同鄉是個極有本事的人,想為將軍盡犬馬之勞,苦於無人引薦,於是托小人前來……」親兵捏了捏袖子裡的兩重金子,道。

    雖然劉邦時常的打敗仗,兵卒又時常的逃走,可他畢竟是一路將軍,想在他手下混口飯吃的人著實不少。每日裡,走各種門路想與他見一面的人太多了,可這些人來之前都把自己吹噓的是如何有才能,見面後又發現這些人只不過是吹牛罷了,一個比一個的草包。他已見地煩不勝煩,實在不想再見下去,本

    回絕不見,但這個親兵剛剛才送來兩個絕色美女,實面子。

    「哦,他叫什麼名字,原來是幹什麼的?」

    「他叫食其,原來……原來為縣令地管家。」親兵實在無法把食其只是給一個鄰居家看看大門這種抬不面的事情說出來,只得冒以其為縣令的管家,希望這樣的身份使食其顯的不是那樣的寒酸,讓劉邦不至於沒有一點想見的慾望。

    「食其?莫非與鄰縣的食商有什麼關係?」劉邦心中暗道。鄰縣食商手下有精兵四千多,他早已打了主意,苦於沒有門路拉攏食商。這時聽親兵說求見的名叫食其,心中先是一動,然後便聽到親兵吞吞吐吐的說食其原為縣令的管家。他是如何圓滑的一個人,自是知道親兵在替食其吹捧,想起先前見那些人的醜惡嘴臉,頓時又沒見的意思。隨口問道:「多大年紀了?可拉的動弓,使的動戈,若能,就讓他隨你當個親兵吧!」

    「他……他今年六十有二,只怕這弓是拉不動的……」親兵說話更加的吞吞吐吐起來,心道這次替食其遊說終將以失敗告終了,正要告退。又想起食其約見自己說的那些話,把心一橫,照食其地原話道:

    「他不是來當兵卒的,是來為客卿助將軍成大業的。他讓我轉告將軍,說各國將領打高陽經過的已有幾十人,跟這些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他們一個個齷齪不堪,心胸狹小,講究繁瑣禮節。自以為才高八斗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對他們有幫助的意見沒有一個人能聽的進去。他說,聽聞將軍雖自以為是。傲慢的緊,但還算是平易近人,能聽得進去對自己有用的意見,將軍這才是他願追隨地人,也是值的追隨的人。」

    親兵說完。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劉邦的臉色。

    劉邦沒聽出食其說這些話究竟是誇他平易近人願接受他人的意見呢,還是罵他沒有什麼本事卻好自以為是。面色平靜如常的道:「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讓我轉告將軍,說世人都說他是個瘋子,而他自己卻認為自己不是個瘋子。問將軍是與世人一樣瞎了眼以為他是個瘋子而不願見他呢,還是獨具慧眼可在一片沙海中發現他這顆明珠。」

    世上還有人自稱自己不是瘋子的人?要麼這人確確實實瘋了,要麼是個有才能地人。這倒勾起劉邦想見一見的慾望,道:「能說出這樣話語的人想必是個讀書人吧!你沒告訴他我最討厭儒生了,又是如何對付儒生的?」

    「說了!」親兵見劉邦已有見的意思,覺得自己賺的這一兩黃金可以心安理得了,笑道:「我說,我家將軍最不喜歡讀書人了,也是最看不起儒生了。曾經有個人帶著儒生地那種帽子去見他,他拿起帽子就解開褲子往裡撕尿。並破口大罵那個儒生。他聽後卻說,沒關係,姑且一試。」

    「這人倒有趣!」劉邦微微一笑,見兩個美女一個端盆一個拿擦腳布已走了進來,道:「那就見見他,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瘋子。」

    親兵退了下去,兩個美女小心翼翼而又溫柔無窮的為他脫下鞋,輕輕的捧著他的大汗腳放在錚光發亮的銅盆裡,撩起玉波為他洗起了腳。小手的柔滑程度是他沒想到的,也不知是水太熱加速了他地血液循環。還是觸景生情讓他有些燥熱。劉邦開始呼吸急促,忍不住用手托起那個華衣女子的嫩臉。並用濕漉漉的大腳去撩動那個素衣女子的胸部,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我叫……」兩名女子還沒把姓名說出,門簾再次的被挑開,走進一個身高八尺,年齡在六十歲上下,衣著破爛寒酸的人來。

    來人是個頭髮稀少的已快全禿,卻綁出一個還沒小拇指粗的辮子的老頭。他的鬍子也很稀少,稀稀拉拉地一眼就可以數出有多少根來。不過來人卻不以自己寒磣的長相與破爛地衣著而自卑,臉上倒有一種自得的神色,見了劉邦也不跪拜,大大咧咧的僅僅作了個揖,張口道:「在下高陽食其,前來拜見劉將軍。」

    這時,劉邦才發現食其的牙齒也十分的稀少,張口對他說話時,竟沒看到一顆牙齒。他沒料到食其會來的如此之快,更怪麗食其在他情慾高漲時進來打攪。沒好氣的道:「你倒來的挺快。」

    「我是隨我那個老鄉一起來的。剛才他進來稟告,我就在外邊候著,因此來的快,攪了將軍的好事。」食其道了一聲,看著跪在地上正為劉邦洗腳的兩個女子皺了皺眉。

    「哦!」劉邦閉上了眼,不再理會食其,安心享受著兩個美女的服務,希望食其從他的態度上明白他的意思,知難而退。

    「劉邦,

    算幫助秦國攻打各國呢,還是率領各國攻打秦國?」一聲道。

    被人打攪已使劉邦心中不喜,如今又被食其直呼其名連個將軍也不叫,兩件事加起來徹底讓他生了氣,怒道:「你這個老不死的窮酸,天下受夠了秦國的暴政,所以各國開始反抗,怎能說要幫助秦國攻打各國這樣的糊話來?」

    「既然要集結義兵剷除無道,就應該禮待天下志士,虛心請教。如今,你以這樣的方式接見一個長輩。只怕不能長久吧!」食其面若寒霜的道,就如在教訓一個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

    聽食其說的有理,又見食其的言談舉止中有一股凡人所沒有的氣質。劉邦不敢再無禮下去,驅退兩個女子,著襪穿鞋,又把衣帽都穿戴整齊,在銅鏡面前照了三照,見再無無禮之處,方把食其請於上座坐下。再三道歉後道:「願聽老先生教誨。」

    「天下紛爭從周失其鹿開始……」食其張口就道,把戰國時代合縱抗秦與連橫和秦地種種往事一一講經劉邦聽。這是劉邦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頓時有當頭棒喝的感覺。大為興奮,沒注意這一談已談到天黑到了用餐的時刻,道:「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沒想到先生竟是如此博才的一個人。敢問先生。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一早,食其便跟同鄉一起出去找尋美女,至午又趕到劉邦行轅,如今從午時又一氣講話講到夜幕降臨,他是粒米未沾,滴水未進。早就肚內唱起了空城計,嗓子眼裡火燒火燎甚是難受。

    他抬眼看了一下在門後邊立著,準備傳飯的親兵,舔了舔早已乾裂的嘴唇,道:「將軍,不如我們邊吃飯邊談吧!」

    「對,對對!」劉邦醒悟過來,點頭道:「先生這一番精彩說道。直說的我神魂顛倒,竟忘了已到用餐的時刻。來人,上飯。」.

    :|軍現在想憑借這一萬兵馬去攻打秦都『咸陽』?」

    劉邦先是點了了點頭,馬上又搖了搖頭,歎道:「我是想攻打『咸陽』,可這點兵馬實在太少了。」

    「將軍地兵馬不光少,而且還是一群烏合之眾。說句不好聽的話,憑這點人馬去攻打強大的秦軍。就如把頭伸進老虎地嘴裡尋找誤入虎腹的珠寶一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將軍若想成事。我倒有辦法!」

    「先生有何辦法?快快說來聽聽。」劉邦站起身,跪坐在食其旁邊倒了一杯酒,遞到食其面前道。

    |gt;四通八達,裡邊廣積糧草另有精兵一萬,若能將其拿下,將軍有兵有糧,又位居要衝,攻秦必事半而功倍。」

    「這……」劉邦由直跪而癱坐,神情沮喪的道:「我又何嘗不想,可憑我地兵馬只怕無法攻下『陳留』。」

    「我有一法可助將軍拿下『陳留』縣城!」食其成竹在胸,笑道:「『陳留』縣令是我的好友,將軍可令我前去說服其投降。若降,將軍可不傷一兵一卒拿下陳留。若他不降,寧死在為秦軍效忠,我也就顧不了多年的交情了。到時將軍領兵在外攻城,我為內應,必可破『陳留』縣城。」

    「好!」劉邦激動的摟抱住食其,差一點沒把食其的一把老骨頭給擠壓碎了。他站起身,在屋內來回踱著步,不時的怪笑一聲,高興時還手舞足蹈一番。過了大約一刻鐘地時間,方冷靜下來,道:「此事若成,我一定封先生為將軍,統領全軍進攻秦都『咸陽』。」

    趁著劉邦發瘋的那一刻鐘,食其終於把自己的肚子填飽,道:「我不能當將軍,將軍把兵馬交給我,只怕會給將軍帶來厄運。我學的是縱橫之術,只會遊說各國,使盡一切辦法讓將軍處於有利的局勢,哪能帶兵打仗?這事若成,請將軍封我為『廣野君』,派我出使諸國為將軍效犬馬之力。」……

    過了幾日,食其拿著劉邦的手諭先行進入『陳留』縣,劉邦率大軍尾隨在後,於陳留縣南二里外擺下陣勢。至晚上時分,『陳留』縣城門大開,縣令親自率兵出城投降。而也在這一夜,劉邦終於痛快淋漓的在縣衙主寢與那兩個女子瘋了一夜,無比的暢快。

    又過了幾日,當食其地親弟弟食商帶領著四千多兵馬前來投靠後,食其駕車出城往巨鹿趕去。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來與陳軍巨鹿的各國打好關係。二來設法打消項羽的疑慮,如果項羽真的已開始懷疑起劉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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