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王子冷冷的道:“可你也付出了代價,怎麼,被人從迦邏的妃位趕下來,一路被人追殺的滋味好受嗎?”
凌羅笑了笑:“我雖被人追殺,可她也自己吃下了九羅花,而我,把唯一能救她的神器帶了出來,你永遠都救不了她了,而且你也不是成了迦邏的叛徒,不但被貶為庶民,而且被大齊追殺,我想不到的是,你卻深入虎穴,干脆來到了大齊……”
冰藍王子冷冷道:“原來當年那樁大齊派往迦邏的使者一千余人全部在青蛇嶺遇害的公案,事後我卻成了主使暗殺之人,被父皇貶黜,卻是你的功勞??”
凌羅笑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只不過在你父皇耳邊吹了吹風而已,如果他不是開始疑心你,又哪會這麼容易動搖?在皇權面前,哪有什麼父子之情?”
淚紅雨心想,看來,這冰藍王子真是普羅了,被人污陷殺了大齊派往迦邏的一千人使團,搞得兩邊都不地道,都把他當成了仇人,他倒好,直接躲到大齊,藏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還被南福王尊為貴客,在南福王府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他怎麼躲過的?
她又想,此人如此善於裝扮,莫非真與那邋邋遢遢的的宮熹有莫大的關系?而她也絕對的認為,自己與那凌羅口中的完美女子無任何必然的關系。
冰藍王子笑了笑:“這世間,本就無情,只除了她……”
淚紅雨感覺冰藍王子用溫柔之極的眼光望向自己。不由得心底發毛,想起了身為小隨從之時,冰藍王子嘴角時常保持地溫柔笑意,基本上那笑容中隱藏的意思就是生命不息,捉弄不止,對象絕對是自己。她可不認為他那溫柔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全神貫注的垂了眼,目不斜視,表明自己是鐵板一塊。絕不被溫柔所動。
凌羅見此模樣,輕聲笑了兩聲:“看來,她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不為你所動,忘記了你們之間的種種,看來,這些年,你真的不好過。”她的神態既得意又憂傷,偶爾望一眼淚紅雨。仿佛與她有刻骨的仇恨,淚紅雨既使不抬頭。也感覺她地眼光如刀子一般刻在自己身上。
冰藍王子笑了:“那又如何,又要有她在這世上,於願足已……”
凌羅聽了,撫了撫鬢邊的頭發,她的手雖微微地顫抖。臉上依然笑意如春:“我想,她的命已不久已吧?具說,飲了來世水的人。相當於重新生長一次,從幼童到少女,以前記憶卻全無,卻活不過十年,這麼多年,你守在她的身邊,眼見愛人變成幼女,是否心痛如割?”
淚紅雨聽了,迷茫的抬起頭來,望向凌羅,又望著冰藍王子,她隱隱感覺凌羅說的,或許真是自己?可冰藍王子與自己又有什麼關系?他地臉上,依舊冷冷清清,淚紅雨卻從他的眼裡見到一絲痛苦,那絲痛苦如寒冬裡地寒流,刺得她心底隱隱作痛,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讓她幾乎流下淚來,她想,莫非,她真的與凌羅口中的那名女子有什麼關系?是冰藍王子愛入骨中的女子?反過來一想,被如此地美男愛著,頗有面子,不由得有了幾分得意,幾乎想大聲承認自己就是那名完美女子,可想起冰藍王子對自己的指手劃腳,身為小隨從時被他捉弄的痛苦,那幾分得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心想,幸好沒有承認,就算死也不承認,承認了,豈不是要被他一生捉弄?而且承認了,豈不是被凌羅說中,自己是活不過十年?她可不想當早死地鬼魂。
冰藍王子聽了凌羅這番話,臉上容顏未變,只道:“只要與她相伴,既使只是幾年,又有何關系,更何況,未必救不了她……”
他口中的深情讓淚紅雨心中一動,抬起眼眸,轉眼望著他,他容顏如雪,站立如松,從側面看去,那石刻一般的面頰俊美得如山谷幽潭,她心中那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又浮了上來,感覺有幾分親近,又有幾分心痛,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凌羅望見眼前的男子,依舊俊美如神衹,眼光堅定如磐石,既無情又多情,只可惜,無情對的卻是自己。
凌羅微微的笑了:“她既不記得前面的事,性格也大變,身軀變矮,飲了來世水的人,就仿佛重生一次,身材縮小成八九歲的模樣,像孩童一般長大,早知道你用來世水,我就不必這麼麻煩,反正她遲早會變成瘋癲之人而命喪黃泉……”
冰藍王子淡然道:“你又怎麼知道她渡不過幻影陣?”
凌羅笑道:“對,只要渡過幻影陣,她就能渡過這一劫,但是,迦邏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渡過幻影陣,她如何能行,不過,你也賺了,起碼她陪了你差不多十年……”
說完,凌羅一陣大笑,凌羅雖然淺笑嫣然的笑著,可淚紅雨看見她的模樣,卻暗自心驚,她想不出,眼神中有如此多恨意的人,卻也能笑得這麼美。
她不禁搖了搖頭,又再搖了搖頭。在她的腦中,這個故事若隱若無,與她有一些關系,可實際上卻一點關系都沒有。
冰藍王子感覺到她的頭在搖動,伸手過去,攬住她的腰,冷不防的把她的身子向自己貼近,附在她耳邊道:“雨兒,這一切都是真的……”
淚紅雨感覺到他一只大手,帶著熱力扶在自己腰間,自己的身軀緊緊的貼在他的左側,隔著薄薄的衣服,可以感覺到他身子緊硬而有彈性,熱力透過他的身軀向自己這邊傳遞,附耳說話的時候,他居然不經意的用舌頭舔了舔自己地耳垂。引起她身子一陣戰栗,他聲音低沉而暗啞,讓她一陣恍忽,仿佛很久以前就有這個聲音在自己的心底回響,她聽到他叫自己雨兒,這個名字,只有一個人叫過,在自己極小極小的時候,記不清楚幾歲了,宮熹有時候一邊整夜整夜的喝著酒。一邊整夜的看著她,那時候的她,不明白夫子
為何這麼憂郁。而那個時候,自己最開心的,不過己的玩具與糖,困了就上床睡覺,有時候夜裡睡夢朦朧之中,聽到夫子在床邊輕聲道:“雨兒。你讓我把你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而自己越長越大,夫子留在村子裡的時間越來越少。對自己也越來越冷淡,再也不進入她地房間,再也不做玩具給她,對自己的訓練卻越來越嚴,她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仍如迷霧一般。腦中沒有一絲記憶。
現在,冰藍王子如此親暱的攬著自己,動作熟悉而理所當然,她只覺得一股熱流直湧上臉,為什麼,自己卻不排斥他地觸摸,而且,還隱隱有所期待?
冰藍王子一手攬住她,另一只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雨兒,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淚紅雨抬起雙眼,一雙藍黑色的眼眸映入自己的眼簾,那雙眼眸帶著期昐與憂郁,淚紅雨發現,他眼睛顏色雖不相同,可那種憂郁,與夫子的卻一模一樣,仿佛映在她地腦中許多年了,許多次從夢中驚醒,總有這麼一雙眼睛望著她,那雙眼,帶著濃濃的憂郁,她喃喃地道:“原來,你真是夫子……”
冰藍王子皺皺眉頭,道:“我本就是你的夫子,可是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以前的事?她講了這麼多,你一點都不記得?”
淚紅雨想掙開他的懷抱,他卻摟得她極緊,淚紅雨甚至感覺到了他心髒的跳動,聞到了他身上蘭花地香味,混和著男子特有的味道,從鼻孔之中直侵入她的心肺,讓她心跳加快,在她地映像之中,她從來沒有與男人這麼接近過,她心底認為這樣不對,可卻不由自主的把雙手懷繞住他的腰……
感覺到她的動作,冰藍王子喜道:“雨兒,你記起來了?記起了以前的事?”
淚紅雨茫然搖頭,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自然而然的抱著他。
冰藍王子眼中現過微微的失望,道:“原以為讓你來到這裡,就會喚起你的記憶,想不到還是徒勞無功。”
凌羅見他們兩人相偎相依,早就嫉恨欲狂,又聽冰藍王子講,讓她來這裡只不過是為了治療她的失憶,心中如萬蟻咬噬,恨恨的道:“普羅啊普羅,你別妄想了,使用了來世水的人從來沒人能恢復記憶的,這也是不能通過幻影陣的原因之一,本來我們是天照地設的一對,可你卻選擇了她,這個莫名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女子,而我卻只是你的一粒棋子,看來,當年我做得不夠徹底,今天,我可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冰藍王子卻充耳不聞,只是凝望著淚紅雨,見她嬌唇如滴,眼神迷茫,如霧中迷路的小兔子,心中微痛,多年來,她還是記不起前塵往事,而自己卻見她一天天的長大,由孩童長成少女,她卻尊自己為長輩,望著她的嬌軀而不能觸撞,她從來不知,自己有多想她,想到每天晚上浸在冰泉之中,真想讓冰冷的泉水把自己凍成冰,這才能抑制住自己會傷害她,如今她的嬌軀柔軟的貼著他的,紅唇微啟,眼神迷蒙,他再也忍不住,俯首向她的唇吻了過去,這一吻,開始了卻不能停下,他輾轉吸吮著她嘴裡的甜蜜,把她的身軀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她隔化在自己的身體裡一樣,他感覺到她的掙扎與困惑,卻不想放開,他用舌頭頂開她的雙唇,在她甜美的嘴中尋找著她的香舌,與她的香舌糾纏纏繞,已經十年了,他沒有觸碰過她,甚至連她的手,都不敢去握,就怕自己會忍不住,一發不可收拾,就連上次救她,對她產生身體的觸碰,都讓他情不能已,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熱氣升騰,下身起了變化,不由得把她的嬌軀貼向他的下身,只有她的嬌軀貼近自己,感覺到她的柔軟,才能稍稍緩解一下那裡的腫脹。
淚紅雨只感覺到自己全身如火燒一般的發熱,他男性的身軀緊緊的貼著自己,嘴唇在自己的唇上輾轉吸吮,仿佛要把自己吃入肚中,這種感覺茫然而又陌生,可奇怪的是,她卻不排斥,既使喘不過氣來,她掙扎了一下,哪想到他卻將她抱得更緊,一雙大手把她的嬌軀緊緊的貼著他的身軀,她豁然發現,他的堅硬頂住了自己,她不明所以,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恐慌,仿佛腦中有畫面閃過,那畫面卻是那麼讓她驚恐,有人在向她冷笑:“既撿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你還能逃得到哪裡?”她仿佛感覺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羞辱,可等她仔細去想的時候,腦中卻不留絲豪痕跡,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腦中會浮現出在陌生的地方被人欺辱,而欺辱她的那個人卻這麼似眼前這位冰藍王子?只不過他那時的臉卻是殘忍而冷酷的,與眼前的這位與自己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宮熹沒有一處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