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十五章 拜見蕭何
    人,加上其親信奸小,苛稅比之始皇帝時更加沉重,直搞得天下人心惶惶、民怨沸沸。有識之士已看出大秦正在快速的衰敗,開始秘密籌劃並暗中聯絡英雄豪傑,準備二世作孽造天遣,天下共反之時有一番作為。

    沛縣的功曹蕭何當然也是這些有識之士中的一員,蒙恬被殺的消息傳到沛縣後他已料到秦亡天下即在眼前,等到公子與公主被殺他更加的確定秦不久將亡,常與好友劉邦居於一處細細分析天下的局勢。

    秦二世元年七月初七,兩人在一起又交談一番後,劉邦仰望西邊落日唉了一口氣,道:「你我再此詳談已一月有餘,如今說來說去不過是你我兩個的臆想罷了。事情究竟如何?仍是不太明瞭!」

    呂公所以把女兒嫁與劉邦是因為他善於相面,覺得劉邦這人長相奇特,將來是個大富大貴的命。蕭何與劉邦相交則是看中劉邦待人處事大異常人,而且素有大志,如今就如一隻籠中困虎,一待有機會脫籠而出必能成為一個呼風喚雨的英雄人物。他記得那年始皇巡遊天下,他與劉邦擠在人群中看到始皇帝的攆車前來時劉邦道:「嗟乎,大丈夫應當如此!」能說出這樣話的人,將來無論如何也不是久居他人之下的。

    蕭何對劉邦的瞭解,就如他對月亮什麼時候圓什麼時候缺一樣瞭如指掌。聽了劉邦的話馬上就知曉劉邦所要表達的意思,雖然他比劉邦要大上幾歲,但出於尊敬一直以來都以兄長相稱,道:「劉兄的意思是想到咸陽親自去看一看!」

    「嗯!」劉邦點了點頭道:「真想去看一看啊,看看大秦的國都究竟亂成了什麼樣子,是否跟你我所想的一樣!」

    「劉兄若想去咸陽一趟,我倒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劉邦急道。

    「縣裡有批囚犯要運往山服刑,正好缺個帶領護送的官長,兄長若不怕一路勞累。我倒是可以向縣令請求允你充任!」

    「好,就由我前去!一來可以在咸陽打探一點消息,二來這一路上或可遇到一些俠義之士……」

    隔了一天,劉邦就帶著刑徒朝山而去。又過了兩天,也就是七月初十日,劉邦的另幾個好友聽說劉邦已前去山,攜同而來向蕭何問明情況!

    ……「我知道你精通黃老之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會算可知前後五百年事。你說秦將亡。秦必定要亡的,可是為何要讓劉兄前去山犯險呢?」書吏曹參責問道,蕭何笑笑不答。

    「我老樊是個粗人。不能像曹兄那樣說出文雅地話來,可我還得問問蕭大哥,如今大秦已亂成這樣,一路去山若是遇到盜賊有個三長兩短如何是好?」捕役樊噲瞪著兩隻大眼道。

    「有武負、王縕隨同伺候,樊兄弟就不必當心劉兄長的安全了吧!」蕭何笑笑道。

    武負與王縕的能耐。樊與曹參當然知曉,兩人終於閉了嘴不再說話。

    劊子手夏候嬰道:「劉兄與蕭兄即認定大秦必亡,為何我們不先舉起抗秦大旗,也好早早有個名份,讓天下英雄歸於麾下。

    蕭何閉目含笑而不答,張著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牙。又指了指自己的舌頭。三人不明白他所指何意,齊聲問道:「何意?」

    「若我到了不惑之年,這兩樣東西必有一樣會離我而去,你們說是什麼東西?」蕭何睜眼笑道。

    三歲的孩童也知道肯定是牙齒會掉,三人雖不明白蕭何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回答道:「牙齒?!不過這跟我們率先抗秦有何關係?」

    「曹參,他們兩個是粗人,聽不明白我不怪他們。你也不明白嗎?」蕭何搖頭厲聲問道。

    「明白,只是……」曹參面有羞色,不過為了表示自己並非如樊、夏候嬰一樣是個粗人,點了點頭把只是後邊的話語嚥了下去。

    「你明白什麼?」蕭何道。

    「明白,明白……」說實話,曹參一點也沒明白,半晌也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明白了什麼。他見蕭何又指了指自己的牙齒,喃喃道:「牙齒這東西比舌頭要硬……」

    「還有呢?」蕭何問道。

    「牙齒在舌頭的前邊!」曹參接著道。

    樊與夏候嬰愣愣地看著兩人,不知兩人在談著什麼謎語,正想詢問。曹參突然拍了拍腦袋,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蕭大哥是想告訴我們,硬的東西都會比軟的東西先掉,在前地東西都會比在後的東西先亡。也就是說我們要率先抗秦的話,等於是那個最硬的最前的牙齒,必會先被秦所滅,所以我們不能挑這個頭,所以劉大哥得去咸陽探一探路,順帶多結交些豪傑之士。」

    蕭何含笑點了點頭,慶幸曹參終於明白了過來。樊噲與夏候嬰看蕭何地目光除了崇敬還是崇敬,心中暗暗驚訝蕭何竟能如此簡單的解釋了不能率先抗秦的道理,而且能解釋的如此明白讓人信服。

    三人起身正要告辭,一名守門材官推開房門,道:「蕭大人,衙門外有位衣著華麗的李公子求見!」

    「此人究竟是何來路?為何找罷劉邦又來找我?按守城兵卒所說,這人說話極其煩雜,話中夾著淮陰、燕地、關中口音,也不知來與何處,究竟是見還是不見?」蕭何心中打起了鼓,過了一會方道:「對他說我正忙於公務,實在無法拜見。為了表示歉意,今晚我會在三笑樓擺上一桌,親自向他謝罪。」

    「三笑樓?那裡飯菜貴得要命,我可是一點閒錢沒有……」等到材官前去回復,樊噲面有難色的道。

    曹參與夏候嬰面有愧色地低頭不語。

    「我的那點錢全都給劉兄去咸陽做了盤纏,這可怎麼是好?難不成再追出去告訴人家沒有錢,請不起客?這也太丟我們沛縣的人了吧!」蕭何故意的調侃道。

    「都沒錢憑啥請人家去三笑樓?只怕三笑樓的掌櫃不會再賒賬給我們了!你又不認識人家,怎麼就答應請他吃飯呢?」樊噲埋怨道。

    「哈哈,你放心,這頓飯錢他必會出的。這人是個外地人,先尋劉兄長,又來見我,一定是碰上了什麼麻煩事需要我們幫忙,或是想結交我們一番,所以不必為錢擔心,說不定還會撈上一筆!」蕭何信心十足的說道。

    「真的?」樊站起身,拍拍肚子道:「那得好好吃上一頓。

    「當然是真地,你若不想讓肚子嘗點油水,今晚就在家中閒坐。對了,到時叫上周勃,今日我們不醉不歸!」蕭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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