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刺絕天下 正文 (四十三)夜遇
    從護花會的牆頭輕身躍下,我一陣疾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有可能被護花會追蹤的範圍,然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抽出煙桿,美美的點上了一袋。剛才沒敢跟那小丫頭多廢話,畢竟還在人家的地盤,既然不能下狠手,也只得走為上策了。所謂言多必失,那丫頭透著股機靈,話說的多了總有端倪被她瞧出。只是走之前,這丫頭又問我剛才離她那麼近想幹什麼?咳,這話問的哥們的老臉當時就是一紅,隨即鼻頭一酥,差點就沒流出鼻血來。唉,這丫頭雖然挺伶俐的,可這男女方面的事估計也就是小學生的水平,那時那景之下,問出這話,不是擺明了二度誘惑嘛!

    一袋煙抽完,在頻道裡呼了呼CCTV和小手,但卻半天沒反應,應該是下線了吧。得,哥們我折騰了一宿,也得下去透透氣了。這紅三的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該是小手的事情,不過這孩子的『暴雨犁花針』已經基本完成,到時候讓CCTV去辦這事就可以了。要說CCTV這廝,基本就是一『光說不練』外帶『光吃不做』的主,也是時候讓他經經事了。

    下得線來,天色照例是黑沉一片,唉,這平行空間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哥們我現在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基本有一大半交代在這裡面了。

    順開冰箱,卻發現裡面已是空空如也,也好,這速食麵已經吃的厭了,還是出去找個小館打個牙祭吧,也算是為即將到手的七十萬兩白銀慶賀一下。

    走至第二十五大道,我進了一家曾去過的家常菜館,這裡的白水肉味道極妙,蘸著醋來吃,有一些河蟹的風味。

    菜上來之後,又要了兩瓶啤酒,然後照例是點上一隻煙,開始了我這頓慶祝晚餐。

    在這家菜館裡,我坐的位置是大堂靠裡的的一桌,這種方位可進可退,而且視角也最為廣闊。此時已是夜裡十點多,菜館裡基本已沒什麼顧客了,我邊吃邊喝,同時也習慣性的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菜館的門忽然被推開,夾雜著一陣涼涼的夜風,從門外緩步走進一人。這人身材矮小,相貌平實,走進菜館後,稍稍一打量,便走到了與我對角的餐桌邊坐了下來。

    我微微一訝,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喜歡偏坐一隅的人,除了我這種因為職業需要的人之外,基本都是性格內項、古怪,且對周邊事物缺乏安全感的人。

    這人看上去像是外地人,從他點菜時的口音便可判斷出來。他點的菜全是素菜,只是如我一樣,也要了兩瓶啤酒。

    這人有點怪,我抽了口煙,在心裡嘀咕著,隨即將視線收了回來,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世人生存在各種各樣的壓力下,性格乖僻點也是正常的……

    但就在我視線即將完全收回來的那一刻,這人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進……餘光瞥視的一剎那,我不由的心中一緊……

    媽的,原來竟是個高手!

    從這人喝酒時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方式,我已經判斷出他決非是尋常之人,而且極有可能與我就是同行!他剛才喝酒的杯子是廣口的玻璃杯,滿滿一杯正好是半瓶啤酒,普通人一口氣喝下也是正常的,但卻決不可能如他這般連喉結都不曾動彈一下,這半瓶的啤酒灌進他的喉嚨,就彷彿是從一個杯子倒進了另一個杯子,竟沒有絲毫的阻礙!

    這樣的表現只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才可以做出來,在我的記憶中,這種訓練方式幾乎已經失傳,僅僅存在與一個極小的範圍內。而經過這種方式訓練出來的人不僅可以極好的控制自己的呼吸,而且在十五分鐘之內可以進行無氧的活動。這種稱不上功夫的功夫,其最大的實用之處,就是用來在艱苦的環境下進行長時間的潛伏,它的適用人群,有如我這般的殺手,亦有如紅三那樣的頂級特工。

    這人不是一個殺手,就是一個正在執行任務的特工!

    我極快的收回視線,不管他是殺手還是特工,我如果再看下去,被他發現的可能將會是百分之百。

    同時我判斷出,這人必定是趕了遠路,雖然進來時不緊不慢,但他這喝酒的模樣,卻已說明了這一點。

    我悄悄的換了個方位,背對著這人,從我前面臨街的玻璃窗上,我仍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一舉一動。

    我慢慢的吃著,慢慢的喝著,心中暗自決定要摸摸這人的來路。這一方面是因為我那從小就被父親沒少叱喝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職業的特殊性。如果他真是我的同行,那也沒什麼說的,他做他的事,我做我的事,自不相干。但若不是的話,那麼我就得小心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另一個紅三呢?若是的話,又有誰能保證他不是衝著哥們我來的呢?

    二十分鐘後,這人起身離去,等他出了菜館的大門之後,我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百元的鈔票扔在了桌上,起身跟了上去。

    這人沿著二十五大道向南走去,步伐依舊不緊不慢,我遠遠的踔著,卻深感頭疼,看來這人極為老道,知道在這空曠無人的街頭,想要探察出身後有沒有人跟蹤,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慢步伐。我知道,最多再過半分鐘,他必定會突然加快步伐,到那時,我就無法在跟上去了。

    此時,二十五大道已是盡頭,再向前就是盤龍街了,這人在街口處,並沒有轉向,我看著他慢慢走向盤龍街,不由的笑了。盤龍街全長有一點五公里,幾乎是全封閉式的,只有在街的盡頭才有路口,我若想繼續跟著他,只有繞路從另一條街趕至他的前面,否則繼續跟下去的話,只能是被他發現。

    想到這裡,我不再遲疑,加快腳步轉向了另一條街,隨即脫下那件老式的夾克扔在了一邊,同時從皮帶的夾縫中取出即時可貼的鬍鬚粘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幾分鐘後,我到達了盤龍街的路口,在路口的燒烤攤,我買了兩串雞翅和一瓶可樂一邊慢慢的吃著,一邊和老闆眉飛色舞的聊著。我並沒有背向路口,而是直接的看著遠遠而來的那人身影,在幹我們這一行的眼中,除了人的臉部,最容易記住的就是人的背影了。頸部的長短、肩膀的寬度以及腦後的髮際線,都有如一組組量化了的數字,只要記住了這些數字,它甚至比臉部的特徵更讓人覺得放心,因為人的臉總是很輕易就可以改變的。

    但是,我似乎仍是低估了這人……

    這人從盤龍街走至街口時,明顯的怔了一怔,望向我的眼光中分明的帶著一絲的狐疑。

    看著這人慢慢向燒烤攤走來,我不由的在心底暗暗的罵了一聲,媽的,果然是個高手,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地方露了馬腳,竟被這廝看了出來。我一邊仍是和燒烤攤的老闆嘻嘻哈哈的聊著,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那人越走越近,臉上露出一付憨厚的笑容來……

    「大哥,請問昭亭路往哪邊走啊?我今天剛來南安出差,晚上沒事想出來四處溜溜,誰知道逛著逛著就迷了路。」

    一旁的老闆倒是個熱心人,一邊熟練的笑著,一邊道:「昭亭路啊,還遠著呢,老兄你要是靠兩條腿走的話,至少也要一個小時。咱這裡呢,出租車來的少,我看你還是先在我這歇口氣,喝點飲料,呆會應該有出租車司機來我這吃夜宵,我讓他們送你,還可以打個八折呢!」

    這人一邊陪著笑道謝,一邊道:「謝謝這位大哥了,可我等著回去,賓館裡還有人等著呢,我出來時沒帶電話,他們怕是要著急了。」

    我看著他,忽然插了一句道:「昭亭路啊,這倒是與我同路,不過老兄你怎麼在那住了下來呢,那地幾乎就是郊區了,左近一處是公墓,一處是火葬場,老兄你走夜路也不怕嗎?」

    這人收起笑容,淡淡道:「夜路走的多,也就不怕了,不瞞大哥你說,我的工作和火葬場的性質差不多,死人見的多了,不過從來還沒遇見過鬼。」

    一旁的老闆笑道:「瞧你說的這麼恐怖,老兄你是在殯儀館工作嗎?」

    這人緊緊的盯著我,順口道:「差不多吧。」

    我笑了笑道:「是嗎,可巧兄弟我也是幹這一行的,雖然也沒見過鬼,但卻知道這夜路走的多了,遲早是要碰上的。」

    老闆在一旁不由的打了個寒噤,看著我道:「兄弟,既然你們倆是同路,你就帶他一程吧,要是再聽你們說下去,我他媽就該收攤回家了,這大夜晚的。」

    我仍是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這位老兄肯不肯讓我帶,這條路走下去,或許真能見到鬼。」

    那人眼中寒光一閃,隨即沒去,淡淡笑道:「那就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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