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中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在凝望著我和藍雪兒,這樣美好的夜晚,很多人都不願意睡去。
我感覺到背被一縷寒光襲到,回轉過身就看到了我的女人,心道糟糕,剛才的場景想是被她看去,莫一個不小心刺激了她,舊病復發。我和藍雪兒起身,雪兒很知趣地留在原地,我返身走近我的女人,同時看清她眼中的惱意,我去牽她的手,卻被她一手擋開,一轉身賭氣回房,不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我楞在那,過了一會,藍雪兒走了過來,輕聲說道:「浩天哥,還不去解釋。」
我苦笑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我解釋她肯聽嗎,我是真的也喜歡我的雪兒妹妹嘛。」藍雪兒臉一紅,說道:「浩天哥,你還是進去吧,其實她並不在意你解釋什麼,只要你解釋了,就代表你在意她。」
我轉身對視藍雪兒,忍不住說道:「雪兒,你是否也需要我的行動來證明我很在意你。」雪兒楞住了,我忽然抓過她,摟過她吻了下去,肉體摩擦帶來的快意遠不抵心靈無間的交流,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這個吻,我的雪兒等待太久,我心想到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呆在這這麼久,無邊的憐意四起,更是不肯放手。不知過了多久,我們分開,二人臉都通紅,雪兒垂首輕聲呼道:「快進去吧。」說完,一扭身跑走了,我能想像今晚我的雪兒,一定能睡個甜蜜的覺,我轉身大踏步走進我的女人的房間的剎那,即下定決心:不再束縛自己的愛,不再憐惜自己的愛。
可是,很快我的關於愛的雄心就遭受冰雹般的打擊,我的女人臉色冰冷,坐在那,看我也不看一眼。我半跪了下去,像每一個不知道自己犯錯但肯定自己犯錯了的普通男人一樣,開始了漫長艱苦的解釋工作,但我遇到了一座冰山,我的女人不肯原諒我,我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難道我愛過兩世的人就是這樣小家子氣的女人?
當我轉身準備離去,卻被她從背後一把抱住,然後嗚嗚地哭,我心一疼,同時心一狠,言語無法搞定那就讓身體搞定。
當天徹底亮的時候,被窩裡,我倆赤裸著身子摟抱在一起。我的女人臉上猶帶淚花,我逐一吻干,我的女人哽咽道:「你,你就知道欺負我!」
「不,我保證以後只允許你欺負我,我絕不欺負你。」
「好!這是你說的。」段琴說變臉就變臉,掀開被子露出絕美的身軀,大聲嚷道。我看得心跳,說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吧。」這時候男人為了得到魚水之歡,什麼都可以答應,小小的房間裡春色再起,嬌聲再啼。
起來時已是上午十點,馬逸飛看我們的眼神怪怪,我連忙拉過他交流我的女人近來的情況,免得他先發問於我。
聽完我的述說,馬逸飛驚呆了,事情太過詭異了,靈魂輪迴之說他信,只是一個身軀裡藏了兩個靈魂這樣的事情卻是他從未聽說的,他一下子來了興趣。
在沒有現代檢測儀器在旁的情況下馬逸飛唯有運用他的玄門內功來探視,查了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其實,馬醫生這我並不抱什麼希望,事情確實有些超出他能力範圍之外。兩個當世絕世男子,一時間不覺都有手足無措之感。
良久,馬逸飛問道:「浩天,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她現在的安寧是暫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情緒和行為又要失控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辦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轉眼過了三天,馬逸飛看我依然愁眉不結,忽然對我說:「浩天,來也來了,這裡天堂一般美麗,不如趁這機會好好走走,散散心。」
我知這是他一片好意,不好拂意,說道:「逸飛,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這時候,秋伊水陪著段琴向我們走了過來。馬逸飛說道:「附近的玉女峰,海拔6415米,山兩面皆險路,少有人爬上去,不如我們上那雪頂去耍耍?」
「說什麼好玩的,我也要去!」一聽到有好玩,我的女人立時說道,這妮子變得很是貪玩。我說道:「你不能去,那裡冰天雪地,你怎麼抗得住。」
段琴眼珠一轉,說道:「那伊水姐姐去不去?」
秋伊水笑著不說話,馬逸飛張大了嘴,顯是雪頂之行是早算上了秋伊水的。我的女人嘟起嘴,說道:「許她去就不許我去,哼!」
看著我的女人大發雌威的模樣,我們兩個男人不禁苦笑。我說道:「我的大小姐,那哪裡是說著玩的啊。」
我的女人嗔道:「我的樣子看像是弱女子嗎?」
經不住我的女人軟磨硬泡,以她目前狀況,是可以抵禦雪山的冰雪寒冷,再說,有我在,是可以成功登頂的。
其實,一直以來我對她的狀況心有疑慮,若是從前我輸入的飛龍真氣使得她現在內力深厚這還說的過去,然蝶舞,以及她的那一招一式又是從何而來的呢?我一直沒弄明白。
翌日,天氣晴好,我們一行四人欣然上山。此等海拔的雪山,在沒有充足裝備條件下,普通人上去是找死,而我們,卻不一樣。
馬逸飛一馬當先,我最後,兩女位於中間。走了一會,我的女人輕功底子顯露出來,我的心放了下來。此時此景,若是人遠遠看到,就是四個小黑點在懸崖峭壁間行走,令人心懸。
山路極是難行,走到後面乾脆就沒路了,只留下野獸走的痕跡,我們也不再是走了,而是跳行了,岩石之間,在方寸之間準確落腳,然後一彈,身子繼續上拔,馬逸飛在前探路,我則在後保護,雖然凶險,卻無大礙。山石中不時可看到散落分佈的三、四頭羚羊,對我們這些闖入者一點也不害怕,瞪大了眼睛好奇萬分地看著我們。
上升海拔大概二千多米,空氣中氧氣含量明顯降低了許多,我們的呼吸變得更加悠長而緩慢。躍過了這一片青色的岩石,羚羊們已在身下成了黑點,踏足的就儘是皚皚白雪之地,狂風狂湧了出來。
我們繼續保持高速上行,同時含住一口下墜的真氣,使身子不至被風刮走。剛開始,風是一陣一陣的,吹來的時候不見天日,夾起風雪團塊無數,來勢雖然洶洶,卻都擊不到我們身上;風一過,依然是一片湛藍,無一絲雜質的天空。
我們四人,如鳥兒貼近雪地上輕鬆滑翔,再上升了一千米,快到頂了,抬首一看,太陽彷彿就掛是玉女頂旁,殷紅,壯觀至極,只看了一眼,風又刮起來,馬逸飛在前大喊一聲:「大家小心。」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到此風不同以前,洶湧異常,風勢如刀,若不運功抵抗,冰冷刺骨。我趕上我的女人,輕輕說道:「行嗎?」
「行的。」我的女人小臉紅彤彤,很是興奮。
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成功登頂。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此詩在這才恰如其分,泰山在中原地區是一巨擎,在這,卻排不上號。
絕頂空氣更是稀薄,卻也更加純淨,我們四人,一人一方,被眼前天地的奇景深深震懾了。
段琴忍不住大聲叫道:「真美啊!」
她這一叫,我們都變色,雪山可是大呼小叫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引來雪崩那樣大的禍事。
我的女人看我們神色,一吐舌頭,也想起了自己的不對。我們提心吊膽地等了幾分鐘,沒有動靜,心稍稍放下,就在這時,突變忽起。
風,不知道從哪的風,一卷,我們頓時迷住了眼。
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我的身子,若是別人看來,就是山頂突然一股巨大的龍捲風罩住了四人。我的腳深深地陷進雪裡,同時伸手觸段琴,可是只觸到一下,我的女人的身子被拋了起來,捲到了半空。我駭極,抽腿,騰身欲追去,奇怪的是一股相反的力量把我重重地推到了地上。
我看到馬逸飛和秋伊水都被甩出了風的中心,我們三人放眼看去,一股強大急旋的氣流從天而降,清晰在眼前,我的女人就在半空中的一個位置,手舞足蹈的樣子。我心急,卻無法靠近這股非人力可以抗衡的奇怪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風勢漸弱了,風體由剛才的灰暗變得透明了,我的女人身子往下墜了一下,卻又自己拔起保持原來那個高度,只見她頭髮全都披散著,眼神凌厲無比,在高處依然「手舞足蹈」起來,我仔細一看,不對,這舞不對,剛才是風強拉著我女人身子旋轉,而現在卻好像是段琴主動,這種狀況似乎是剛才一股什麼力量被我的女人吸收,此時是她自己在領悟,在消化了,接著看下去,我的身子忽然被雷擊了一般,她跳的分明是天魔舞,天啊,不會吧。
我心剛想及此,正碰到我的女人瞥來的眼神,那眼神我太熟悉了,那是欲駕馭天下所有男人的神色,是我之前世一直對我吊靴鬼一般死纏爛打的天魔女的眼神!
不會吧!難道她借此種情況附身與段琴身上了,我不大信,可事實在眼前,且我本身不就是這樣來到這個時代的嗎?
等到我的女人幾乎是「淫」笑著,身子快乎異常地向我撲來的時候,我再無懷疑了,她那樣就像獵鷹撲向她的可愛的兔子,我轉身就跑,對馬逸飛他們根本來不及解釋。幾個呼吸,速度已是提到極致,如此,二人從山頂幾乎是飛落,不到一個小時就下到底部,下得山我繼續往前狂奔,根本就不敢回頭看一眼。
有誰想到我的西藏之行竟變成我的亡命之路?也許是天魔變化初期還有許多需要消化,竟甩掉了她,現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喚她了,一路上我心一直突突地跳,頭一次亂了方寸,這天魔女可千萬不可招惹,一旦沉淪萬劫不復,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只能是征服與被征服,而我可不喜這樣界定男女之間的關係。
回到B市,我立時聞到天魔女的氣息在後面,看來,這裡也不能久呆,倉促之下我給劉蟄電話說自己正式提出辭職,掛電話前說自己想出去走了走,大概兩三年。再給馬逸飛留了短信,說明自己突然逃走的原因,免得他們擔心。
黎浩天消失了,他的突然消失正像他的迅速崛起都是一個謎,各式媒體如是評價我。慶幸的是,媒體是善忘的,不到半年關於我的一切就徹底消失了。而這半年,我像一個逃犯四處逃竄,背後有人凝望的感覺時有時無,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天地之間,我與「段琴」這樣氣質的人已是少之有少,因而彼此之都有心靈感應。
一天,烈日當頭,我一個人在綿延山區流蕩,翻過一道大梁,下山路,左轉右轉,左轉又轉,突然一個巨大的村落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個世外桃源,這是我看到這個村落剎那湧上心頭的感覺。好像世外的萬事一到這裡節奏都放慢了,聲音放輕了似的,我不禁放慢放輕了腳步,怕自己的魯莽驚擾了這裡的一切。
可惜,我不想驚擾,並不代表別人不想驚擾,一陣古怪的胡琴聲嗚嗚啞啞地傳了出來。
等我看到半顛老道半躺在路口,把胡琴當小提琴一般平端著,拉弦的卻是他那只奇大兼滿是污泥的赤腳時,我忍不住樂了。
太陽正好,老道斜眼看到我,一點也不奇怪,說道:「怎麼,拉得不好聽嗎?」
「好聽,好聽!」我強忍住笑。
老道跳了起來,叫道:「還是你識貨,這裡的人,我是對牛彈琴。」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遠處一記響鞭,一渾厚略顯嘶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世無樂土兮,吾將何歸?」聲音滄桑而古樸,加上詞意,聽入耳裡,令人遐想連翩,我不禁呆了。老道眉頭卻一皺,堵住耳朵,口裡說道:「不聽,不聽,鬼叫鬼叫的。」我再次啞然失笑,半年來的逃亡的倉皇始得輕鬆。
「老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半顛眼睛一眨,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一世外桃源嘛,我又找到了他們,他們同意我在這裡做榮譽村民,厲害吧,我帶你參觀參觀。」
當我看到數十個巨大的圓形土樓展現在眼前的時候,徹底的呆了,現代文明社會居然還有如此恢弘的古代建築存在,多少年的戰火,保存至今,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中型的土樓有十五米到二十米高,牆體用當地的紅、黃泥混糯米,雖沒有磚石堅硬卻韌性驚人,十米以上設有箭口,上防火口,這活脫脫就是一個巨大的軍事防禦群體。站在這一覽無餘,卻由於山體蜿蜒,在外界很少有角度能窺得其中一斑的。
「看呆了吧。」老道在旁一捅我說道。
我問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這時候我已看到來往的人了,穿著很是古樸,似是宋元時期的服裝,心中更是大異。
老道洋洋得意地說道:「你聽說過北宋時期的神龍奇俠嗎?」
我心臟剎那停止了跳動,神情無比期待地望著老道。
老道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得意地說道:「這些人就是神龍奇俠的後人。」事實上,說都是後人並不準確,經過近八百年,戰亂不斷,這裡接濟了不少外來逃難的人。
我感覺天旋地轉。
當夜,在老道要求下族人召開會議考慮是否接納我,這裡,遍地都是高手,雖然遠弱於我,但拿到外面哪一個都是驚世駭俗的。
當我報上我的名字時候,族長臉色波瀾不驚,族長問了我父親的名字,接著祖父,曾祖父,再問了一下籍貫,族長馬上命人抱來族譜,一對照,天啊,原來我本就是這裡的人,當年曾祖父是家族派出的外出人員,後在我所謂的籍貫地方落家,傳到我父親,也不知祖上的事。這個堂堂的黎家古村,原來就是「我」的根,查明這一點,再問了其他問題,落戶族人自然是沒有意見。
我的輩分還頗高,有些人還要叫我爺爺,乖乖。
自此,我沒事就和道士泡在一起,當我問起神龍奇俠的事時,老道興奮了,像講評書一般滔滔講來。
從主人公是一個孤兒開始講起,到後來怎麼與破天一戰,而我最關心的就是那一戰之後的結果。老道陷入沉思,說道:「魔門破天與神龍一戰,驚天動地,事後人們發現二人憑空消失,大多人認為他們同歸於盡,可是神龍的妻子孟如煙卻堅信自己的丈夫沒有死,而是會以一種當時人無法解釋的狀況存活。」
我心一動,不由感歎我那智若天人的妻子,我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啊,她聯合神龍的其他妻子動用搜魂尋魄大法。」
「什麼?」我忍不住驚呼道。
老道無視我的驚訝,繼續說道:「這種大法,誰也不知道是怎麼運用,只知道快要成功之時,忽然之前一直對神龍苦苦糾纏的天魔女殺出,終於功敗垂成,現場劇烈爆炸,爆炸後人們發現孟如煙和天魔女同時消失了,神龍的其他妻子無奈之下離去,一百年後,神龍後裔遷至於此地,至此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原來是這樣,是夜,我躺在我的臥室的木床上,輾轉難眠。
忽然,我開口說話了:「你還是來了。」一個黑色的倩影立在我眼前,我一說話,人就一陣風似地撲了過來。
「我該怎麼喚你?」我問道。
「天魔女,讓妾身來服侍將軍。」
我身體擺了一個大字,頭一偏,裝作百般可憐地說道:「你來吧。」
我和三個女人纏綿,木床嘎吱嘎吱響了整整一夜,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唱,高潮沒有止盡,且每一個高潮都給我不同的感覺,我從沒試過這樣的滋味,再加心中的異樣期待,更使得二人無論動作還是節奏配合得天衣無縫,淋漓酣暢至極。
當黎明第一道陽光投射到我懷中嬌娘的裸背上的時候,我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如煙,該醒了,再睡,太陽就要曬屁股了。」說著我結實地拍著她的肥臀上。
如煙支起玉手,媚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夫君。」
我一翻身,壓住了如煙,說道:「在雪頂的那刻你就甦醒過來了,裝作天魔女故意試探我,是不是?」
「不是!」
「是不是?」
「不是!」如煙百般抵賴。
我說道:「你是如煙,那周芸,段琴呢?」
我身下的嬌妻嗔道:「放心,我們現在是三位一體,看你的心裡的渴望,你想呼喚出誰就是誰,包括歡好時。」
這是一種什麼狀況,我不懂啊,不懂歸不懂,下身起了強烈的反應,我叫道:「不管你們是誰,通殺!」
感謝上蒼,終於給我這完美的結局,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三個月後,由吳老率領的一個神秘的旅遊團來到這,離開時扔下兩個女人就走了,老天啊,救救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