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皇家科學院尚在建造的工地,這一天卻忽然出現了大量的朝廷官員。而那個帶頭的,卻居然就是大明武英王朱由斌。那些跟隨在身後的官黎風、史可法等人,一個也都是一片茫然。今日朝會一散,這位王爺便把他們帶來了這裡!
「盧英啊,聽說你研製的東西已經有幾樣成功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啊?」面對迎接上來的盧英,朱斌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本王倒還真有些吃驚,居然提前了那麼多時候完成。」
黎風等人聽著武英王話裡的意思,似乎對這叫盧英的人非常重視,頓時大是好奇。可無論怎麼樣打量,這長得獐頭鼠目的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下,下官不敢欺騙王爺。」這盧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只因來到京師之後,條件好得遠遠超過我的想像。加,加上王爺又派出那麼多人協助於我,提早一些做成也沒有什麼希奇。」
盧英對後面拍了拍手,立刻有十幾條大漢推出了兩個碩大無比的木製牛馬出來。黎風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這是派什麼用處的。就連隱隱猜到這是什麼的朱斌,也不禁心中有些嘀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木牛流馬?
從木製牛馬推出來後,盧英臉上的那份謙卑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都一下變得自信起來:「王爺。諸位大人,這就是當年諸葛武侯用過地木牛流馬。自武侯去後,這東西便再沒有人能仿製出來,不過現在各位大人可以看看我做出來的東西。」
頓時一片驚呼聲四起。這木牛流馬向來只是傳說中的東西,大多數人只是在三國演義上見過,究竟有沒有誰也不知道。但不想。這個看起來猥瑣的漢子卻居然真的弄出來了。
盧英上前在那對牛馬喉部一撥,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立刻發生了,那對牛馬真地緩慢地動了起來。先是左側的兩條腿邁出,接著是右側的兩條腿跟進,行進得錯落有致。
看到眾人驚訝的樣子。盧英不禁大是得意:「我這木牛流馬卻與武侯的有所不同。武侯地只能背負糧食,可我這卻是腹中空的,也能放上百十斤稻米……」
聽了這話朱斌心中一動,輕輕捅了捅身邊看得目不轉睛的黎風:「先別傻看了,這盧英看來真有幾分本事。我剛才忽然想到,那黎風說木牛流馬腹內是空的。可以承受百來斤份量。我就在想如果在裡面放上一個士兵,帶上一枝火槍,會是什麼樣子?」
黎風何等聰明,聞言大喜:「王爺英明。只需挖出幾個孔便行。若再在木牛流馬外身套上鐵甲,那簡直就是刀槍不入的殺人利器。這東西可以叫做,叫……」
「坦克,裝甲戰車。」朱斌想也未想便哈哈放聲大笑。
那些官員聽到武英王的笑聲,這才把注意力轉到朱斌身上。朱斌笑著讓盧英停下。盧英也不知撥動了什麼機關,那對牛馬一下便站在了那不動。朱斌上前仔細檢查了下。確信這其中真地如盧英所說,而沒有作弊後道:
「盧英,做這一個東西需要多少時間?」
「回王爺,一個人做的話,大約需要一個月時間。」盧英必恭必敬地答道。
「太慢。太慢。本王現在交給你個差使。」朱斌連連搖頭:「本王回去後就調撥兩百名手藝巧妙的工匠你,由你負責指揮他們。一年之內。給我大量地生產這木牛流馬。做得越多,本王給你們就賞得越多。你需要什麼物資,只管向陶海去拿就是了。」
陶海在一邊應了。可官員們這就又有些不懂了,這木牛流馬看起來奇妙無比,可實際上放到現在的用處並不大。若要運送糧草,這東西究竟太慢,裝載量也並不大。而無論水路還是陸路,現在可以利用的條件遠比諸葛武侯那時候要好……
可這乃是朱斌心中頭等的秘密,焉能告訴他們?看來,這世上第一支裝甲戰車部隊,就要在自己手中誕生了。那
後世的人又會叫自己什麼?「裝甲戰車之父」?
那盧英卻似乎對木牛流馬並不如何看重,淡淡應了下來道:「這東西只是小技巧而已,一會諸位大人看到的,才是盧英地平生得意之作。諸位大人,請隨我來。」
這木牛流馬就夠人大開眼界的了,可聽盧英話裡地意思,還有更加讓他們吃驚的東西在前面等著。一眾官員已被盧英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跟在盧英身後,向前行了一大段路來到了一片空曠無比的空地之上!
那空地之中立著一個幾十丈長的大柱子,柱子地頂部放著一隻碩大無朋地風箏,風箏上似乎還隱隱約約有人在那。官員們接過了千里鏡,仔細向上看去,果然是個大漢在上。
盧英微笑著接過了一面大旗,用力揮了一揮。可能是他力氣小了,拿捏不住沉重的旗幟,居然順著旗桿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這一來頓時引起了一片哄笑。
但當大柱子上地事情發生後,笑聲一下全部停止了。
千里鏡中的那個大漢,抽刀砍斷了牽著風箏的繩子,頓時大風箏便筆直地彈了出去。接著,那大漢不斷在風箏上操作著什麼,大風箏竟然神奇而美妙的在空中滑翔起來。左右擺動,翩翩起舞,那份震撼人心的美麗只有親臨現場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嫦娥飛天,騰雲駕霧,這些只有在傳說故事裡才會出現地情景此時清晰地映入了每個人的眼中。神奇。神話,語言已經無法表達他們現在的心情。這時,每個人看著盧英的眼神,都已經顯得那些的尊敬。
大旗揮動之下,那大風箏開始緩緩降落,但很快讓人震驚的事出現了。顯然那大風箏極難控制,上面地大漢在竭力操縱,但始終無法成功。「轟」地一聲,那大風箏一下墜落到了地面。所幸離地面已經不遠,那大漢只是斷了幾個肋骨。
盧英一臉的沮喪:「王爺。下官無能。這風箏降落下官始終都沒有解決好。平日裡試驗十次裡能有兩次平安降落就算不錯了,這次心存僥倖,卻誰想到依然還是這樣……」
「賞那操縱風箏的人十兩銀子,讓他好好休養。」朱斌卻並不在意地說道:「你能做出這樣的大風箏來,已經很了不起了。放眼我大明朝野,除了你之外再無第二人。本王倒有個想法。如果在大風箏下加裝兩個輪子,用滑行的方式來降落會如何?」
盧英想了一想,眼睛開始亮了:「王爺,想不到你對這也有研究,怪不得能統領朝廷。下官方才想了一下王爺地話,只需要稍加改動,便可以依樣操作起來了。」
朱斌一笑,忽道:「盧英聽封。本王封你為大明皇家科學院掌事,享受正一品待遇。不必上朝。不必理政,只需給朝廷多發明些這樣的東西出來……」
「王爺,下官不想當這官,也當不了這官。」不想盧英卻不領情:「小人的興趣只在於研製些小玩意出來。王爺對下官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便是了。」
「小玩意?這不是小玩意了。這對我大明的貢獻不亞於打了一場輝煌的勝仗。不過你不想當官。不想理那些亂七八糟地事情,本王也能理解。」朱斌笑著在身邊官員的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在史可法的身上停了下來:
「史大學士,這科學院於我大明有天大的利害關係,需要一個妥善可靠的人來打理。本王想著,這人選非你莫屬。只是你平日裡就公務繁忙,再管不知能否應付。再者,你以大學士的身份來管科學院,本王實在有些不好……」
那史可法卻絲毫也不計較:「王爺,這是哪裡的話來。我適才那寫奇妙的發明都已親眼看到,本來對這些向來不以為然,但今日卻真地大開眼界了。只要是朝廷需要,便讓史可法去當個七品小官又有何妨?」
朱斌心中歎息,這史可法雖然為人耿直,平日裡也總和自己過不去,但一旦牽扯到了朝廷利益,那些平日裡的不快,立刻會被他忘得乾乾淨淨。
「那就有勞史大學士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對你們這些在場地人說清楚。」朱斌面色一沉說道:「你們今日所看到的一切,一星半點也不能洩露出去。這乃是我大明的頭等機密大事。一旦有所洩露,我抓住一個殺一個!」
「王爺要殺得抓緊殺了,否則新大明律一出來,可得依法辦事了。」黎風賊眉鼠目,笑嘻嘻地道:「依法辦事,那可是王爺親口說的……」
朱斌倒愣在了那裡,看著黎風壞笑的樣子,簡直恨不得飛起一腳上去,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等新大明律一出,第一個帶頭遵守地正應該是自己!
回到王府地朱斌,發現黃溪帶著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已經等了自己很久,見到武英王回來,黃溪上前說道:「王爺,這位便是您讓我尋找地那個葛亨!」
最近繁忙的變革,倒讓朱斌把這事忘了,看看面前這個瘦小的漢子,揮揮手道:「坐下,都坐下來說話吧。」
等一坐定,朱斌讓人上了茶水,說道:「聽說你以前當過歸凌的知縣,還做得有聲有色的,好好的怎麼後來就讓朝廷給免官了?」
面對名滿天下的武英王,葛亨倒也並不如何害怕:「回王爺,小人這人什麼都好,可就有一樣壞毛病,喜歡女人,而且,而且喜歡得有些過分了。小人在任上的時候,每夜必入青樓,那點俸祿哪裡夠用,每每用不了幾天就花得乾乾淨淨。沒了銀子就算是知縣,那麼青樓裡的姑娘也不會拿正眼看你。小人在家中百無聊賴,要做出收受賄賂這樣的事情我又做不出。正在這個時候,卻認識了隔壁的一個寡婦,一來二去兩人便好上了。後來被他的族人抓了個正著,一紙訴狀便把小人告到了知府那,於是小人就把這官丟了……」
朱斌和黃溪聽得面面相覷,居然還有這樣子的事情?好色幾乎是每個男人的痼疾,可好色好到把官丟了也算是希罕。再加上這人絲毫不加隱瞞的態度,倒讓朱斌莫名其妙的有了幾分好感。
「你倒老實得緊啊。」朱斌笑道:「我還聽人說以前歸凌讀書人鬧事,官府束手無策,你一到任便妥善處理了這事,本王心中好奇,你究竟是如何平定的?」
「這事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葛亨淡淡地道:「那些讀書人鬧事,無非是有人教唆而已。往往帶頭鬧得最凶的,必定不是指示者,指示者一定躲在幕後操縱。只需先安定住了讀書人的心,然後找到那幕後指示者,或以金錢,或以威脅,他連頭都不敢露,說明必定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像這樣的人最好解決。小人後來就找到了那個幕後人物,把他抓了起來,關到衙門裡餓了三天三夜,那人終於受不住了,不得不主動找到我求饒,而後,再通過他出面,輕易就化解了讀書人的心病……」
朱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人用的方法雖然未免有些卑鄙了,不過的確實用。而且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讀書人輕易不鬧事,要鬧事那一定有人在後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