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陳圓圓,大明的第一美女陳圓圓。朱斌心底長自己可終於是看到本人了,當初在金陵留下的那一點遺憾,今日也算是可以彌補的了!
那陳圓圓眼見這年輕公子發愣在那,抿嘴一笑說道:「公子,既然相逢,那總也算有緣,這裡正好有清茶一杯,公子若不嫌棄,就請坐下喝兩口吧。」
朱斌哪裡會嫌棄,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
陳圓圓在只小盞子裡倒了杯水,遞到朱斌面前:「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哦,我姓朱,朱斌。」朱斌順口說道。
「朱斌?」陳圓圓一下瞪大了眼睛:「千軍萬馬任馳騁,百戰百勝武英侯,武英侯朱大將軍?」
聽過叫自己「督帥」,也聽過叫自己「侯爺」,也這「大將軍」三個字,可是第一次聽過,朱斌點點頭道:「不敢,心中煩悶,因此到靈隱寺來消遣,不想打擾了陳姑娘的清雅,恕罪,恕罪……」
誰想到陳圓圓撇了撇嘴,很有些不滿意地說道:「都說朱大將軍豪氣干雲,誰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就和個酸秀才一般……」
朱斌一愣,哈哈笑了起來:「不錯,不錯,倒是我的錯了,讓陳姑娘見笑了,不知陳姑娘如何會在此地?」
「以後你就叫我圓圓吧,因為……後日開始所有的人都會這麼叫我了……」陳圓圓的臉色一下暗淡了下來:「我原是揚州的樓外樓自小買去地,從小學著上妝、穿衣、打扮,為地就是將來博有錢人一笑……後日我可就滿十六了。也到了賣笑的時候了……」
朱斌哪裡會在意什麼樓外樓的。好好地一個大美人,現在就在自己眼前,若再讓她去接客。別說對不起自己了,就連祖宗十八代也對不起他們老人家了……
「無妨。」朱斌笑道:「不過就是些許銀子,明日我便派人去樓外樓和你家媽媽談談,從此後圓圓你就是自由之身了,想去哪都可以去……」
陳圓圓眼中一亮,隨即又微微搖了搖頭:「陳圓圓雖是個女子。可也知道不能白用別人的銀子,大將軍的好意,陳圓圓心領了……」
朱斌早知道這些明末的女子,大都比男人要有骨氣,心裡早想好了怎麼應對,微笑道:「我這銀子可不是讓你白拿的,我江南軍中多英勇慷慨之士,我欲找人。將他們在所作所為譜成曲子,編成歌,在普天下傳唱,我看圓圓你正可勝任。就以此慢慢抵我借你的銀子如何?」
眼看陳圓圓欣喜地點了點頭,朱斌心裡大是得意。沒想到偶然來靈隱寺轉了轉,居然讓自己認識了陳圓圓這麼個絕世美女,既然到了自己地盤,難道還想跑得了嗎?
忽然心裡一愣,自己這可是搶了吳三桂地女人。都傳說吳三桂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雖說不盡如此,可總也有些陳圓圓的因素在裡面,現在自己把陳圓圓奪走了,這以後,吳三桂還會反嗎……
……
「混帳!混帳,混帳的東西!」崇禎幾乎一個人處在了狂怒的狀態,將手中的折子發瘋一樣地扔了下去:「七大失策之處,懲辦楊嗣昌、高起潛,還要朕下罪己詔,他朱由斌以為他才是天子嗎,他朱由斌想要做什麼!」
底下的大臣們一個也不敢說話,全都膽戰心驚地站在那。武英侯朱由斌的折子,早通過內閣傳到了眾大臣們的耳朵中。要說這武英侯,雖說在朝廷裡有些敵人,可大多數與他交好,尤其是在對待皇上地態度上,更是恭謹有加,這次是怎麼了……
「說,說!怎麼一個個都成啞巴裡!」崇禎暴怒地道:「平日裡歌功頌德,人人都嘴巴上和抹了蜜糖一樣,現在朱由斌欺到朕的頭上了你們全成了縮頭烏龜了嗎?」
好半天,吏部的一個侍郎硬著頭皮站出來道:「稟陛下,朱由斌目無聖上,目無朝廷,可恨之極,宜派一大員前去江南訓斥,朱由斌想必畏懼聖上龍威,自然會上書請罪……」
「好啊……」崇禎連聲冷笑,笑得那官員渾身發毛:「你這主意好啊,我看,就派你去江南訓斥朱由斌吧!」
那官員嚇得一個激靈,這武英侯朱斌那可是好惹的?他殺人如麻,素有屠夫之稱,如今他連當今聖上都敢訓斥,只怕自己還未進江南就能丟了性命。
「陛下!」這時又有一個官員站了出來,大義凜然地說道:「朱由斌形同犯上作亂,臣甘願請領一枝精兵,千里奔襲,必取朱由斌首級獻於朝堂之上!」
忽然邊上一人放聲大笑起來,眾臣見有人在朝堂上如此放肆,紛紛向笑聲處看去,卻見是才從中原剿匪戰場上歸來地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洪承疇。那官怒道:「洪瘋子,這裡何等莊嚴之地,你卻為何在聖上面前如此放肆!」
「我笑的不是聖上,而是你!」洪承疇大笑道:「你領兵前去取朱由斌之首?這事千萬莫說了出去,只怕會惹起天大地笑話。江南軍是什麼?百戰之師,以賊軍之凶悍,尚且全軍覆滅;朱由斌是誰?百勝名將,以金虜之凶頑,尚且聞風喪膽!我大明精銳,皆在對付金虜與剿賊之中,請問大人,你拿什麼去和朱由斌打仗啊?」
那官員被問得面紅耳赤,卻又偏偏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也就是在皇上面前顯一顯決心,表一表忠心而已,誰想到這洪承疇居然一點面子也都不給,當場就讓自己下不來台……
崇禎面色鐵青,朱由斌這「百勝名將」可是自己封的,現在好像一個莫大的諷刺,正在那譏諷著自己。他強忍了忍怒氣。說道:
「洪承疇,那麼依你之見,朝廷該當如何?」
「請恕臣之罪後。臣才敢說。」
說吧,恕你無罪。」
洪承疇清了清嗓子,說道:「朱由斌所怒者,無非是激憤於盧象升之死。此前武英侯一直忠心耿耿地為著朝廷辦事。臣以為,拿辦楊嗣昌、高起潛,以安賈莊死難將士之靈。以安天下百姓之心。江南朝廷重鎮,萬萬不可有失,當派一員得力大臣,晉朱由斌為武英公,兵部尚書,朱由斌必然感激聖上……」
「哈哈!哈哈!哈哈!」
沒有等洪承疇說完,崇禎放聲大笑,可這笑中卻充滿了憤怒。笑聲一停,崇禎指著洪承疇,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
「洪承疇,洪承疇!朱由斌要挾朝廷。要挾天子,你身為臣子。不以為恥,反而還幫著他說話,你是朕的大臣,還是朱由斌地同黨,朕,朕要把你和朱由斌一起治罪!」
「陛下已經說了不治臣之罪。」洪承疇並不驚慌:「臣是皇上地臣子,臣和朱由斌也並沒有任何私人恩怨,這一番話,全是為了朝廷,為了聖上而發……」
「住口!」崇禎暴怒地拍案而起:「朕,朕今天饒了你,但從現在開始,有敢為逆賊朱由斌說話者,殺,殺,殺!」
洪承疇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那麼請問陛下,準備怎麼處置朱由斌呢?」
「朕,要剝奪朱由斌的一切封號!朕,要把他押到京城來治罪!朕,朕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崇禎一邊怒聲說著,一邊看也不看扭頭就走。
「聖上今日失態了。」在散朝的時候,洪承疇歎息了一聲:「聖上走地時候,也沒有明確說該當如何處置武英侯,再這麼拖下去的話……」
岳謹元因為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就在江南軍中,心中牽掛,他又和朱斌交好,苦笑著搖頭道:「我看現在武英侯雖然憤怒,但還不至於對朝廷不利,可聖上的這種態度,只怕……只怕早晚會逼反了武英侯啊……」
「岳御史,這兩日有人來到你的府上了吧?」忽然,洪承疇看看左右無人問道。
岳謹元會意地一笑:「莫非洪大人那也來了江南方面的人?」
洪承疇笑得甚是曖昧:「武英侯好大地手筆啊,這一趟,只怕不下用了上百萬兩銀子……想來真是可惜,江南本書富裕之地,朝廷糧米供應之所,卻生生的被聖上給」
……
「這些人都不是真心為了朝廷!」回到後宮的崇禎,怒氣依然未消,恨恨說道:「一個個都被朱由斌蒙了心智,那洪承疇,居然還當著百官的面幫住朱由斌說好話,他們,朕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
「聖上息怒。」周後為崇禎端來了一杯茶,好言道:「聖上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這大明萬萬少不了您啊,聖上。」
「對了!」崇禎忽然想起了什麼:「朱由斌的老婆不是還在京城嗎,抓起來,派人把她給抓起來,朕要殺雞給猴看!」
「聖上,萬萬不可啊!」就看到王承恩大驚失色,一下跪到了地上。
崇禎重重地把茶碗往桌上一扔:「王承恩,難道你也是朱由斌的同黨嗎?」
王承恩連連磕頭道:「老奴心裡永遠只有一個皇上。可是,皇上,您想想,您想想啊,朱由斌擁兵十餘萬,萬一抓了他的家室,只怕當時就激反了他……我大明此時內憂外患,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啊!」
「滾!」崇禎飛起一腳,踢翻了王承恩,大叫道:「來人,來人啊,給朕把陶慕晴抓起來!朕要看看是他朱由斌狠,還是朕這個大明天子狠!」
周後看著近乎於失控的崇禎,眼裡露出了深深地憂慮。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和崇禎作對一般,當錦衣衛到達武英侯府的時候,哪裡還能看到朱由斌家人的半分身影……
……
而就在大明朝廷為如何處置朱由斌大傷腦筋地時候,在邊塞抵禦著滿清的少傅左總督,領錦州總兵官祖大壽,卻把他地外甥,新任寧遠團練總兵吳三桂叫到了自己的身邊。
「朱斌之事想來你也聽說了吧?」祖大壽喝了口茶,問道。
「是的,早就已經聽說了。」吳三桂坐下道:「我這兄弟他一貫行事謹慎,對聖上忠心耿耿,可這次實在不知道是怎麼了……」
「文邦這是在以進為退啊。」祖大壽微微笑了一下:「看來,聖上早就對文邦起了疑心,文邦這是在借題發揮,以圖自保啊……」
吳三桂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請問舅父,咱們應該怎麼辦?」
「咱們」祖大壽站了起來:「文邦的現在就是咱們的未來,文邦你你是結拜兄弟,可以說寵辱與共,咱們必須幫他,不,不是幫他,是幫咱們自己……否則,朱斌的現在就是我們的將來……聖上對咱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必須要和文邦結盟,南北呼應,才可以保住咱們自己,否則下一個就是我們了……何況……」
祖大壽笑了一下:「前日,朱斌派人送江南送來了一封信,是給你我二人的,而隨著信一起來的,還有二十萬兩銀子……」
吳三桂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二十萬兩銀子?這真是太好了,朝廷欠餉已經幾個月了,這銀子正可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
他本來就最是欣賞自己的這個義弟,一聽說朱斌有難,當時就想幫忙,可卻不知從何幫起,現在眼看舅父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知他心裡已經必有主意。
「不錯……」祖大壽拍了拍吳三桂:「不管是為文邦,還是為了自己,咱們這次非幫他一把,一南一北,這盟,咱們和朱斌是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