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一卷 秦時明月 第八十一章 千鈞一髮 十
    的陰謀說出,把此陰謀將對大秦造成何種傷害一一講明,無疑又為大秦立下一項新功。

    這樣一來,可使蒙恬實打實的相信他,上報朝庭又能讓朝中大臣對他這個即將升任的九原郡郡守刮目相看,還會成為始皇帝面前的紅人。到時再倒打一耙,反問司馬欣為何要為一已私怨刑訊逼問他派出去的人,誣他背叛大秦差點讓大秦淪為萬劫不復之地。不說可將司馬欣扳倒,最少可痛擊司馬欣一下,讓其不敢再向他挑釁。

    懸念已經造的夠深,李信咂吧咂吧嘴準備把最後的謎底揭開。

    司馬欣看到蒙恬凝重的臉色越來越緩,心中大急,倒不是怕李信將這一切都解釋透後告他個刑訊逼供栽贓陷害之罪。(這件事情完全可以推到那個千長身上,絕不會連累到他。)而是精心謀劃的一件事情,並未如預期的那樣發展,反而引出李信率一千騎兵大破單于庭讓秦軍面上有光的事情來。這就好像他辛辛苦苦挖了個坑,到頭來沒把李信陷進去自己卻落在坑底爬不上來,如何能讓他嚥下這口氣。

    見李信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講了半刻鐘時間只是一會提一下匈奴人有個陰謀,就是不說這個陰謀究竟是何。心急火燎的問道:「李將軍,你囉哩囉嗦講了這麼久,到現在也不說匈奴在牛羊之中有什麼陰謀。究竟到底有沒有你口中所謂的陰謀,是不是在這裡現編現賣啊?」

    李信斜了司馬欣一眼。對蒙恬拱了拱手道:「未將已從妾室口中知道匈奴人地陰謀,匈奴人準備在牛羊之中下『詛』,用『詛』來害我大秦居民。」

    「『詛』?」蒙恬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字,不明的問了一句。

    「『詛』?」司馬欣先是詫異地道了一句,緊接著哈哈大笑道:「『詛』?什麼東西,如何害人?」

    「大將軍!」李信上前一步。問道:「匈奴人是不是想送給我大秦上好戰馬一萬匹,牛羊六畜二十萬頭?」蒙恬點了點頭。

    「如今可曾送到?」

    匈奴人準備求和,正是司馬欣來高闕後才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經他的手辦得,這就好比是他的功勞一般。他十分得意的笑了笑,道:「當然送到了!一萬匹駿馬已送入馬場,第二批三萬頭六畜也將於今日送到高闕,直等匈奴人將剩下的六畜送齊,便可帶著這批求和之物浩浩蕩蕩地前去咸陽為始皇帝祝大壽。」

    「祝壽?若是當真拿著這批求和之物去咸陽,只怕不是去給始皇帝祝壽。而是去給始皇帝送……」李信正說的激動,耳聽蒙恬『嗯』了一聲。屈指在榻上重擊了一下,急忙把那個『終』字嚥入肚內。想趁司馬欣還沒揪住他的字眼,趕快將『詛』是什麼講道出來,哪知司馬欣還是拽住了他的小辮,獰笑一聲,問道:「李將軍。剛才你說不是去給始皇帝祝壽而是去給始皇帝送什麼?」

    始皇帝到了晚年,最是忌諱談這個『死』字,剛才李信要是嘴快吐出那個『終』字,無疑又授給司馬欣一個把柄。還好他反應夠快,道了句:「送晦氣!這簡直就是把一個天大的晦氣送給始皇帝!」感激的朝蒙恬拱了拱手,接著道:「這個『詛』,說白了就是一種在匈奴人裡流傳的瘟疫,傳染性極強,凡是與下過『詛』的牛羊有過接觸的人都會中詛而死,並且與中詛之人有過接觸的人也會中詛而死。若是不加以防範。二十多萬頭牲畜由此到咸陽走上一圈,半數地秦人會因詛而死。此事關係著我大秦的安危,不可不」

    「哈哈哈!」司馬欣道:「始皇帝不日就要大壽,此乃我大秦第一等地大喜事。匈奴人送來牛羊作求和之用,正是天公作美使我大秦喜上加喜。李將軍突突的出來,危言悚聽說我大秦若接此重禮將會有大難降臨,這不是給始皇帝的大喜添堵嗎?再說,匈奴求和之事早已快馬稟告給始皇帝,如今你上來說個誰都不認識的『詛』,如何給始皇帝解釋?」

    雖說匈奴人大敗兩次,但秦軍已無意北上,按說匈奴人不會送來這些求和之物。既然匈奴人有此意,牛羊又不懂得害人,當初蒙恬也沒往深處想。聽得李信如此一說,又想起那近萬頭眼露死色的戰馬他已七成相信李信的話語,可是正如司馬欣所說,始皇帝大壽在際,此事又已稟告給始皇帝,這時改了主意如何跟始皇帝解釋。

    「李信,你剛才說地『詛』,可是真的?」蒙恬遲疑的問道。

    「確是真的,末將願拿腦袋擔保!」

    「受詛之人究竟有何症狀,歷幾天而亡,若想醫治又該如何?」

    王瑩嘴中的詛,李信思來想去瞧其症狀就如傷寒一般。這種傳染病經過什麼途徑傳播的,他不知道。歷幾天而亡,他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這種病在這個時代基本上屬於絕症,正如王瑩所說,中者十死其七。

    他跟據王瑩的訴說,結和自己的想像,道:「中詛之人會感覺自己如掉入冰窖之中寒冷難耐,身上會生出如傷口一樣的淤斑痛疼難忍。大約會在十日內亡,此『詛』只能防而無法醫治,凡中者十個人裡邊會死七個。」

    「如何防治?」

    「首先將一萬匹戰馬全部深埋,其次讓『高闕』閉城。城內之人不得外出,城外之人不得入內,誰若出現身上高熱體內虛寒地症狀,一律隔離起來,直到十日內不再有此症狀的人出現,方可開門外出。」

    「封城?笑話!」司馬欣笑道:「遠地不說,蒙大將軍不日將入咸陽面見始皇上,怎能聽你一言在此呆上十天?誤了蒙大將軍的大事,你李信承擔得了嗎?」

    「不封城?司馬將軍是想讓整個秦國的百姓都因詛而死嗎?不知司馬將軍安的是什麼心?」李信針尖對麥芒的譏問道。

    兩人正吵著,守城將令趕上前來,道:「大將軍,司馬將軍,李……李將軍,匈奴人的第二批求合之物已經送來,是否開門放入!」

    「不!」李信道了一聲,單膝跪在蒙恬面前道:「大將軍,萬不可將匈奴人的牛羊再放進來,應令守城將士將這批牛羊全部射殺,令黑夫等人挖深坑將牛羊掩埋。」

    蒙恬看了看李信,實在是難以做出決斷。一邊是要將這些牛羊之物送到咸陽,可以彪顯自己這些年來的功勞,一邊是李信信誓旦旦的警告,萬一其所說屬實,自己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李信……」蒙恬正要開口說話,看到自己的親兵攔住跌跌撞撞正要往大殿內闖的司馬欣親兵,開口讓放那名親兵進來。那名親兵見到司馬欣後,還未說話已哭了起來,哽咽道:「司馬將軍,親兵隊的許多兄弟突發一種怪病,身上發著燙,嘴中卻喊著冷,都蓋了三層棉被還是渾身打顫直喊冷。已有……已有兩個兄弟被這種怪病折磨的快死了。」

    「啊……」司馬欣倒吸一口冷氣,抬頭看著蒙恬。

    「唉!」蒙恬歎了口氣,道:「傳我令下去,城內一切防務交由李信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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