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書他可不是什麼獵犬,而且他正在餵養一隻獵犬,這只獵犬現在還很小,小的王子書他小手就能勉強托起。這只獵犬是王子書在回家路上揀到的,王子書在現代就很喜歡小狗,本來打算養一隻,但被各種各樣的事纏繞著自己,哪有這等空閒,在回家途中,正好看見一隻流離失所的獵狗,看著實在可憐,索性就抱回了家。
半個月後,王張氏看王子書重新回到家中,十分開心,立刻叫雪兒把王帆從店舖叫了回來。王張氏抱著王子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著王子書名字,王子書並無厭惡,反爾心存感激。那只獵犬和王子書好像十分投緣,在一旁不住攀爬王子書褲腿。
王張氏這才看家這只獵犬,王子書解釋之後,給這只獵犬取名為「墨狼」,一隻因為此犬全體黑毛,無一雜發,二是王子書希望它長大之後,可以像凶狼一般,護主保家。
過了一會兒,王帆就跑回家中,大汗淋漓,喜出望外,抱住王子書就是一陣親吻。寒暄過後,王子書說他餓了,王帆說道:「那我們今天就到外面吃去,我帶子書吃他最喜歡吃的糖醋裡脊。」
「老爺,今天子書剛剛到家,我想他也累了,不宜出外,而且,我也想親自下廚,為子書接風。」王張氏笑著說道。
「全依夫人就是!」王帆笑道。
王張氏點了點頭,就讓雪兒和她去了廚房,準備晚飯。雪兒因之前之事,對王子書心存感激,這時看到王子書,也十分歡喜,但出於身份之故,沒和王子書太多親熱,但王子書卻能感覺到雪兒那一顰一笑之間的熱誠。
「爹爹,您坐下,孩兒有一件大事和您說!」王子書推王帆坐在椅子之上,笑著說道:「爹爹,你可想搬到長安居住?」
「哈哈……怎麼?子書喜歡上長安城了?如果是這樣,為父當然答應,只是還要過段時間,等把這邊生意安頓好,我們再商議如何?」
王子書還真沒想到王帆如此爽快,實際王帆早有此打算,現在王子書說出來,一是為了滿足王子書,二就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布匹生意可以越做越大。
「爹爹,您不知道,我這次進宮有三大好事,您想先聽哪一件?」王子書道。
「哈哈……當然先聽最好的那一件。」
「爹爹,我現在直接可以參加明年科考,也就是說,我現在已是舉人,是武太后親自賜封的。」王子書笑著說道。
王帆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要知道,唐朝舉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當的。如果王子書此話當真,那麼也就是說王子書連跳了三級。
象王子書這種情況,要先參加縣試,通過之後才算是取得了「童生」資格,這樣就能進入府試,從而就可參加省級考試,再通過,那便取得了秀才功名,但凡是秀才,國家就會給予資助和獎勵,還會免除賦稅。
再之後,就是要參加每三年一次的鄉試,一般都在秋天舉行,所以也稱為「秋閨科考」。如若通過,那便就成了舉人。就可以參加三年一次的會考,成為進士。
所以當王帆聽到這個消息後,先是不信,但再看王子書臉上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直接抱住了王子書,大聲喊道:「我兒真乃天才也,自打你一出生,為父就知道你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這次還真應驗了!」說完又是用力一抱,王子書掙脫王帆,喘了一口粗氣又道:「爹爹,我還有另外兩個好消息。」
「快快說來!」王帆心想:看來我兒這次進京收穫不小啊!
「爹爹,你可知道安樂公主馬上就要結婚了?」
「這個為父不知。」這裡離的長安十萬八千里,王帆當然不知道。
「嗯!安樂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她馬上就要結婚,而武太后特許,這次婚事上用的所有布匹全用咱們家的,這樣以來,我們就能賺好多好多銀子,父親您也不需要這般辛苦了。」
王帆喘著粗氣說道:「子書,你把最後一個好消息一起說完。」
王子書知道王帆這是高興過頭了,大笑道:「哈哈……最後一件就是,我寫的書可以印刷出來,散發於大唐各地,爹爹,你說這三大喜事,是不是值得我們好好慶賀一凡?」
撲通……王帆聽完王子書敘述之後,直接昏了過去。
王帆的確聽了王子書的建議,第二天醒來,他就宴請左右鄰舍,不管認不認識,盡數都叫了過來。王子書心想:父親也真是豪爽,每次宴請都把這些不認識的叫來,真有特點。
王子書以為李白聽說自己回來之後,肯定會和其父李客一同趕來,但王子書在宴會之上卻沒看到。王子書問及王帆,王帆顯得很遺憾的說道:「子書,李白一家又遷至別處,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王子書接過信一看,才知道李白真的和史書上說的一樣,在他五歲之時,搬到了綿州彰明縣青蓮鄉定居,在信上還說,他永遠不會忘了王子書和小禿頭這兩個好朋友,而且,李白還發誓說自己定能考取功名,到那時,就和之前說好的那樣,三人一起入朝為臣,共同成就事業。言辭之間,雖有些幼稚,但卻透著無比真誠。
這次宴會王帆搞的很大,直至晚上還沒散去,王子書覺得太悶,獨自一人走出門外,然後偷偷跑向李白之前所在之處。沒想到,那裡現在已轉交給別人打理。
王子書心神不定,抬頭看去,急忙轉身跑到後院,爬牆而入。王子書看到房頂之上坐著一人,仔細一看才知是小禿頭,他也爬了上去,坐在小禿頭身邊。
小禿頭扭頭一看,才知是王子書,抱著王子書就是一陣痛哭,抽泣道:「子書,李白走了,我現在就只剩下你一個朋友了。」
王子書拍著小禿頭後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輕彈,我們總會見面的,等咱們都長大了,就一起去找李白。」王子書看小禿頭仍舊不說話,心裡肯定還在難過,假裝怒道:「像你這樣小家子氣,之後怎麼成為英雄。」王子書站起身來,皺著眉說道:「哼……還說要當什麼英雄好漢,我看你就會吹牛。」
一聽這話,小禿頭不服氣道:「誰說我吹牛了,我小禿頭說到做到,長大之後一定要當林沖那樣的真英雄真好漢。」
「林沖?林沖有你這樣哭的嗎?」王子書激將道。
小禿頭很快擦去臉上淚痕,努這嘴道:「誰說我哭了?那是風大,眼睛進了沙子。」
「哈哈……這才是我真正認識的小禿頭,走,我們喝酒去!」
王子書和小禿頭之前總是與李白一同到李客酒店偷酒喝,自然知道有條密道,即使現在換了主人,但那條密道卻還未發現。王子書和小禿頭鑽過密道,來到酒窯,專拿陳年佳釀,端起來喝一口,倒一壇,使整個酒窯瀰漫著香甜酒氣。
自從隴西知道王帆有個神童兒子之後,王帆的生意日漸紅火,把其餘布匹店都壓了下去。兩年前,王帆趁熱打鐵,一連開了五個分店,之後一年又陸續收購了三家隴西最大的布匹店,使得自己成為了隴西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但王帆從不奢華成風,自始至終都安守本分,虛心經營。
現在王子書說想搬到長安,王帆心想:哎……都累了大半輩子,也該歇歇了,更何況,子書天子聰慧,可不能讓我這個商家爹爹拖累了才是。再說反正又沒什麼損失,這些布匹都賣到宮裡,我想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想清楚之後,王帆把所有分店布匹都集中在一起,因為布量很大,所以只能分成兩回運輸。為了路上保險,王帆請了隴西鎮遠鏢局吳鎮道護鏢。相傳這個人是少林俗家弟子,鐵頭功,金剛掌,鐵布衫,樣樣精通,至今未曾遇到敵手。
王子書還想出一計,說是七日之後出發,但暗地裡卻和王帆說,再推遲三日。王帆問道:「這卻是為何?」
王子書笑道:「正所謂『隔牆有耳』,萬一消息洩露出去,又萬一咱們遇上一個比吳鎮道更強的土匪,我們給公主的布匹不就全完了嗎?這樣做可以給那些存心不軌之人放個煙霧彈,但之後這三日我們卻不能太多露面。」
王帆知道王子書什麼意思了,如果真有土匪,那這七日之騙就起了作用,即使他們等,也不可能一連等上三日,餓也餓死他們了。王帆和吳鎮道一說其中緣由,吳鎮道大笑道:「哈哈……王兄果然是聰明人,我這等粗人就差的遠了。」
「吳鏢頭,您可千萬誤會,這個計策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家中小兒。」王帆說的時候頗為得意。
「此話當真?」王帆點了點頭,吳鎮道說道:「之前一直聽說王兄家有個神童,一直半信半疑,吳某今日方才領教,果然神童啊!」
七日之後,王子書還讓王帆雇了一些閒雜人等,喬裝成他們模樣,拉著幾口空箱子,上了大道。三日過去,有人來報,說路上並未遇到土匪惡賊,王子書這才放下心來。
臨走之時,王帆並沒有告訴很多人,正所謂財不外露,否則必遭殺身之禍。雖是如此,王子書還是通知了小禿頭才走的。小禿頭說他一定要成為英雄,到那個時候就去長安找王子書,但王子書怎麼也不會想到,小禿頭之後的結局卻是那樣的……
十日之後夜晚,王帆一家藉著月光,向長安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