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樓是王子書剛到長安去的第一所客棧,在這裡他遇齡,之後有幸結識杜連義,所以這裡對於王子書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吃食之地,還承載著他童時的回憶!王子書帶著鄭豪義等人來到采星樓,要了滿滿一桌佳餚,鄭豪義出身貧寒,從小就受飢餓所迫,雖說之後在烏鴉山當了一個山大王,但是對食物有比其他人更為深刻的認識,從未有絲毫浪費。王子書之前在隴西就已見過他的食量,面對鄭豪義風捲殘雲式的吃態,並不感到大驚小怪,但是張姝、江采萍、靈昌公主和香兒卻被這個粗漢嚇了一跳,各個撅著小嘴,四雙清澈見底的水靈眸子,一眨一眨,也不動筷,一直盯著鄭豪義,好像總怕這滿桌的佳餚不夠鄭豪義一人吃似的。
張姝擠著兩顆小酒窩,櫻桃小嘴呈「O」型,說道:「我還是第一見這麼吃飯的,居然能吃下七大碗米飯。」
王張氏看著堆疊在鄭豪義眼前的七個空碗,笑道:「呵呵……這能吃是福,沒什麼不好,子書從小就不愛吃飯,所以身體才這般瘦弱。」
王子書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對著樓下喊道:「小二!」片刻之後,樓下跑上來一個年輕人,肩膀之上搭著一條毛巾,想必就是這采星樓的店小二,他聽老闆說過王子書事跡,所以不敢有絲毫怠慢,湊到王子書身前。點頭哈腰,說道:「呵呵……王大人,您是要結帳嗎?」
王子書抬頭說道:「不是啊!我叫你上來是讓你再給我這位兄弟再拿三碗米飯。」這時,
一直埋頭深吃地鄭豪義頭也不抬,忙道:「不要,不要!子書,再來兩碗就夠了。」
在坐之人不禁都被鄭耗義逗的笑出聲來,王子書笑道:「聽見了嗎?再來兩碗。」
這個時候。那個店小二好像顯得甚是為難,賠禮道:「王大人,實在對不住,現在小店暫時還沒米飯,一會兒才能從西市買回來,您多擔待!」
王子書一聽。說道:「沒米飯了?怎麼可能呢!采星樓可是京城有名客棧,客人絡繹不絕,沒有米飯,客人吃些什麼。再說了,這裡是東市,米店很多,為什麼卻偏偏要去西市買米,小二,莫不是你嫌我這兄弟吃的太多,怕我付不起帳不成?」
店小二一看王子書臉上有些不悅。忙道:「王大人,您看您說的。論公。您現在是駙馬,陛下身邊第一紅人。論私,您又和我們老闆是好朋友,和這采星樓還有些淵源,小的就是再怎麼愚蠢,也不敢和您過不去呀!只是現在米行突然之間都沒了米,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王大人,西市雖遠。但只有那裡的幾間小型米鋪才有的米賣。」
王子書看這店小二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若有所思地問道:「小二,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
店小二說道:「也就是這幾天的事,百姓都開始鬧騰了。」他說到這裡,向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王大人,有些人還傳,這是有人在故意搞鬼,想今年大雪過後,來年收成肯定不好,所以想積壓屯米,等到沒米之時,他們就驟然把米價抬高,謀取暴利。」
王子書不顧王張氏等人,拍案而起,說道:「哼……這是犯法行經,在天子腳下,他們也敢這麼做!」
店小二苦笑道:「王大人,也許你還不知道裡面的貓膩呢!如果小的真說的對,您說陛下他能知道嗎?官家問起來,我就說我家店裡真是沒米,不信你來搜,大人,您想想他還會把米囤積在家裡嗎?我進米進的少,那也犯法?」
鄭豪義最痛恨地就是奸商惡官,聽到這裡,好像是在為他沒飯吃打報不平,怒道:「這些奸商,為了自己利益,讓老百姓挨餓,就算是賺錢,那也是賺的黑心錢。」
店小二看王子書不說話,笑道:「呵呵……王大人,這也是小的道聽途說,我知道您是現在的戶部侍郎,要說這錢糧之事,也歸您管,所以就替百姓說句話,否則以後這事陛下怪罪下來,您不是也受這不必要的牽連嗎?」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說道:「王大人,沒別的吩咐,小的先下去了。」
店小二說的對,他身為戶部侍郎,京城出了這麼大的事,明日早朝肯定會被李隆基提上議程,但這種囤糧手法表面看起來好解決,拿了那些奸商不就行了嗎?但是仔細一想,誰又知道哪個商人是奸商呢?也許他真的沒進太多糧食呢!你總不能都把他們抓起來,那長安還不是每米賣。
王子書想了一會兒,看王張氏他們都不說話,各個垂頭喪氣,王子書為了打破這個沉悶氣氛,笑道:「不在朝堂,不論朝事!我們不說這個,母親,忘了和您說,陛下已經賜婚於姝娘和采萍了。」
顯然這個天大地好消息已把大家從痛苦的邊緣拉了回來,張姝和江采萍一聽,先是心中微微一跳,然後粉面均掛出了兩團紅雲,忙低下頭去,把玩那末紅袖。
王帆和王張氏一聽,總算放下心裡,王帆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快挑一個日子,把婚事辦了。子書,你說哪天成婚比較好。」
王子書雖已在長安好些時候,但這裡地風俗習慣還不是太瞭解,封建時代成婚最重吉日,而他對這個也不太清楚,笑了笑,說道:「這些全由父親和母親決定!」
王張氏笑著說道:「依我看就這春天最好,一是萬物復甦,二是也圖個字眼吉利不是,期盼我和你父親能早些抱上孫子。」
王子書不知道古代為什麼春天成婚好,但是江采萍和張
啊!「春」在古意之中為「男歡女愛」之意,《白虎嫁女篇》有云:「嫁婚必以春何?春者,天地交通,萬物始生,陰陽交接之時也。」所以王張氏才說,只要在春天成婚,她與王帆就能早一些抱上大胖小子。被這麼一說,江采萍和張姝二人雙頰更是紅的厲害,還能感到有些滾燙,直至脖頸!
鄭豪義不知其中原委,瞪著大眼兒,驚道:「子書,之前你不是說她們都已成為你的夫人了嗎?怎麼現在才成婚?」
王子書笑道:「呵呵……雖說沒有成婚,但我們也算是夫妻。」
江采萍一聽,還以為王子書在暗示,雖說沒有成婚,但兩人已入過一次「洞房」,這夫妻之實早已存在。想到此處,江采萍向王子書白了一眼,雙頰上的紅暈更加透徹了幾份。靈昌公主低下頭去,偷偷向張姝看來,打趣道:「呵呵……不僅如此呢!我聽子書還說,現在姝娘和采萍姐姐已被父皇冊封為四品誥命夫人,這樣看來,官銜品級只比子書少了一品呢!」
王張氏點了點頭,笑道:「這婚事早已定了下來,但因為子書長年累月都在外面辦差,所以遲遲未成,現在應該早些辦了,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王帆接著說道:「但是誰先辦,誰後辦好呢?」
這個時候張姝和江采萍異口同聲叫出對方名字。顯得甚是謙讓。王子書笑了笑,說道:「不如就一起辦了吧!大雪過後,我身為戶部侍郎,肯定會有很多事務處理,兩婚並舉,省去了不少時間,以免因為什麼事耽擱了。」
王張氏皺眉說道:「這樣做雖好,但是就委屈了姝兒和采萍了。」
張姝擠出兩顆晶瑩地小酒窩。笑道:「夫人這話可說錯了,我和采萍姐姐都同意一起舉行呢!那樣多熱鬧啊!如果一前一後,子書在成婚之時,突然邊關告急,發來一個什麼急報,要子書快快回朝。把我一人涼在那裡,那多不吉利啊!」
在坐之人都被張姝的話逗的不由笑出聲來,鄭豪義好像發現其中存在什麼弊端,皺著眉問道:「那晚上入洞房之時,子書怎麼辦?總不能把人劈成兩半兒吧!」
話還沒說完,王子書直接撲頭蓋了上來,小聲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被鄭豪義這麼一說,江采萍和張姝狠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靈昌公主在旁邊像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兩個可人兒。只見她們飛頰通紅,小嘴動來動去。顯然心中雖喜,但現在對鄭豪義也是「深惡痛疾」。一直沉沒不語的香兒。心裡卻又是另外一凡滋味,可謂是百味混雜,難辯其中。當她聽到王子書要和兩女成婚,由衷為他們高興,但不知不覺又有了一點嫉妒,而後又多了幾份傷感,為什麼這樣想,連香兒自己都拿捏不定。不知道?還是知道,但卻不想承認呢!?
下了采星樓。王子書說要去別家糧鋪看看情況,讓鄭豪義相陪。現在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長安街道各家店舖都點起了油燈,春風襲身,甚為涼爽,走在***隱錯的街道,王子書感覺心情不由放鬆了許多。
穿過人群,王子書來到東市一家名為「萬升記」的糧鋪,原來萬升記有很多分鋪,坐落大江南北,而總鋪則是在江南姑蘇。王子書因為朝中事務繁忙,很少到孫君為各家店舖巡查,只是在每年年底,所有店舖都會送來很多銀錢和當年帳薄。他身處長安,多多少少知道這裡各家店舖老闆的名諱。
剛一進門,有個店下二就迎了出來,說道:「這位爺,今天沒米了,您還是到別處看看吧!」
王子書說道:「我不是來買米地,快叫你們余老闆出來,就說王子書求見。」
店小二自然知道王子書名號,急忙跑到後堂,片刻之後,走出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頭上戴著一頂方形闊邊花絲帽,身穿黑色長衫,中等身材,留著一撇山羊鬍,走到王子書身邊,急忙禮拜,說道:「小的余戈拜見王大人。」
王子書急忙扶起,說道:「余老闆不用多禮,我這次來是有要事找您商量。」
余戈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王子書現在是戶部侍郎,所以已差不多猜出王子書此行目的,急忙請進內堂,奉上茶水。一開始余戈本來不坐,但王子書再三勸說,這才坐到王子書下首。余戈看著王子書只是輕輕呷茶,話也不說,他笑了笑,問道:「王大人這次來,是為公,還是為私?」
王子書眼前一亮,顯然是被余戈的問話提起了興趣,放下手中茶杯,笑道:「余老闆說這話有點意思,我倒要請教請教,何為公,這私又是什麼?」
余戈說道:「先說私,之前孫老闆病故,把所有生意都交由王大人管理,所以這萬升記現在已不姓孫,而改姓王了,大人此凡來,如果是為了急著用錢,想從櫃上支取,那也應當的,這是所謂私。而這公嗎?呵呵……誰人都知道現在王大人已是三品戶部侍郎,全天下百姓地起居糧錢都由大人管理,而今這市面上缺糧又鬧的厲害,在其位則謀其政,王大人來萬升記瞭解行情,也可說的過去,所以老僕才會問,大人這次前來,是為公,還是為私。」
鄭豪義是個粗野漢子,自然不知道這其中道理,但從余戈一雙眸子裡,他看到了精明,心中暗想:真想不到此人表面文雅穩重,心計卻這般之高!
王子書也是一般想法,他又拿起清茶,輕輕呷了一口,說道:「此,我想以余老闆的智慧應該能夠猜出來才是
已接手孫老闆的全部生意,但卻從未來沒過長安萬升談私呢!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正是為了城中缺糧之事。」
余戈當然猜了出來,笑道:「那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些什麼?」
王子書站起身來,走到余戈身前,把臉湊了過去,一字一字的問道:「我只想知道,萬升記到底還有多少積糧?」
余戈搖了搖頭,說道:「王大人不僅是官家,而且還是這萬升記的老闆,做為萬升記的夥計,老僕又怎麼敢隱瞞王大人什麼呢?」他抬起頭來,說道:「真的是一石都沒有了。」
王子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余戈的眼睛,問道:「真的一石都沒有?」
余戈繼續搖頭,說道:「真是一石都沒有。」
王子書接著問道:「那我來問你,庫裡的糧食都去哪裡了?」
余戈說道:「前些天來了一個富商,把所有糧食都已買了去。不僅僅是我們萬升記,還有城中所有糧鋪糧食都被此人陸續買走。」
王子書說道:「那為什麼不去鄰省分鋪進糧,以補不足呢?」
余戈苦笑道:「王大人,說出來您也許不信,北方大部分洲縣所有糧鋪都已缺米,現在只有南方有米,而我已派人去南方進米,但是很多同行都說,這次去南方只是徒勞,因為之前他們也派人去南方進米。但至今未歸。」
王子書死死地盯著余戈,他知道對方也許會對百姓撒謊,但決計不會對自己的老闆說假話,如果余戈說的是真的,那王子書就覺得此事另有蹊蹺,肯定不會是囤積糧食這麼簡單。瞭解到事情大致情況之後,王子書和鄭豪義就拜別了余戈,向店門外走去。走在大街上。王子書努力在把一切事情都聯繫起來,長安無糧、鄰省也無糧、而去南方購糧的人卻遲遲不歸,這些事情看似有點聯繫,但他卻找不出一點頭緒。王子書回到博星府,和家人閒聊一會兒,然後脫著疲乏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覺得明日早朝,肯定朝中又會鬧起一股不小的風波!
…………
宣政殿!
王子書一進門第一眼就看到闊別已久地姚彝和郭子儀,兩人正聚在一起,不知談些什麼!王子書急忙迎了過去,說道:「姚將軍,郭將軍,別來無恙啊!哈哈……」
兩人一聽,停下對話,轉過身來,一看是王子書。均是大喜,姚彝大喜道:「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啊!適才我和郭將軍還正說你來著,想不到你這就出現了。」
王子書笑道:「哦?不知兩人在說王某什麼啊?」
郭子儀自從跟了姚彝之後。每日在軍中庫練,身體較之從前,好像更加魁梧了很多,他看著王子書,笑道:「也沒什麼,只是我和姚將軍說一萬兵卒已選了出來,而且這裝備都已由工本坊送至了飛麒營,眼下就差你回來編練新陣了。」
王子書謙虛道:「我只是一個文官。這物槍弄棒,佈陣練兵之事哪能和兩位將軍相比。」
姚彝打趣道:「子書。你過謙了!我和郭將軍可都聽說了,你在隴西那仗勝的漂亮啊!以七百雜軍,把突厥三千驍勇騎兵打了一個落花流水!而且我還聽說這次你又想出了一個鬼點子,研製出一種新式火器,威力驚人,非同一般。」
王子書欠了欠身子,說道:「姚將軍過獎了。」這時,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忙問道:「姚將軍,姚相國呢?」
姚彝轉過身去,指著一邊說道:「在那兒,正和宋大人為城中缺糧之事犯愁呢!」
王子書正要上前詢問,高力士這時卻走了出來,緊跟著就是李隆基,朝臣急忙整衫跪拜,高呼萬歲。李隆基端坐在龍椅之上,說道:「眾卿家平身吧!.一夜未眠,想必眾愛卿都知所為何事。」他用一雙鷹目環繞所有朝臣一遍,說道:「好了,各位愛卿有什麼奏本都呈上來吧!」
說到此處,張九齡第一個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隆基點了點頭,簡單說道:「何事?」
張九齡接著說道:「陛下,現在城中無米無糧,本就食不裹腹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而且各個鄰洲他縣都無糧食可供填補,再這樣下去,必定會激起民憤,饑民在萬般無奈之下,勢必會多想,到最後恐怕就會引起民變。」
李隆基問道:「這件事朕已聽說,那張愛卿有什麼良策嗎?」
張九齡說道:「臣以為,為今之計,只能先從南方運送糧食,解決民饑問題,然後再追查囤糧之人,加以嚴懲!」
王子書看李隆基似有點頭之意,急忙抽出身來,說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李隆基每次看到王子書都不禁會笑出來,這次也不例外,指著王子書說道:「愛卿請講。」
王子書說道:「陛下,臣昨日夜訪糧商,得知很多糧商早已派人去南方運糧,但都遲遲未歸,杳無音信。再加上饑民遍佈長安,已是飢餓難耐,南方距離長安千里,一去一回,也要一個月時間,百姓怎麼能忍受這麼長時間。就算糧食能從南方運了回來,但想必那時朝廷與百姓已是兵戈相見了。」
李隆基本以為王子書站出來,能想個什麼好點子,助朝廷解去這個燃眉之急,沒想到王子書卻站出來,狠狠的波了一盆涼水,李隆基面露難色,問道:「那依愛卿之見呢?」
王子書接著說道:「依臣之見,陛下先命人前去南方調糧,然後大開太倉,賑濟百姓。」
王子書此言一出,整個朝廷一片嘩然,
這個時候好像看到一人在笑,當他轉過頭去,卻找不個人!正在他暗自奇怪之時,姚崇站了出來,說道:「陛下,萬萬不可啊!太倉之糧,是前軍將士之用,如果前方有個什麼意外,糧食無法盡快供給兵卒,勢必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所以還請陛下三思啊!」
這是王子書第一次和姚崇意見不和,也難怪,王子書此法本就十分冒險,身為兵部尚書兼中書令的姚崇理應站出來為兵卒說話。李隆基豈能不知其中關聯,問道:「那姚愛卿,你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這缺糧之勢!」
被李隆基這麼一問,姚崇頓時啞口無言,李隆基說道:「姚卿,前方兵卒需要糧食,但現在千萬百姓也需要糧食啊!子書之言雖說有前欠拖之處,但唯今只有此計,方可度過難關。子書之前奉命去隴西辦理運送硝石之事,不幸遇上了突厥兵,子書用新式火器打垮了突厥兵卒。這幾日從邊關發來急報,說突厥兵進攻勢頭突然小了很多,想必這也是突厥人投鼠忌器,以為大唐現在各洲都已換上了子書研製的新式火器,所以戰事稍有減弱之勢!目前兵卒還未到缺糧境地。」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朕仔細想了想,不如就先採納子書的建議,一邊從南方運送糧食,一邊再把太倉的軍糧,拿出來賑濟百姓,等南方糧食一到京城。立刻添補太倉所缺,眾位愛卿還有什麼意見嗎?」
朝廷之上一片寂靜,身為戶部尚書地張九齡也不得不承認,唯今之即,只有這個辦法。李隆基點了點頭,說道:「沒什麼意見,那就這樣決定了!朕還有一事,那就是朕決定在南海一個孤島之上建一隊駐軍。以防海賊再次侵擾百姓。」他看著愁眉不展的姚崇說道:「姚愛卿!」
「老臣在!」姚崇又一次站出身來說道。
「你就從兵部再抽調出一千人來,發往那個孤島,還有把王子書從隴西帶來的一批……」李隆基總不能王子書帶回來的是土匪吧!否則那些迂腐的老臣肯定又會生出旁根枝結,他頓了頓說道:「一批雜軍編入兵部,一起與你那一千兵卒組成鎮海海軍。」
「臣遵旨!」姚崇說完,又退了回去。
李隆基接著說道:「宋景!」
宋景今天一直沒說話。那是因為今日議程,已城中缺糧為主,這是戶部的事,他身為吏部尚書根本插不上嘴,這時李隆基傳召,他急忙抽出身來,說道:「老臣在!」
李隆基說道:「著升隴西鎮守大將軍盧奔為鎮海邊遠大將軍,正四品頭銜,草民鄭豪義為七品邊遠參將。盧奔可調集南海鄰洲縣所有兵卒,以防海賊之用。」
「臣遵旨!」宋景說道。
李隆基繼續說道:「張九齡。眾官之中就你有太倉鑰匙,所以這賑濟百姓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
「臣遵旨!」張九齡說道。
「眾位愛卿還有什麼事嗎?」李隆基向朝下看去,見眾人都不說話。龍袖一揮,說道:「散朝!」
走出宣政殿,王子書急忙追上姚崇,說道:「姚相國,真是對不住,今日在朝堂之上……」
姚崇轉過身來,笑道:「傻小子,你有什麼對不住老夫的!哎……只是這次事有蹊蹺。老夫真怕出什麼亂子啊!你這招雖然很靈,但子書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旦從中生出事端,怎麼辦?遠的不說,就說突厥,現在他們雖在蟄伏不動,但誰又能料到這隻老虎什麼時候爬起來咬人呢!前方兵卒一沒了糧食,偏激,和突厥人一起聯合,反了朝廷,那可怎麼是好?」他看王子書滿臉土色,拍了拍王子書肩膀,笑道:「但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這只不過是老夫地一凡假設而已,你還年輕,難免做事雷厲風行,不計後果!但這次事情的解決辦法也只能這樣,要麼捨百姓,要麼險捨兵卒,不能怪你的!我們只能期盼突厥賊不要在這個時候活了過來!」
王子書看著姚崇的背影,心中暗想:姚崇果然還是姚崇!什麼事都能看個透徹,正如他所說,只期盼突厥賊不要在這個時候突然盡數活了過來。
這時,姚彝走到王子書身前,笑道:「怎麼?我父親是不是又給你上了一課?呵呵……別往心裡去,他老人家有個毛病,什麼事都先往壞處想。子書,走!去我大營!把你那什麼馬……什麼馬來著!」
郭子儀笑道:「馬其頓陣法!」
姚彝拍著腦門說道:「對!對!就是那馬其頓陣法,現在兵卒門正摸拳擦掌,等著演練呢!」
王子書笑了笑,與姚彝和郭子儀向台階之下走去,這個時候,他突然一個回頭,郭子儀不禁問道:「子書,怎麼了?」
王子書若有所思,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說完,接著向台階下走去,但王子書還是不住回頭,好像這時一直有人在望著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