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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段琴沉浸在愛情的遊戲中,兩個求知慾極強的青年,外面的世界被屏蔽了,段琴的情關被觸動了,就像每一個人在成長的歷程中,突然朦朧地意識到什麼了。
我曾問道:「若不是發生這麼些個事情,黎浩天和方子哥,你會選擇哪一個?」
段琴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很貪心,兩個都想要。方子哥對我,是無微不至的關心,他真的很細心很體貼;而浩天,他總能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你知道嗎?浩天曾經的女朋友就是我的表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他看到我的眼神總是那麼的深情,總是那麼的令人無法拒絕。」段琴的表情讓人感覺是沉浸在許久的回憶中。
這個段琴已經對我說過,但我還是假裝驚訝,說道:「世界上竟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又轉而嘿嘿一笑,說道:「我能理解黎浩天,他一定是認為與你非常有緣,認為是老天對他的補償,所以他一定對你是窮追不捨。」
「是啊,」段琴臉上泛起甜蜜可愛的笑,說道:「他這人,有時候給人感覺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有時候,又衝動得像個小孩。和方子哥在一起,有一種時刻被關懷的感動;和黎浩天在一起,卻是一種親切而不願離去的感覺。」
我「長歎」一聲,說道:「看來我的希望渺茫啊。」
段琴美目一轉,說道:「誰說我一定要在他們二人之間選擇,說實話,和你吳洋在一起,感覺也不錯啊。」
我在心情激動之下竟抓住段琴的手說道:「那,那我還大大有機會哦。」
「我可是慢性子哦。」
我說道:「愛情就是慢火溫烹,才能有經久不散的沉香。」
段琴笑道:「哲學家就是哲學家,說話就是不一樣。」
屏蔽總是短暫的,在心靈不得不正視現代都市洪流衝擊的時候,人又開始戴起了各式各樣的假面具。我是吳家大公子,段琴是段氏家族的少掌門,每一個人都有面對外界的身份和臉面,一輩子的大多光陰都是撐起這些東西。
生活啊,就是不斷在趕場,大多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扮演真實的自己。
當方子哥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吃了一驚,眼前的方子哥猶如乞丐一般的打扮,很落魄,但即使落魄也有一種王子的氣質不經意流露出來。
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在登訪基地時我就得到消息:方子哥失蹤了。
我並不以為意,像他這等人,行蹤詭異不讓外人知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當他輕煙一般躍入我的後車坐位一身乞丐打扮時候,我感覺到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
車開到我上次從海上岸的那個小港口,四處寂靜無聲,月光投灑在海面上,波光淋漓,我們走出了車,我問道:「方少,發生什麼事?」
「我有一種預感,我的情報部門完了。」
「哦?有證據嗎?」
「一切都還平靜如常,只是我感覺有些不對,所以偷偷過來想看個明白。」
我說道:「如果真如你的預感,那豈不是很危險?」
「我會小心的,就當是嘗試一次在暗中潛伏的感覺吧。」方子哥笑道,這個時分他還能笑出來,我不禁有些佩服起他來。
我也笑道:「暗中潛伏等待獵物的感覺真是很美妙啊。」說著,瞇起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樣,接著問道:「方少,到底發生什麼事?」
方子哥就把有人侵入中央電腦盜取了機密文件的事說了一遍。我試探著問道:「是否在交易的時候出了差錯?」
「是的,」方子哥說道:「在交易最後剎那就失去了我方人員的信息,我聯繫他們,卻一個都聯繫不上,雖然現在還沒過警戒時間。」
我雙肩微震,說道:「如此控制力,對手可不是一般啊。」我能猜知方子哥手下的能量,看來,在交易的剎那,似乎所有相關的人員都被同時控制了。
方子哥說道:「是的,正是如此我才擔心。」
我說道:「他們還是失敗了,要是我,會盡快攻破單線和你聯繫的那人,盡快恢復和你的聯繫把你這個幕後的大老闆找出來。」
方子哥雙目寒光一閃,說道:「我相信這世界沒有任何力量令我的那些手下短期內俯首稱臣的。」
我問道:「那方少有什麼打算?」
方子哥說道:「正是要和小傑你商量。假扮吳洋,是你暗中有明的第一步,你現在身份部落裡知情的人我都已解決了。」
我眉頭一皺,心裡暗暗一歎,責問道:「方少,如此一來豈不欲蓋彌彰?」
方子哥說道:「雖是如此,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我冷聲道:「火山噴發,已令組織元氣大傷,能為我所用之人,盡量拉攏駕御,肉體上的毀滅很容易啊。」
方子哥說道:「小傑說的是,不能用人,組織就不能壯大,只是你這條線太過重要,不能出一點差錯。」
我呵呵一笑,不再與他爭辯,說以上的話只是提醒他不要輕易殺人滅口。
我突然問道:「上次那批科學家呢?我怎麼老不見他們啊。」
方子哥顯然急著有話對我說,而且,似乎是有求於我,我就東一句西一句,以弱他的氣勢。果然,方子哥的氣息阻了阻,把剛想說的話題嚥了下去,不得不應付我的提問。方子哥說道:「小傑,前番我是騙你,實際上那些科學家在毒焰的船開出島沒多久趁夜偷一隻船溜走了。」
「什麼?」方子哥竟然騙我!
看我神色不對,方子哥說道:「小傑,並非我有意騙你,只是不知你對那女科學家感覺如何,怕說出來影響你當時的心境,當時基地人急需小傑你。」
我全身「不自覺」地散發出冰冷至極的真氣,我沉思了一會,說道:「我不是因此責怪方少,他們逃出,對組織極為不利,你應該和我說的。」
「是的,毒焰當時派人去追,追了一天,帶回一組照片,說已船翻人亡。」
我心中一動,夢真定是沒事,一定是有人接應,在製造一個船翻人亡的假象後揚長而去,這樣一來,她很有可能已經潛入香港了,我口裡說道:「那就好。」
方子哥終於忍不住說道:「小傑,今晚和你,實際上有一要事相商。」
看我面無表情,方子哥繼續說下去:「請小傑明白我所做都是為了組織整體利益,沒有一點私心。」
我說道:「方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有話直說無妨。」
方子哥終於說道:「是這樣,一直以來組織是以你主內我主外的格局,現在我想換一下,我主內你主外。」
擴散在身體之外三尺的冰寒真氣立時泛起一層幽藍之色,我凝視了他許久,冷冷地說道:「方少,給我理由。」
方子哥說道:「明暗兩手、攻守兼備,是組織立身發展之道,如今形勢,我這個明,已經引起各方強大關注,如明中再以我執導的話,恐以後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他人監視之中,很難放手有所作為;而現在,小傑已成功扮演了吳洋,贏得吳氏上下的信任,且與段琴的關係發展良好,可以說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礎,我在這時候由明退入暗,而你由暗化明,如此一來方能使組織避免這場劫難。」
我說道:「方少,你是否過於警惕了?」此人竟要在呼吸間放棄從前苦心經營「帝國」,果敢如此,令人不寒而慄。
方子哥無比真誠地說道:「相信我,這次我確實嗅到極其危險的信號。」
我說道:「形勢若過如此,方少之見也是上策,只是方少可曾經想過,我們換位,可能對組織內部造成意想不到的震盪。」
方子哥沉聲道:「是的,這也是我所擔心,但只要你我二人合作無間,應該不是問題。
我說道:「即使如此,我們彼此都需要一個相當長時期的熟悉過程。這樣一來,這段時間,組織恐難有什麼大的作為了。「
方子哥說道:「這段時間,組織確實也需要沉默一段時間。「
我雙目突然放出兩道電光,直視方子哥,說道:「方少,可真的想好呢?」
「想好了。」
我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含義複雜的微笑,說道:「方少,上次試探只是皮毛之爭,我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來的方少修煉到了一個什麼層次了。」
方子哥苦笑一聲,說道:「小傑,真的要比?」
我說道:「我不放心啊,基地那幫傢伙,很難控制的,我要知道方少是否有這本領,怕都市的靡麗生活是否掏空了方少的身子?」
「好吧。」
方子哥和小傑都是上代邪王釋修的徒弟,由於釋修走火入魔突然撒手而去,留下組織常年來默認的小傑主基地訓練這塊而方子哥則主外圍擴張的格局,以世人眼光看來,方子哥這一塊顯然是塊肥肉。
已是凌晨一點,方子哥引我至港口附近一個廢棄的大型倉庫樓頂,說道:「這是廢棄的倉庫,再過幾天就要爆破掉,這個時分是沒有人來的。」倉庫裡空空如也,有些牆壁業已敲掉。
方子哥站在離我十米遠處,圓月當空,海風輕拂他米色的頭髮,意態瀟灑至級,只見,方子哥燦然笑道:「小傑現在用什麼武器。」
不可置否,方子哥對於女性很有魅力。我肩膀一聳,苦笑道:「現在我整天西裝革履,能用什麼武器?」
說完,靜,靜得讓人想起那閃耀著光芒的針尖。
事實上,除了上次簡單的試探,小傑和方子哥許久都沒有比試了,對彼此都很陌生,
這一點對我來說是有利的。我是否趁這個機會殺了他?我心裡突然強行冒出這個念頭。
不行,殺了他,他的手下的龐大機構就化整為零,我的目的是要一網打盡,我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衝動,神色在瞬間三變。
方子哥付手而立,笑道:「小傑,你動殺機了?」
我答道:「殺了你,我會覺得很寂寞的。」
方子哥靜立,卻給人身影搖晃不定的錯覺,海風在從他身後繞了過來劃出詭異的軌跡向我襲來,在離我三米處受阻,紛紛衝上天去。
我說道:「方少先出招!」
方子哥神色略顯出一絲詫異,朗聲笑道:「那我就不客氣。」身形一飄,隨風攻來。
我只能守,雖然有違小傑的作風,但在毫無保留的攻擊中我更容易暴露出自己原本的功力。飛龍真氣至陽浩大,我是利用陽極轉陰的道理逼化出類似小傑的至陰寒氣,平常尚可遮掩,生死爭鬥間卻有可能暴露,所以我必須採取守勢,身子似動非動。
方子哥的雙掌襲來,捲起漫天風雲,有驚濤駭浪之勢,這世人視之的富家子弟竟有如此驚人的功力,令人想像不到,換作他人,身在局中,頓有種天地浩大卻無容身之處之感。
然而我是誰?我臉上掛著殘酷的笑,斜斜飄出一掌,如鯉魚行於波濤,任方子哥幾經變化,卻無法擺脫,終雙掌相擊,一聲悶響,二人飛身錯開。
一較之下,覺察方子哥內力與我尚有距離,和小傑持平,身法卻更輕飄,讓人難以捉摸。方子哥一個旋身,飛出去十米,單手撐地,眼望我,盈滿笑意,忽地身子一斜,腿衝向我,「啪啪」瞬間踢出,到我近處腿化無形,單秒中踢出數百記,我身子躍上,方子哥緊隨而來,腿揚起身倒掛,他這等公子哥竟也會使這種下三路的功夫。
倉庫平頂非常寬敞,足夠我們騰挪轉移,月光下兩人身影流轉,淡黑、藍白兩種光華拋灑到半空,不停飛舞激盪。
方子哥忽地十指齊搖,指尖掛著銳利的風,那日手接暗器的功夫讓我頗為忌憚,好一個魔音攝魂指!我微微一笑,掌變劍指,隔空與方子哥拆招,外人眼裡看來,就是兩個人用手指在空中胡亂地揮舞著。
妙招迭出,真是痛快!
絕殺一招:十面埋伏!
方子哥終於亮出,十指風呼嘯著接成一個狹小可攪碎血肉的網向我罩來,我雙臂一張,騰空而起,軌跡飄忽,待到了最高出忽地身如鷹隼,快如閃電,勢能裂虎撕豹朝方子哥撲去,方子哥身形瞬間三十六變。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急快的身子在半空中突然慢了下來,彷彿是身子一點一點地往前蹭,方子哥臉終現一絲驚恐之色。
原來「蠕行」本就是精神力量上鉗制對方,身法上以慢打快的高深功夫。
慢到極處就是快,方子哥的心跳一亂,就在剎那間,誰也沒看清楚,我已站立方子哥背方十米處。
方子哥說道:「我敗了,謝謝小傑手下留情。」
我轉過身,說道:「方少,你確是天才,你若是與我一般苦練,定在我之上。」
方子哥苦笑道:「小傑就不要安慰我了,不過剛才小傑的身法卻是以前從未見過,不知可有名稱?」
我說道:「那是我自己領悟到的,不值一提,我想事實證明方少完全有能力領導基地,我放心了。」
第二日,當碼頭建築工人來繼續拆卸倉庫的時候,驀然發現倉庫不知何時已轟然倒地。
B市新藍天集團公司總部會議室,二○○九年上半年工作總結會議,從美國趕回臨危授命的新總經理蘭芳做總結報告:「過去半年,我們藍天集團公司的傳統優勢行業化妝品行業的行業領軍地位進一步得到鞏固,新涉行業服裝業和中成藥業取得了長足發展。」
會議結束,蘭芳一個人留在會議室,想起這半年來集團所面臨的風風雨雨。
說實話,當聽說黎浩天為追求段家大小姐段琴而奔波與港內兩地時,蘭芳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陣醋意,除了自己,還有什麼樣的女孩能讓人世間這樣的一個男子做出每一個俗世男子都有的俗動作來呢?
段家人的遇害,黎浩天突然被指控犯了謀殺罪以及隨後的失蹤,這種種的巨變接踵而來,讓她不得不趕回集團總部坐鎮,發揮其強大的公關魅力以應付媒體沒完沒了的質問。
蘭芳的臉突然紅了,帶著三分羞意,三分惱意,還有四分莫名的情緒,想想自己機關算盡,準備了一切,挑了一個最佳的受孕機會,結果還是沒有懷上,真是人色兩空。
副總劉蟄已前往香港,參加在港舉辦的化妝品世界博覽會,借此機會與段氏企業多接觸,加強兩家新一代領導人的聯繫,同時打探黎浩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