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府!
正廳之中站著幾人,顯得甚是著急,來回度步,仔細望去,正是王張氏、江采萍和張姝,還有伺候在王張氏身旁的香兒。適才李隆基讓兵卒來到博星府取米,他們已看出有些不對,當時靈昌公主也在場,她最是知道朝廷這股泥潭,今日即使你再怎麼風光無限,但腳下稍不留神,就會栽一個大大的跟頭,正所謂「樹到招風,香濃引碟」,王子書現在才十六歲,已是果可蓋國,難免朝中會有覬覦權利之輩,無中生有,陷害於他。所以靈昌公主急忙起身奔入皇宮,想見見李隆基,當面問個清楚,這一去就是兩個時辰,仍不見回來,王張氏是坐立不安,王帆問起,也是支吾不言,希望只是虛驚一場。
江采萍是看王張氏坐在椅子之上,都快急的哭了出來,急忙欠起芊身,走到她的身邊,溫言說道:「夫人,您也不要太過擔心,子書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
王張氏本就比之從前老了很多,現在又因為王子書之事擔心,愁上眉頭,顯得更是憔悴,她抬起頭來,抓著江采萍的玉手,微微點了點頭,笑道:「是啊!我們子書怎麼會有事呢!都怪我這個老太婆在胡思亂想。」
江采萍又對身旁站著的香兒說道:「香兒,你去給我們倒些茶水。」
香兒欠了欠身。應道:「嗯!好地!」
香兒剛剛進入內堂,靈昌公主就急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張姝始終站在大廳之中,一動不動的望著門外,希望王子書突然能回來,那她也就放心了,這時看到靈昌公主,但卻沒看到王子書。心裡不由一緊,急忙叫道:「靈兒,怎麼樣了?子書他沒事吧!?」
江采萍和王張氏一聽,急忙起身,兩人並肩來到靈昌公主身旁,三雙眼睛都充滿希望的望著她。靈昌公主向她們三人望去,苦笑道:「呵呵……沒事的!子書怎麼會有事呢!只是……只是父皇讓他出去辦點事情而已,幾天之後回來,你們不用擔心。」
要說這撒謊,靈昌公主的確欠缺練習,暫不說江采萍這樣心細如絲之人,就是張姝從她眉眼之間,都能看出這只是安慰之言,王張氏過去抓住靈昌公主的手,說道:「靈兒。我知道你是怕我們著急,所以才會這樣說!但是這樣救不了子書。反而會害了她!你告訴我,子書到底怎麼了?朝中發生了什麼事?知道情況之後。我們好想辦法救他才是!靈兒,自從你入王家之後,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外人,希望你也莫要把我們當成了外人。」
靈昌公主看著王張氏,深邃杏目之中已泛起了一道淚花,顯得更加水靈動人,她一把抱住王張氏,哭道:「母親!」
靈昌公主這個舉動。已說明了一切,說明朝中真的出事了。而且這事還不小,不然地話,怎麼會讓靈昌公主都沒有辦法。江采萍和張姝在旁均已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祈禱,王子書可以逢凶化吉。王張氏輕輕推開靈昌公主的身子,堅強道:「靈兒,說吧!朝中到底出了什麼亂子?」
靈昌公主急忙擦去眼角眼淚,抽泣道:「我剛才進宮見父皇,但他一直執意不肯見我,這個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定和子書有關,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闖了進去,只見父皇在案旁愁眉不展,我就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子書去了哪裡?父皇表情很無奈,我繼續追問,父皇耐不過我的性子,就和我說了早朝之事,原來……原來子書被人陷害,說太倉失竊與他有關,現在已被押入了刺史府大牢!」
此言一出,張姝小嘴一張,兩顆小酒窩緊緊擠在一起,捂著嘴不禁哭了出來,王張氏也感到一陣暈旋,但還是急忙控制住自己,接著問道:「靈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子書怎麼會和太倉失竊有關呢?」
靈昌公主接著說道:「我也是這麼問父皇的,父皇說太倉無故失竊,而昨天那批糧食,正是太倉被盜之米,籮筐內部底部清晰印著太倉兩個字樣。現在城中缺米,而洲一帶又發生戰事,說刺史陳行范起義了,所以太倉這批糧食顯得就格外重要,這件事說起來可大可小,我們要想辦法救子書才行啊!」
江采萍顯得還是相對比較鎮定一些,她問道:「靈兒,太倉之米何其多,而昨天晚上那個余老闆送來的糧食只不過有百石而已,怎麼會是太倉之米呢?」
靈昌公主說道:「這樣才顯得嚴重呢!父皇說這裡面還有可能牽扯到蓄意謀反的罪名,說子書可能和洲那個陳行范有所勾結,故意挖空太倉錢糧,使得南方兵卒無米供應,沒了吃地,兵卒打起仗來又怎麼會贏呢!」
江采萍分析道:「那批糧食是余老闆送來的,我們親眼所見,別人不知道,我們卻很清楚,如果不是子書所為,那麼也就是說……」她盯著王張氏的眼睛,驚道:「也就是說那個余老闆才是真正和陳行范有勾結之人。」
王張氏這時才領略到朝堂的黑暗,想想之前她和眾人還替余戈表功,還說他是好人,真是知人之面不知心,畫人畫皮難畫骨啊!張姝仍然不住在哭,拉著靈昌公主著急道:「靈兒,那批糧食是別人送來的,不管子書什麼事,我們能當證人啊!我們去和皇上評理去,還子書一個公道!」
靈昌公主歎氣道:「這個我自然想到了,說,我們是子書親人,外人聽來難免會說我們有可能在編造證詞,所以我們說的話根本對子書沒什麼用啊!唯今之計,只能先找到那個余老闆,讓他證明這批糧食根本不是子書的,而是他送來的。」
江采萍冷笑道:「
,就算他不知道這批糧食是太倉的,他難道會冒著生站出來為子書做證嗎?」
張姝在旁急道:「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等著,什麼也不做嗎?」
頓時全場沉默,心想:王子書是皇上的女婿,他也不希望看到王子書出事,而使靈昌公主守寡,就連大唐皇帝都沒有辦法救王子書,她們一介女流之輩,又怎麼能救得了王子書呢!
王張氏定了定神,深呼一口氣,說道:「靈兒,你告訴我,如果說真救不出子書,子書會被判處什麼樣的刑罰?」
聽到此處,靈昌公主不禁雙眉擠在一起,眼裡又出現了朵朵淚花,顫聲說道:「如果在秋初還查不出真相,子書……子書就要……就要被處以極刑了。」
王張氏一聽,心裡那份悲痛再也無法抑制,身子不由一軟,瞬時暈了過去,就在這時,內堂傳來茶碗打碎之聲,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香兒呆呆的站在原地,一行玉淚奪眶而出,和王張氏一起都暈了過去!
…………
王子書現在已脫去官服,身上穿了一件很大的囚衫,就像一隻麻袋,使王子書看起來不倫不類。來到唐朝之後,王子書什麼地方都去過,什麼樣的人都做過,但還從來沒有坐過牢和當過囚犯,這也算是讓他親身體驗了一下古代囚犯的生活。
牢獄暗黑一片。就像是一個地獄,一束光線從小鐵窗射了進來,才使這裡充滿了一點生機.斥著一股難聞地惡臭,使人不由做嘔。下了台階,就會看到幾件用來逼供的器具,一個個的牢房縱向排開,王子書就在左邊第五個牢房之中。
地面上只有一堆潮濕的黃草。周圍沒有任何物事,王子書就安靜的坐在那裡,為了防止張九齡和王子書串供,他們被分開收押!回想之前自己是何等威風,五歲被封被博星小郎將,七歲被封為隨遠小郎將。十四歲被封為安國中郎將,十五歲金榜提名,高中狀元,十六歲就已坐至三品戶部侍郎兼大唐當朝駙馬,這是何等風光!而建立的功勞,更是數不勝數,但到頭來呢?還不是成為了階下之囚!王子書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牽起了一絲苦笑。
就在此時,牢獄之門大開,林本業走到王子書所在牢獄門前。看著鐵籠,奸笑道:「呵呵……王子書。你都死到臨頭了,虧你還笑的出來!怎麼樣?這牢獄可比你那博星府有韻味多了啊?哈哈……」
王子書頭都不抬。笑道:「林本業,你可聽過一句話,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地贏家。你給我記住,我王子書之後肯定會加倍奉還於你,就憑你這爛蛤蟆臭蟑螂似的人物,也想殺我王子書?哼……再等一千年吧!」
林本業惡狠狠的看著王子書,本以為這個養尊處優的小白臉受點苦頭。肯定會向自己討饒,沒想到王子書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不禁怒道:「王子書,你現在已是階下之囚,何來言勇!你不是喜歡笑嗎?老子今天就讓你笑也笑不出來。」他轉身對一個獄卒喊道:「來人,把王子書給我抬出來。」
那個獄卒極不情願的開了牢門,走進牢獄,對王子書說道:「王大人,您請!」
林本業一聽,抽身上前,對著那個獄卒就是一腳,說道:「他嗎的,費什麼話,你是不是也想嘗嘗蹲大牢地滋味,還他嗎王大人。」說著,一把拉起帶著腳鐐和手鐐的王子書,就向門外拖去。這時,在另一個牢籠的張九齡聽到聲響,忙起身,把著鐵門,叫道:「林本業,你幹什麼?現在裴大人還沒過問此案,你膽敢私自用刑!」
林本業扭頭怒道:「張九齡,你給我閉嘴,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有這時間,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個兒吧!」
林本業把王子書拉到一個木架之旁,用繩索把王子書綁在上面,說道:「王子書,你招不招?」
王子書冷笑道:「林本業,你讓我招些什麼?」
林本業怒道:「廢話!當然是你私開太倉,與洲勾結,一是供應敵方足夠糧草,二是挖空大唐太倉,使南方一帶兵卒沒有飯吃,無力頂抗陳賊之兵,這樣就達到你們推翻大唐的目的,是也不是?」
王子書說道:「哼……林本業,你怎麼知道我和陳行范有勾結!而且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你比我還要清楚。我倒要問問你林大人,就算我王子書與太倉失竊有關,您老人家又怎麼會如此肯定我盜竊太倉的目的?我到底應該說你林大人了事如神呢?還是該說你林大人成事心切,想急著把我王子書置於死地,好讓你的計劃得以實現呢?」
林本業一時語塞,眼睛轉了一圈,說道:「你……你胡說!我又有什麼目的,我這樣做只是想讓我大唐快些少了你這個蛀蟲!王子書,誰人不知道你功可蓋國,富可敵國,你這樣一個人,留在大唐不是一個禍害嗎?怎麼?駙馬覺得官小了?想當皇帝了?」
王子書一動不動的盯著林本業,說道:「林本業,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我看你才是想勾結陳行范,一同滅我大唐,然後坐上你開國元勳地寶座!還有,麻煩你告訴那個余戈,就說我王子書這十六年來,第一次看錯人,以後他就算是化成骨頭,我也能認得他。」
林本業冷笑道:「哼……王子書,我看先化做骨頭的是你吧!」
王子書說道:「哦?難不成林大人和余戈還真認識?」
林本業沒想到會被王子書套出話來,忙道:「我才不認識什麼余戈,王子書,你別就憑我們都屬洲人氏,就斷定我們和陳行范有什麼勾結!」
王子書狠狠說道:「有
結,真相自會大白於天下。」
林本業說道:「哼……那就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了。」說完,他轉身走到一個火爐旁邊,拿出一個火紅的鐵烙,慢慢走到王子書身前,奸笑道:「呵呵……王子書,就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如若你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和我作對,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王子書看著鐵烙頂都已被火燒個通紅,這只在電視上看過,沒想到第一次親眼所見,竟然是要臨身體驗,這個時候,他全身不由打了一個寒蟬,心想:平時被開水燙一下都會疼個半死,如果被這玩意兒整一下,那還不如掛了來的乾脆!怎麼辦?怎麼辦?我可不是什麼英雄人物啊!
林本業看王子書臉上有了膽怯之意,步步逼近,這時,王子書感到臉上傳來一股熱氣,嚇的全身發抖,他看鐵烙上面不再是之前那麼通紅,向上吐了一個唾液,只聽「吱……」的一聲,一股裊裊蒸汽,就在眼前升騰!
林本業原以為王子書還會嘴硬,死不招認,沒想到拿出一個鐵烙,就把王子書嚇成這副模樣,他哪裡知道,這玩意兒王子書在電視見的多了,難免投鼠忌器,一個生在現代社會之人,哪能受了這等原始折磨手法,王子書看林本業慢慢逼近,兩頰不禁冷汗直冒。如果招,這鐵烙倒是不會烙在自己身上,但秋初就要被被砍了腦袋。雖說自己知道有地獄這碼事,大不了再投胎做人,但一想江采萍、張姝、靈昌公主、王張氏和王帆等人,自己又怎麼捨得離他們而去呢?不招吧!那之後這身上難免會像豬皮一般,被燙起一陣白煙,然後昏死過去。等醒來之後,所燙之處肯定會牽連自己一輩子,又有誰知道這個林本業之後還會想出什麼法子折磨自己,王子書一時左右為難,他現在才知道那些英雄是多麼了不起,能忍常人所不忍之痛。這些可比死難辦多了!
林本業看王子書一直不說話,以為是想死不承認,不由怒道:「好你個王子書,夠膽量!本官就成全你。」
王子書看著那個火紅地鐵烙朝自己飛了過來,不禁大喊道:「不要啊!」
林本業頓時停了下來,冷笑道:「怎麼?準備招了嗎?」
王子書確實準備招供,大不了以後再翻供,查出真相,還自己公道。正要開口,卻聽到牢門外傳來一陣騷亂。緊跟牢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美麗的倩影出現在王子書眼前。
王子書現在真想哭出來。笑道:「靈兒!」
靈昌公主站在台階之上,看到林本業手拿刑具。對著王子書,心頭不由一緊,大喊道:「林本業,你好大的膽子!」
說著,縱身躍下,對著林本業下額就是一腳,林本業一介文官,本想對靈昌公主行禮。不料對方懷武在身,二話沒說。就是一計飛腿,自己哪能承受的住,瞬時就飛了出去。靈昌公主根本不理林本業死活,跑到王子書身旁,摸摸王子書臉頰,認真打量王子書全身,急切問道:「子書,有沒有受傷?他是不是對你用刑了?疼不疼啊?」
王子書看靈昌公主急的都快哭了出來,心裡頓時升出一股暖流,微笑道:「我沒事!」
靈昌公主這才放下心裡,抬頭看著王子書,兩團清淚在她眼眶之中來回打轉,玉額微微皺了起來,一把把王子書抱在懷中,抽泣道:「子書!」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王子書身在此等險境,靈昌公主不顧一切的闖了進來,之後又是一頓溫存體味,不由深受感動,這個時候,王子書才真正體會到愛情是什麼。王子書說道:「靈兒,母親她們都還好嗎?」
靈昌公主抬起頭來打趣道:「哼……是不是想見采萍姐姐和姝娘了?」
此話剛落,江采萍、張姝、王張氏和香兒就出現在台階之上,每個人眼中都含著清淚,一個個叫著王子書名字,跑下台階直接就把王子書抱再懷中。這時,所有囚犯都聽到如黃鶯鳴啼一般的聲音,忙伸出頭來觀望,心想:這就是王子書啊?人都說他文武雙絕,今日我才知道,艷福更是無邊啊!
四個天仙一樣的尤物出現在這等污垢之所,顯得分外扎眼,如果放在外國,這一幕就像是天使親臨地獄。林本業站起身來,對著那些囚犯喊道:「看什麼,都給我把你們地脖子伸回去!怎麼?現在就急著想掉腦袋了嗎?」他又轉過身來,怒道:「你們哭夠了沒有!這是什麼地方?是長安刺史大獄,沒皇上和本官手諭,竟敢私自闖入,你們眼裡還有王法嗎?」
靈昌公主直接扭過頭來,步步逼近,冷笑道:「哼……林大人,你還敢和本公主談什麼王法?你欲蓋彌彰,冤枉大唐當朝駙馬,你眼裡有王法嗎?沒經過審理之人允許,就敢對嫌疑之人私用酷刑,你還有王法嗎?哼……和本公主談王法?本公主皇宮都照闖,你這小小的刺史府,還想攔的住本公主?林大人,是不是太兒戲了!」
林本業看靈昌公主怒目就在鼻息之間,忙賠笑道:「呵呵……公主殿下,下官也是奉旨辦事!還望公主殿下體諒下官!」
靈昌公主說道:「體諒你?林本業,別人不知道!本公主卻知道那批太倉之糧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苦苦相逼,那也就說明,你和這次事件有著千絲萬帶的聯繫,別說是體諒!我告訴你林本業,等水落石出之時,就是我靈昌血洗你們林家之日!」
靈昌公主每說一句,都鏗鏘由力,錚錚有詞,林本業聽到「血洗林家」四個字的時候,全身不由的一顫,比王子書看到鐵烙時地臉色還要難看!
靈昌公主接著說道
本業,別以為你們真能瞞天過海!你以為父皇真想置地嗎?哼……你也不想想他的身份,再想想你的身份!哪個更重一些,現在距離秋初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你覺得真相能瞞的住嗎?識相的話,就說出真相!本公主還可以向父皇求情,只殺你一人,也好讓你林家留下一口香火,不然,到最後連累了你的家人,你可不要後悔!」
靈昌公主說一句,林本業身子抖一下,他心裡也害怕,萬一計劃真失敗了,這確實能夠的上誅九族的大罪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破釜沉舟了!想到此處,林本業昂起頭來,說道:「公主殿下,您這話就說錯了!我又什麼好怕的!您權利再大,也不能給下官一個欲加之罪!您的靠山是陛下,而下官的靠山卻是大唐律法,陛下何等英明,豈會捨律法於不顧嗎?」
靈昌公主冷笑道:「好!林本業,既然你執意如此,本公主也不強求!但是我告訴你,你別忘了王子書的身份,他是當朝駙馬,正所謂『刑不上大夫』更何況是堂堂駙馬!如果說有一天我看見子書身上多了一處傷,頭上少了一根發,別說是你幹的,就算不是你幹的,本公主也會記下,等到秋後一塊和你算帳,林大人,你可要好自為之!」
林本業被氣的嘴都歪在了一邊,本想說話,卻又被靈昌公主擋了回去。靈昌公主接著說道:「還有,林大人,不久之後,父皇就會把子書押至刑部大牢,在此之前王子書地安全都要由你來負責。你不是懂律法嗎?那林大人一定知道,如果犯人有什麼三長兩短,而你作為監管人,又會是個什麼下場!」
林本業之前就聽說靈昌公主叼蠻任性。不可一世,今日算是真正領教了什麼是巾幗不讓鬚眉!他繞過靈昌公主,對那個獄卒說道:「把王子書放下來,關進牢裡,嚴加看管。」林本業又轉過身來,說道:「探望犯人的親屬只允許在牢外。還有,不能超過半個時辰。」說完,冷哼一聲,走出了牢門!
王子書在牢內,王張氏等人只能蹲在門外,但這絲毫不能阻礙他們之間的那份深情。王張氏摸著王子書黑污叢生的臉頰,心頭一疼,不禁流下淚來,哭道:「子書,你受苦了。」
王子書抓著王張氏的手。笑道:「母親,孩兒沒什麼。這點苦,孩兒都受不了。怎麼能當您兒子呢!」
江采萍就蹲在王張氏身側,她長長的睫毛之上掛著零點淚珠兒,粉面也被淚水沖過,留下了兩道淚痕,抓著鐵門哭道:「子書,都怪我不好,出門之前說了那些不吉利的話,害的你遭此苦罪。」
王子書笑道:「傻瓜!這怎麼能怪你呢?你如果真有那麼神。那為什麼你現在想我出去,我卻出不去呢!呵呵……別想那麼多。我很快就會回到你們身邊,陪著你們一起種花。」說到這裡,他嘴角不由又牽起一絲苦澀,苦笑道:「但是我又要違背誓言,這一年春天又娶不成你和姝娘當我地娘子了,又要委屈你們啦!」
張姝一聽,哭的更加厲害,也顧不上什麼形象,張著小嘴,哭道:「傻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你先想想怎麼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王子書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了,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免的讓他擔心。」
王張氏笑道:「放心吧!香兒已經和你爹爹說了,說你到隴西運硝石去了,也許過好幾個月才能回來。香兒還說你是怕吵到他休息,才沒有親口告別的。」
王子書輕輕抬起頭,看著香兒還像以前一樣,像站軍姿似的,兩顆又黑又亮地眸子裡閃著朵朵美麗的淚花,烏黑的秀髮分掛兩肩,一副委屈嬌滴的模樣,他輕聲說道:「謝謝你,香兒!」
香兒看著現在衣衫襤褸的王子書,不禁想起之前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王子書,想想他都是為了窮苦百姓,才遭奸人陷害,一個月之前,她還是一個窮人,要不是王子書出手相救,現在還在隴西受苦,所以這個時候,她最是感同深受。香兒看著王子書,已說不話來,只能咬著嘴唇,微微點了點頭,直接扭過身去,不住抽泣起來。
江采萍看著王子書,問道:「子書,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王子書笑了笑,說道:「暫且還沒有!對了,你們去幫我找找那個叫余戈的人!」
一提此人,張姝怒道:「哼……我們已去找過,不料,萬升記店門已關,早已人去鋪空了!」
王子書苦笑,道:「我早知會這樣,看來我所猜不錯。」
就在這時,獄卒輕輕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公主殿下,王大人,時辰已過!」
靈昌公主怒道:「過什麼?我們還沒有看夠,不可以嗎?」
王子書說道:「靈兒,不要難為這個小兄弟,他對我還是很好的!你們還是帶著母親快走吧!不然怪罪下來,這個小兄弟又要吃苦頭了。」
那個獄卒滿臉充滿著感激!靈昌公主知道王子書沒事就放下心裡,想想在這裡確實也沒什麼能幫上的,只能站起身來,依依不捨地向牢門外走去。王子書叫道:「幾位娘子,幫我好好照顧母親和父親!」
三個可人兒同時把臉扭了過來,頓時滿園春色,顧盼神飛之間充滿了無限深情!香兒一直不敢回頭,只能在心裡暗想:王大人也是在叫我嗎?
王子書看著眾人離開了牢門,雙眼閃出一道金光,呢喃道:「等著瞧吧!我王子書一定會從裡出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