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南正在電視前鬱悶不已的時候,蔡姨他們終於把飯菜弄好了,齊南趕緊站起身來幫忙接菜。
蔡姨看下電視屏幕,出言問道:「阿南,你也喜歡看足球啊,你們男人都一個樣,我家那口子也好這一口,每次回家都是抱著個電視看球賽,有時候碰到大型賽事,還專門和幾個狐朋狗友到外面酒吧看個昏天暗地。說什麼在家看沒氣氛。兒子也受他的影響,也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球迷,聽說在學校裡還是校隊的呢。也不知道他踢的啥樣。」一提到上大學的兒子,蔡姨臉上就滿是驕傲的神情。
「齊哥哥足球也踢的好棒的。蔡姨你不知道,今天在前面的那所學校裡,還有個學生說要和他學足球呢,」秀秀一副不甘落於人後的樣子說道。生怕別人不知道齊南會踢球,小小年紀也知道護短了。
「是嗎?看不出啊,你們鄉下也有人踢球嗎?在這個社會會踢球那可是好事,看到電視裡的那些人沒有?只要到那個水平,一年掙個幾百萬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技術到頂尖水平的,收入上億就是有可能的。」蔡姨邊吃飯邊道.
「上億的錢,蔡姨你是說就踢那個足球每年可以賺到上億的錢?」秀秀小臉一臉的震驚,在她的眼裡,幾千塊的錢就已經好多了,上億那簡直是不能想像的事情。齊南心裡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蹴鞠已經發展為專門的職業了,而且是這麼賺錢,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以後踢球賺錢。以前認為這個世界的科技這麼發達,人一定也進化的好厲害一個,但是通過這半個月下來的觀察,也沒看到什麼武林高手,田大叔所說的那個叫槍的東西更是連影子都沒看到過,有次在工地問工友才知道那個東西在社會上屬於受政府管制的,只有軍隊和維護治安的警察才可以佩戴,平常人那是連碰都不能碰的。自己以前還為沒有一技之長在這個世界立足而煩惱,哪裡知道原來自己手裡還握著這麼賺錢的一項技術而不自知。剛剛看的電視裡的那些所謂國家隊的球員的技術,用齊南自己的眼光看來,也不是很好,很多人比如停個球那樣的基本技術都不是很熟練,停到身外幾米遠的有之,有的更離譜,直接就把它停出界,而且是身邊一個對方的球員都沒有。這樣的人都可以進國家隊。自己應該也是可以的。
想到這裡,心裡暗下決定,明天也許應該去找那個叫段天的小黃毛,瞭解下這個世界足球的具體規則和基本常識。說實在的,自己除了控球外,對其他的比如過人,射門什麼的還很不是在行。
三個人邊吃便聊,晚餐很快就在歡樂的時光中度過。收拾下碗筷,齊南便上樓洗浴準備睡覺,秀秀一般要和蔡姨看電視看到十點多去了。才會上來睡覺。
第二天工地因為要趕進度,所以全體人員都要加班,齊南原計劃去找段天的事也只好擱淺,下班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齊南邊走邊揉著酸脹的手臂,一天十幾個小時下來,鐵人都會吃不消。沒辦法,現在的狀況有地方呆就不錯了。看樣子自己那個踢球賺錢的計劃要早日提上日程。
十一月底的長沙天氣已經很冷,朔風呼號,那深不可測的天空上積壓著蒼漠的陰雲,高高低低的樓房和街道兩旁鋪面向外射出無數燈光,燈光明滅的動閃著,似乎這些燈光只是暗黑夜色中浮幻的點綴,而只有那些飛馳的車輛和行人才能稱得上黑暗世界中真正倔強的存在。天,似乎就要下雪了,齊南從工地到回家的這條路本來就不繁華,如今路上更是幾乎不見行人行走,只有偶爾幾輛汽車呼嘯而過,猛地捲起道上的紙片雜物復又輕揚落下,向前翻滾些許距離,接著便又死氣沉沉地躺在那裡。
途徑一個漆黑的有個死胡同巷子的路段,這裡的路燈早就不知道曾幾何時光榮殉職,沒有了路燈的照射,這裡的氣氛有點陰森恐怖的可怕,突然一陣棍棒的敲擊聲,拳肉接觸時發出的悶哼聲從那漆黑的小巷子裡傳來,齊南停下腳步,悄悄靠過去,藉著馬路那邊商店發出的微弱的燈光仔細一看,只見一群人大約七八個,正在圍毆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那男的身手還不錯,剛開始還不落下風,但是對方人數太多,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沒有還手之力,最後只是用手臂全力護著頭部,任由對方棍棒相加,拳打腳踢。
齊南從小就被恩師燕十四灌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俠之大義,見了這等不平之事哪有不出手的道理。來不及權衡利弊,現身沉喝道:「住手,這麼多人欺負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群正在圍毆的人聽見有人出聲,都停了下來,回過頭來齊齊望著這不怕死的陌生人。為首的一個臉上有著一條刀疤的男人拍拍手裡的一根大約一米長的鐵棍,臉上滿是譏誚的神色道:「哪裡跑出來的愣頭青,媽的敢管老子的事,是不是嫌命活的太長了。嗯?」
齊南以前在臨安時就打過不少架,這都要拜燕十四那奇怪的授徒理論所賜。說什麼真正的武學經驗要在實戰中才能得到,和師兄弟們的切磋固然可以得到提高,但是那種街頭的混戰以命博命的打法更能讓自己從中領會到武學的真諦,是以在十八歲那年,由燕十四帶著在臨安的大街小巷四處轉悠,看到哪裡有打架,不管誰對誰錯,先上去打了再說,打到最後,臨安喜歡鬧事的小混混看到自己都繞道走。臨安的治安一段時間內也有了好轉,讓齊南很是哭笑不得。而且他和那幫在臨安蹴鞠認識的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在青樓妓院等***場所喝酒玩樂時,也沒少和另外的幾幫公子哥兒打過架。
有了以前的經驗,齊南深諳擒賊擒王的道理。也不答話,腳下快速移動,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一記勢若奔雷的直拳直接打在刀疤的臉上,刀疤臉正準備再挖苦下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子,瞬間就看到一個缽子大的拳頭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毫無防備之下,應聲而倒,幾顆碎牙伴著血水噴湧而出,落地時已是昏了過去,可見齊南這一拳的力量之大。身邊的幾個手下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老大倒地不起,正錯愕間被齊南又放倒了幾個,一記華麗到極點的劈空腿踢飛最後一個,時間才過去一分多鐘。齊南心裡大呼僥倖。若不是利用刀疤的輕敵,出其不意擊倒他,再趁其手下錯愕震驚不已的時候偷襲幾個。這個架還真不好打,就算是贏了也會只是慘勝,受傷肯定是免不了。整理下弄亂的衣服,正準備查看下地上的男子是死是活,卻看到他正瞪大著眼睛在看著自己。頭上臉上到處是血,幽幽的燈光下令人駭然。
地上的男子此時心裡驚駭莫名,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人物,只見他短短一分鐘便放倒七個人,出手簡潔有效,所擊必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被擊中之人絕對沒有再戰之力,最後那一腿更是華麗至極,幾乎只可能在電視上的武俠片裡看到。
半響他回過神來,掙扎著爬起來對著齊南一拱手道;「多謝兄弟救命之恩,鄙人蕭滄海,楚韻閣娛樂城的經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
一番閒聊,齊南才瞭解到,原來這蕭滄海所經營的楚韻閣娛樂城的老闆,和另外一家和楚韻閣實力不差上下的望月樓娛樂城老闆素有嫌隙,地上躺著的這一夥人就是那個望月樓娛樂城老闆請來專門對付他的人,蕭滄海可以說是他老闆的左膀右臂,剪除了他將是楚韻閣不可估計的損失。原來兩家娛樂城的鬥爭一般都是暗中進行,沒料到今天他們明目張膽到如此地步,竟然敢公然在路上向他動手,一番追擊,便把他擋在這個死胡同裡。原本以為今天凶多吉少,幸好齊南及時出手救了他。
問起齊南的身份,當聽到齊南回答他是一個在工地上做小工的民工,蕭滄海沒被打死,差點被齊南的回答噎死。也太那啥了,一個身手這麼好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民工,那民工群裡也太藏龍臥虎了點。
遞給齊南一張他的名片,詢問齊南的住址,準備明天再專門上門來謝他。齊南忙推辭說不用。
這個社會,遇見不平之事繞道而走才算是正常,會出手幫忙的少之又少,施恩而不圖報,那更是萬中無一了。齊南高尚的情操讓蕭滄海更是有了結交的心,地上還躺了一群望月樓的人,此地不宜久留,蕭滄海只好先和齊南別過,反正他知道齊南應該住這裡不遠,憑自己的勢力應該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結交他也不差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