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我推薦:寫情俠的日子留下許多激情火熱的回憶,也留下許多難以言語的遺憾,這種遺憾惟有在下一部作品去彌補,希望熱愛情俠,憎恨情俠的書友們我的新作:《大學之道》(在我的專欄裡尋),你們的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祝中秋快樂]
第二天,我們每人領到一份十天的食品與水,送到大廈的頂層二十層。昨天那黑衣人說道:“你們可以在這大廈內任何地方,不允許出大廈,不管用什麼辦法,躲過十天,你們就過關了。”
我們一言不發的進了那頂層的靠東側的會議室,黑衣人拿起一對講機狂呼道:“二月一號上午八點,三號目標准時到達指定地點,第三項任務開始啟動,各方面請做好准備。”說完,掛機,迅速撤退,一會人走得一干二淨。我和阿三互望一眼,笑了笑,此時的我們由於昨天的干仗而鼻青臉腫,胡柯和魯仔兩人也掛了彩。
別看魯仔一副莽夫模樣,說起話來還很有哲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這樣了,那哭著過日子不如笑著過日子,所以魯仔大多時候是笑呵呵的,他那模樣,令我想起我玩的那游戲中的身軀龐大的狂戰士,身後背著一把巨型的斧頭,黑色的戰袍,臉上總掛著憨厚的笑。
胡柯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大型的會議室,頗有些討論國家大事的那種氣勢,他說道:“這幢大廈給人感覺從外觀到內部都與聯合國大廈有相似之處,簡直就是其縮微。”
我說:“也就是說他們以這為藍本作為演習。”
胡柯說道:“對,如果我料的不錯的話,其他幾個隊是不同的地形特點進行演習,我們扮演的是恐怖分子,而反過來,他們扮演反暴警察,我們面臨的將是一場真正的實戰訓練。”
魯仔過來問道:“他們不會在這大廈裡裝監視儀吧?”
胡柯說道:“我們分頭查查看。”半個小時後,我們各自查完,沒發現有異樣。我說道:“我想這方面我們可以不用管了,如果對方通過監視儀探查我們的行動情況,而又把這情況通知獵人,那這游戲也不用玩了,演習的目的也就失去了。”
胡柯想了一會說道:“浩天說的有理,我們可以不管它,但還是要稍加注意,一切按原計劃行事。”魯仔的汗冒了下來,阿三的臉色也變了,沒辦法,只得冒險一搏了。
第十天清晨,四條黑影悄然出現在大廈的入口,他們攤開地圖,為首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分頭行事,四人立時分開,各自奔往各自巡查的地方,一刻鍾後,信息陸續反饋回來。
“樓梯檢查完畢,沒發現目標,over。”
“電梯檢查完畢,沒發現目標,over。”
“垃圾通道檢查完畢,沒發現目標,over。”
“通風管道檢查完畢,沒發現目標,over。”
他們使用突擊槍配備了世界上最先進的紅外線探視鏡,能在一千米直線探測動物的存在。
半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大廈入口處,為首的呼道:“一層一層地搜!”四個人輕如狸貓,宛若一個整體,前後照應,視野互補,一級一級推進,一層一層搜索,絕不會放走一絲蛛絲馬跡。
一樓沒有。
二樓沒有。
三樓沒有。
下午四點,獵人終於摸到頂層,來到東頭會議室門口,獵物最初所在地,為首的黑衣人沖身後一位一點頭,那黑衣人心領身會,扣在扳機的手指緊了緊,一抬靴子,猛的一腳,紅木的會議室大門頓時踢飛,四人快如閃電沖進會議室,四人被眼前的景象看呆了。只見會議室紅地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四個人,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布滿房間,為首黑衣人提鼻子聞了一聞,看來有兩三天了。
黑衣人對著耳麥道:“報告總部,大廈頂層東側會議室發現目標,從現場情況來看,懷疑目標在兩天前自殺身亡。報告完畢。”黑衣人槍一指,其他三個竄了過去,低身,伸手觸摸頸動脈,就在這時,突變發生,屍體忽然翻起,阿三以掌擊在那人的喉上,胡柯一掌切在來人的後腦上,我則一拳擊在那人的鼻子上,順勢摟過他,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抓住他握槍的手,對准那站在那不動的黑衣人,我喝道:“不要動,我不想傷害你們!”
原來,先是我和阿三合演了一場鬧劇,讓他們覺得我們內部就有矛盾,然後在大廈裡呆的第八天,我們想辦法弄出外傷來,各人流到地上一些血來,制造出由內訌以及長期恐怖陰影生活下,引發的絕望心理,最終集體自殺的事件。對方設想了我們無數的應對方案,但絕想不到他們沖進門來,發現的會是四具屍體,這樣,他們的訓練計劃失去意義,必然在一瞬間失去防備。也就是利用這個瞬間,我們贏得了先機。然而,這一切有太多的不定因素,太過冒險,可也沒別的辦法。
我只看得見黑衣人那雙眼睛,那眼睛,沒一絲人類的情感在內,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我。
我還來不及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槍響了。子彈,呼嘯,穿過體內,震動傳來,打在我手中黑衣人,幾乎同時,我側身,拋掉那被打成篩子的黑衣人,翻滾,子彈接著呼嘯而來,擦著地板而去,好險!這時,我身後的槍也響了,拋去的黑衣人始撲通倒地。
太快了!
黑衣人閃身出門,兩秒後,一滾圓烏黑的物件拋了進來,胡柯大叫一聲:“閃!”強烈的爆炸聲,我被氣浪掀起,重重地拋到會議室裡的嘉賓席上,我感覺自己受傷。
又是幾個東西拋了進來,會議室內頓時被一陣濃濃的嗆人的煙霧所籠罩,我們忍不住咳嗽起來。
黑衣人了沖進來,“砰砰”兩聲槍響,阿三一聲慘叫,不再聽到動靜。
“砰”,魯仔一聲“哎喲”,罵道:“他娘的。”
很快,胡柯也受了傷,黑衣人顯然在這種狀態下依然能看清我們的方位。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層層的煙霧包裹著我,我屏住呼吸,忍不住了,忍不住了,在我就快忍不住要呼進煙霧的時候,丹田內一股氣流湧上,迅速遍及全身,竟讓我再堅持下去。
咳嗽聲再起,槍聲隨即跟去,我們這一方也開始反擊了,只是槍聲顯得零落而沒有方向感。
不能再猶豫了。我借助桌椅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槍聲摸去,我手上已多了一把獵刀,是剛才從那黑衣人身上順手摸下來的。不知怎的,在這濃霧下,我居然能看到黑衣人了,他戴了面罩,動作利落,正在離我二十步不到的地方蹲伏。
十五步。
十步。
五步。
我停住了。黑衣人就在我前方,全身戒備。我知道,必須一擊必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這時,阿三的咳嗽聲再次響起。那黑衣人身子略有些上抬,我一躍,黑衣人驚覺,轉身,面對面,我們看清彼此的眼睛,一道寒光閃過,獵刀劃過他的脖子,一腔血噴了出來,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倒地,腿踢了幾下,不再動了。我一摸鼻孔,死了,叫道:“胡柯,魯仔,阿三,出來,沒事了。”
半個小時後,煙霧徹底散去。會議室裡留下了四具屍體,魯仔肩膀受傷,胡柯傷在手臂,血流了許多,卻不重,阿三卻不行了,傷在肺葉,血汩汩地流,剛才就是他昏迷後醒來的咳嗽。
阿三緊緊抓住我的手,眼睛迷離,話連不成一句,說:總,我對對不起,這是報應。沒想到是第一個去的,哥幾個,好好好好活下去。”說完,淚從阿三的眼睛裡湧了出來,手一松,呼吸停止。
阿三雖然誣告我,但他是小人物,身不由己,我不怪他,加上這些天來的朝夕相處,感覺他是個本性不壞的青年,沒想到一念之差,竟落到這種下場!胡柯用手把阿三死不瞑目的眼睛掩上。
魯仔說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胡柯說道:“打掃戰場。”
很快,我們發現一個令人沮喪的事實,每個獵人都只帶了兩彈夾子彈,也就是說經過剛才的一場生死搏斗,我們所剩下無幾。
就在這時,會議室主席台上大屏幕突然點亮,一個頭帶銀色面具的男子出現,開口說道:“三組獵物反擊成功,獵人全部死亡,一獵物死亡。”
緊接著,就聽到大廈附近拉響了警報,車聲,人整隊出發的聲音,我們被層層包圍了。這些都還是其次,那帶銀色面具的男子給我們的迫力才是最大,事實上,自他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們感覺到他身上那股無以匹敵的壓力,在這個世上,我從未見過有人像他那般充滿殺機的眼神。
“你們已經順利通過中級訓練,放下武器,走出大廈!”聲音帶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怎麼辦?”我們剩下的三人互視一眼,最後我們還是放下了武器,靠繳獲的這些武器,我們是無法逃出生天的。
我們第三組損失了阿三,第一組全軍覆沒,第二組剩下一名,已失去了常人的理智,那帶銀色面具的男子,其他獵人叫他小傑,他對我們說:“你們是幸運的,你們遇到三組獵人當中最遜的一組。”
我回答道:“他們是不幸的,他們遇到三組獵物中最強的。”小傑的眼睛裡閃爍著寒光,他周圍的人出現騷動,從來沒有過一頭獵物敢如此針鋒相對,而我,是眼見阿三的死受了刺激才敢如此放膽而言。
小傑一擺手,制止手下的騷動,冷冷地對我說:“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眼光中居然有幾分溫柔,我沒來由地心中一抖。
二月十四號原是西方的情人節,現在已成為全世界各國戀人之間共有的節日。在這一天,表達對傾慕已久的愛人是再合適不過的。而在這島上,這遠離現代文明的原始地帶是不會記住任何有關人類的節日的,然而我錯了。這一天,是島上一年當中唯一的狂歡節,在接受一年殘酷、沒有人性的訓練之後,無論是獵人還是獵物都渴望一種放松,而放松,最直接最容易的是從肉體上開始。
晚上,幽藍的月光籠罩在這個島上,薄霧輕佻地升騰著,不知從哪飄出的鼓點敲得亢奮起來的時候,我們被帶到了一個操場般大的草地。草地周圍是高大的樹林圍繞,中央升起一巨大的篝火,這使我想起了印度尼西亞的旅游宣傳片裡島上的土著人正進行著某種盛大的慶典。
我們被責令脫光衣服,只留一短褲,套上派送的草裙。小傑過來了,他和我一般高,差不多身材,銀色的面具遮住大半邊臉,裸露的身軀非常之健美,猶如古希臘大衛,月光下,灼灼生輝。他的神色少有的溫柔,說道:“今天是我們島上的情人節,你們應該慶幸,能夠活著看到島上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只有在這一天,島上的人們才沒有等級的差異。”他的嗓音很甜美,我想,若在都市,他一定會迷倒許多人的。
月亮徹底升起來的時候,草地上空幽藍的霧團激蕩,透出一股淫蕩的意味,我感覺不對,四下觀察,有一些赤裸的男子在胸口用顏料勾出兩個大大的奶子,我正疑問中,魯仔說道:“都是男人,玩什麼東西啊?”
小傑彈跳進了隊伍,像一只輕盈的獵豹,人們很快圍成了一個圈,盡情跳躍,口裡發出各式各樣含糊不清的語言,胡柯說道:“有些不對啊。”
鼓點更急了,人們“荷喲荷喲”地叫著,像人性交發出的爽聲,有些人開始成雙成對地摟在一起,做出各種下流的動作。
鼓點聲節奏依然猛烈,但聲音小了許多,人們的各種呻吟聲這時成了主角,在草地上空肆意回蕩,我看到來這個時代以來最荒唐最扭曲人性的一幕。人人帶著各種面具,看不到他們的神色,看得清楚的是他們由脖頸以下興奮的一片紅。
就在這時候,我被人猛力地拉進了隊伍,是小傑,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強大,那一瞬間,我徹底明白了為什麼風浪那麼幽怨地看著我,並說我會後悔的。他幾乎制約了我的每一個動作,讓我生不出任何的反抗,而任由他牽著。
鼓點忽地放慢,人們的動作開始輕柔起來,小傑的手開始撫摸我,周圍的人鼓噪起來。我和小傑在場中央,圍繞的人伴著舞,眼睛望著我們,落在小傑身上是無比的敬畏,落在我身上卻又是無比的羨慕。
兩個幾乎赤裸的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著貼面舞,這讓我惡心透了。小傑在向眾人拋媚眼的時候,我趁機甩開了,我說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這樣。”鼓點停了,小傑楞在那,過了一會就伸出手,說道:“別鬧了,親愛的。”周圍一陣哄笑,我的血一下子湧了上來,我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污辱,我說道:“我不好此道,請另找他人。”
小傑的眼神瞬間由熱轉冷,一言不發,轉身,走出圈外。圍成圈的獵人,無聲地圍了上來,仿佛無數只手和腳加在我身上,我抱成了個蝦弓狀,護住身體要害。鼓聲再響,又是另一種異樣激昂的調子,人們像比賽一般,我的身體立時被擊中無數次。
血流了出來,痛卻不怎麼感覺到,仿佛是痛揍了五六下,痛的感覺才悠悠傳來,然後迅速消逝,我只是一味卷曲著,不讓軀體受骨折、骨裂那樣的傷害。我一言不發地承受著,鼓聲仿佛是忍受不住亢奮起來,周圍的人們拳腳更加瘋狂,像狂風驟雨一般。我清晰地聽到魯仔在外面狂罵:“你們這幫王八,有種就單挑!”很快,就聽不到魯仔的呼叫聲,這黑道老大,確實夠義氣。
獵人打累終於停手的時候,月亮已經偏下去了。血流了一地,終於給我帶來虛弱的感覺。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人拎起,拋進一坑裡,土撲頭蓋腦地灑了下來,不一會,就埋到了我的肩上,血一下子湧到我的頭頂,我知道,這時候若有人拿一尖銳的東西在我腦門上輕輕一敲,我的血就會像噴泉一般壯觀湧出。
眩暈中,我的下巴被人托住,是小傑。他說道:“我,從來不喜歡強迫人,希望明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能看到你還活著,並且你主動對我說:我願意隨時服侍你,我的主人。”說完,人走了,腳步遠去,剎那間,人類的喧囂沒了,島上的蟲兒始開始悲悲切切地唱誦著古老的叢林歌謠。
我的胸被緊緊壓迫著,無法呼吸,正常人是無法挨過半個小時,黑暗的幽靈跳著舞齊齊向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