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夫又商量了半個時辰的樣子,終於出來,鄭大人十分禮貌的送走了兩位大夫,表情看上去輕鬆許多。
我和鄭夫人都等著鄭大人跟我們說點什麼,鄭大人卻直接去了趙逸房裡,我們又急忙跟去。
「逸兒,大夫說你的病與心情變化相關慎密,不知何事令你心情抑鬱至此?」
趙逸沒有回答,鄭大人接著道:「不管你之前看的大夫是怎麼說的,從今天開始,你要完全聽吳大夫的。」
「姨丈,你放心好了。」
「這就好,大夫說了,只要你能遵照他的方子調理,將病情穩住,三年之後便有望痊癒。」
這簡直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聽到最好聽的話,逸臉上也露出笑容。
「只是要切記,要愛惜自己,不可以再受傷,不可以再受風寒,平日飲食也要注意,不可食生冷、辛辣,還有……」
「老爺何時知道這些事情了?」聽鄭大人囑咐著,鄭夫人笑道。
「你來多跟逸兒說說,剛才大夫還有哪些叮囑。」
「知道了。」
「好,好,你們多陪陪逸兒。」
「知道了老爺,你去忙吧。」
大夫給了希望,我們更要抓住這個希望,鄭夫人忙前忙後地命人採購了許多給逸補養的東西,每日叮嚀熬藥的人要注意火候,飲食上特意單獨指定了廚子。
逸的心情也很好,身體也恢復的很快,短短幾天時間,雖然臉上還不見血色,但是精神明顯好起來,每日在院中散步。
早春的太陽暖暖的,我讓人給逸搬了一把躺椅放到院中,讓他曬曬太陽。
逸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養神,我見他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十分無聊,從腦後揪了一根頭髮,在手上搓了一個結,湊到他跟前,輕輕地放進他耳裡轉,他被我折騰地睜開眼睛,我捂著嘴巴笑,他眼中也盛滿笑意拉著我的手腕,輕輕用力一帶我便半倚在他懷裡。
他半支起身子,溫柔地看著我,那溫柔能將我融化,我只覺得他的氣息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他的鼻尖輕碰我的鼻尖,我輕輕閉上眼睛。
「匡當」一聲,預想中的溫柔不再,躺椅卻塌落,我趕緊站起來,聞聲而來的人連忙扶起了趙逸,我怕他摔傷,看著他,他卻含笑看著我,我臉上一紅,轉身回了房間。
早上還沒起床,一個小女孩敲門進來,說道:「王姑娘,公子和知言姑娘回來了。」
「是嗎?什麼時候到的?」我一邊起床穿衣一邊問道。
「剛到的。」
「逸知道了嗎?」
小姑娘一笑,大概是覺得我對逸的稱呼太親切了些「我先路過您這裡,就先跟你說了。」
「你不用跑了,我去告訴他。」
我到了逸的房間,敲了門進去,他已經起來,坐在書案邊看書。
我走過去輕聲道:「逸,浩謙和知言回來了。」
「是嗎?回來就好,我們去前面看看。」說完他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心裡有些打鼓,我不知該怎樣面對知言。我雖然決定和逸在一起,可是想到以後的生活,實在難以讓人快樂,我要是嫁給逸做妾,那見到知言該行禮就要行禮,該俯首做小就得俯首做小,兩個女人之間為了一個男人難免爭風吃醋,而這樣日子絕不是我想要的。難不成要逸也來一個金屋藏嬌,另外安排我的住處,有空時就來一下,那我不是要在無盡的等待中度此餘生?
我怎麼想都想不到一種能讓大家都快樂的辦法。
逸握緊我的手,「靜兒,是你說不要為難自己,不要搖擺不定。」
「我,我是說過。」
「那你只需要將自己的心放好,別的事情讓我來。」
我點點頭,但是心裡還是不能堅定。
見到浩謙和知言的時候,逸很開心,「浩謙、知言。」
我在旁邊一笑,也算作打招呼。
「表兄起色好了很多。」
「是,吳太醫醫術高超,加之這幾日姨母姨丈細心照料,我恢復的很好。」
閒話過後,鄭大人命人準備酒席,為浩謙和知言洗塵接風。
雖然經歷了一些挫折,浩謙依舊神采奕奕,講著她們後來遇到的事,相比較之下,知言要沉默許多。
她現在心裡一定很複雜,一方面新婚才不過幾日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偏偏這事情又跟自己有這麼大的關係,楊三雖然是仇人,可她也不願看到楊三真的出事,自己的丈夫身邊又多出一個女子,雖說劫後重生,可這些事放到誰身上,誰都高興不起來。
浩謙也看出氣氛有些不對,吵吵著:
「……我正與那幾人纏鬥,不了又冒出一批,竟然直接去了院子,我不敢耽擱,轉身追去,還好,發現你們已經駕車離開了。後來實在敵不過他們那麼多人,我和知言就被綁去。後來見到楊文修的二哥楊玉儒,那人真是,哎!靜姝。」
「啊?」
「幸虧你沒落到他手裡,他比他弟弟強多了。」
「強多了?是嗎?你們受了不少苦吧。」
「那到沒有,就是他的那批手下調教的好些,沒有那麼膽小怕死,讓你能拿著刀子嚇唬的。」
竟然拿那天晚上的事取笑我,礙於鄭大人和夫人,我只偷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