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雲的話讓葉公陷入了沉默,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只能平靜的望著對方,暗自苦笑。交易?自己還有籌碼交易嗎?作為一個失敗者,這個時候還不是只能任憑對方處治?
姬凌雲見葉公沒有開口續道:「現在得局勢以你的才能應該是在清楚不過了。秦國的退出,魏國的敗北,楚國已經沒有任何為棵威脅到我國的援兵,這樣下去滅亡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可不一定……」站在一旁的沈忠想要狡辯:「還有趙國、還有……」
話還沒有說完,姬凌雲就大聲打斷道:「不要自欺欺人,你這些話連三歲孩童也瞞不了。」
葉公沉默的半響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爽快!」姬凌雲笑讚道:「寡人要你勸說楚王出城投降。楚王熊章是你的侄兒,平時對你言聽事從,對於你的意見應該聽的進去。」
「這不可能,我父親才不會做這種事情。」葉公還沒有說話,被專韋、豫讓按在地上的沈仁大聲叫囔了起來。
葉公裂嘴笑道:「你想讓我成為楚國的罪人嗎?」
姬凌雲不問反答:「那你想熊氏一族絕後嗎?」
葉公面上的表情立刻僵硬在了臉上,低下了高貴的頭顱。若讓熊氏一族滅絕,自己有什麼顏面去見自己九泉下地父親?
想當年自己的父親沈尹戍。他柏舉之戰為國捐軀,死前還曾留有血書告戒自己要為楚國流乾每一滴的血液。如今自己卻是街下之囚,什麼也做不了,悲痛之情現於面上。
姬凌雲把玩著手中的棋子平靜的說道:「楚王熊章食古不化,拒不投降。寡人已經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已經決定不日攻城,這郢都經過你們幾代的經營,異常牢固。拿下它,想必要費上一番功夫。攻下城後,為了祭奠入楚以來戰死的亡靈,寡人有意以楚國所有王族子孫之血液祭祀他們。以安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葉公聽得身軀顫抖憤怒道:「吳王,如此屠殺,你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麼?」
「有,寡人當然有。」姬凌雲很認真的說道:「所以寡人給他們一次機會。但他們地死活全在你的手上,你的一舉一動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只要你讓寡人兵不血刃地拿到郢都,寡人可以給他們一條生路?」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道:「前提是你願不願意讓他們存活下來。」
要定郢都上下的生死,只需姬凌雲他一句話而已。但他偏偏要讓逼著葉公來決定,只有葉公才能勸說楚王熊章改變心意。也只有以熊章等人的性命作為要挾。才能夠讓食古不化的葉公屈服。
「我若說服了大王開城投降,你真的會放了大王等人?」葉公對姬凌雲地話產生了置疑,但也可以看出他的意志出現了動搖。
姬凌雲使勁的搖頭道:「這個你別誤會,寡人只是說給他們一條生路,但沒說放過他們。寡人可以讓他們吃好的,住好的。但絕對不會放過他們,讓他們逃到別的國家繼續與寡人作對。」
葉公覺得自己彷彿是被戲弄了一般,一拍棋桌怒道:「如此軟禁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姬凌雲對答道:「當然有。殺了他們,是絕了你們熊氏之後。但軟禁他們,始終會有放他們的一日。」
葉公譏笑道:「那是什麼時候?」
姬凌雲道:「無法對我軍造成人民和威脅的時候吧?這個我也不能確定,但起碼要五十年以後了。不怕你笑話。寡人地誌向並非常人能夠理解的。自從寡人擔任吳國大王以後,寡人就以一統天下,剿滅所有諸侯為目標……」
話一出口,葉公、沈忠、沈仁都驚訝的張起了嘴巴。
「嚇到了吧?」姬凌雲正色道:「燕雀怎知鴻鵠之志。世人以稱霸為榮,而寡人卻立志塞過三皇五帝。一統天下。到時候天下沒有楚國。沒有秦國,亦沒有趙、魏、韓。天下百姓只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吳國臣民。我大周之所以亂了數百年,全是因為諸侯紛爭,只要除去諸侯紛爭,天下才能真正的除去戰禍,享得太平。」
「只要楚地百姓向齊地百姓、越地百姓這般融入我吳國成為了我吳國子民,那時寡人就可以考慮放熊氏一族自由。」
葉公、沈忠、沈仁三人顯然都被姬凌雲給嚇壞了,個個傻在那裡。這種宣言在後世見多不怪,可在這春秋時代,卻是少見多怪。
葉公尷尬了干磕了幾聲,歎服道:「吳王果真是非常人也。」
沈忠、沈仁一臉地譏笑,同時道:「這莫不是做夢吧?」
姬凌雲看了兩人一眼笑道:「你們認為寡人沒有實力嗎?二三十年內,寡人一定會效仿周武王掃蕩六合,整頓八荒。同時還要改變制度,取消胡亂封王制,讓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沈忠、沈仁面上的譏笑不變,但姬凌雲卻可以從他們的眼中讀出一些敬佩。
「怎樣?」這時天下大亂,姬凌雲也不在乎這番話是否能夠傳出去,繼續看著葉公道:「寡人只因想要加快融合楚國的速度對抗北方強敵,若非如此寡人早就殺近城中攪他個血流成河。該如此決定葉老給寡人一個答案,寡人的耐心有限。」
葉公問道:「我能信你嗎?」
姬凌雲再度反問:「你有選擇地權利嗎?你能信則信,不能信也得信。」
葉公沉吟半響終於妥協長歎道:「也罷,這個罪人,由寡人來當吧,希望大王能夠信守承諾,在天下太平,百姓忘記楚國地時候,放熊氏一族自由。我這就修書勸大王開城投降。」話一說罷,葉公彷彿一瞬間蒼白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