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一卷 雛龍舞唐閣 第⒂章 【臣思危,丘貉消魂】
    武則天讓出了皇位,但卻還沒死!所以朝中王宮大臣也不敢把武家人盡數都趕出大明宮,但武家宗親現在手中掌握重權的卻沒幾人了。

    武三思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良鳥擇木而棲的道道理,他現在可是開府儀同三司,一品文散官,還被冊封為梁王,手握重兵,家聚巨財,這在其他武氏宗親中是沒有的。

    武三思從宣政殿出來之後,就被桓彥范他們指來指去,但他毫不放在心上,只管走自己的路。不要在殿前的漢白玉大龍地壁上摔交,把自己血弄上去就行。

    「皇上居然會聽取他的意見。」敬暉的眼睛裡好像要射出一把毒箭,一動不動的看著不遠處的武三思:「我看這人實在不舒服,眉宇之間時刻都帶著狡詐之氣,越看越是氣人。」

    「那咱們索性就不看他就是。」袁恕己冷笑著說:「何必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袁大人,你何時變的這麼豁達寬宏的。」敬暉這話顯然是在諷刺袁恕己:「你要知道,這個人不得不防,不准哪一天他就會舉兵倒戈,到那時,不僅我們活不成,這李唐江山又要落入姓武的手裡了。」

    「我看未必。」崔玄瑋笑著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武三思不過是一隻小螳螂,那黃雀才是我們真正要擔心的。」

    「大人是說韋後?」敬暉雖然衝動,但他並不笨。

    「嗯!」崔玄瑋接著說:「黃雀已經有所行動了,連聾子和瞎子能知曉她的陰謀,先是利用自己女兒來穩住武三思,而後又把武三思情人拉到皇上身邊,一裡一外,你說這隻小螳螂能不伏首稱臣嗎!」他轉身看著停下腳步仰望天空的桓彥范說道:「桓大人,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我在看天。」

    「天有什麼好看的?」敬暉不耐煩道。

    「各位大人。」桓彥范看著他們說道:「你們說這黃雀從呀呀要食,到自食其力,可以一飛沖天,自己捕捉食物,會用多長時間?」

    「羽翼豐滿之時,當然就是一飛起天之刻。」崔玄瑋捏著鬍鬚笑道:「桓大人想的還真是透徹,但您就不怕,等你看到她羽翼豐滿之時,她已經可以用她犀利的劍嘴,琢傷你的眼睛嗎?」

    「崔大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桓彥范笑著說:「這只黃雀只要飛上天,就不希望要她那一雙羽翼了。」

    「那樣不是就從天上掉下來了嗎?」敬暉真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桓大人說的對,即使那只黃雀飛上了天,她還是不會滿足,到那時,她就想嘗試用她自己胸腹去飛行,那樣他肯定會掉下來,而且會跌的很慘,說不定就賠了性命。」袁恕己笑著說。

    現在也許就一代武將敬暉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桓玄瑋想說的是,韋後現在有一雙羽翼未豐的翅膀,一邊是李顯,另一邊則是武三思,而翅膀上的羽毛則是,上官婉兒、武崇訓、安樂公主……

    一旦韋後成功登上皇位,成為第二個武則天,她就會繼續貪婪權利,到那時,這些作為他之前工具的人,將一個個都沒什麼好下場。幸運的是,韋後並不是武則天,她胸無大志,腦無大才,只想把皇權一攬於手,這樣過河拆橋之人,怎麼會有真心為她服務的人。

    桓彥范一行人再想另一邊看去,只見戶部尚書盧懷慎一臉沮喪和無奈,一個人走在漢白玉台階之上,好像快要跌倒似的。

    「盧大人!」桓彥范叫了一聲,但是沒人答應,彷彿世間就沒此人一般,他看看旁邊的敬暉等人,又叫了一聲:「老爐子!」

    盧懷慎如夢初醒般回過頭,一看是他的老朋友,這時臉上才露出些許笑容:「老哥幾個,我不是說在朝中就不要叫我這雅號了嗎?」

    「哈哈……老盧!」敬暉一般不笑,他是將軍,要統領千軍萬馬,不能讓他的「小弟」知道他是個好相處的人,這樣管理起來定能事倍功半:「現在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咱老哥幾個說說笑笑,還有人能管不成?」

    「呵呵……老夫倒是想讓皇上管管,但是陛下卻沒空搭理咱們這些老骨頭了。」盧懷慎顯得很無奈,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們說說,現在內有天災,外有強蠻,正是用銀子的時候,國庫本來就很羞澀,再加上還有那些皇親貴胄來索要,不給吧,他們說是皇上說的,一問才知道皇上根本不知道,但最後還不是一樣答應,這樣算下來,哪還有什麼錢修堤壩充軍餉啊!」

    「是啊!」袁恕己說道:「皇上也不想想,國庫裡的錢都是百姓的血汗錢,豈能這樣隨意揮霍出去,更何況,如果真要再加重賦稅,百姓哪還有什麼出路。」

    「太宗皇上說過。」崔玄瑋說道:「民為重,君為輕,民為水,君為船,亦可載,亦可翻。皇上這樣的做法,就是給這些巨浪翻騰起來的機會,現在我真不知道我們大唐什麼時候才能重拾太宗當年之輝煌。」

    「這也怪不得皇上,都是那妖婦的過錯,我真想再來一次舉事,把那些圖謀不軌之人全殺了,這樣天下也就太平了。」敬暉指的那個妖婦自然就是韋後。

    「我說敬將軍,您老人家說話能不能小心點,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了你這衝動的脾氣,隔牆有耳,現在她耳目眾多,萬一被她聽了去,還有你的活路嗎?」袁恕己皺眉說道。

    「哼……我才不怕,大不了一死,這樣寄妖人籬下也沒什麼好活的,還不如死個痛快。我敬某出生如死這麼多年,哪還怕什麼死。」

    「你倒是不怕死,但是現在朝中本來已是妖魔縱橫,就算敬將軍揮灑而去,你說讓我們這些人怎麼辦。現在武三思和韋後結黨營私,而李將軍和張大人都不在朝中,就這麼幾天,韋後就想著法子在朝中做些動作,如果我們這幾個人也倒了下去,我看咱們拚死換回的大唐算是完了。」崔玄瑋說道。

    盧懷慎一聽他們之言,也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本來以為潔身自好,定能為其他人做出榜樣,不僅可名流青史,還可換回大唐太平,可面對現在這樣一種局面,豈是他一介儒生可權衡的:「現在皇上只會希望安逸度日,哪還想這些煩心之事,過些時候還要舉辦賽詩大會,這又是一筆不小開支,你們說這又何必呢!為什麼就不能把錢用在正當地方。」

    「對不關心錢財的盧大人,想不到對錢也這樣重視。」袁恕己開玩笑說道。

    桓彥范他們談的倒是熱鬧,但卻不知道武三思現在已在東宮。原來,早朝一結束,韋後就在午門外等著武三思出來。李顯也懶的管她,反正自己寢宮就有上官婉兒等著他。

    武三思在早朝之上,一聽說李顯封上官婉兒為昭容,心裡就知道自己的情人背叛了自己。而這個主意可是李顯想不出來的,背後指使之人,定是韋後,現在由於兩方都需要對方,他心裡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而且,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不久便要和安樂公主結婚,這對新人可說還沒見過幾面,但是兩人都知道這是政治婚姻,沒什麼大不了的。尤其是安樂公主,這小妮子的權欲比起韋後還要大,但是頭腦比韋後也還要笨,事事不知掩飾,只知道飛揚跋扈,不可一世。

    來到韋後寢宮,韋後就借談論國事之名,把其他宮女和太監支開,兩人半開半掩的行了性事。武三思床上功夫頗為了得,把韋後弄的高潮迭起,欲意濃濃。三凡雲雨,兩人還覺不可盡興,繼續在宮中大肆淫舉。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韋後的秘密之所,皇上都不經常來,只有當韋後想到更好在朝中做亂的對策,要和她的親信商量大事之時,才會在此歇腳!

    韋後既然要武三思來這裡,還用肉體當之交換條件,可見以把武三思列入她的「黨章」之中。武三思沒理由有肉不吃,更何況,韋後現在在朝中也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就這樣兩人都心懷鬼胎的上了床。

    「三思,婚禮之事準備的怎麼樣了?」韋後身體只有一層薄紗遮掩,修長的雙腿就像是滑蛇一般,緊緊纏繞著武三思,武三思在行床事之事猶如虎狼,這時高潮一過,再盯著眼前韋後,總覺得和適才那個呻吟之聲欲之消魂的女人,有所差異,但騷勁兒尤存。

    「啟稟皇后,大小事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叫皇后,剛剛卻叫「甜心」,肉貼著肉,這樣稱呼,顯得甚是不倫不類。

    「你還叫我皇后。」韋後嬌怒道:「以後沒人之時,你叫我寒娘就是。」韋後拋眉弄眼的功夫也很了得,武三思好像又興奮了起來。

    「寒……寒娘。」

    韋後輕輕笑了笑,接著說道:「以後你可經常來我這裡,反正平時皇上也不來,我一個人無聊,也可帶崇訓一塊兒來,安樂和他已快成為夫婦,但卻沒見過幾面,這樣也可增進感情。」

    「不知平時皇后……哦!不!寒娘平時都喜歡幹些什麼?」武三思這樣說話,並不是因為他怕韋後,而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比不上她,這樣便可讓韋後知道,他對韋後並沒多少威脅。他還在想,如果真來,哪還帶什麼家屬,裝什麼裝,來這裡除了和你雲雨,還能幹些什麼!

    「下棋,做遊戲都可以。」韋後腦袋又向武三思懷裡靠了靠,笑著說道:「反正和你在一起就好,皇上現在什麼都聽我的。」這是一語雙關,武三思能聽出來。不過,歷史卻是有記載說,武三思和韋後對弈嬉戲之時,李顯確實就在身旁,不僅沒有攔阻,還出謀劃策,一片「其樂融融」景象。

    「現在皇后權傾朝野,皇上自然聽皇后的。」武三思在裝傻,韋後看的出來,但並不拆穿。

    「哼……」韋後怒道:「什麼權傾朝野,你看今天桓彥范那幫老臣,在殿上就敢公然反抗,真是氣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出來說話,我那兩個兄弟也許就死了。」

    「皇后放心,等時機一旦成熟,他們那些人定跑不了。」武三思獰笑,又一想,不僅皺起眉來:「但皇后還不得不防一個人。」

    「我知道你說的誰,不就是太平嗎?她現在在朝中也不過是有幾份威望,靠著幾個能說上話的來臣撐腰,再說,我也有了安排。沒什麼大礙,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張柬之等人除了再說。」剛才是溫柔消魂,現在卻心如蛇蠍,這樣的人最是可怕。

    「皇后,現在張柬之不是去隴西了嗎?這可是一個好機會。」武三思慇勤道。

    「這還用你說,我早有安排,不只是張柬之,還有那個義淨和尚,我也一併要除掉。」韋後看著遠處,好像在自言自語。眼睛裡放出的毒光,彷彿可以殺死週遭一切。

    「哈哈……我定會幫助皇后完成心願,到那時您可不能忘了我這第一功臣。」

    「這個自然,你現在手握重兵,再加上我那兩個兄弟手頭兵權,加起來定能和敬暉拚上一拚,所以現在只有除掉敬暉和李多祚等人,不怕朝中那些大臣不服,你姑姑不也是登上這個皇位的嗎?」

    其實武三思心裡真的很狠武則天,你說一個大好河山,你說你把它給咱自己家人,不比交給二張那兩委瑣男好?!說你老糊塗,但在有些時候比誰都聰明。不管怎麼樣,武則天總歸是武三思姑姑,再怎麼恨,也不會殺了她。

    「別再提我姑姑,她寧可相信兩個小白臉,都不相信我,想想就氣人。」

    韋後看武三思現在臉上愁雲滿面,正是施展自己手段的時候。韋後慢慢爬到武三思身上,用她那香唇滑舌親遍武三思每一寸肌膚,然後一雙媚眼,緊緊盯著武三思,然後身體慢慢向下挪去,順勢鑽入被窩內,用嘴把武三思完全征服和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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