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望專韋慎重的將魚腸劍放在他手上,大笑道:「遺澤,該由壯士承受。」
專韋望著手中的魚腸劍想起先祖刺殺吳王僚的雄風,在念起自己的碌碌無為,大感慚愧,淚濕雙目跪地道:「專韋一介武夫,那敢受如此重禮。」
「不然!」姬凌雲重聲道:「當年,令先祖以此劍刺殺吳王僚後,我祖望劍而歎『專烈士亡,無人可配此劍』遂將魚腸劍函封,永不再用。我父王后來開啟曰『魚腸之劍,勇士之劍,就此函封,非明知之舉』,將劍取出,準備賞賜給勇士,但吳國上下卻無一人可受此劍。寡人將此劍佩帶身上,正是為了完成父王未完成之事,準備將其贈於真勇士。」
姬凌雲愁然長歎:「但類似專諸這類豪傑世上又有幾人,這魚腸劍也一直未尋得真主。」而後,姬凌雲開心道:「今日偶然間遇得專壯士,寡人便知此劍非壯士莫數不可。」
當真是一派胡言,鄭旦見姬凌雲如此吹噓,不由暗自竊笑。
當年,姬凌雲至楚國歸來以後,不只一次向她同西施吹噓自己在楚國的作為。什麼一手持劍,一手拿魚腸,又是勇猛無挫,又是斬殺蔡城。當然,伍子胥贈送魚腸劍一事情也告訴了她們。
姬凌雲此次正是欺負專韋不知此事,誇大吳國對專諸的尊敬之情。
專韋果然深受感動道:「吳國對我專氏一族地大恩。專韋感激不盡。不知大王可有用在下之處。」
等的就是這句話,姬凌雲怒道:「專壯士休要如此,寡人贈劍全是一番心意。再則壯士那不懼生死的豪情足以配得上這把魚腸寶劍。」
專韋哪裡知道這是姬凌雲以退為進之法,感動道:「若大王有用的到專韋之處,請知會一聲,專韋當效仿先祖以死相報。」
姬凌雲搖頭道:「閣下乃是吳國英烈之後。豈敢勞動尊駕?再說,我吳國勇士不少,當年令租殺吳王僚於王宮,但卻被亂軍所殺,屍骨無存。這種慘事,萬萬不可再行。」
大王處處為我專氏著想,這份恩義怎能不報,專韋將心一橫高聲道:「我專韋堂堂男兒。怎能知恩不報。如此行徑,豈不丟我先祖顏面。大王若在如此推托,專韋則自於大王跟前,以報大王大恩。」
乖乖,這麼強大,姬凌雲也嚇了一跳,古人輕死,果然不差。他歎道:「既然如此,寡人身旁正缺一位武藝超群的護衛……不知……」
專韋想也不想道:「專韋自當效命,誓死保護大王安全。只是……」專韋猶豫片刻道:「家母在堂。心有所顧慮。」
姬凌雲要是不是專韋的報恩,效仿專諸殺一兩個人而已。他要地是專韋這一生的效忠,時刻護他左右為他效命,為大吳效死,在才是姬凌雲真正的目的。
姬凌雲見專韋已經入套笑道:「這又有何妨?我吳國向來不會虧待任何一人,上至官兵。下到百姓。你大可將令堂接至姑蘇,寡人請傭人照顧便是。」
專韋一聲長嘯,聲震四方。
「我專韋雖無軍略,卻還有一點武功,若蒙大王不棄,願效犬馬之勞!」這番言語斬釘截鐵,那一身的肌肉也隨之跳動。
四周百姓見此全都跪下狂呼:「大王愛才,吳國之幸。萬歲!萬歲!萬萬歲!」
姬凌雲帶上專韋接了專韋母親一起向姑蘇行去。
路上姬凌雲同專韋閒談,漫不經意的問道:「先前專兄那劍法招招都是攻擊,彷彿以死相鬥,以命相博。不知是否正確?」
專韋點頭道:「正如大王所言,屬下劍法來至於先祖。此劍法與尋常劍法不同。尋常劍法有攻有守,但先祖這套劍法卻是有攻無守,注重氣勢。以小傷換取他人性命。非勇悍之人,無法發揮個中神妙之處。」
姬凌雲感同身受,先前與專韋對攻他就曾受那勇往無前,有我無敵的士氣干擾。自己武藝不凡,尚且如此。若是膽小懼死之人,豈不不戰而敗?
假若以此劍法練出一隊死士,豈不又有如墨者的三千劍士?
墨者受到信仰所迷,個個無視生死,他們不精通群戰之術,但那瞬間爆發出來地力量卻是罕有敵手。
墨者不善於戰場群攻,但用來撕破對方陣形,攪亂敵軍,奇襲地方軍寨等戰略意圖卻是最佳的兵種。
姬凌雲高聲讚道:「好一個非勇
,無法發揮個中神妙之處。這種勇士劍法若用到戰大放異彩。」
專韋慚愧道:「這到要讓大王失望了,先祖是個屠夫,他的一身武藝來至於手中的那把屠刀。所有招式也以劈砍為主,少有刺擊。無視生死生死尚且不夠,非大力者不可。」
屠刀,那跟陌刀有什麼區別?姬凌雲一愣相繼大喜道,「來人將陌刀給我拿來。」姬凌雲的親衛也有陌刀手,他們其中一人解下了兵器交給了姬凌雲。
「看,此刀可用?」他將陌刀遞給了專韋。
專韋眼中出現狂喜神色,一把搶過陌刀認真的觀看了起來。突然,專韋一聲長嘯跳下了戰馬,陌刀隨手耍出,簡單快截,大氣磅礡。
好刀法,刀法注重氣勢。專韋的武藝本就以氣勢為主,在配合這刀法有攻無守,以小傷換取大傷的壯烈之氣,更是將專韋的武藝體現的淋漓盡致。
「痛快、痛快!」專韋如入魔了一般,不斷地劈砍,一懈多年來用劍劈砍的鬱悶之情。
專韋收刀而力大笑答:「這玩意叫陌刀,真是好東西,可惜就是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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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凌雲暗笑這刀是給尋常士兵用的,對於你這類擁有神力的漢子自然嫌輕,他笑道:「回城我便讓風鬍子匠師親自為你打造一把鐵刀,贈於專兄。」
專韋大喜拜謝,高聲道:「有了這刀,只要大王給我不怕死的人,我將這刀法傳開又如何。反正他們也是為大王效命。」
姬凌雲聽後開懷大笑。
眾人回到了姑蘇,已經是深夜。
安頓好了專韋母子,姬凌雲、鄭旦、冷蝶回到了吳王宮殿,迎面碰上了等候已久的太宰姜良。
姬凌雲讓鄭旦、冷蝶先行回宮,帶著姜良來到了大殿。
姜良低聲道:「剛剛得到了情報,姜驁、田恆敗了。」
姬凌雲玩了兩天神色有些疲憊,但聽此言精神立時大震急問道:「詳細情況快快給我道來。」
姜良道:「根據得到了情報所說,前日深夜,趙鞅以一萬三千精銳奇襲了姜驁、田恆圍困柯邑地兩萬大軍。那兩萬大軍不察被前後夾擊殺的大敗,幾乎全軍覆沒。隨後,趙鞅連夜興兵,連克五城,一直殺到了章丘城。如今趙鞅跟姜萌、止渾成一軍,人數高達一萬六千之眾。他們直逼臨而去,相信以趙鞅之才攻破臨並非難事。」
「這麼說,這一切都在我等的掌控之中?」
姜良點頭道:「暫時還沒有出現意外,相信不久以後姜驁、田恆就會向我國求援。」
姬凌雲閉目沉思片刻,果斷道:「吩咐下去,齊國形勢每半日一報,如果有特殊情況,立刻匯報。」
姜良提議道:「不如讓屬下前去齊地,如此更能分析局勢,提出有利的建議。齊國是屬下家鄉,那裡的一切屬下非常熟悉,可當此重任。」
「也好……」姬凌雲點了點頭,前線確實需要一個人,而齊人姜良無疑是最好的人選擇,雙眼深深望著姜良道:「小心點,齊國比不上你。我可不想因為芝麻而丟了西瓜。」
姜良堅定的點了點頭。
十日後,趙鞅、姜萌、止大軍勢如破竹,一直攻至齊國國都臨
齊國臨城外。
趙鞅、姜萌、止把酒而歡。
姜萌、止為感謝趙鞅救助之恩,無數優美奉承的詞語盡數落在趙鞅頭上。
姜萌舉杯敬道:「趙正卿大恩,姜萌此生不忘記,必當日夜供奉。」
日夜供奉?趙鞅心底好笑,那蒼白地面色也意外出色一絲紅潤低聲道:「齊王不必客氣,只要你能履行諾言就可。」
趙鞅當然不能將他真實的目的告訴姜萌、止,為了掩飾自己最終的目地,趙鞅刻意讓姜萌、止答應幫助他們復國之後獻上十座城池並向晉國稱臣。
+毫不遜色伍員督造的姑蘇大城以及趙正卿麾下謀臣建造的晉陽大城,想要攻下談何容易?」
趙鞅面上閃過一絲不屑道:「區區臨,不過就是幾寸土城而已。明日此臨必將在我等手中。」智者必勝的傲氣宣言,是一智者最動人之處