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冷笑:「你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把普羅扣押了起來,為什麼?」
莫言歎了口氣:「隊長,關不是我們要把他扣押起來,而是,一開始,他就與我們簽了協議,如果我們幫助他使迦邏帝國穩定下來,他就會自動自願的幫我們完成實驗,你以為,如果沒有我們的幫助,他能成功實施他的計劃?至於你,我們相信如果你知道真相,一定會主動來幫助我們,找出答案的,因為,我們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們的隊友,已經來到了這裡,你想見見他們嗎?」
莫蘭站在這陰冷的空間,只感覺身上陣陣發冷,她聽懂了莫言的意思,他的意思,除了自己被蒙在鼓裡之外,莫虎與莫熊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她忽然間想起了莫鐵,他不是一位名醫嗎?他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事實卻讓她無比的失望,經過了無數的科學家通宵達旦研究,都不能成功的實驗,又怎麼會被莫鐵一人解決?
正如莫言所講,這種莫名的病毒關鍵的地方,在那本少了幾頁的古書之上,沒有人知道,那幾頁古書到了哪裡。
莫蘭眼看著普羅一天一天的陷入長時間的昏迷之中,從每天有大半時間的清醒,到每天只有五六個小時的清醒,慢慢的,只有二三個時辰的清醒。他如他地祖先一樣,如果昏迷,則全身冰冷,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這種狀況,讓莫蘭極為恐慌,這時候的普羅與死人一樣,每一次普羅陷入錯昏迷的時候。莫蘭都以為,他會永遠的不能醒過來了。
這種反反覆覆的折磨。讓莫蘭越來越憔悴。她走遍了這個大漠之城,看這些科學家進行的每一項實驗。但是,卻沒有一點進展,她甚至要求以自己的血來與普羅的融合,就如普羅幫助她恢復記憶時一樣,可惜,卻毫無效果。
莫言說得很對,他們經過無數地實驗,成功的人只有莫蘭一個,她是唯一一個不排斥這種變化地人。但是,她卻不能充當救世主,救助其它地人。
她想,每一場戲,不都是有轉機的時候嗎?可是。她卻看不到絲毫地希望。可是,儘管她越來越憔悴。但是,精神卻出奇的好,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天,她每天只睡一兩小時辰,每天幾乎都是天快放明的時候才睡著,但是,太陽剛一升起,便又醒來。
她知道,這是因為她身體被改造了的原因,才能如機器人一般不知疲倦。但是,如果有可能,她寧願不要這一切,以換回普羅的健康。
沒有人打擾她,大漠之中這個地底的實驗室,每一處都向她敞開,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以前的那種攔阻已經不存在,很明顯,莫言已經把她的身份告訴了所有人,每個人望她地眼神,都變得不同,小心翼翼,彷彿她是一朵絕世奇葩。
在這裡,她知道,這些精緻的儀器,並不是從現代帶來,而是派譴的科學家經過幾代人刻苦的經營,才製成,其中的艱幸自不必多說,這裡面有很多人,拋妻棄子,來到這裡,經過艱苦地實驗,而等待他們地,則是十幾年,幾十年之後,變成一幅人干,漸漸枯萎死亡。
莫虎認出了其中一位既使枯瘦死亡的變化之中,還在不停地工作的女人,她,就是五千年之後頂尖的人數遺傳學專家,張玉,她一直工作到失去了呼吸的那一瞬間。
莫蘭走進去的時候,她銀白的頭趴在實驗台上,整個實驗室的人沉默無語的向她致哀,沒有人開口說話,但是,他們眼神堅定,雖然知道自己每一個人的最終結果就如她一樣,但是,當張玉被人抬走,有條不紊的實驗又開始進行了。
莫蘭忽然間明白,他們與人說話的聲音,為什麼變得平靜得如機械人,因為,他們已經把自己變成了機械人。
這裡,生死已成平常事,她是唯一的幸運兒。
這是第幾天在大漠裡醒來?莫蘭已經不記得了,她只記得,她不想看到普羅的模樣,獨自一人來到大漠,看著日落日出,閒閒的在地面之上遊蕩,莫言,莫虎等沒派人跟著她,他們知道,解決一切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出答案,所以,他們沒有阻止她。
也許,每一個人都認為,她在外面散散心更好。
當太陽的萬丈光芒照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空氣依然新鮮,大漠中矯小的野草,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凝注了點點露珠,可在太陽的照射之下,那些露珠轉眼之間就會蒸發乾淨。
忽然之間,她感覺地皮在震動,野草上的露珠從草上滾落,轉眼間消失浸入土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一種無數的馬蹄踏在地皮之上引起的震動,她倏地跳起來,奔上一個小小的丘陵,極目遠眺,她看到,遠遠的,接文憑天邊的地方,有一道黑線滾了過來,彷彿是遠處有極大的風暴,而那風暴卻向自己這方緩緩的移動。
漸漸的,那馬蹄之聲越來越響,地皮震動得如彈跳起伏的床,她看到了那條黑線越滾越大,可以看見漫天的灰塵,五彩的旌旗,騎在馬上身著黑色盔甲的士兵。
那只迎風招展的旗幟上,繡著一個金色的大字:「齊」
他們,是大齊人?大齊人入侵迦邏?
那一瞬間,彷彿極為遙遠的記憶,面前浮現出那個半大男孩的彆扭模樣,她才憶起,往事已經不可追憶,那個半大男孩已經成了大齊的皇帝,在他父親,西寧王的幫助下,他坐上了那個高高的位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又一個傀儡?
馬蹄聲越來越近,莫蘭跳下山城,拔腳往下跑,她想去通知大漠之城的人,雖然他們身處地底,但是,如果戰火在迦邏漫延,將會毀去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剛剛提腳跑了幾步,她忽然聽見幾聲箭響,嗖嗖兩聲,她的面前,插了兩隻羽箭,既使是石頭一樣堅硬的沙地,那兩隻箭依舊直沒箭羽。
而且,她看到那兩隻箭,箭桿是金黃之色,黃色,天下間的人沒人敢用黃色,除了天子。
大齊的皇上御駕真征?真的是那個在她映像中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齊臨淵?
她站定了腳步,試著往左移了兩步,卻未想,那箭如影隨形,嗖嗖連聲,箭聲陣陣,她的左右都插上了那種黃金之箭。
這些箭,很小心的,沒有傷害到她。
電閃雷鳴一般的馬蹄之聲在她耳邊響起,漫天的黃沙掩映之中,那黑色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騎兵之中,忽然間裂開一條通道,莫蘭瞇起雙眼,向前望去,那條通道處,幾個騎士湊湧著一匹白色的駿馬,如旋風一般的來到她的身邊。她看到了他,齊臨淵,他原來那種略帶一點嬰兒肥的臉龐早已變得如刀削一般,他的皮膚被大漠陽光曬成古銅之色,他的眼中已經不見絲毫的青澀,他望著她的時候,讓她想起了那一片雪白的刀鋒。
如震天的馬蹄之聲忽然間響起一樣,那漫天的如雷鳴一樣的聲響,又忽然間靜止下來,這一片廣闊的大漠,靜得可聽見風聲吹過小草的沙沙之聲。
莫蘭暗自心驚,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齊臨淵,她從他身上感覺到如天塌下來一般的壓力,她依舊站在小山丘之上,而他,身後是如黑雲一般的軍隊,他們之間,隔了幾十米的距離,但是,她卻清楚的感覺他銳利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種貪婪的,如狼一般的目光。
她未動,但是,他卻已動,他騎著那匹白色駿馬,小跑步向她走來,她看見,他身後有人想跟上,他卻的揚手,阻止了他們。
他一人一騎向她奔來,他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她看見他滿面的塵土,黃金衣甲反射出太陽的光,像烈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