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當我長大了去到NBA,您說喬丹還在嗎?」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抱著一個籃球問他的媽媽。
「傻孩子,你才10歲,他已經36歲了,快到走的時候了。」媽媽摸著小孩的頭,慈愛地對他說。
「才不會呢,他是不老的,才不會走呢,我長大了也要成為像他一樣的偉大球員。」小孩堅定地對他的媽媽說。
「是啊,我的小翔一定會成功的。」看著小孩認真而堅定的表情,媽媽感到她的孩子長大了,抱著他,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也給了他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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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3月21日北京第三中學室內體育館
「喂,風翔,把那兒的地板擦一擦。」說話的是一個很高大的少年,他是第三中籃球隊的隊長兼主將,叫做萬變宗。
「哦!就來了。」回答的是一個很清秀的男孩子,大約1米65的身高,16——17歲之間,過度的瘦弱令他本來俊美的臉有了點病態的感覺,令他的俊美有了一大敗筆。他就是李風翔,17歲,高2。瘦弱的他常是籃球隊裡的嘲笑對象。
儘管經常被嘲笑,可是風翔為了小時候的一個夢,一個幾乎是不可能的夢在努力著。但是,儘管風翔很努力,可上天好像跟他過不去,高2了,還是沒有當過主力,一直是一個後備,一個打雜和被嘲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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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翔師兄,你一個人留下來拖好地板與抹好籃球好嗎?」話說得很尊敬,但卻依然掩飾不了其中的諷刺味道。它出自一個比風翔足足高一個頭的少年口中。他叫陳徹,是代表高一級的學生來和風翔說一聲的,而且也只是說一聲罷了,根本不會真的徵求風翔的意見。
不過風翔好像聽不出其中的刺,又或者說他已經聽到麻木了。
「好啊!反正我還要留下來練球,你們先走吧。」風翔無所謂地對他說。
陳徹丟下一句聽不出有謝意的「多謝」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嗯,也是該我練球的時候了。」風翔看著空蕩蕩的球館,口中喃喃的說道。
他拿起了地上的籃球,開始了他為自己制訂的訓練計劃:
1、控球繞場3圈。
2、防守步伐——前後滑步與左右移動2圈。
3、勾手上籃30次。
4、射球300個。
看他的動作,儘管很正規,也很標準。但卻都欠缺了打籃球最重要的條件——力量和速度。
「唆~」隨著這一聲球穿網而入的聲音傳來,風翔結束了他今天的練習。儘管此時的他很累,可是,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種滿足與快樂的表情。那是每一個熱愛籃球的人都會擁有的——當他們打著籃球,全心投入籃球的世界,感受著籃球的魅力的時候……
「好球!」一聲讚歎從後面傳來。風翔吃驚地回頭望去。那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一頭飄逸的長髮,柳眉,鳳眼,小巧的嘴巴上帶著一絲甜甜的笑。
可是,風翔好像對她的美貌沒什麼興趣,看了她一眼後,便走去撿起球,開始進行他的清潔工作。
「小潔,你又來勸我退出籃球隊加入你的文學社嗎?」一陣沉默後,還是風翔開口打破了沉默。
「風翔師兄,你就放棄吧,你實在沒有籃球的天分啊,而你的文采又這麼好,為什麼不考慮到文學社呢?」蘇潔看著正在抹球的風翔,用一種很委婉的語氣說道。可是很明顯的,她的語氣中並沒有說服風翔的信心,看來她已經失敗了很多次了。
「小潔,你看這兩個籃球有什麼不一樣的?」風翔沒有答她,而是拿起了一新一舊兩個籃球來到蘇潔面前,問道。
「呀?這……應該是一個新一個舊吧……」蘇潔有點不肯定地說。
「那你認為那一個好打一點,那一個更令人有手感呢?」風翔又問道。
「啊?這,應該是新的那一隻吧。」蘇潔更加不肯定了。
「是嗎?你試一試。」風翔不以為然地把兩個籃球遞給蘇潔,說道。
「啊!怎麼會是舊的更好一點呢?!」蘇潔十分吃驚於自己所得到的結果。
「有些事如果不是自己親自去試過是不會知道結果的,就像打籃球一樣,如果我不努力地去做,去練習,去嘗試,你我都不會知道結果的。也許你認為我沒有什麼天份,努力也是白費力氣,可是,不是沒一件事都是只要付出就能獲得回報的。我只要對得起自己,令到自己不會後悔,白費力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只要我是喜歡籃球的,只要我還有一絲的希望實現那個幾乎不能實現的夢,那就夠了……」悠悠地說完,風翔惆悵地望著球架,心中雖然多了一絲的憂愁,但更多的是堅定的信念和執著的追求。
蘇潔沉默了,她還能說什麼呢?有什麼能改變眼前這個少年的追求呢?她相信答案一定會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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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著一場可以說是新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雨,烏雲一層一層的將剛剛升上來的月亮遮擋得完全不見了影子,雷聲閃電一陣強過一陣。
在一條通往城郊的路上,一個少年穿著雨衣,騎著自行車,哼著歌正在往家裡的方向走去。他是風翔。
風翔現在十分的高興,因為在今天的私人訓練中,他投中了152球,已經超過半數了!這個從來沒有試過的數字令風翔興奮不已。他知道自己在進步,雖然進步少,但至少是進步了。他現在一心的就想著趕快回家告訴老媽這個好消息。
儘管雷聲越來越大,可是風翔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已經完全沉醉於心中的喜悅中了。突然,一道強烈無比的光芒劈向了風翔,緊接著響起了一陣巨大的雷聲,風翔一下子暈倒在地。
「啊?!我被雷劈中了嗎?我要死了?不,不要!!我還沒有實現我的夢。天啊!!!我不能死的,不能死啊……」這是風翔的最後一個意識,接著他便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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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血壓不斷下降,心跳也變慢了。」
「快,快幫他輸血,送入手術室準備動手術。」
「是!」……
「這裡是那裡啊?他們在說什麼?病人!?是在說我嗎?呵呵~原來他們是在救我啊,快點哦~,我可是未來的英雄,不能死的。」風翔聽到對話,有點開心,至少他是被人發現並送來醫院了嘛。
「醫生,病人的身體50%嚴重燒傷,情況很嚴重!」
「嗯,幫他動皮膚移植手術吧。」
「可是這樣的成功率不到1%啊!」
「我們盡力吧,剩下的就看他的生存意志是否堅強了。」
「是的。」……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啊?我快要死了嗎?我很難救了嗎?不,不要!!我還沒有實現我的夢,我不能死!你們快救救我啊,我不能死的!!」風翔發瘋地吼叫著,可是沒有人會聽到,也沒有人會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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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風翔緩緩的睜開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他那已經淚流滿面的媽媽。
「小翔,你,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嗎……」
風翔看著聲音有點哽咽,額上又多了幾條皺紋的媽媽,心裡充滿了內疚,沙啞著聲音,說:「媽,對不起,我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是啊,再也不會了。
「哎~,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運啊?當我們都以為你沒救的時候,你卻打破了所有的醫學常規,不但活了,而且身體還迅速成長,高了足足13厘米,重了10多公斤,害得連我也想去被雷劈一下。」一個滿頭白髮,穿著醫生服的老人打斷了他們溫馨的會面。
「什麼??!!這是真的嗎?」風翔聽到他的話,高興得幾乎從床上跳起來,如果身體不是很虛弱的話。如果說還有什麼能令風翔興奮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的,那麼,長高絕對是其中之一。
「是真的,雷擊令你身體內的細胞迅速生長,不斷的改善你的肌肉和骨絡,這可是醫學上的奇跡,所以說你幸運已經是很客氣了。」老醫生旁邊的一個中年醫生笑著向風翔解釋著。
確定是真的後,在興奮中,風翔突然又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我的臉上有燒傷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風翔平時不怎麼在意,可是現在一想到要變醜,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傻孩子,放心,你臉上一個傷口也沒有,而且還要比以前更俊美了。」李媽媽摸著風翔的頭笑呵呵地說。
儘管話是這麼說,可由媽媽口中說出來,其中安慰的味道太重了。畢竟在每一個媽媽心中,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好的。所以風翔慢漫的將頭轉向了老醫生。
「喂,小子,你以為我們醫院是擺著好看的嗎?放一千萬個心,儘管你的臉上有輕微的燒傷,但是有我這個院長在,保證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來。」老醫生看到風翔一臉不放心的樣子,氣得當場拍心口保證。
風翔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同時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傻孩子!」李媽媽看著調皮的兒子,慈祥的摸了摸他的頭,低聲叱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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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1日,經過了一個暑假的休息,終於又要開學了,學子們又要回到校園重新開始他們的求學的路。
第三中學。
風翔吸著校園的新鮮空氣,心中因為聽到自己要留級的消息所產生的悶氣全排了出來。他經過了一個暑假的休養,身體早就恢復了,而且在這段時間中,他又長高了10CM,現在他已經有1米88了,這固然令他興奮,但其中最令他安慰的是醫藥費的問題。因為他是奇跡般地生存了下來,所以醫院決定醫藥費作為了對他的研究經費支出。這令他感到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情味的。
風翔拚命的吸著空氣,心中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活力,感受著天地的美好。「活著真的太好了!」他心裡讚歎著。經過了上次的雷擊事件,風翔深刻地認識到了生活的珍貴。
「一切還是活著好啊!要笑的話你們就笑吧,我依然故我,一個尋夢的人,一個不會因外界條件而受到影響的人,一切還是會不變的,不,有一點變了——我已經擁有了尋夢的本錢了。」風翔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著更有活力的肌肉,還有那1米88的身高所帶來的存在感。他的心在對著天地,對著整個學校吶喊,「我回來了!!」
風翔認準了開學典禮所在的方向,邁開堅實的步伐走去。
一路上,風翔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這也難怪。如果說以前身材矮小的風翔的魅力是55分的話,那麼,現在的他至少有99點99分了。驅去了病態的俊臉充滿了朝氣和活力,加上那1米88的挺拔身形,這已經足夠迷人的了。而最致命的是他那種有著執著追求而產生的氣質,那才是他魅力的最大。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連一向不太在乎這些事的風翔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加快了腳步,找到了自己以前和現在的班級——高二14班的位置,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去。
突然,他發覺情況有點不太對了。他旁邊坐的竟然是陳徹!而且前幾排中坐著詫異地望著他的蘇潔!!
「不是吧?!竟然會碰到了以前就認識自己的師弟師妹!而且還是同班,老天爺,你這個玩笑可一點也不好笑啊!」風翔忽然有了一種鑽洞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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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14班教室
「你……你真的是風翔師兄嗎?」蘇潔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生,儘管心跳得很快,可是她還是向風翔問出了這個令到很多人想問而又不敢問的問題。因為她不相信,那個雖然矮小但是很堅強的師兄,那個對她說出一番令她深深地受到震撼的話的人,在失蹤了半年多後,會變成眼前這個可以輕易地牽動她的心的人。
「啊?你剛才有問我什麼嗎?」風翔被她從發呆中叫醒,不好意思地問。
「是的,我是問你,『你真的是風翔師兄嗎?』」蘇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著風翔,提高了音量,肯定地說。不過當她一接觸到風翔那雙充滿魅力的眼睛的時候,剛剛提起的勇氣一下子就散去了,又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時,風翔終於發現了教室的氣氛有點不對了。整間教室顯得有點過於安靜了,80%的人的眼睛不是光明正大,就是偷偷摸摸的在留意這邊事情的發展情況;20%的人雖然不敢直接望過來,但看他們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正在偷聽了。
不過,最令風翔在意的是陳徹的眼神,其中包含著驚奇,羨慕,嫉妒,不服……太多太多的感情蘊藏在其中了。這令到風翔覺得很奇怪,他不明白為什麼單憑一雙眼睛就可以表露出這麼多的感情,他覺得有這樣的一雙眼睛而不去當明星實在是太可惜了一些。
風翔收起正在胡思亂想的心神,收拾了一下雜亂了心情,看著蘇潔,同時也是向著全班,向著全校的同學,一字一頓地說道:「是-的,我-就-是-李-風-翔,我-回-來-了。」
是的,他回來了,帶著尋夢的本錢回來了。這是每一個認識風翔的人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