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與米世仁依舊在打著,看來,兩人一不小心用上了了老命,使得宮熹沒有時間往這邊看上一看,淚紅雨沒有怪他,一點都沒有,只是不由自主的在心底把夫子嘮叨了一遍,無非就是正事不做,專做無聊事,放著如花似玉的徒兒不救,和某個男人碰碰擦擦,不知什麼意思,得承認,淚紅雨聽了皇帝與米世仁的故事,自然而然思想邪惡起來。
正在這時,齊弘淵心中一高興,哈哈一笑,手指鬆了一鬆,這一次,淚紅雨沒有趁機吱哇叫,她很沉默,齊弘淵醒悟過來,倒有點不習慣,問她:「這次你沒話說?」
淚紅雨嚴肅認真的道:「做為你的俘虜,就得有俘虜的樣子,更何況,您正在修理這個國之竊賊?說真的,我也很好奇,這西寧王牛皮哄哄的,把自己當成聖人一般,卻原來連自己的老爹都搞不清楚,你說說,他是不是比您還可憐?」
齊弘淵雖說心計深沉,可人哪有不喜歡聽好話的?淚紅雨這麼一說,比較合他謂口,他的肥手暫時沒有那麼大力的掐住她的脖子了,淚紅雨喘了口氣,感覺脖子不那麼緊了,本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精神,又道:「皇上,您看看,您看看,這位搞不清楚老爹的王爺,還拉長了張馬臉,望著您呢,您看看,他眼中的神色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很明顯……」淚紅雨小聲的道,「他在懷疑您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老爹,說您與他同命相憐呢!」
齊弘淵江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話,可聽了這話,是個人都會生氣,更何況這位心計雖深。但是,卻與外人沒打幾分交道的齊弘淵?一生氣,他把放在淚紅雨脖子上的手又鬆了幾分,淚紅雨卻沒有趁機搞怪,因為她很明白,這兩個東西都不是好東西,夫子沒空之前,自己絕對要保持兩人之間地平衡。讓誰都討不了好,最好搞得兩人兩敗俱傷。損腳折腿。
齊弘淵看來對淚紅雨漸漸有了一種知已之感。
肥手沒掐那麼緊,甚至有放鬆的趨勢,讓淚紅雨用感激斜眼望了又望他的肥手。
齊弘淵冷冷的望著西寧王:「王爺,你籌謀多年,可惜,今日卻未必能如你願……」
淚紅雨心想,這位胖皇上,莫非還有後著?她一驚,想起了讓胖皇上恢復頭腦的那位白衣殺手,此君還未出現呢!他的後著。不用說,就是這位提著一隻裝了無數人的心臟的黑袋子地挖心者。
她的頭腦中,又升起一陣迷茫,想起這位挖心者那似曾相似地目光,又想起夫子在西寧王提起這人之後那被人捏住把柄的神態,可以懇定,這人必與自己有些關係。
可能,這淚紅雨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嘻皮笑臉滴,而這個時候,齊弘淵的短肥手離開了淚紅雨的細脖子,他向西寧王下了戰書,她反而不吱哇了,齊弘淵從側面看過去,見她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便不管西寧王答不答話,反而對淚紅雨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我會殺了你?」
可見。此大胖皇上還是比較寂寞滴,身邊有淚紅雨這麼一個什麼事都能扯上半天的話簍子,他還是比較高興滴。
淚紅雨冷靜的側過頭,面色依舊凝重:「不。我在想。您是不是早上煮了南瓜?為何您的手上這麼大的南瓜味呢?」又沉思道,「不對。據我聞來,您這手上,何止南瓜味,還有一種怪味,恕我冒昧,您的手上完茅房,洗過嗎?」
說著,擰了擰脖子,妄圖離他的手遠一點……
大胖皇上很明顯地臉上有一種想昏倒的神情,簡直忍不住想把他的大胖手湊到鼻端聞上一聞了,再把肥手放在人家美女的脖子上彷彿有點兒唐突佳人,而現在,他對這位佳人倒稍有了一些好感,
主的,他把肥手撤下了淚紅雨的脖子,又不由自主的上擦了一擦……很明顯,他想起來了,他的確上了茅房忘洗手了。
淚紅雨脖子得到解放,神色憂鬱地看著他的動作,喃喃的道:「皇上,不是我要提醒您,您可千萬別把這做菜不洗手的事告訴別人,尤其是八千歲,您想想,他如果知道了……」
其實,做為一名皇帝,如果是稍微正常一點的皇帝,自然有無數的宮女太監侍候,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但是,這位可憐的皇帝,只不過是米世仁操縱在手中的玩偶而已,又有哪一位會真心侍奉於他?因此,由這個細微未節的事就可以看出,這位皇帝,地確,真的很可憐。當然,遇上了毒嘴淚紅雨,在旁人看來,他更可憐。
齊弘淵雖然與米世仁撕破了臉皮,但在他的心底,米世仁何嘗始終不是一位他心底最重要的人,因此,他聽了淚紅雨地話,居然點頭同意:「對,不能讓他知道……」
這邊廂,淚紅雨把話題扯開了十萬八千里,那邊廂,西寧王早就等得不耐煩,他見齊弘淵把手從淚紅雨地脖子上鬆開,早就忍不住了,一揮手,四面八方的暗衛明衛忽如箭一般攻向齊弘淵。
齊弘淵見了,先把洗不洗手地問題放開,忽嘟起嘴,打了一個呼哨。
屋頂忽然間被砸開一個大洞,有物從屋頂直線下落,差點砸到了淚紅雨的身上,幸虧被大胖皇上拉了一把,才躲開了這個厄運。
一襲白衣,臉色如木,手提一隻黑袋,袋中有血滴下,滴得地板沾上了血色兩滴,不正是那白衣人?
大胖皇子揮了揮胖手,這個時候,他倒真有點皇上的氣魄,他道:「幫我殺了他們……」,胖手一指,劃了一個半圈,除了淚紅雨與他自己,把所有人都指了進去。
包括米世仁。
看來,這位大胖皇上雖然迷戀米世仁,剛剛還在害羞於自己煮飯不洗手的事兒,可轉眼間,就把米世仁列入的殺戮的對像,翻臉比翻書還快上幾分。
淚紅雨發現,這白衣挖心人的身手真的很不錯,而且,他沒有痛感,人家打到他的身上,他彷彿沒有感覺,淚紅雨親眼看到有兩柄匕首插入他的前胳臂,那他的胳臂血流如注,他卻隨手拔了,依舊強悍得無與倫比,與人斗在一處,彷彿無人事一般。
而且,他身形極快,關節似乎能隨意扭動,往往看上去要打人家的臉了,可一不小心,他的拳頭卻到了人家的腹上,讓西寧王的明衛暗衛防不勝防,他每擊倒一個人,左手如鐵勾一般直取對方心臟,活生生的把心臟挖了出來,裝入黑色皮袋之中,看得淚紅雨幾欲作嘔。
轉眼之間,西寧王的部下只剩下兩三個在場上拚鬥,西寧王見此,臉色鐵青,估不到自己謀劃多年的事被這不白癡的白癡皇上一攬活,就要功虧一簣,讓他怎麼不心中惱怒之極?
他大聲的道:「你還不動手,要等什麼時候?」
大廳之中,忽然響起兩聲琴聲:仙翁,仙翁……
這個琴聲,淚紅雨很熟悉,她聽過,在那個會移動的怪屋子裡,凌羅出現之前,先聲奪人的,就是這個琴聲,而今天,這個琴音才響了兩聲,淚紅雨就感覺心中有一種溫情如水的感覺,就彷彿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不是刀槍劍往的殺人現場,而是某個湖邊,某個情人相會的地方。
這個彈琴的人,是凌羅?
淚紅雨看到,白衣人聽到這琴聲,木塊一般的臉居然微動了一下,手腳漸漸緩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