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人人人都是混世魔王,一聽有好玩的事情,頓時兩眼發亮,全都看向了黃飆,年紀最小的郭飛更是一迭聲地催促:「快說,快說,究竟怎麼樣來玩他?」
「咱們就來掂量掂量這個就朱斌的究竟有多少份量。」黃飆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得想著方法激怒於他,最好再能賞上咱們幾十軍棍那就再妙不過。到時候,咱各自往家裡發上一封信,告上他一狀,只怕這朱斌就算祖大壽再欣賞他,再和吳三桂的關係如何好,我看她也得老老實實回家種田…」
他的話音未落,幾個同伴已經大聲叫好,那晴兒用手指戳著黃飆的腦門,抿嘴笑著說道:「你呀,你呀,為了整治別人,居然拿自己的身子去受軍棍,這打在你身,可疼在我心,要是將來姐妹們一連幾個月看不到你們,那可不想念著緊。」
「不是想念我們,是想念我們口袋裡的銀子。」黃飆笑著摸了一下晴兒,笑嘻嘻地說道:「咱們誰先激怒了他,那可就算贏了,得擺上五十兩銀子一桌的酒宴。要是被他仗責了軍棍,那可就是一百兩銀子一桌的酒宴了。」
一片叫好聲中,幾個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將來朱斌被罷官後那副哭喪著臉的哭相,不時發出哈哈大笑聲來。在他們看來,一個十幾歲的守備,定力又能高到哪裡去,就是祖大壽親自來了,只怕也得被他們整得當場吐血……
李天齊今天手氣甚好,一連贏了幾把骰子,面前堆放了只怕不下百兩銀子,他大笑著將一半往小藍面前一推:「寶貝,今晚我可就把你包了,這份錢可夠你幾個月不用賣唱了。」
小藍抿著嘴笑個不停,先是對李天齊拋了幾個媚眼,接著又戀戀不捨地一眼又一眼地看向身邊的鄭天瑞,嬌聲嬌氣地說道:「真是煩死人了,要是鄭爺的話……」
郭飛大笑了起來:「小藍兒,我看你就別做夢了,也不照照鏡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鄭哥,除了原生貨誰也不要,你這號娘們兒,就算倒貼,鄭哥可也不會拿正眼看你!」
小藍狠狠啐了他一口,立刻滿堂哄笑之聲……
……
朱斌新官上任,生怕他壓不住場面的祖大壽,特意派了吳襄和吳三桂父子陪他一同前往天字第一營。管理天字第一營兵丁名冊的是個四十來歲,老成持重的官員,見居然是參將吳襄,和現在名聲如日中天的游擊吳三桂一起陪著一個小小的守備前來,哪裡敢怠慢分毫,急忙拿著冊子,仔仔細細地介紹起來。
正說著話,忽然看到一個把總喝得滿臉通紅,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到得朱斌面前,簡直連站都站不穩了,搖搖晃晃地看了朱斌好一會,才說道:「你,你就是那個朱斌?卑職……卑職郭飛參拜……」說完,他身子旋了一圈,居然又從懷裡摸著一隻小小的酒瓶,大口大口灌到嘴裡,根本一點都沒有把這些上司看在眼裡。
天字第一營不歸吳襄管,他鐵青著臉正想發作,忽然聽到朱斌說道:「這份名單還是不盡詳細,比如各人的身高,體重也都要有,這的確是麻煩了點,但是……」
他只顧自己在那說著,從始至終頭都沒有抬一下,弄得裝醉的郭飛老大沒趣,在那站了一會,見朱斌根本沒有動怒的樣子,終於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朱斌冷笑了下,就這套還想和自己玩?當年老子在軍校的時候,玩的方法可比你精彩得多,玩的手段能把杜政委氣到吐血。
郭飛才走出去,營帳外忽然響起了大聲吆喝聲,吳三桂皺著眉頭掀起帳門,看到一個把總,一個千總正在那興高采烈的賭著錢,嘴裡不時的蹦出幾句髒話,不一會幾乎將全營的人都給招了過來。
「買了買了,買定就開!」那千總大著嗓門叫道
天字第一營的那些士兵,笑著鬧著把銀子紛紛壓了上去,這哪裡還像個軍營,簡直就成了露天的賭場。吳三桂氣得臉色發青,一腳就踢翻了那張用來聚賭用的長條凳,怒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也太不像話了,說,叫什麼名字!」
「你這個王八蛋!」那千總毫不畏懼地回罵了句:「老子叫鄭天瑞,他是李天齊,怎麼的,才當上游擊就管到我們天字第一營來了,瞎了你的眼睛!」
這樣的下級軍官吳三桂倒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一時間他倒怔在了那裡。正在這時朱斌走了出來,鄭天瑞很快就把挑釁的眼神投到了朱斌身上,那樣子,恨不得朱斌立刻發作一樣。
誰想到,朱斌卻俯下身來,揀起那副骰子,放在手裡掂了掂,隨後又收回懷裡說道:「裡面灌了水銀,這樣賭法,贏了算什麼本事。」
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回去,心裡卻暗暗好笑,骰子裡有沒有灌水銀他可不知道,反正現在骰子在自己這,鄭天瑞和李天齊就算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果然,才一走回營帳,外面就響起了一片吵鬧聲:
「***,我說你們怎麼每次都贏,原來和老子玩這套!」
「賠錢,賠錢,把以前贏老子們的錢退回來!」
鬧鬧哄哄了半天,聚集在外的士兵這才漸漸散去,營帳裡朱斌和吳三桂幾乎要笑破了肚皮,吳三桂豎著大拇指說道:「行,兄弟,我可是真的服你了,整治這幫王八蛋還就得用這法子。」
吳襄也笑著連連點頭,這位朱守備雖然頑皮了點,可對付這些人說不定朱守備還真有辦法。
這時,帳門再次被掀開,此時包括朱斌在內,所有的人眼睛都直了,原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是個女人,一個姿色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