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生如夢
    琴聲擾亂這白衣人的心,讓他不再聽從皇帝的吩咐,慢,淚紅雨想起齊弘淵說過,他幼時中了幻術才變成白癡,而剛好,這白衣人施展幻術之時,恰恰幫他解開了幻術,讓他的頭腦得已清醒,還讓白衣人幻術反噬,聽從他的指揮,很明顯,凌羅的琴聲能解開齊弘淵對白衣人的控制,淚紅雨左思右想,彷彿所有發生的事與迦邏王國的幻術都有著不可或缺的關係,隱隱有一條線把所有的一切聯繫在一起。

    她正想著,那琴聲越來越急,白衣人手腳緩慢下來,在急促的琴聲之聲,忽爾之間,眼睛變得通紅,彷彿有血要破眶而出,他緩緩的轉過身來,血紅的眼睛瞪著淚紅雨與胖皇帝,向他們兩人逼了過去。

    淚紅雨嚇了一跳,問胖皇帝:「你這個屬下,看來要叛變呢……」

    齊弘淵臉色雪白,緊緊的盯著這白衣人,猛喝一聲:「你想做反嗎?」那白衣人一震,停了下來,可琴聲又急,他又一步一步向前,如噬血惡鬼。

    淚紅雨同齊弘淵打商量:「皇上,看來我們得快點跑才行,你這位屬下被人控制了,可是,我卻有點擔心,您這份量,能跑得動麼?」

    齊弘淵不由自主的答:「你以為我是一般人……」

    答過之後才醒悟,自己怎麼這麼聽這女子的話,反而把她當成同伴了?可是,卻倏的伸出一隻肥手,拉著淚紅雨往後退,他沒有講假話,他的確是有功夫的,而且很不錯。

    只可惜。他的這位屬下,功夫也不錯,而且高他很多,見他一退,兩眼血紅,跟著他們就追了上來,琴聲不停,他的腳步便越追越快。趕得兩人如喪家之犬,淚紅雨都聞到了身後那殺手身上血腥味了。

    淚紅雨邊逃邊繼續與齊弘淵打商量:「這個。皇上,不如您放了我呢,您看您一身功夫,本可逃得掉,何必受我所累……」

    齊弘淵喘著氣道:「不,不可能,如果沒有你做人質,我死得更快……」

    淚紅雨無可奈何,一聲大叫:「夫子,夫子。您在哪裡,您再不救徒兒,徒兒真地死無葬身之地了……」

    其聲音可比鳴堂呼冤的苦主,讓人聽了止不住心生煩燥,堵住耳朵。

    這一耽誤,一不留神,淚紅雨兩個就被趕上了,只感覺自己被拉了幾個踉蹌。砰地一聲,大胖子被人從身後擊倒,連累淚紅雨也被他寵大的身軀拖倒,翻了幾個滾,坐起身來,就看見那白衣人提著裝滿心臟的血袋子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了過來,他面色平靜,雙眼充血,如地獄無常。

    淚紅雨這一刻感覺很害怕,很希望自己的夫子乘著五彩雲朵。倏的一聲飛到自己面前,救自己於水火。

    真有人倏的一聲飛到她地前面,也真可人拳來腳往的與那白衣人打了起來,這人。真地是夫子。

    只可惜。與白衣人沒過手兩招,被他倏的一聲打得飛了出去。而且飛的不是地方,剛好壓在淚紅雨的身上,差點把她的五臟六肺都壓了出來。

    淚紅雨不得不想,這夫子,莫非是嫌地下太冷,把自己當成了肉墊子?

    在臉被壓得變形的情況下,她還想,夫子真是重啊,看來,這些天吃得不錯。

    她盡全力想推開夫子龐大的身軀,掙扎著從他的重壓下伸出臉,喘著道:「夫子,您還好吧?」

    宮熹良久才答:「小雨,你是不是長胖了,這身上的肉多了不少……」

    淚紅雨頓時心裡即為不爽,想三拳兩腳把他解決了,但是可惜,自己被壓成一張餅,唯一能動的就是頭,如是乎,惡從膽邊生,張開利齒,就咬向壓著自己地某個寬寬的後背。

    「嗷……」的一聲,宮熹終於從淚紅雨身上翻身而起,「沒過幾天,你就變了種?成狗了?」

    淚紅雨正想大罵,卻看見他臉色蒼白,嘴角彷彿有血絲滲出,不由一驚,心想:夫子雖說嘴毒了一點,可從來不會示弱,可今天卻被白衣人擊倒在地,雖說倒得不是地方……

    她停了大罵,道:「夫子,你還好吧?」

    宮熹似笑非笑地:「小雨,當然好,剛從軟香中起來……」

    淚紅雨皺了皺眉頭,看見他的笑臉,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她感覺,夫子這次受的傷真的不輕。

    她哪裡想到,宮熹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重創,全身地經脈都受損,他的調笑,只不過是為了不讓淚紅雨看出異樣……

    只可惜,淚紅雨與他生活多年,他的性子,她早已熟悉。

    宮熹見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心知瞞不了她,反而笑道:「受了點小傷,不要緊地……」

    淚紅雨正要詳細的問清楚,卻聽見旁邊有人大叫:「住手,你想幹什麼?我是你的主人……」

    原來是那齊弘淵,轉眼望去,見那白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齊弘淵,眼紅如血,齊弘淵早被打了一拳,見他一步步逼近,臉上露出恐怖之極的神色,很顯然,他想起了初見白衣人之時,他正在吞食某人的心臟。

    淚紅雨心有不忍,回頭問夫子:「夫子……」她剛說了一句,就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看見夫子張口吐了一大口鮮血。

    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心痛如絞,彷彿自己正在吐血一般,再也顧不上齊弘淵,奔到夫子面前:「夫子,夫子,你怎麼啦?」

    宮熹見她的臉驚慌得如小動物一般,反而溫柔地笑了,伸手揉了揉淚紅雨的頭:「傻瓜,夫子沒事,我求你一事,你一定要聽夫子的,等一會兒,如果有人來襲,我會盡全力把你送出大廳,只要出了大廳,自會有人來迎……」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淚紅雨還是感覺到了轍骨地寒意,那種隱隱地不安又在心底升起,她搖頭道:「不,夫子,我要同你一起……」

    宮熹忽然間冷笑一聲:「小雨,我從小就叫你習武,你從不聽,如今這個時候,你除了成為別人的累綴,還會什麼?」

    聽了他地話,淚紅雨忽然感覺到陣陣後悔,她知道,夫子講得對,自己在這裡,除了讓人當成人質還能怎樣?除了連累夫子,還會做什麼?

    「啊」的一聲慘叫,那白衣人伸手急出,手凝成鐵爪,抓向齊弘淵的胸前,電光火閃之間,齊弘淵的心臟被挖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齊弘淵還未斷氣,他還說了一句:「原來,我的心是這樣的……」

    淚紅雨看到,他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眼光掃向米世仁的方向,米世仁看來也傷得不輕,並未逃走,倚到牆邊,嘴角有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淚紅雨心想,這一刻,齊弘淵是否後悔?後悔生存在這個世上?在她的心底,這齊弘淵可能是世上最可憐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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