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軍一過函谷關,李信立馬分出一萬人馬由韓敬帶領而去。為了給周文一個喘息的時機,他把大隊人馬扎於『戲城』,並不尾隨出關追著周文打。
把營扎於『戲城』外,派了一名親兵請李信出城來見。親兵入城尋到李信之時,李信著盔帶甲也正要出城去請入城來住,聽完親兵的話後,道:「你先回去覆命,我這就出城去見大將軍。」
李信明白著急見他是要問他為何駐兵不前,他也早已在心中想好應對答辯之詞,叫上韓信,兩人騎馬出了城。
「將軍這番駐守不出,心中已有疑慮,此次叫將軍出城相見,看來是要逼將軍出關平叛!不知將軍可有應對之策?」韓信道,見李信騎在馬上眼看前方含笑而不答,接著道:「如今關外戰亂四起,我們出去也是平息不了這場亂局,將軍還有何慮?這樣駐守不出,除了徒增邯疑心外,並無一點好處!」
李信不是不想出關,只是現在他尚無十足的把握,怕自己一出關,用力稍猛便把這場火給吹滅了。現在最重要的兩個煞星還沒有出現,他想再等一等,等到有了項羽與劉邦的消息後,再出關不遲。聽罷韓信的一番話後,他笑道:「還是穩妥一點好,過個十天半月,等這場火燒得更烈,再出去不遲!」
「只怕不會隨了將軍的心意!」韓信道,小心的打量李信的神情,見李信春風得意的面含自信微笑,知道他已有對付的辦法。想再說些什麼,剛張了張嘴,又想起上次李信離郡之時,似乎已知道有人要在那時起義一般,神奇的連起義者是誰都一清二楚。
從聽到陳勝在大澤鄉起義的那一刻起,韓信就對李信有一股怕意,覺得李信有些深不可測。讓他無法捉摸。他不好再說什麼,心中想著等到他們得九原、雲中兩郡後,該如何給李信披上一層神秘尊貴的外衣,才能迷惑天下人的眼睛……
行轅之中,千長往上地將領擠了滿滿一堂,見李信進來,紛紛起身對李信拱手祝賀。邯從首座上下來,攜住李信的手朝裡走去,道:「一戰而將十萬楚軍逼出函谷關。這樣的大勝也只有李將軍方能。今日叫李將軍前來,別無他事,只是擺下宴席祝賀李將軍的這場大勝!」
兩人相讓著在首座並肩坐下。李信道:「戲城一戰,因末將一時疏忽,讓叛賊逃走。將軍不治末將之罪,反而盛譽末將,著實讓末將感到慚愧。」
「李將軍能以一支新軍。大敗十萬楚軍,身居大功卻能如此謙虛,真是讓我佩服!」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站起身道:「來,大家都舉起手中樽,共敬李將軍一樽酒!」
酒宴開始了。不時有將領端~.醉,來者不懼的一一喝了。等到酒宴結束,他已有七分醉意,對此他很滿意,呆會與他單獨談話,有些話在清醒的情況之下不好說,只能藉著酒意說出來。
將領們紛紛起身告退。李信佯裝著也站起身拱拱手準備告退,拉住他的手,道:「李將軍稍待,我有些事與將軍商量!」
「大將軍有何事敬請吩咐,何來商量之說?」李信道。
「你我同軍為伍已經多年,早已如老朋友一般,又何必把尊卑分得如此清楚?」笑了笑,道:「李將軍戲城一戰地經過,有人已經稟告給我,有些事情我很不解。望將軍能解我心中之慮!將軍兵圍戲城,周文龜居城內不出。將軍為何只圍三座城門,而不將四座城門全都圍起,等待我前來援助,全殲來犯敵軍於戲城?」
「我軍初組,未經一戰也未曾訓練,敵軍則經大小數十戰,經驗十分非富,兩軍對壘勝負一眼便明。若四座城門全圍,敵軍眼見逃生無望,反倒會以必死之心而與我決一死戰,對我不利。留一門不圍,敵見尚有生還可能,士氣則不旺,守城則不堅,能給我軍創造許多敗敵的機會。不過末將還是疏忽一事,沒料到敵軍在大將軍尚無趕來之時突然棄城而去,以至於其大部都逃出函谷關。早知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真應該事前便將函谷關迅速拿下並嚴防死守,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或可全殲來犯敵軍!」李信道。
「哦,原來如此!將軍說地沒錯,我軍初組,確
敵軍的對手。」邯哈哈一笑,道:「不過,敵大形已散,士氣已落,將軍若尾追擊敵,可給敵重創。將軍又是為何放棄再立大功的機會,而把軍隊駐紮於戲城,任由敵軍逃竄?」
「大將軍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李信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當然是聽真話!」
「那末將就給大將軍說真話!不過,說真話有掉腦袋的危險,一會有犯上的言語,還請大將軍饒恕,只當未是一喝多了地酒徒,胡言亂語罷了!」
「你我只是酒後隨便聊聊罷了,將軍不必有所顧慮。」
「自從與匈奴一戰後,秦國數年沒有戰爭,你我再無立功時機。這次能夠再次領兵征戰,出於私心末將考慮,若把這支敵軍全殲,反叛勢力很可能馬上偃旗息鼓,向朝庭投降。那時,你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軍權會被再次解除,被委以沒有實權的虛職。末將更怕等到天下太平後,趙高容不下你我,設計除掉我們。每當想起蒙大將軍的下場,末將都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大將軍莫非也想得到這樣的下場?」
沉思片刻後,道:「你的意思是把叛軍養起來?將這場仗打上十年八年?」。
「這只是其中地一個緣由罷了!」李信道。
「還有什麼原因?」
「我不說大將軍也明白,二世皇帝雖說登基已有一年,但其基本不理朝政,朝庭被趙高與李斯把持著。我聽說,這兩個大臣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他們都是有實權的人物,萬一一方被另一方逼急了,率兵造反,二世皇帝豈不成了刀下魚肉?」
趙高與李斯從先前的聯手到如今的互相為敵,自是瞧出一點端暱。這次御前議事,二世皇帝怒李斯身為三公卻讓秦國出現叛亂,若在以前趙高肯定早早相助李斯,為李斯解脫責任。可是這次趙高的態度看起來十分的曖昧,明顯是想看李斯的笑話,看來兩人分道揚鏣已成事實,為了除掉另一方,還真有可能出現李信所說地反叛!他倒抽一口冷氣,道:「將軍的意思是?」
「戲城距咸陽不過二百里的距離,咸陽有亂,大將軍可率大軍迅速趕往咸陽救駕,少則一天,多則三天便可平叛咸陽之亂!到時剿滅叛亂一方,趁機除去另一方,將軍不就可以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尉?人活一世不過為了權利罷了,如今有這場大富貴在眼前,大將軍難不成要讓於他人?」
「這……」頗有些激動。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也是從來不敢想的,如果真如李信所說,到時何止只為一個國尉,必會成為繼李斯之後的第二個三公。他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朝庭命我們平叛,豈能久久留於關內不出?」
「這個好辦!」李信道:「我們可以上奏朝庭,就說兵卒新組,毫無戰力可言。為了更快的掃除叛亂,也為了減少我軍的傷亡,肯請陛下同意大軍在戲城修整,把士兵訓練成為合格的戰士後,再出關尋敵野戰。」
「朝庭若不同意,強令我們出關又該如何?」問道。
「會同意的,朝庭一定會同意地!」李信笑道:「二世皇帝一天到晚總想著享樂,無心過問朝政,這一次若不是戰火燒到咸陽,也不會召開御前會議,派大將軍出征。李斯與趙高明爭暗鬥的正急,根本無心來理會我們,只要大將軍把叛軍已被逐出關內,函谷關由精兵強將把守,敵就算有百萬之眾也不可能攻破函谷關地詳情報於朝庭,眼見無性命之憂的二世皇帝與把持朝政的趙高、李斯二位,必定會同意將軍所奏。再說,他們的小命捏於大將軍之手,正是有求於大將軍平叛戰亂,哪敢駁了大將軍之意?」
點點頭,道:「那就按你的意思辦!」
李信起身告退,搖搖晃晃朝大門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道:「大將軍,不如隨我一起到城內居住?戲城縣衙雖說比不上將軍在咸陽的候府,但終究比這窮鄉僻壤好上百倍!」他頓了頓,一臉媚笑的接著道:「末將已將縣衙主寢收拾出來,並找了四個貌似天仙的女僕隨時伺候,大將軍何不隨末將一同進城,好好享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