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結局
    他已經長成了一位掌握天下的帝君。

    莫蘭卻感覺這如火一般的氣勢讓自己想逃,因為,她從他的眼內看到了那種男人想要掌握一切的願望,而對象,就是她。

    他的眉眼之中,再也沒有那種親切與溫和,有的,只是刀鋒般的漠然與清冷,還有一種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決然。

    他騎著馬,獨自上了小山,莫蘭未動,她知道,既使她動,也逃不過他。

    她也未下跪,只有淡淡的站著,如一株青杉的站著。

    這一刻,她想不出來,該如何的面對他,是如朋友般的寒暄,還是如仇人般的冷嘲,他,對於自己,已經是一個陌生人。

    那匹白馬越跑越快,雖然是上坡,卻由小步改成大步向前邁進,在馬蹄奔走之中,莫蘭感覺自己的被人攔腰抱住,下一秒鐘,她就到了馬背之上,背脊撞上他堅硬的盔甲,她被他攬得極緊,他道:「雨姐姐,朕終於見到你了……」

    莫蘭微仰著頭,看著他,離得近了,她才發現他的下巴長了青色的短鬚,他的手臂極為堅硬,攬得她的腰的時候,把她攬得極緊。

    他的氣息噴在她臉上,眼眸深深的望著她,卻一提韁繩,帶著她躍馬狂奔,耳邊響起其它的馬跟上來的聲音,她唯有道:「你到帶了多少人馬,攻打迦邏帝國?」

    耳邊傳來風聲,風聲中遞過他的歎息:「你以為,我是為了迦邏帝國而來?這個藏在沙漠中的國家。值得我發費如此大地精力?」

    莫蘭想,難道不是?

    不管什麼人,坐上了皇位,最終走上的,都是擴疆裂土的道路。

    連綿不絕的營帳出面在莫蘭的面前,連天的營帳,漫天的旌旗,偶爾傳來一兩聲戰馬的嘶叫。看見皇帝地馬,軍營的門口早已跪了一地地人。

    莫蘭想要跳下馬。齊臨淵卻制止了她。他懷抱著她,騎在馬上。直達中心那個極高極大地主帳篷,一種走來,跪了滿地的大大小小地將軍,可是,沒有人敢抬頭望他。

    莫蘭心想,果然,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齊臨淵了。

    她只感覺,這一切滑稽無比,從他劫持自己開始。她就保持了沉默,她想知道,他能把所有的一切,帶到何種程度。

    終於到了明黃色的帳篷裡面,他依舊不讓她下馬。莫蘭實在忍不住。大聲的道:「齊臨淵,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已經屏退了左右。要不然,又會有人因為這句話而大驚失色了。沒有人敢直呼皇帝的名諱。

    「你終於開口了,雨姐姐,我以為,你會永遠的沉默下去呢!」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調皮,讓莫蘭稍微找到了一點過去的感覺,她掙扎著要從齊臨淵的懷抱裡下來,可是,他卻緊緊地抱著她。她怒從心起,用一個擒拿術反攻過去,想要甩脫他的鉗制,哪裡知道,他的手臂如鐵鑄一般,她的進攻,一點也不起作用。

    她恨恨的想,好,我就坐在馬上,看你怎麼下馬!

    她低估了齊臨淵地本領,她只感覺身體一動,他居然抱著她從馬背上直落了下來,飄在地上,連身形都沒看清楚,就下了馬。

    莫蘭冷冷地道:「你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齊臨淵笑了笑,鬆開了手,莫蘭跳下地,向後退幾步,他道:「雨姐姐,你現在怕我嗎?」

    莫蘭哼哼兩聲,沒有出聲,所謂敵不動,我不動,她下定決心,想看看這小鬼想要幹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稍稍找到了過去的感覺,把他當成一名少年。

    她發現,才一年多不見,齊臨淵居然又竄高了好大一截,如今地她,只不過到達他了胸口而已。

    「你來迦邏幹什麼!」莫蘭終於忍不住問道。

    齊臨淵笑了:「雨姐姐,你搞錯了,這裡,不是迦邏,這裡,是大齊的疆土啊,兩國並未開戰,我不會如此糊塗,隨隨便便進入人家的領土的!」

    莫蘭心中恍然,明白他講的,是真的,自己居然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兩國交界的地方嗎?可是,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難道說,他早就盯上了自己?他現在貴為一國之君,有什麼不能辦到?更何況,自己一路走來,並沒有特意的防備周圍有沒有人監視。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莫蘭大吃一驚,他道:「雨姐姐,我知道,你在尋找一件東西,而剛剛好,這件東西,就在我的手上……」

    莫蘭失聲道:「什麼,什麼東西,在你的手上?」她的聲音忽然間拔高,自己聽了,都感覺尖利無比,她做好了準備,齊臨淵會跟她道述別離之情,又或許問她別後種種,但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他什麼寒暄話都沒有說,直接了當的,說出來這一句話。

    這是一句直擊到她心靈深處的話,他很明白,這個時候的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所以,他沒有風花雪月,沒有什麼過渡,直接對自己說出了這翻話。

    齊臨淵笑了笑,眼眸深深的望著她,這種眼光讓她畏縮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男孩的眼光,是一個成熟的男人的眼光。

    她明白了,歎了一口氣,彷彿思慮良久,才慢慢的道:「你需要什麼,只要你真的有,什麼……我都可以與你交換……」

    齊臨淵忽然間也學她的模樣歎了一口氣:「雨姐姐,你很明白,我要的,是什麼!」

    莫蘭咬了咬牙,這個時候的她。感覺心底無與倫比地軟弱,長明間的失望,已經讓她放棄了一切希望,但現在,卻有一線希望在眼前,那線希望就算是一根稻草,她也願意不惜一切的抓住。

    她道:「我不明白,但就算是我不明白。但是,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只要我有的!」

    齊臨淵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他道:「雨姐姐。您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想要你在事後為我煮十天的佳餚而已,你以為,作了皇帝的齊臨淵,真的變成那麼不可理喻?」

    莫蘭聽了,一口氣猛然間鬆了下來,卻懷疑的望著他,他真地什麼都知道,連自己恢復記憶之後成了廚藝高手都知道?

    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在他地目中,那麼,迦邏帝國地秘聞,他知道嗎?想起自己千方百計的去找尋答案,而湊巧。他就帶著答案出現在這裡。天下間,真有這麼湊巧地事?

    他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機在迦邏。可是,這個大漠深處的城市,值得他花費那麼大的時間與精力嗎?

    一想到此,莫蘭不得不問:「你,有志於迦邏?」

    這句話表示了一種意思,你想入侵迦邏?你想把迦邏劃為大齊的版圖?

    齊臨淵輕聲的道:「雨姐姐,你感覺我變了嗎?變得想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莫蘭心想,的確,你是變了,初初看到你,我簡直都不敢認你了,你身上帝王般的銳利眼神,難道是假的?

    齊臨淵歎了一口氣:「雨姐姐,其實,我什麼都沒有變,但是,如果不裝扮成那幅模樣,我會讓很多人失望地,特別是我的父親,他會非常失望……」

    莫蘭問:「你的父親,他怎麼樣了?」

    齊臨淵道:「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有時候,我寧願坐上皇位地這個人,是他,而不是我!」

    莫蘭心想,看來,又出現了一個傀儡。

    齊臨淵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並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傀儡,甚至,他竭盡全力地幫我樹立皇帝的威信,可就是這種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真希望,我還生活在西寧王府,是一個什麼都不用管地小世子。」

    莫蘭沉默無語,想想大齊的這兩名皇帝,都是少年登上帝位,一位被人稱為白癡,權勢操控在米世仁的手上,最後慘淡收場,而這一位,卻完全相反,他的父親盡全力打造著他,與前一位相比,他是幸運的。

    從他的舉止,他的威嚴,他的談吐,莫蘭知道,西寧王的確沒有把他的兒子當成自己權勢力的傀儡。

    她歎道:「有一個對你如此好的父親,你應該幸運,有很多人,想要這種親情,都沒有辦法得到呢!」

    她想起了躲在大漠底下那一百多個從五千年後來的人,他們拋妻棄子,選擇一條不歸之路,為了一個千分之一實現的願望……與他們相比,齊臨淵真是幸運很多。

    她眼眉之間的愁緒感染了他,他笑道:「雨姐姐,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手中,究竟有什麼?」

    莫蘭怎麼會不想知道?她心心唸唸的都是這樣東西,但這一瞬間,她卻非常怕再一次失望,所以,她不敢問。

    齊臨淵踱到書桌後面,拿出一個木盒,揭開來,遞給她:「雨姐姐,這件東西,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

    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個木盒,木盒裡的東西,她看得很清楚:幾張殘破的紙,紙上的字是如此的眼熟,這幾張紙,就是缺少的那幾頁!

    而上面的文字,。她也認識,是世界語,是幾千年之後的世界語!

    當她帶著這幾張殘破的紙回到大漠地底之城的時候,齊臨淵騎在那匹白馬之上,遠遠的凝視著她,眼中露出少年人的憂鬱,他喃喃的道:「雨姐姐,希望能幫到你,我是想留下你的,但我知道,如果留下你,留住的,只不過是一個軀殼,那又有什麼用?」

    一邊有一位將軍模樣的人道:「皇上,還需要派人監視他們嗎齊臨淵淡淡的道:「不用了,以後,他們不需要我們了……」

    事後,將軍私下對自己親密的下屬道:「我們皇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暗地裡把自家所有的祖墳都翻了,翻出這麼個木盒子,輕描淡寫的就送給了人家,還以為他會與迦邏帝國談判,為大齊拿一些好處呢!」

    自然,這番話,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會傳了出去。這種事,傳出去可是震驚天下的大事,有誰會認同,大齊的皇帝冒著驚動祖先的大不諱之罪,尋找的,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盒子?

    莫蘭拿著盒子,回到了地底之城,那殘片對上去的時候,每一個人都露出歡喜的神色,原來,解決一切的方法,是這樣。

    可是,問題是,那隻小狗呢?

    那只名叫金毛虎王的小狗,到了哪裡?

    原來,殘片上寫得很明白,這種致命的缺陷的關鍵在那隻小狗身上。

    這個時候,他們才忽然間醒悟過來,沒有人知道這隻小狗從何而來,而莫蘭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只寵物狗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的,彷彿某一天早晨,它就在她房子前面的莫地上玩耍,被她撿了回來,經過簡單的檢測,知道它是一隻機器狗,只是在外面蒙了一層生物皮,與當時人們之間流行的機器寵物一樣。哪裡有人會想到,這隻狗的壽命,是不幾年,也不是幾十年,而是幾千年?它一直等在那裡,等著有人發現它,或許,它有一種直覺,所以,跟著莫蘭來到了迦邏?可是,現在它去了哪裡?

    實驗室的人蜂湧出來找狗,而迦邏帝也發了告示,全民一起找狗。

    一時間大街小巷都是狗聲,可是,讓人失望的是,找了無數的狗,卻沒有一隻是那隻小狗。

    正當人們失望的時候,那隻小狗卻迎著早晨的陽光向莫蘭奔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很順利,那隻小狗彷彿知道自己將要完成使命,在眾人的面前,它旺盛的生命力慢慢的消失,它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鏜開狗腹之後,打開狗鐵鑄的身子,有一個小小的合金瓶子,瓶子裡面,就是這種病的解藥。

    讓人感慨的不是這種病得以治療,每一個人變成正常之人,而是殘頁上寫的幾句話:長生不老本生就是一種病,如果想要得到,便會失去其它,人,只有經過生老命死,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我們在地球上做的這個實驗,不管結果怎麼樣,最後,這一切都會被封閉,我們留下了治療這種病的解藥,也留下了不少能夠長生的方法,這兩樣東西,我們分別放在這個大陸的南邊,與北邊……

    原來,引起無數人爭奪的東西,只不過是別的星球的人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大漠之城的人們,他們都不能回到五千年之後,但留在這裡,何嘗不是另一種生活的開始?

    有這麼多人的幫助,當那一天來到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把迦邏城發展得更為繁華,富強?

    沒有人想,這一切的繁華最後都會被天外的那一個隕石,砸落地底,盡量的享受每一天,不是更好?

    普羅與莫蘭辭別了迦邏城的人們,如很多大團圓結局的主角一樣,他們的身後留下長長的背影,金色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他們依偎著走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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