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世仁見到齊臨淵的紅記,已由天始的震驚轉為平靜,他的嘴角含了微微的諷笑,.,本王未上早朝,就被西寧王請了過來,說要送一個天大的禮物給本王,還道,本王如果不來,將會後悔終生,如今看來,卻不過如此」
西寧王含笑未答,他又繼道:「西寧王可能不知道,隱國與大齊一樣,國王有后妃妻妾無數,被大齊的鐵騎踏入隱國之時,我的兄弟姐妹死在大齊刀劍下的有數十個之多,而逃出來的,只有兩位,不應該說,被你們捉拿的,僅僅只有兩位,不錯,公主化身為紫玉,而我為紫其,可是,你可知道,這位公主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公主,她的母妃與我的母妃可算得上不共戴天呢……」
說著,說著,他又笑了:「王爺,您想想,就算我是她的弟弟,就算這位小世子是我的侄子,可是,隱國之人,本就情薄,就憑一塊胎記,你就想讓我把這到手的權力交出來,王爺,您身處皇室之中,想不到也這麼天真……」
西寧王拍手而笑:「八千歲講得好,講得太好了,說實在的,我本就沒有打算勸你與我合作,而是,如今形勢你不得不與我合作……」
他微微而笑,走下坐席,毫不避忌的在米世仁面前走了幾步,他的神態表明,他絲毫沒有把米世仁當成對手與敵人,而彷彿米世仁是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比肩作戰的戰友,他可以把生命向他依托。
西寧王道:「八千歲,您是否很奇怪,我為何會把普羅王子也請了來?按道理說,你們是皆是一方霸主,卻也是仇人。如今卻不得不坐在這裡……」他沉默了一會,道,「這裡,本王先要道一個歉,向尊貴的普羅王子殿下,本王為了請王子前來,撒了一個小謊,我向王子說,淚姑娘落入我手。如他不前來,淚姑娘將會沒命,可實際上,就算您不前來,淚姑娘也不會有事的,如今,既然我們已經合作了,我想,這件事。
倒是要向普羅王子說清楚的好……」
淚紅雨斜眼望了一下宮熹,雖然他臉上依舊的憂喜不見,古井無波,但是,她依然心中陣陣竊喜。竊喜之後,她想:看來,西寧王有求於夫子。才會在言語上軟言相求,同時賣了自己與宮熹一個面子。
可西寧王自信滿滿的樣子,又不像被宮熹捏住了什麼把柄,再說了,宮熹是一個能讓人捏住把柄的人麼?淚紅雨偏眼看了看宮熹。甚至感覺,西寧王所說,宮熹是因為自己才來到了這裡,都有幾分懷疑……
西寧王道:「各位可能知道,京城近幾年來,不斷發生某些行走山道地人心臟被人無緣無故的挖了去的事,有人說這件事是修羅尋仇,還有人說這件事是塞外高手所致,為了練一門魔功。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的手中逃生,但是,前些日子。小兒與淚姑娘卻曉幸逃了出來。這讓本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淚紅雨聽了他的話,想起自己與齊臨淵與那白衣人面對面的相遇。但是,那個殺人狂魔還是放過了自己,她想起那白衣人眼中似迷茫,又似熟悉的目光……
西寧王道:「本王知道了這件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不明白從不空手而回的那個人為什麼會放過了小兒?當小兒畫出那個人的頭像,凌羅姑娘見了這個人地頭像,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人與淚姑娘的淵源是這麼深……」
正在這時,宮熹忽然站起身來,臉色平靜的道:「西寧王天縱英明,如有所求,在下能辦得到的,自然盡力而為……」
西寧王哈哈的道:「當然,當然,普羅王子這一句話,讓我徹底的放心了,其實,那個人,原來是淚姑娘所住的小山村裡的一名村人,哈哈哈……」
宮熹復又臉色平靜的坐下。
淚紅雨疑心大起,卻又無可奈何,她感覺,這西寧王與宮熹已然達成某項協議,而條件,居然是與自己有關地某一件事,這個時候,她既使再怎麼想知道,西寧王已經達到了目地,他決不會吐露半點了。
而這個時候,米世仁被西寧王晾在一邊,他沒有贊同西寧王的建議,反而出言諷刺西寧王,西寧王卻毫不在意,反而與宮熹攀起了交情,本來,以米世仁的驕傲,一定會採取行動,可是,他卻越來越感覺,西寧王的毫不在意,是有備而來,西寧王把當世兩個最有權勢的人邀在一起,很顯然,所有的一切,他已經計劃周密,他不怕任何一方的人對他造成引影,是什麼樣地計劃,讓他有如此的自信?
就算是八千歲這樣的人,也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微微冷笑著,等待西寧王揭開迷底。
當然,他更不明白,西寧王東扯西扯的講一大堆白衣人取人心臟的兇殺案,與當前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在他看來,大齊境內,不知有多少冤魂野鬼游弋,每年死在地雞地鴨上地人都不知凡幾,取人心臟的某些練功人士,又算得上什麼?
可他看見西寧王的語氣,卻暗暗感覺不安,對危險,他有一種天生的敏銳,很多時候,他就是憑著這一股敏銳,躲過了很多次的危機,今天,他又感覺到了這種危機,而且,這種危機,不同於以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
他暗暗運起全身的勁力,只等那個危機到來。
可是,西寧王依舊彷彿沒看見他的提防,只是笑道:「眾所周知,當今皇上,我這個侄兒,從小頭腦就不大發達,他從小對皇權不感興趣,他唯一喜歡的,就是廚藝,而且,他煮出來的菜,比御膳房地御廚煮出來的還好吃,八千歲就是因為這一點,才盡全力把這個白癡傀儡推上了皇帝的寶座的吧?」
屋子裡忽然間鴉雀無聲,淚紅雨想起了那個大胖子,滿面地天真,對米世仁有強烈地依戀。
而米世仁,那種強烈的危機感又欺上心頭……
只有宮熹,彷彿無事人一般,撈起桌上那杯熱茶,輕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